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京了
第四十一章
十爺心疼地看著我：“玉冰……”
我苦笑著搖搖頭：“十哥，沒關係，都過去了……”
十爺輕聲說：“玉冰，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八哥到底騙了我多少事情？”
我皺眉：“十哥，我不知道他到底騙了你多少。就算我知道，這話也不該我來說。我說出來，怎麽都顯得有些偏頗。我隻能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你要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心去想，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不能告訴你，得你自己判斷。”
十爺點了點頭，無奈地歎氣：“玉冰……我跟你回京……但是回去之後……我是不是還得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真真假假裏周旋？你是知道你十哥我的，我沒那個腦子跟他們折騰。這麽多年了，我也煩了。我看四哥是個好皇帝，我不想鬧了……可是我現在這……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我唯一蹙眉，輕輕拉住他的手：“十哥，你隻管跟我回京。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幫你的，我會護你平安，還會讓你遠離這一切。隻是……也許會付出些代價，到時還得你能忍著才行。”
十爺聽我這麽說，眼睛亮了起來：“你說真的？”
我欣慰地笑著：“當然，我說到做到。你什麽時候見過妹妹我隨便應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十爺搖搖頭：“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好像這世上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似的。”
“有啊，比如說，我沒辦法治好自己，沒辦法再有個孩子……”
十哥拍拍我的肩：“別說這種喪氣話！你都能從皇阿瑪眼皮子底下逃出宮，再大搖大擺地走回來。這點兒小事兒，一定會解決的。你一定會給四哥生個漂亮的女兒！”
“為什麽想讓我生個女兒？”
“生個像你這樣聰明漂亮的女兒，難道不比生個像四哥那樣的冷臉王爺強？”十爺挑眉衝我笑著。
我也捂著嘴笑彎了腰：“十哥！”
笑夠了，我看著他這房間，忍不住取笑他：“說你不傻，你還真是精得很！怎麽砸了那麽多東西，偏偏自己正經要用的一樣都沒砸？”
十爺雙手抱懷，翹著二郎腿：“他們對爺一點兒都不好，真要是砸了，肯定不會再給爺拿新的來。到時候，你哥哥我用什麽啊？”
我忍不住笑著：“你呀！”歎了口氣：“十哥，這次回京，免不了要讓你去宗人府受幾天苦了。你這事兒，鬧得太大。朝中因為你的事情，已經吵了好幾天了。就算我再怎麽想護著你，隻怕你都得到宗人府去住幾天了。”我對此感到很是擔心，十爺哪裏受過什麽苦，從小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讓他到宗人府去住幾天，我可真真是不忍心的。
可是十爺反而無所謂地笑了笑：“那有什麽大不了的！能有多苦？就算再苦，為了我妹子！哥都能忍了！”
我被他這話說得笑得燦爛：“十哥！”
十爺難得地像個大哥哥的樣子拍了拍我的頭：“我們家玉冰妹子啊，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姑娘，是這世上我見過最最幹淨的人。你可千萬保護好自己，別在那皇宮裏被那些壞人給吃了。”
我點頭：“十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十爺搖頭歎氣：“哎!可惜了，我這麽好的妹子，居然就跟了四哥那個冷臉，要是配給十四弟該多好，就算不是十四弟，十六或者十七也行啊。跟著四哥，你這輩子哪兒還有安寧可言哦。”
我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笑，他捏捏我的鼻子：“還笑呢？哭都來不及了吧？”
“哪兒至於？四哥很疼我的！”
“臭丫頭！快去讓人給你收拾個好地方休息吧，明兒一早，咱們回京去。”
“好！”
我推開門，吩咐了侍衛，把十爺對麵的房間收拾出來給我休息用。當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在他房間裏用了晚膳，喝了些酒，然後各自早早休息。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趕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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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到這兒，九爺輕笑著問我：“你跟老十喝酒？他沒灌你？你不知道啊？他可是最想把你灌醉看看你喝多了什麽樣兒了！”
我嗤笑：“怎麽可能？十哥可沒少灌我呢！第二天我們倆都沒起來，睡到中午才各自扶著腦袋勉強爬起來。”
“哈哈哈！這才像老十幹的事兒啊！”
我皺眉：“九哥你還真是幸災樂禍。”
“繼續說，回京之後呢？”
我的思緒再次飄回雍正元年——
“十哥，下午我們就能到京城了。我得直接送你進宮去見四哥。”
“行行行！你安排就好，怎麽都行！”
我看著沒什麽形象，大搖大擺地躺在馬車裏的十爺，無奈地說：“你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啊？”
十爺略微坐起來一些，歪著頭看我：“有你在呢，哥有什麽可擔心的？你還能讓皇上砍了我不成？”
“不會！我肯定會護著你平安，但是也麻煩你，不要這麽一點兒都不擔心好嗎？我走了這好幾天，誰知道朝中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萬一情況變得比我想的還要複雜，那可怎麽辦？”這幾天沒再收到四爺的信，我對於朝中的變化並不能仔細地知道，所以對於如今朝中上下對十爺這次的事情的態度，我實在拿不準。
萬一真的出了什麽岔子，那我可真是要措手不及了。
十爺卻突然笑得溫柔：“傻妹妹，別瞎擔心了。就算四哥想殺我，八哥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讓我死的。你別擔心了！”
想來也是，無論如何，就算僅僅憑著十爺的出身，八爺也絕對不會願意自己一黨失去這樣一個人。
但是……
但是……
但是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呢？
“噠噠”的馬蹄聲一路響著，徑直到了養心殿門口。蘭玥在外麵敲了敲馬車的門：“公主，到了。”
我在馬車裏踢了十爺一腳：“趕緊起來。好歹裝裝樣子。”
十爺點點頭，坐起身來，倒是挺像個被我勸回來的犯了錯的樣子。
我推開馬車的門，扶著蘭玥的手下了馬車。十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小順子早已等候在養心殿門口：“公主啊，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皇上一早兒就盼著您呢。”
我點點頭：“快帶路吧，我們去見皇上。”
“嗻！”
小順子在前麵帶路，我和十爺並排往裏麵走，到了西暖閣門口，我對蘇培盛說：“去跟皇上通報，就說我帶著十爺回來了。”
“嗻。”蘇培盛聽話地跑進去。
其實我在養心殿哪裏需要通報，不管四爺在不在，在哪個屋中，我都是想去哪兒去哪兒，想怎麽走就怎麽走。說白了，我就算在養心殿橫著走，都沒人會管我。
可是如今不一樣，我既然帶著十爺回來，就總得顧忌著四爺作為皇帝的威嚴和場麵。
蘇培盛出來回話：“公主，皇上讓您跟十爺進去呢。”
“閣中沒有別人？”
“沒有，皇上今兒誰都沒見，就等著公主回來呢。”
我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十爺輕輕推了推我：“四哥對你倒是真好啊。”他輕聲說著。
我笑著點了點頭，推開了西暖閣的門，走進去，在禦座前和十爺一起跪地：“皇上萬福金安。”
四爺趕緊過來扶起我：“你們都起來，怎麽樣？玉兒，路上累了吧？”
我搖搖頭：“還好，並不累。倒是皇上，似乎沒休息好的樣子。”
四爺搖搖頭：“這兒就咱們三個，別叫我皇上，還是叫我四哥。”
看著我們這樣的對話，十爺被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盡量壓低聲音說：“到現在，你還叫他四哥啊？”
我不好意思地咬唇點了點頭，十爺搖搖頭，看著四爺：“皇上，你也能接受她就還叫你四哥？就算不叫萬歲爺，好歹也叫個夫君之類的吧？”
我羞得踩了他一腳，四爺笑著摟住我，對十爺說：“她喜歡怎麽叫我都好。”然後轉開了話題：“你這次未免鬧得太過分了。”
十爺吐了吐舌頭：“皇上，事情的前因後果，相信我不說你也心裏清楚了。說句實話，要不是這丫頭去找我，我肯定不會這麽乖乖回來，也不會這樣好好跟你說話。但是這麽多年，我見過那麽多人，我心裏最相信的，隻有這個丫頭。她說你是名正言順，我就信你是名正言順。這次的事兒，是我做得不對。對朝堂上下，肯定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響。你要怎麽處置我都行，我絕對一句怨言都沒有。”
四爺輕輕拍拍十爺的肩：“老十，今兒我跟你說點兒掏心窩子的話。這麽多年，無論你怎麽一直跟著老八和我作對，我都不怨你。不管過去有什麽，如今到底都過去了。隻是這次的事兒，你鬧得太厲害了。我有心想護著你，隻怕也沒那麽容易。隻能委屈你，先去宗人府住幾天了。”
十爺點點頭：“沒什麽大不了的！住著也挺好，好歹離這些真真假假的都遠一點兒。從此也清淨安寧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