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4 章 沒說出口的話
隻是他們之間都保持著一種默契,就是我不問你也不說。
許諾因為是從霍以恒主動和她斷絕往來之後內心漸漸地就築起了保護自己的高牆,因為連曾經最最親密的朋友到頭來也都會離她而去,這讓許諾感覺很失望。
雖然不曾表現在外麵,但是許諾的內心已經被自我保護意識給厚厚地包裹住了,為了不再受傷害,那就不要再有接觸,這樣以來也就不會再有受傷的機會。
許諾之所以會變成現在在外人看來有些冷漠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童年的這件事情,但是也不是全部,還有就是她從小開始就是不幸的家庭環境和生活經曆。
許諾雖然現在感覺到霍以恒又開始主動走近她的生活,也開始嚐試著來往,但是許諾卻是不敢輕易敞開自己了,因為她怕,她怕會像以前那樣,自己的真心收獲得到的隻是一張張冰冷的麵孔,那樣的經曆讓她不敢再輕易嚐試。
不然,霍以恒都已經關心至此,主動至此,許諾又怎麽會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許諾.”
這個聲音,叫這個名字,這是許諾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了啊,許諾聽到霍以恒叫自己的這一聲名字,聽得都有些恍惚,好像馬上他們之間就會有一些變化發生了。
但是,許諾還是如之前所言的那樣,她不敢輕易地邁出自己的一步。
“天有些冷了,我要回去了。”
許諾站起來準備離開回家,沒有給霍景延接著說下去的機會。
霍以恒都已經到口的話隻能是噎在喉嚨沒有辦法吐出,就這麽看著許諾離開。
天色漸暗,晚風漸起,天微寒,人心涼。
許諾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許諾,霍以恒也不似曾經的霍以恒,兩個人,明明剛剛稍微有點交集,馬上眼看就又要分開,似兩條交叉線一般,從此不再回頭。
霍以恒沒有看到的是,許諾在轉身瞬間閉上的眼睛,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等下去等到的會是什麽,但是許諾強忍住內心的渴望和衝動,一咬牙,轉身了。
許諾咬著牙,拄著拐杖,艱難地朝著自己家的方向前進,牙齒一直都在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一時間忍不住,張口說出什麽,兩隻手也是緊緊地握住拐臂,關節都已經發白了,在朦朧的夜色中,依舊明顯。
隻不過霍以恒現在隻是顧著失落,根本就沒有心注意到這些細節。
回到家裏,許諾還在回味著剛剛在莊園裏麵發生的一切。
難道自己今天突發奇想地散步,在莊園裏麵偶遇霍以恒,一起看完那麽美麗的夕陽,都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難道這就是緣分?
隨即許諾又搖搖頭,就算是緣分未盡,她也不打算再續前緣了。
許諾不承認自己會有這樣的命,既然都已經下定決心,那就無論何時發生什麽都不要回頭,連轉身停留都不行,她怕自己現在隻要稍作停留,就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再也沒有辦法下定決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今晚上,許諾輾轉反側,她已經多久沒有像這樣過了,霍以恒隻是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起初隻是微微一層漣漪,可是它卻不曾消失,一直在許諾的心裏麵回蕩,直到後來,終於還是激起了千層巨浪。
而同樣難以入睡的還有霍以恒,明明自己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叫出那個名字,在看到許諾身影一滯之後,霍以恒的心裏是欣喜的,因為那表明自己在許諾心中還是有位置的,不然何至於自己隻是輕輕呼喚她的名字,用兒時的方式,就讓她如此呢?
現在,霍以恒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許諾隻是在猶豫,她一定不會這樣絕情地,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可是,許諾那句“天有些冷了,我要回去了。”說的不就是自己已經死心了,不想回去了,正是應了那句詞,回不去的曾經。
夜深了,兩個人也終於是在曾經甜蜜的回憶和如今糾結的經曆之中慢慢入睡,再煩悶的情緒,最終也還是抵不過一場睡意來襲,誰不是呢?
第二天,霍以恒早早地就在許諾家出來一點的地方等待,而許諾也是早早地就收拾好等著霍以恒,兩個人誰都不想讓對方多等,這倒是坑苦了司機。
這比平時兩個人的出發時間足足早了小半個小時,但是沒有辦法,霍以恒一叫,司機還是隻得出發,就算早飯也沒吃。
“早。”
平時許諾都會和司機說一聲早安,因為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孩子,當然,是對自己熟悉的人的時候。
而今天她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早,就匆匆鑽進了車廂,好像是在和司機說,又好像是在和霍以恒說。
“你不用拄拐嗎?”霍以恒問道。
許諾幹脆地回答道:“不用。”
“真的沒關係嗎?”霍以恒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關心之意許諾也知道。
許諾說道:“我已經好多了,真的不用,走吧。”
許諾今天不帶那對拐一是因為就像她和霍以恒說的那樣自己真的好多了,不需要把它們帶去學校,還有就是哪個女孩子不愛美,要是拄著一對拐去上學那得多難看啊,許諾也不願意那個樣子去上學,所以就算早上管家再三勸說,許諾也堅決反對,打死也不帶。
為了美觀,許諾崴到腳之後,除了在家裏,在外麵連拖鞋都沒有穿過,一次都沒有。
說起她昨天崴到腳的情況沒有好轉和這個也有一定的關係。
今天是霍以恒的籃球比賽,但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本該好好休息備戰今天籃球賽的霍以恒也沒有休息好,一晚上都是夢見和許諾一起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而後又突然變成自己和許諾關係破裂的噩夢,來來回回幾次,弄得霍以恒睡覺都是身心俱疲。
兩個人來到學校,今天霍以恒故意沒有先下車一直等在上麵,而是等到許諾下車以後,他才下來一把拿過許諾的書包,和她並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