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腦子清醒了嗎?!
經理看著簡安狼狽的樣子,終於大發善心了一回,讓她提前下班回家。
簡安剛一回到家,環顧了一下四周,媽媽已經走了,她沒顧得上收拾整理自己,就朝著自己臥室的那張單人小床撲了上去。
今天這一天實在是太倒黴了,不過即便如此,這也不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這一年已經過去的每天每夜,都比今天來的更加灰暗。
她閉上眼,感覺腦袋暈沉沉的,她把頭埋在柔軟的棉被裏,很快就睡著了。
隱約聽到皮鞋踩到地麵發出的聲音,沒過一會兒,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覆蓋了下來,燙的她的脊背發熱。
小偷嗎?或者是大晚上闖到她家裏的壞人?
簡安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地翻了個身,閉著眼,猛地揮出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好像是打中了,正準備再揮出一拳,小小的拳頭卻被來人緊緊握進了掌心裏。
嶽成司黑著臉,臉色無比難看。
就在剛才,他結結實實的挨了這個女人一拳,舌頭舔了舔口腔內壁挨打的地方,竟然還挺疼的。
這個女人竟然敢打他?!
嶽成司覺得無比可笑和憤怒,長這麽大,誰敢打他?
而且還是打的臉!
嶽成司猛地抬起一拳頭,淩厲風聲呼嘯而過,正要砸上去。
站在一旁的管家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睡夢中的女人脆弱的眉頭深深擰起,難受的嚶嚀了一聲。
拳頭在離簡安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嶽成司皺了皺眉頭,緊握的拳頭舒了開來,深深喘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那股嗖嗖往上躥的怒火,冰涼的手轉而落在了簡安的額頭上。
額頭有些熱,竟然是發燒了。
嶽成司低聲咒罵了一句,他起身站了起來,大步走出臥室,管家就等在門口。
“把她帶回去。”
嶽成司沉著聲音,麵容暗沉。
嶽成司像塞麻袋一樣將簡安往裏塞了塞,自己俯身跨進了車裏。
車很快駛到了郊區。
電動門自動打開,整個別墅區燈光驟然亮起,黑色的賓利緩緩開了進去。
管家先一步下了車,走到後門前,卻見嶽成司已經先行大步離去。
管家趕忙上前一步,彎下腰看了眼歪躺在車座上的簡安一眼,此時簡安氣息灼熱,每呼吸出一口氣都好像帶著火,她眉頭難受的蹙起,看著有些可憐,管家輕歎了口氣,將簡安從車裏抱了出來。
嶽成司單手不耐煩的將領帶扯下,扔到沙發上,眼簾未抬,伸手指了指樓上。
管家會意,將簡安抱到了樓上的臥室。
管家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嶽成司正坐在沙發上,上身穿了一件銀灰色襯衣,長腿交疊的搭在案幾上。
不遠處,放了一杯紅酒,紅色的液體再透明的杯裏輕輕搖曳著,顯然是剛倒上不久。
“先生,簡安小姐已經睡下了,不過她正發著燒,用不用叫個醫生過來。”
管家試探了簡安的體溫,覺得簡安燒的難受又實在有點兒可憐,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發個燒能燒死嗎?請什麽醫生。”嶽成司寒著臉,語氣冷漠。
管家皺了皺眉,嶽成司自從成年後,身體好的幾乎從不生病,他不知道發燒有多難受,更不知道其實發燒也是會死人的。
但是既然嶽成司這麽說了,管家也隻得照辦。
嶽成司喝了口紅酒,轉身上樓了。
管家抬頭看著嶽成司進房、關門,收拾了一下方才離去。
……
簡安已經有點兒燒糊塗了,她隻覺得口幹舌燥,呼出的氣息仿若帶著一團團的火焰,燒的她意識全無。
好渴,好想喝水。
她舔了舔燒的通紅的嘴唇,發現連舌頭都是又幹又熱,就連唾液都變得粘稠了。
渾身難受,頭是暈的,腿曲起又展開,怎麽躺怎麽不舒服。
太渴了。
頂著沉重的頭,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整個都是飄的,但她還是摸索到了門把手,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門打開。
就像一個單薄的幽靈一樣,簡安在走廊上飄著,突然,她撞到了一個人,腿一軟,整個人軟塌塌的跪坐到地上。
嶽成司忘記帶文件了,正要下樓取文件,剛出門就被簡安莽撞的撞了個滿懷。
簡安跪坐在地上,眼神迷離,她用僅限的知覺感知到,她撞到了一個人。
人,真好。
簡安顫抖著伸出左手,緊抓住嶽成司的褲腿,就像是溺水的魚,她渴望感受到水的滋潤。
簡安舔了舔唇,臉頰通紅。
“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好嗎,我好渴……”
嶽成司皺眉俯視著簡安,高高在上的就像一個帝王,略彎腰,毫不心軟的將簡安扒著他褲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扒下,一字一頓。
“自、己、去、倒。”
正要走,簡安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褲腿。
“好,好,我自己去倒,你告訴我哪兒有水,或者,你,你帶我去好不好。”
嶽成司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本想跟簡安做一次盡興,卻沒想到簡安竟然生病了,真是找他的不痛快。
而簡安死皮賴臉的非要讓他帶她去喝水,更是把嶽成司憋了一天的火氣刺激出來了。
他彎下腰,上身的弧度優美,一把拽住簡安的手腕,動作粗暴的將她往自己的臥室拖。
嶽成司一路將簡安拉到了浴室。
嶽成司鬆開手,簡安立馬靠著冰冷的浴室牆麵,像一灘水一樣癱坐在地上。
嶽成司拿起花灑,將冷水開到最大,兜頭朝著簡安灑了下去。
“啊!”
簡安尖叫了一聲,本來身上滾燙的熱,被刺骨的涼水一衝,簡安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嘴唇不停的哆嗦,雙手保護性的環住自己的身體,渴望能阻擋刺激到骨子裏的冰冷。
嶽成司關了水,狠狠將花灑砸了上去。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簡安,聲音冷酷無情。
“現在,你腦子清醒了嗎——?!”
簡安睜大驚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