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誣蔑
簡安低著頭,緊緊閉上了眼睛,她安慰自己,不過是認識幾天的朋友罷了,沒什麽關係的,她一個人習慣了,不需要朋友的,大不了就是回到以前的狀態。
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一個人,多自由啊。
可是,為什麽心裏會這麽的難過?
難過的想哭,就像是將一縷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光亮卻在眨眼間,從她的生命裏被硬生生的奪走了,從此她的生命,再次變成了一片荒蕪。
嶽成司冷冷的勾唇,微微一笑,摟著簡安離去了。
嶽成司繼續和別人敬酒談公事,簡安找了個借口短暫的離開了嶽成司,從放在角落的包裏將手機取了出來。
果然,馮魏寒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
“簡安,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
這種女人?她是哪種女人?
愛慕虛榮,為了錢可以賣了自己?
簡安被這簡單的幾個字刺激的幾乎要站不穩。
她放下手機,同時冷笑了起來。
感情總是這麽的脆弱,不僅愛情,就連友情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哎呦,簡小姐這是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大好啊。”
尖銳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簡安抬頭,見薑姍姍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眯著眼睛微笑著朝她走了過來。
雖然她臉上帶笑,然而,簡安還是感覺到了薑姍姍惡意。
她眉頭緊蹙,五指纖纖捏著手機,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薑姍姍站定在她麵前,笑了起來。
“沒想到昔日的小服務員麻雀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啊。”薑姍姍說著,嫣紅的唇湊近了她,簡安擰緊眉,頭微偏。
薑姍姍紅唇快貼住了她的耳朵,故意把聲音放低,就像嗬氣一般在她耳邊道:“沒想到啊,你這麽有手段,不過見了一麵,就勾搭上嶽總了,你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床上功夫這麽好,怎麽不去做雞啊?”
簡安臉色鐵青,薑姍姍的話,無疑刺激到了她。
薑姍姍看著簡安變了的臉色,心情大好。
“哦!我忘了——”她故意拖長了腔,用嘲諷的目光掃了簡安一眼,“當雞哪兒有在他身邊好啊,至少賺錢體麵啊?你說是不是?”
簡安抬起頭,冷笑的看著她。
“你什麽意思?”
薑姍姍笑道:“我什麽意思你還不清楚嗎?”她目光冷了下來,盯著簡安,一字一頓道:“我說你,是、隻、雞。”
簡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表情淡然,眼中無波無痕。
“我是雞?你是什麽?一隻不受寵的雞?”
薑姍姍的臉驟然扭曲,她猛地抬起手,將酒杯裏的紅酒潑到了簡安臉上。
簡安下意識的趕緊躲避,但是還是有小部分的紅酒灑到了她潔白的脖頸上。
紅色的液體沿著她纖細的脖頸,順著胸前若隱若現的溝壑,就像一條涓涓細流,緩緩的流了下去。
簡安感到了身上一陣刺激的涼意。
簡安低著頭,許久才抬了起來。
薑姍姍正看好戲一樣的看著她,眉眼向上挑起,用一種冷淡嘲諷的語氣道:“哦,不好意思啊,手抖了,一不小心灑了上去。”
簡安冷聲笑著,目不轉睛的盯著薑姍姍:
“你是在嫉妒我。”
薑姍姍因為簡安的一句話怒火騰然而起,臉龐猙獰扭曲。
“你說什麽?我嫉妒你?你算什麽東西?我會嫉妒你?”
“你不嫉妒我,你來找我幹什麽?你不過就是失去了嶽成司的寵愛,所以你來找我撒氣,可是你來找我有什麽用,嶽成司不想護著你了,不想要你了,你應該去找嶽成司不是嗎?你不敢去找他,所以就來找我,你說你怎麽這麽可憐?”
“你說誰可憐!你在說誰可憐!”
薑姍姍低聲怒吼著,幾欲失控。
簡安覺得挺可笑的,她向來不齒的事,現在竟然拿來做對付對手的武器。
“你也不過就是他眾多的女人之一,你以為你能被寵幸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還是一年?別做夢了,你要是能在他身邊呆夠一個月,算你有本事!”
簡安想笑,按照薑姍姍這麽說來,她算不算是特別有本事,至少她在嶽成司的身邊呆夠了一年多,不是嗎?
一個女人,把自己活到依靠一個男人的寵幸度日,還以此為榮,這該是活到了多麽可悲的地步。
“反正,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不是嗎?”
簡安笑著,現在她能對抗這個女人的籌碼,隻有嶽成司,雖然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但簡安知道,這才能最大程度的刺激到薑姍姍。
薑姍姍猙獰的冷笑著,猛地舉起旁邊桌子上的紅酒杯,簡安以為她要故技重施,抬起手來一把握住酒杯的壁沿。
然而薑姍姍手順勢朝自己的方向一倒,猩紅的液體便順著她纖細的鎖骨的往下流去,染濕了她純白如雪的禮服,手在瞬間鬆開,酒杯便到了簡安的手裏。
觸不及防,簡安拿著酒杯,愣在原地。
“啊!你幹什麽啊!”
薑姍姍發出一聲驚訝的尖叫,她目不轉睛的瞪著簡安,眼中流露中驚恐之色。
在場的一些人被薑姍姍的聲音吸引,圍了過來。
薑姍姍白皙如象牙的脖頸上流淌著紅色的酒漬,嫣紅的嘴微張,驚訝而不可置信的看著簡安,神情十分狼狽。
簡安的手保持著伸出去的動作,在薑姍姍叫出聲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薑姍姍想做什麽了。
薑姍姍振振有詞道:“你好好的幹嘛潑我啊,你是不是嫉妒我剛才和嶽總在一起啊,你就算嫉妒,你也不用拿酒潑我吧?”
簡安蒼白的手指緊緊捏著酒杯,眼睛轉向四周,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和嘲笑的眼神看著她。
尤其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猛然發現嶽成司站在薑姍姍的背後,表情難看至極。
“發生什麽事了?”嶽成司黑著臉沉聲問。
薑姍姍愣了一下,薄唇輕輕一抿,晶瑩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她轉過身,伸出手,似乎想挽住嶽成司的胳膊,想起剛才的事,她又暗地裏把手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