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都去
木家氣氛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當中,木挽香說了要跟著李諺會京城的事情,木三味和木白父子兩人臉色陰沉,誰都不肯說話。
木挽香清了清嗓子:“爹,如今燒烤鋪子已經名聲在外,根本就不愁生意,你和三娘好好照顧木白,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姐姐,你要拋棄我們了嗎?”木白黑漆漆的眼睛水汽氤氳,如同受傷的小動物,瞧著可憐巴巴的。
木挽香心軟得一塌糊塗,她揉了揉木白毛絨絨的小腦袋:“姐姐去去就回,絕對不好不要你們的。”
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她自然不會放棄。
“我們也要去。”就在這時,木白開口了,眸子裏充滿了堅定,他的神色更是罕見的一本正經。
木挽香從來沒有打算帶他們去,木三味雖然平日不靠譜,但追殺的事情應該是真的,如今難得過上安生的日子,她自然不希望木三味跟著去京城冒險。
“不行,京城太危險了。”
“我也要去。”木白跳了出來,他雖然喜歡馬先生,不過更不想離開木挽香。
“聽話。”木挽香將木三味拉到角落裏,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爹爹,你的仇人是京城貴族,如今再去京城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千萬不要糊塗。”
木三味拒絕了:“閨女,爹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將你丟進翠花樓,差點斷送了你們父女情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拋棄你。”
木挽香鼻尖酸酸的,這麽年過去,翠花院的事情一直如鯁在喉,她假裝不在意,但心裏卻時不時回想起來。
當聽到木三味這樣說,這一次她徹底釋然了。
“去吧!”李諺捏了捏木白的小臉頰,“我可以保護你們。”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那樣重,讓人莫名感覺到安心。
木三味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我未來的女婿。”
“姐夫!”木白鼓足了勇氣,大喊了一聲,他已經徹底接受了李諺這個小混混當姐夫的事實。
李諺樂了,趕緊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塞進木白的手裏。
“小鬼,收好了,以後缺錢就找姐夫。”
木三味趕緊湊上前去,朝李諺張開手:“我的呢?”
李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太激動了,一下子就把銀票全部給木白了。”
木三味回頭瞅了一眼自家兒子,木白本能往後退,轉身剛想逃,卻被木挽香逮了個正著,順手就奪走了他手裏的銀票。
“你年紀小,花不了那麽多錢,我先替你收著。”
木家父子哪裏肯,追在木挽香身後要錢,整個堂屋瞬間變得鬧哄哄的。
看著打鬧的幾個人,李諺忽然覺得有他們的陪伴,其實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樣。
三日後,木家一行人收拾好東西上了王家的商船,打算一路邊上,臨近開船之時,李諺站在甲板上麵盯著碼頭看,他原本想要和劉義打招呼,但這個家夥避而不見,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麽。
“還有人嗎?”船工大喝一聲,眼看沒有人來時,他正打算收起木板時,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諺趕緊喊道:“先別收。”
不遠處,有幾道人影正在匆匆往這邊走了過來,等走近了點,李諺才看清,正是李諺,後麵還跟著孫知府一家人。
李諺趕緊迎了上去:“我還以為你生氣不來送我了。”
“砰”的一下,劉義直接往他胸口砸了一拳頭:“你我兄弟,哪裏會因為這點小事情生氣。”
站在一邊的木挽香也鬆了口氣,她一直明白劉義的心意,想想之前的事情,更是覺得對不住她。
等看到他肩膀上背著的包袱時,她驚訝地說道:“劉大哥,你打算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真的嗎?”李諺臉上滿是驚喜,他剛才隻顧著高興,倒是沒有發現劉義正背著包袱。
劉義笑盈盈點了一下頭:“沒錯,這小子實在是太能闖禍了,我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京城。”
“你家人該怎麽辦?”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李諺很清楚,劉義為了找親人可是花費了多少精力。
“知府大人答應會替我照顧他們二老。”劉義答應過夫人要好好照顧李諺,此刻京城危機重重,他自然是不放心讓李諺一個去。
孫知府跨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禮:“李公子,請多多恕罪,之前不知您是李大人的公子,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諒解。”
李諺擺擺手,孫知府這人雖然貪財了一點,但還算是個好人,尤其是在瘟疫發生的時候沒有逃跑,而是將武東府整座城市封住。
孫知府拉起孫豔豔的手,交到劉義手裏:“我女兒就拜托你了。”
孫夫人哭成了淚水,她很是不舍得女兒,但偏偏孫豔豔隻認得劉義一個人。
“大人、夫人你們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小姐的。”對於孫豔豔,劉義充滿了愧疚,無論為她做任何事情都心甘情願。
一行人辭別孫知府二人之後,重新上了商船。
木挽香領著孫豔豔去了船艙,劉義和李諺站在甲板上麵說話。
“為何要和我回京城?”李諺察覺到異常,劉義不會無緣無故放棄武東府的一切。
“崔霖說京城不太平。”李諺有些不明白,劉義繼續說道,“聽說有許多詭異的事情發生,不像是人做的。”
“崔狐狸讓我跟著他破案子,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諺繼續追問道。
以前瞞著李諺是因為他對破案子不感興趣,如今他已經走到這條路上來,劉義也不打算隱瞞下去了。
“京城暗中還有一個部門,專門負責妖魔鬼怪的案子,裏麵都是一些奇能異士,崔霖是實際負責人。”劉義繼續解釋道,“他們發現最近京城去了許多邪祟之物,所以特別缺人手。”
李諺忽然問道:“你難道也是裏麵的人?”
“沒錯,我曾經學過一些法術,可以捉住那些邪魅之物,在京城時,我就是處理這些事情的。”劉義想起那時候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頓時就覺得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