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溺愛作孽終成殤
“你胡說八道！朕一心為了他好！怎麽可能害他！胤礽是朕親手教養，朕隻這麽疼愛這一個兒子！”
我看著他：“是，康熙爺，你最疼這個兒子！你親手教養他，教導他！但是從小到大，隻要他犯了錯，你就把過錯推到他身邊其他人的身上。他胡亂責罵宮人，你說是教養嬤嬤沒教好，換！他讀書讀得不好，你說是師傅教的不好，又換！等到長大了，他對身邊的宮女不軌，你說是太子妃不好，多給他再娶幾個！到後來他跟妃嬪廝混，你就偷偷把妃嬪處理掉！”
“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到底是誰在胡說！你敢不敢告訴我小十八到底是怎麽死的？毒到底是誰下的？你敢認嗎？一廢太子的時候，他自己犯了那麽多錯，你倒好，處死了多少大臣？索額圖雖然作了不少惡，可是他罪不至白發人送黑發人吧？隻要出事兒，你就覺得是別人帶壞了你兒子！”
康熙爺這態度，實在讓我生氣，也著實忍無可忍：“如今你兒子被查出來喜歡孌童，你還說是我安排的！康熙爺，您還真是高抬我了！我縱然手裏掌握著暗衛，縱使我提前查了這些出來，但是我哪兒來的本事讓你兒子去喜歡男人？他要是真的沒興趣，難道我還能拿刀逼著他去跟一個男人上床？難道我還能逼著他去玩兒死一個個可憐的孩子？”
太子這次算是徹底玩兒大了，男寵孌童也就罷了，他對那些可憐的小男孩兒所做的事情，讓我著實牙根兒癢癢了很久。
康熙爺氣急，一耳光把我扇倒在地：“你住嘴！”
我捂著臉，抬頭看他：“你自己說！到底錯的是誰？如果從一開始你就讓他知道他錯了，他有錯，讓他知錯就改，他如今會是這個樣子嗎？康熙爺！你最疼愛的兒子！是被你自己親手毀掉的！不論你多麽痛心疾首，你都是活該！”
“住嘴！朕一定會讓胤礽改好，他仍然會是個明君！”
我“哈哈”笑道：“好啊！你看還會不會有哪個大臣真的願意讓一個隻喜歡男人後庭的皇子登上皇位！”
“大臣們不會知道的！”
“真的嗎？太子和都察院左都禦史趙申喬串謀要再提請立太子事宜到底是誰出麵您不會不知道吧？那雲哥是什麽人，您真的還能指望大臣們不知道嗎？如今隻怕大臣們私下裏都在討論太子府裏那些可憐孩子的冤魂呢！”
大臣中間都已經傳遍了，如今沒人不知道太子私下裏都幹了些什麽勾當。我步步緊逼，就是要讓太子再無出頭之日。
康熙爺對此自然是能明白的，他恨恨地盯著我：“你就非要至朕的兒子於死地嗎？”
我冷冷地笑著：“我沒有要殺他！你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殺他，那他早就死了！我會讓你知道是我幹的嗎？”
我冷“哼”一聲：“別可笑了！康熙爺！你兒子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他自己走的！我沒逼他，也沒攔著他而已。置他於死地？不！我不想他死！可我要他永無翻身之日！如今，這選擇權在你手裏！如果你同意不再考慮立他為太子，我就留著他的命！如果你非要逆天而行，讓你這不爭氣的兒子接手大清江山，那麽……”
我看著康熙爺的眼睛，看著他眼中的恐懼和憤恨：“那我就隻能選擇置他於死地了！但是到時候，我隻能說，這都是你逼我的！”
“朕現在就掐死你！”康熙爺說著就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他蒼老的褶皺的皮膚給了我最後一絲反抗的餘地，但是他極度的憤恨讓他此時的力氣很大，我完全掙脫不開。
外麵突然響起梁九功的聲音：“太後駕到！”
太後自己推開了門：“皇帝！你在幹什麽！”
康熙爺不得不停下來，放開了我。太後趕忙走過來摟住我：“孩子啊，你沒事兒吧？孩子？跟祖母說話啊！”
我任由氧氣逐漸再度灌滿我的身體，才虛弱地喊她：“皇祖母……”
太後摟著我，指著康熙爺罵道：“你到底在做些什麽？嗯？你就非得殺了她才甘心嗎？她要是死了！你讓哀家怎麽去見列祖列宗！你又要怎麽跟先皇交代！”
康熙爺惡狠狠地盯著我：“皇額娘，您別管！這丫頭害了胤礽！朕要她償命！”
我輕咳了幾聲：“你怎麽不先把小十八的命還給我？”
“你別提十八！”
太後嗬斥道：“玄燁！”康熙爺噤了聲，太後罵道：“哀家老了，你當哀家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胤礽到底為什麽變成今天這樣？難道不都是你慣得？他小時候難道我沒說過你？難道老太後沒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把孩子教成了這樣！你還要賴在誰的身上？”
康熙爺跌坐地上，老淚縱橫：“皇額娘，胤礽是個好孩子啊！他沒做過什麽不能原諒的事情啊！”
太後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說道：“什麽都能原諒嗎？他隨意打罵下人，動不動府裏就抬出一卷草席！養男寵沒什麽，但是為了孌寵冷落太子妃就對嗎？喜歡上男人可以！但是害死那麽多無辜的孩子也能原諒？玄燁！你到底要糊塗到什麽時候？玄燁，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哀家隻能支持玉冰，讓她執行先皇的旨意！”這最後一句，在康熙爺心裏再一次加了碼：“胤礽到底是死是活，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用胤礽的生死作為一個賭注，沉甸甸地壓在了康熙爺的心上，到底要怎麽辦，我讓他自己決定。反正胤礽是絕對不能再跟皇位扯上任何關係了。
如果康熙爺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在這已經不幹淨的手上，再染上那廢太子胤礽的血……
這對康熙爺來說，是個艱難的選擇，可惜他終究隻能選擇唯一的選擇，讓胤礽活著。
他顫顫巍巍地開了口：“朕要胤礽活著……”
“那就請拒絕所有請立太子的請求吧。”
“好！”
太後拉著我的手站起來：“孩子，我們走。”
“慢著！”
我回頭看著康熙爺，他盯著我的眼中是幾乎要吞噬一切的恨意：“遲早，朕會殺了你！”
“你哪兒來的自信呢？”太後替我說了這麽一句，拉著我離開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