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在說謊
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表情,嚴佑磊冷哼了一聲:“三年不在一起,你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占有了自己的父親那麽多年,如今還不肯還回來嗎?
不過這一切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人都已經死了,多少讓他失去了怨恨的源頭,生活也有些迷茫,不然不會半夜還往墓園裏來跑。
“是我沒變?還是你的劣根性一直沒改?”葉子萱嘲諷的笑著,一雙目光全都放在父親的墓碑上:“今日就當著我爸爸的話,把剛才的話給我解釋清楚。”
她的話裏多少有些命令的成分。
連日的難過跟自我折磨讓她內心的情緒變得很奇怪,一雙漆黑發亮的眸子始終都盯著嚴佑磊,在漆黑的夜裏,那雙眸子好像自帶光芒一般,連其中的恨意都變得異常的明顯了起來。
嚴佑磊掃了一眼,嘲笑她:“你還真是跟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到什麽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知道當年我看著你為了救我的父親到處去想辦法,最後爬上了霍景延的床,我心裏是什麽感受嗎?嗬,就是一個字,很爽!”
很爽?
一個字?
這貌似是兩個字吧?
沒文化簡直太可怕了。
不過葉子萱此時沒心思關心那些,隻是看著嚴佑磊那齷齪的嘴臉,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不會那這種事情開玩笑,隻是到底為什麽?
嚴佑磊似乎也懶得跟她解釋,抬腳準備離開,卻被葉子萱狠狠拽住手臂,她緩慢的呼吸好幾次,才有些哆嗦的開口:“說清楚,為什麽我跟爸爸不是親生父女?”
這些年,葉銘把她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疼愛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什麽東西都給她最好的,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愛都付出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演戲,可是一個人怎麽能一演那麽多年呢?
她不信,絕對不信。
一臉的懇求加上不斷跳躍的瞳孔,她的臉上有驚慌,也又失措。
看她如此認真,嚴佑磊停下了腳步,多說幾句也無妨。
他輕蔑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葉銘,淡淡道:“知道為什麽以前無論你怎麽追求我,我都不接受嗎?”
葉子萱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隻知道那時候就一直瘋狂的癡迷著嚴佑磊。
“那你知道為什麽後來我又接受了嗎?”
這好像是在繞彎,嚴佑磊卻說得自由自在。
葉子萱同樣搖了搖頭,她腦子裏都是嗡嗡的一片,好像已經混沌成了漿糊一般。
耳邊繼續響起嚴佑磊的話:“一開始不接受是因為我以為我跟你是同父異母,可是後來接受你了,是因為我發現你跟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他們之間的事情,嚴佑磊早在幾年前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唯獨葉子萱一個人被蒙在鼓子裏。
她呆愣著都有些想笑,原來自己就那麽無辜的被騙了那麽多年嗎?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他怎麽會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葉子萱始終搖頭,嘴裏念著不可能。
嚴佑磊卻沒心情跟她繼續繞彎子,臨離開之前,他在葉子萱耳邊奉勸道:“無論你跟霍景延到底什麽關係,想要利用他扳倒我,是不可能的。”
前幾日,忽然霍比茨旗下的一家公司就放話出來要收購他的公司,查了許久才知道是霍景延命人做的。
公司這幾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嚴佑磊本來就沒有什麽能力,隻會玩一些投機取巧的把戲,其實說真的,在霍景延麵前,他還真是一點手段都用不出來,因為對方太強硬。
嚴佑磊離開,空蕩蕩的墓園就剩下葉子萱一個人站在那邊發呆,久久的回不過神。
她有些不相信的抓著頭皮,看著葉銘的墓碑,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難道要成為死結了嗎?
沒有人能夠打開了嗎?
她有些崩潰的站在原地,拿起墓碑上的鮮花狠狠的摔在地上,質問:“為什麽?嚴佑磊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我這件事情?”
“你說話啊,說話啊!說句話,告訴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啊!”
她無論怎麽瘋狂的質問,墓碑上的葉銘始終都是帶著笑意,安靜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人都已經過世了,就算是嚴佑磊在說瞎話,也無法對質,可是他又有什麽動機呢?
三年前,他處心積慮的編造了那一切,心狠手辣的將父親進監獄,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難道一點都不會覺得痛苦嗎?
所以,不會是的,他們不會是親生父子的,根本不可能。
她一定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從小被寵到大,被視為掌上明珠,她一點風吹草動,一不高興,爸爸都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哄她開心,這一切都是不能作假的。
再說兩個人相處了那麽多年,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所以,嚴佑磊說的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有些崩潰的跪在墓碑前,狠狠的抓著爸爸的照片,哭的歇斯底裏:“你告訴我,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告訴我,告訴我啊!”
也許是聲音太大了,墓園裏麵看門的狗忽然就叫了起來,驚動了守墓的大爺,尋聲匿跡的找到葉子萱,看他哭的那麽傷心,拿著手電筒照了下墓碑上的時間,歎了一口氣。
‘姑娘啊,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再說你這麽晚了在墓園裏這樣鬼哭狼嚎的,會吵醒沉睡的人的。”
畢竟是老人,半截埋進了黃土的人,對神靈之類的也是很尊重,說完還對著葉銘的墓碑三鞠躬。
本來葉子萱還在悲痛之中,被這句話一說,後脊梁骨一陣寒涼,她抹了下眼淚給葉銘磕了一個頭,才從地上起來。
“謝謝您,大爺,我現在沒事了,走了。”
她的腦子裏是亂的,說話也懶得說,拿起地上的包包就轉身離開。
天越來越冷,淩冽的西北風刮著,聲音一陣陣的在耳邊響著,給墓園更加增加了一種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