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2 章 看夕陽的人
霍以恒背著許諾走出了教學樓,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同學,許諾因為害羞一直都是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進霍以恒的後背,而霍以恒則是對周圍人任何目光都能免疫。
一路上背著許諾自顧自地走著,多少人看了都低聲交流討論,就連一直將頭埋著的許諾都能聽到,但是霍以恒對此根本就是不管不顧。
而在眾多圍觀的人群裏麵還有一個人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那個人就是齊毅。
齊毅從老師辦公室處理完事情以後就想馬上往教室裏麵趕,因為他想著許諾還在教室裏,但是在路上卻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不同的是,齊毅看到了霍以恒,然後一眼也就認出來了霍以恒背上背著的人就是許諾,哪怕她將頭藏進霍以恒的後背,齊毅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齊毅沒有走過去,而是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往學校門口走,自己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失落的情緒縈繞著,好像霍以恒背走的不僅僅是許諾,隨他們而去的還有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霍家的司機看到霍以恒正背著許諾朝車子這邊走過來,連忙下車接應。
將許諾安置在車後背以後,霍以恒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坐緊車裏喝了口水。
許諾看到霍以恒累成這樣,心裏麵有些過意不去,然後給他遞了一張紙巾,說道:“快擦擦汗吧。”
霍以恒接過許諾遞過來的紙巾,重新擦了擦了臉上的汗水。
晚上回到家,管家給許諾準備了一副拐,因為昨天晚上查看了許諾腳上的傷勢,因為扭傷得很厲害,所以已經腫起來了很多,今天就為她特地準備了一副拐。
人很奇怪,平常看似很輕鬆能做到的事情就不太會放在心上,也不去在意它,可是一旦有一天你忽然發現你不能做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就會變得格外地渴望去做這件事情。
就比如許諾這兩天因為腳被崴了而無法隨心所欲地走路,所以內心就會變得格外地想要走走,平常走過很多遍的霍家莊園,已經看煩了的景致,現在在許諾看來都是最美的風景。
霍家管家給她一副拐之後,許諾很興奮,剛一吃過晚飯就迫不及待地架著拐杖去外麵走動。
剛一出門正好就遇上了來看望她的葉子萱。
“子萱阿姨。”
許諾架著拐杖有禮貌地打招呼。
葉子萱看到是許諾,馬上也就關切地問道:“許諾,你的腳還嚴重嗎?現在可以下地走路嗎?要不要再去醫院裏麵看看啊?”
一連串的問題弄得許諾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先回答那一個問題。
許諾笑著說道:“沒事啦,阿姨,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醫生隻是建議我最好少用這隻腳走路,這樣會好的比較快,我還沒有傷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說完,許諾還怕自己說的葉子萱不信,所以還索性扔下手裏麵的拐杖,走了兩步給葉子萱看。
葉子萱一看許諾急著要證明給她自己可以走路,馬上就過去製止她。
“等等,許諾,你別…”
話還沒說完許諾已經扔開了手裏麵的拐杖開始試著走路了,早就已經將醫生的叮囑不知道忘到什麽地方去了。
葉子萱趕快將這副拐杖給撿起來,交到許諾的手裏麵,鄭重其事地和她說道:“許諾,你不可以再這樣胡鬧了,醫生既然叮囑你要少用那隻腳走路你就要聽,你怎麽還能把拐杖也扔下呢?”
許諾知道自己剛剛的做飯有些過分了,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知道了阿姨,以後不那樣了。”
說罷,許諾又乖乖地拄起了拐杖。
接著葉子萱又跟許諾隨意地聊了兩句,大體不過就是要許諾好好注意保養,不要再讓腳上的傷勢再加重,爭取早日康複之類了,還有,她還提到,要是許諾在學校裏有什麽麻煩或是不方便的事情,大可以找霍以恒去幫忙。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葉子萱針真的有讓霍以恒好好幫助許諾的意願。
說起來霍以恒昨天在教室裏麵隨便找的理由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葉子萱沒有待得太久,很快也就離開了,許諾還是可以繼續她的散步大計。
許諾拄著拐慢慢地在霍家偌大的莊園中散步,平常三五分鍾就能走完的一條小路,今天許諾足足用了十幾分鍾。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許諾在莊園裏麵散步的興致,因為她今天白天在學校裏麵實在是憋壞了。
學校運動會的開幕式她不能參加,下午班級有排球比賽,但是又因為有霍以恒的極力阻止,所以她連到場加油呐喊的機會也都沒有,整個下午,應該說帶在學校的一整天都是在教室裏麵度過的。
許諾隨意地沿著小路走著,發現這些平常在自己眼中微不足道的東西現在看來竟然都是這麽美好,也許是自己平時都沒有在意過,才會忽略了這些平凡的美麗,但恰恰是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最能讓人安心,使人平靜。
再往深處走,許諾發現遠處坐著一個人,好像在對著夕陽發呆。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然後在灑到地上,跟著他被拉長的影子一起,組成了一副落日的風景畫。
看風景的人是霍以恒,是許諾朝人影靠近了一些才發現的。
恰巧碰到霍以恒剛好轉頭,看到了許諾正在看著他。
“你怎麽在這裏?”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散步。”
又是一個相同的回答。
兩個人不禁有些尷尬,在夕陽餘暉的映射下,霍以恒許諾的臉有些微紅,不知道是因為被夕陽照的還是自己紅的。
許諾走了那麽多路,也覺得有些累了,剛好霍以恒坐著的這個地方比較平坦,正好適合坐下休息,許諾便也在這裏坐下休息。
霍以恒沒有什麽表示,而是回過頭繼續看夕陽。
兩個人,就像是在教室裏麵那樣,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