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烤蜈蚣
等杜若走後,木挽香立刻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李諺聽。
木三味第一個跳了出來:“杜秀才絕對不會是殺人凶手,他的人品有目共睹。”
“但他聽到三娘和孫小姐的表情太奇怪了。”經過這麽多案子,木挽香再也不以外表去判斷一個人,而是看他做了什麽。
“反正不是他。”杜若是木三味最中意的女婿人選,由不得別人汙蔑,連親閨女都不行。
父女二人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是他。”李諺忽然開口,嚇得木家父女一大跳。
尤其是木三味,依照以往對這個混蛋的了解,他應該是巴不得凶手是杜若才是啊!
木挽香也很好奇:“為何?”
“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也沒有綁架她們的動機。”以防萬一,李諺特地找了杜家附近的鬼魂尋問,確定了杜若確實在家中讀書。
木挽香頓時泄了氣,本來以為有希望找到三娘他們了,如今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不過他應該是知道什麽。”用飯時,李諺也發現是杜若神色不對勁,這個杜秀才肯定隱瞞了什麽。
木挽香忽然看向李諺:“你說三娘她們還活著嗎?”
隨著時間流逝,兩個活著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她雖然一直在心中祈禱不要出事情,但也不得不麵對事實。
“沒死。”李諺的聲音很堅定,莫名讓人覺得安心,他也沒多做解釋,說是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急匆匆出了門。
木三味看著閨女望著李諺離開的樣子,他皺了眉頭有些無奈。
如往常一樣,燒烤鋪還沒開門,街道上已經排起了長龍,這些日子生意變得愈發紅火,要是來遲了就吃不著,於是一個比一個早,就怕錯過美食。
連木白回來之後也主動幫著串羊肉串,他時不時丟些給小黃狗吃,還不停安慰道:“等三娘姐姐回來,看見你長胖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小黃狗趴在地上蔫蔫的,看起來沒什麽精神,連羊肉也不怎麽吃。
捧著一籮筐木炭的木挽香正從撩開簾子走了過來,看見小黃狗這樣也很是心疼,隻好讓木白多安慰安慰它,邊歎氣邊去了火爐旁。
她將木炭放進爐子裏麵,大聲朝著排隊的食客喊道:“前二十位先進來。”
鋪子不大,攏共五張桌子,一次性也隻能先接待這麽多人了。
食客們挑選好心儀的是烤串,交給木挽香之後就回到座位上。
烤好之後,再由木三味給食客們送去。
空閑的功夫,木挽香正想著讓饅頭去和鬼魂打聽有沒有三娘她們的消息。
“砰”鋪子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木挽香趕緊回頭,就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手裏還捏著一條長滿觸角的蟲子。
“老子要砸了你們這個黑店,竟然將有毒的蜈蚣烤了給我們吃,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
說完,他拎著那條長蜈蚣去每一桌客人麵前晃了晃。
眾人想起方才狼吞虎咽下去的竟然有毒的蜈蚣,一個個忍不住幹嘔起來,甚至有些用手指扣起了喉嚨了。
食材絕對不會有問題,木家父女兩人都是廚子,不僅僅每次都挑選上好的東西,更是洗了洗。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這個男人,肯定是來鋪子裏鬧事的。
現代時,木挽香在這行摸爬滾打將近十年,自然也遇見過這種事情,她倒是一點都不慌張。
“你確定是從烤串裏麵吃出來的?”
男人長得高大,相貌還十分凶狠,尤其是右眼眼角處一道疤痕,隱隱透著嗜血的氣質。
他走進時,足足比木挽香高了一個是頭,俯視而下的眼神裏充滿了壓迫感。
木三味剛想上前護住閨女,卻被木挽香用眼神製止。
男人看見紋絲不動的木挽香心中不免困惑,尋常姑娘見到她這樣子嚇得尖叫了,這女人倒好,一點都害怕。
“沒錯,老子聽說青魚街新開了一家燒烤鋪,特地跑過來嚐嚐味道,沒想到這麽晦氣,竟然吃到了蜈蚣。”
鋪子裏麵的食客指著木挽香鼻子大罵起來。
“沒良心。”
“黑店。”
“惡心死人了。”
堵在門外排隊的百姓更多是慶幸,慶幸他們沒吃到蜈蚣。
聽到眾人的話語,男人愈發得意,他一把拉住木挽香的手臂。
“跟我去衙門評評裏。”
“放開我閨女。”木三味用力拍掉他的手,將木挽香護在身後,“有事說事了,你別動手動腳的。”
被人護著的感覺還挺不錯,木挽香俯身附在木三味耳邊說了幾句。
“閨女,真要這樣做?”木三味瞪大了眼睛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瞬間勾起所有人的好奇。
“爹爹,快去吧!”木挽香沒有多做解釋,猶豫片刻,木三味急匆匆出了鋪子。
刀疤男人譏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想要如何狡辯?”
木挽香也不言語,此刻木白也是急得直跺腳,隻恨他太小,幫不上任何忙。
不多時,木三味氣喘喘跑回來了,手裏還抱著一個竹籠子。
木挽香揭開蓋子之後,所有人都圍了看過,當看見裏麵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蜈蚣時,一個個嚇得連忙後退。
縱容是刀疤男臉色也黑了下來,連著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發抖:“瘋女子,你想要做什麽?”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木挽香先是燒了一鍋熱水,將活蹦亂跳的蜈蚣倒進去,反複幾次之後,丟進熱油裏麵炸。
聽著“滋啦”“滋啦”聲,有些人竟然默默咽下了口水。
炸好的蜈蚣穿好之後放上烤爐上麵烤,撒上秘製的調料,一時之間香氣四溢。
眾人猛然之間明白了木挽香想要做什麽,這個瘋女人難道想要吃蜈蚣?
在大夥驚恐的目光下,木挽香徑直就蜈蚣送進了嘴裏,三兩下,一整條就被吃完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著木三味都覺得自家女兒八成是被氣糊塗了,木白也隻能急得直跺腳。
唯獨刀疤男人還保持冷靜,他冷冷說道:“即便你吃了蜈蚣,也沒有辦法證明食物裏麵沒有蜈蚣。”
“確實如此。”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沒他開口,木挽香繼續說道,“但是你將才說過蜈蚣是經過烤製的,不妨讓大夥來比較一下是否一樣。”
木挽香順手拿了男人放在桌子的蜈蚣,放到她方才烤過的蜈蚣當中,兩者一比較,明眼人就看出了區別。
木挽香烤過的蜈蚣油亮發黑,上麵還沾著辣椒麵,刀疤男人那條幹巴巴的,看著應該是直接被火烤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