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大棒骨
尋遍街坊,都說沒看見三娘,木挽香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小黃狗又跑了,她隻好先追了出去。
跟著小黃狗跑遍三娘平日裏經常去的地,依然沒線索。
不得已,木挽香抱著小黃狗去了衙門,和李諺說了將才發生的事情。
眼看天色要黑了,李諺將木挽香先送回燒烤鋪,然後才出去找人。
木白下學也來了燒烤鋪,這些日子生意比較忙,因而晚飯大多也是在這裏解決。
剛進鋪子就看見趴在是桌上唉聲歎氣的木挽香,還有她腳下被綁著大黃狗。
“姐姐,怎麽了?”
“三娘不見了。”木挽香接過他的書,指著灶台上的蒸籠,“我做了你愛吃的大棒骨,你吃好盛些給小黃狗吧!”
木白知道趙三娘,平日裏總是笑盈盈的,對木挽香還特別好,難怪姐姐著急成這個樣子。
“姐姐,三娘姐姐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先吃點飯吧!”
木挽香搖搖頭:“我沒胃口,你念了一天書很累的,快些吃飯吧!”
木白很清楚姐姐的倔性子,摸了摸幹癟的肚子,他轉身拿了隻粗瓷碗,揭開鍋蓋,特地挑了一塊大的棒骨拿給小黃狗吃。
小黃狗聞了聞,別過頭去,眼睛直勾勾看著外麵。
“小黃,你放心好了,隻要有李諺那個混蛋在,他肯定會找到三娘姐姐的。”木白揉了揉狗頭,毛絨絨的感覺很舒服,“你要吃得飽飽的,才能等到三娘姐姐回來啊!”
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小黃狗吭哧吭哧啃起骨頭來了。
看著這個溫柔的小男孩,木挽香呆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自打一開始養木白,她心裏更多是替以後謀劃,不知不覺間早已經將他當成了親人。
看著他一點點成長,木挽香更多的是欣慰,如今她不求木白考上什麽功名,隻是希望他一身平安順遂。
“姐姐,你怎麽了?”木白抬眼就看見木挽香紅了眼眶,神色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木挽香笑道:“沒事,你快去吃飯吧!”
仔細打量很久,確定木挽香沒事,木白才放心去盛飯。
此時,木三味滿麵紅光走了進來,木挽香皺了皺眉,問道:“爹,大清早就說出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閨女,這次咱們可算是遇上……金龜婿了。”木三味說話斷斷續續,身上還有刺鼻的酒味。
木挽香翻了個白眼,估摸著是找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喝多了,強忍著怒氣把人給送去了鋪子後麵的空屋子裏。
天剛擦黑,杜若就來了,自從昨兒夜裏嚐過木挽香做的蔥油拌麵之後,他一直念念不忘。
“木姑娘,今日可有烤串?”
“有,你自己去挑,挑好之後我給你烤。”木挽香原本打算出去找人,但自從昨日鬼魂們嚐過烤串之後,一傳十,十傳百,方圓十裏地的鬼魂都堵在了鋪子門口,她哪裏還敢出門。
若不是鬼魂如同煙霧一般,顏色比人類要稍稍黯淡些,她都分不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食客。
“勞煩。”杜若將挑選的烤串遞給木挽香,看著她麻利翻動的燒烤的樣子,猛然想起今日媒婆上門說的事情,忽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娘子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你小子看什麽呢?”忙了兩日的李諺打算來鋪子裏吃口飯,剛進門就看見杜若色眯眯盯著木挽香看,當即就惱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木挽香剛想罵人,隻見木三味一個箭步衝了出來,扯開兩人,將杜若牢牢護在身後。
“混蛋,你發什麽瘋?”
李諺看見木三味那樣不由眯起眼睛,這老鬼肯定在背後搗什麽鬼。
“別鬧了,你倒是快點說說有消息了嗎?”
聽到這事,李諺頓時偃旗息鼓,蔫蔫地坐了下來,他喃喃道:“我們找遍整個武東府,但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孫小姐和三娘一起失蹤,難道是遇上了什麽采花大盜?”除了這個,木挽香實在是想不到什麽。
“她們兩個人是失蹤了?”說話的竟然是杜若,看起來也很是驚訝。
冷靜下來,李諺仔細打量著杜若,一副書生模樣,說話輕聲細語,還有老鬼那愛護的樣子,猛然想到了什麽。
“死老鬼,我告訴你少打別的主意,香娘是我的。”他一把握住木挽香,舉起她的手朝木三味宣誓主權。
該死的混蛋,眼看瞞不下去,木三味索性將事情給挑明了。
“你做夢,我閨女隻能嫁給向杜若這樣的俊秀後生。”
原來今兒一大早,木三味就打聽到杜若的家裏情況。
杜家隻有杜若一個獨子,家中有祖業,吃喝不愁,日子相當清閑,這簡單就是最佳女婿人選。
聽杜家街坊說,有不少人家都爭相將姑娘給嫁過來,連知府大人都派人來說過親事。
隻是杜若鉚足勁要考功名,這才耽擱的。
“大水牛喜歡我。”若老鬼不是木挽香老爹,李諺差點就動手了。
打聽到這些情況,木三味更是打定主意要將閨女嫁給杜若,他拉起木挽香另外一隻手,對著李諺放狠話:“臭小子,你撒手,我閨女是絕對不會嫁給你這樣的小混混。”
“死老鬼,你以前可是說過要將大水牛嫁給我的。”李諺直接吼了出來,想起那日夜裏,他還傻乎乎以為這老家夥改邪歸正了。
木三味又不傻,哪裏會承認,信誓旦旦說道:“我可沒說。”
“放手。”看著吵得跟烏眼雞似的兩人,木挽香怒了,猛然抽回手,大聲罵道,“如今孫小姐和三娘都失蹤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胡說八道。”
被吼的兩個人垂著頭,都不敢說話,心裏卻在互相“友好”問候對方。
“杜秀才,讓您見笑了。”木挽香看著杜若呆滯的模樣,想著讀書人哪裏見過這陣仗,她想起將才杜若的樣子,又繼續問道,“你認識孫小姐和三娘?”
半晌,杜若才回過神,仿佛是真被嚇著了,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對,之前孫夫人托人來說過親事,我以考功名為由給打發了。至於趙三娘……”遲疑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我看她一個寡婦做生意很可憐,平日就換仆人去照顧她家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