青幫的眼線遍布整個杭州城,相信用不了多久,謝狗兒和蔡雲娘就會被找出來。
可是現在擺在張大有麵前的問題出現了。
就算是找到了蔡雲娘,又要怎麽從她的手上拿到改命筆?
要知道,這蔡雲娘武功之高,也僅在金九之下。張大有他們這群人當中,除了金九和吳老頭之外,根本沒人是她的對手。
況且,這蔡雲娘的輕功,張大有是見識過的。
要是她不願糾纏,一心隻想逃跑,恐怕還真沒什麽人能夠奈何的了她。
思前想後,張大有最後想到了一個人——神偷門的五長老。
既然靠蠻力想要從蔡雲娘的手中奪回那改命筆是不可能的了,那就隻能想辦法把改命筆偷回來了。
張大有認識的人當中,在不驚動蔡雲娘的情況下,偷走她身上的改命筆,也就隻有神偷門的五長老有這個本事了。
張大有找到五長老的時候,他正在吃著徒子徒孫孝敬來的燒雞,一邊教導著門下的弟子如何挑選目標,下手的時候要注意什麽。
見到五長老之後,張大有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蔡雲娘的畫像。
“五長老,你可曾認識這畫像上的女子?”
五長老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水,接過了張大有手中的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
“不曾見過,你找這女子做什麽?別不是看上了這姑娘吧。聽我一句勸,吳老先生的孫女不錯,你們兩個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別辜負了人家。”
五長老調侃著張大有,可是見到張大有臉色不太對勁兒之後,五長老也收起了笑臉。
“不開玩笑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五長老表情嚴肅,認真的問著。
張大有也沒有什麽隱瞞,直接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越聽,五長老的臉色就變得越發沉重。
聽完張大有的話之後,五長老當即拍著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
“你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
“隻是,這個叫蔡雲娘的女人是什麽來頭?要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女子能夠不驚動金九而取下金九的一根發絲,有這種本事的人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號的。可是我怎麽從來都沒聽過這女子的名字?”
張大有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總之,蔡雲娘的身份就交給我去調查,到時候就拜托老爺子你出手偷回那改命筆了。”
五長老的武功雖說平平無奇,但是一說到偷東西,這老頭子的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神采,對於偷東西這種事情他還是很在行的。
就算對方武功如何之高,五長老仍是有信心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拿回改命筆。
“時間緊迫,就拜托五長老盡快做好準備。”
張大有對著五長老拱了拱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張大有從神偷門的小弄子裏走出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則是一縷迎麵微風和那殘光如血的暮色斜陽。
道路兩旁店肆林立,那輪紅通通的斜陽好像隨意的躺在了那片紅磚綠瓦的屋簷之上,夕陽的餘暉給這些晶瑩透亮的琉璃瓦片增添了幾分美感。同樣,也給眼前這繁華的杭州城夜色營造出了一層朦朧的美感和幾分詩意。
夕陽的餘暉遠沒有白日裏那似火驕陽的那般耀眼,此時的它倒更像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家,很容易讓人親近。
張大有抬起頭,望著那輪徐徐下墜的夕陽,此刻的他內心無比平靜。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時間定格,身旁的車水馬龍和吆喝聲還縈繞在耳邊,街邊的攤位,馬車,人群被光線扭曲著,拉扯著,一個個都變了形狀,在張大有眼中,這一切都顯得有了那麽虛幻。
可是就在眨眼之間,周遭的一切卻又重新恢複了正常。
張大有收回了目光,轉身走進了旁邊的酒肆,叫了一壺好酒,半斤牛肉。
酒肆之內不乏有一些借著酒勁兒口若懸河,指點江山之輩。
聽了幾句之後,張大有就收回了目光,專心致誌的對付著麵前的酒肉。
酒足飯飽之餘,張大有帶著三分醉意搖搖晃晃走出了酒肆。
看了一眼天色,張大有覺得差不多也要回靈船上了。
隻是還沒走出多遠,張大有便聽到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
張大有故意走進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接著雙手抱著肩膀,守株待兔,等著那個跟蹤自己的人現身。
因為巷子漆黑,張大有根本看不清那個跟蹤者的麵目,隻是隨著此人越靠越近,一股濃重的魚腥味鑽進了張大有的口鼻。
隨即,張大有反應過來了,這哪裏是什麽圖謀不軌的跟蹤者啊,分明就是那個街上賣魚的魚販子。
不過,這魚販子還有另一個身份,其實他還是青幫的人。
之前也說過,這青幫是杭州城附近勢力最大的一個幫派,他們管理著杭州城大大小小的所有碼頭。
上到做航運生意的大家族,下到在碼頭做苦力的壯漢,身上都有著青幫的影子。
這魚販子對著張大有拱了拱手,道:“張公子,我們三當家讓我來轉告你,那個叫謝狗兒的兵痞子找到了。”
或者說,謝狗兒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躲起來。
不管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謝狗兒他們這種手上有槍的兵痞子從來都不知道低調是什麽。
隻是杭州城畢竟比不得天津衛,謝狗兒他們也知道杭州城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多多少少也收斂了一些,不至於當街幹出那種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的勾當。
但是謝狗兒他們一行人還是很打眼的。
“現在謝狗兒人在哪?”
一瞬間,張大有就清醒了過來,身上那股酒氣蕩然無存。
“剛才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好在妓院門口,估摸著應該是去吃花酒去了。”魚販子老老實實說道。
魚販子在前麵帶路,帶著張大有來到了這家叫宜春樓的妓院。
還沒靠近,張大有就聽到了謝狗兒他們一行人的叫喊聲,看樣子是和什麽人起衝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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