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名分很重要嗎？
第三十六章
“老十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兒？”
他突然問我，我笑著搖了搖頭：“啊，這事兒啊……還不是八爺在中間搞鬼，最後才鬧成這樣的。”
雍正元年，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詣京師，謁聖祖梓宮，病卒。
四爺派了十爺送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返鄉，並送上印冊。
原本是件很容易的差事，回來還是一件功勞。四爺再給十爺加封也就有了名頭。
可是偏偏八爺要從中作梗，私下裏跟十爺說，四爺肯定是要在路上除掉他，讓他千萬別去。
十爺那樣心性，聽他這麽說，自然就信了。
於是，先是鬧著不走，然後又是停在張家口不肯繼續前行，甚至還聽了八爺的混話假傳聖旨，說是四爺宣他回京。
鬧到這個地步，四爺在京中氣得不行。
“這個老十！到底是想幹什麽！”
我趕緊倒了杯茶，勸道：“四哥，你別生氣，你還不知道嗎？十哥那樣的性子，哪裏能鬧出這種事情來。還不都是八爺在背後挑唆的。”
“但是鬧得這麽大，讓我怎麽辦？”四爺拍著桌子：“你看看！我倒是也願意聽你的，對老十好些，但是鬧成這樣，我還能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跟文武百官交代！”
我趕緊拉住他的手：“你先別生氣，讓我想想可好？到底是因著我讓你對十哥好些，你才會派他去做這件事兒。鬧成這樣，也是我的責任。如果我讓暗衛安排好，查清了。也就不會鬧成這樣。事到如今，我去處理。行嗎？”
四爺不再發脾氣，而是心疼地摟著我：“你知道的，我不願意讓你摻和進來，不願意讓你再為這些事情煩心。你這樣，太累了……”
我搖搖頭：“總不會比你更累。四哥，事到如今，讓十哥繼續前往喀爾喀是不太可能了。不如，我去帶他回來吧。”
四爺點了點頭，摟著我的肩，不禁歎息：“可是帶回來了，之後呢……”
“之後再說。我先去看看十哥到底是在鬧什麽，說通了，也許就能想出個解決的辦法了。”
四爺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了，隻能點頭答應道：“快去快回。帶夠人，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我能不能順路去看看十四哥先？”
四爺笑著捏捏我的鼻子：“去吧去吧，去看看老十四。我也想他了……”
這時，蘇培盛在外麵敲門：“皇上，張廷玉張大人來了。”
我趕緊從龍椅上起身，站在一旁。四爺正襟危坐：“讓他進來吧。”
蘇培盛從外麵推開了門，張廷玉走了進來，跪地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我見他站了起來，笑著衝他打招呼：“張大人。”
張廷玉趕緊又跪下：“公主千歲千千歲！”
我走過去虛扶了他一把：“張大人快請起，您是老臣，不必對我行如此大禮。”
“禮數不可廢……”
我笑著搖搖頭：“皇上，你們先說著，我去給張大人泡茶。”
“去吧。”四爺笑著點點頭。
張廷玉趕忙開口：“這怎麽使得！哪裏能讓公主為微臣泡茶。”
四爺笑著擺擺手：“讓她去吧，張廷玉，你可有口福了。玉兒泡的茶是最好的。父皇和皇祖母在時，都最愛喝她泡的茶了。”
張廷玉歎了口氣：“皇上不打算給公主個名分嗎？公主是大清唯一的固倫公主，若不是皇上早有嫡妻，就是入宮做皇後也是當得的。更何況公主那般聰慧，即使是男子也不一定比得上。先皇生前就極為寵信公主，更對公主的才華讚賞有加。再說，皇上和公主鶼鰈情深，這樣的深情，也實屬難得啊。”
四爺無奈地搖頭歎氣：“朕倒是想給她個名分，不願意這樣委屈了她。可她卻不肯……”
“這……這是為何啊……”
“大抵是厭煩後宮那些規矩，不願意跟皇後和嬪妃們相處吧。她不願意，朕也不想勉強她。”
張廷玉點點頭，大概也明白了我的想法，輕聲說：“是臣逾越了，本不該對皇上的家事多加評說的。其實現在這樣也好，公主如果真的有了名分，反倒要守後宮的規矩，不能時常伴在皇上身邊，為皇上分憂了。”
四爺笑著點頭，我從後間泡了茶端來：“張大人不必為我擔心，名分什麽的，都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我已經是大清唯一的固倫公主，再要個什麽妃位之類的做什麽。”
張廷玉笑著點頭：“是，倒是微臣太狹隘了。”
“張廷玉，你這個時間前來覲見，是有什麽事兒？”
張廷玉再次跪拜後問道：“皇上，臣是想問問，十爺的事情該怎麽處理。”
四爺皺了眉：“這件事兒，先不做其他處理，朕明天讓玉兒去把人帶回來再說。”
“讓公主去？可是……十爺現在的情緒……這樣安全嗎？”
四爺聽張廷玉這麽說，擔憂地皺了眉，我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張大人，放心吧。十爺雖然在鬧脾氣，但是對我，他是絕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的。雖然他一直與八爺交好，但是從皇阿瑪還在的時候，就很疼我。我去勸他，他一定會乖乖回來，不會再鬧什麽的。”
張廷玉搖頭：“公主有所不知，十爺在張家口鬧得很厲害。微臣是擔心公主的安危。”
“張大人，相信我。如果我沒有把握，是不會自請往張家口去的。”
張廷玉想了想，皺眉點頭：“朝中出了這樣的事，倒是得讓公主一個弱女子出麵。真是讓微臣等汗顏。”
我站在四爺身邊，他拉著我的手，我輕聲說：“張大人快別這樣說。個人盡個人的力。這件事兒，我出麵的效果會更好些，不至於讓十爺覺得皇上這就是要把他帶回來興師問罪的。到時候皇上怎麽處置，都也好說些。朝中亂糟糟的事情還多著呢，這件事兒，哪裏有人騰得出手再去做。我能為皇上分憂，心裏也是歡喜的。”
張廷玉起身衝著我拜了一拜：“皇上有公主陪伴，是皇上之福，大清之福啊。”
四爺笑著說他：“廷玉啊，快別這樣。怎麽現在也學的這麽迂腐了。玉兒可不愛聽這個。”
張廷玉見此，也朗聲笑道：“是臣太拘泥了。讓皇上和公主看笑話了。”
“張大人快喝茶吧，涼了可就苦了。”
張廷玉端著茶盞抿了一口，連聲讚歎：“公主泡的茶，果然不同。先皇在時，曾賞過臣一盞公主泡的碧螺春。之後，便再沒喝過那個味道。如今，十幾年過去，還能再品一盞這茶，老臣真是三生有幸。”
“皇上才說你迂腐，你看你，又說這樣的話了。張大人既然喜歡，什麽時候來見皇上，我什麽時候幫您沏一杯碧螺春就是了。”
“怎敢這樣勞煩公主。”張廷玉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那麵上的歡喜卻是毫不掩飾的。
四爺笑道：“玉兒，你看看。你的一杯茶，讓張廷玉惦記成了什麽樣兒。”
我也抿著嘴笑……
那天晚上，我趕緊地收拾行裝，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宮，先到遵化看看十四爺，再趕往張家口，解決十爺這件事兒。
四爺批完了折子，走進裏間，就看見我收拾完了東西，坐在床上發呆。
他揮了揮手，讓蘭玥和哈琳都下去，自己坐過來，摟住我，輕吻我的臉頰：“怎麽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低落的說：“沒事兒。”
他摟著我朝後躺下：“到底怎麽了？”
我伏在他胸口：“沒什麽，隻是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難免有些覺得煩心。”
四爺歎了口氣：“是夠讓人煩心的。隻是還要讓你跟著我這麽辛苦，我實在心裏難受。”
我搖搖頭：“能幫你分擔一些，我是高興的。更別說，我本來就是暗主，有些事情總還是要出麵的。四哥，你別難受，我能陪著你就好了。”
四爺拍拍我的背：“真的不願意進宮嗎？我許你皇後之位，你也不要嘛？”
我微微撐起身子，看著他的眼睛，歪著頭問：“怎麽又提這件事兒？”
四爺輕撫我的臉，疼惜地愛憐地撫摸我的唇：“今天張廷玉都問起為什麽我還不肯給你個名分。想來這宮裏宮外，上上下下，肯定早就已經議論紛紛了。你到底是個女子，名分還是很重要的。想到你這麽被人議論著，我心裏就不舒服。”
我了然，微笑著說：“何必拘泥這些？我隻想做胤禛的妻子，並不想做雍正的皇後。當了皇後，就得跟那些宮嬪們打交道，還得勸著你要雨露均沾。到時候哪兒還輪得到我每日這麽陪著你，守著你。哪兒還能像我這樣每日霸占著龍床？要知道，現在你回來想在這床上睡一會兒，還得我高興了同意才行呢。”
我很久不曾這樣撒嬌似的跟他說話，四爺笑著手上一用力，就把我帶進懷裏，再一翻身，已經把我壓在身下。
我看著他那樣笑著看我的眼神，竟微微有些慌亂，扭動著掙紮，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中。他笑著低頭輕啄我的唇：“是，我現在想回家來睡一會兒，還得我家夫人高興才行。隻是，夫人，你一定要天天都高興，不然夫君我可就隻能到外間去打地鋪了。”
我笑著摟住他的脖子：“你還用打地鋪啊？後宮裏的娘娘們可都盼著你呢，隻怕到時候你都想不出要去哪兒睡吧？”
四爺輕咬我的耳垂：“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醋壇子，又拿這樣的話來嘔我。”
“就是專門慪你的，怎麽樣？”
“怎麽樣？看我怎麽罰你！”
四爺說著，有些霸道地奪去了我口中的呼吸，一手摟緊我，一手解開了我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