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滾
餛飩包好之後,廚房的工作也算是結束,此時已經是子時。
黑黝黝的巷子裏,仿佛有無數惡鬼等在那裏,木挽香嚇得渾身是發抖,即便有饅頭陪著,她還是很害怕。
剛走幾步,一陣陰風吹過,木挽香麵前多了無數惡鬼,他們不停喊道:“我要吃冷麵,烤羊肉,餛飩……”
雖說每日都會遇上這種情況,木挽香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掉,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哭了,有我在。”一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是等候已久的李諺,他直接將木挽香拉進了懷裏,右手遮住她的眼睛,他的聲音很小,就怕嚇著懷裏的人。
木挽香很想推開李諺的懷抱,可是那裏太溫暖了,太有安全感了,她始終沒有勇氣推開。
“你不是要陪那個香香嗎?幹嘛來找我?”
果然生氣了,李諺歎了口氣,果然女人惹不得,他立刻求饒:“你也知道,我去明月樓就是為了查案,和香香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逢場作戲?”木挽香嗤笑道,“逢場作戲你會抱著是人家親?”
說到這裏,木挽香就覺得氣不過,她掙紮著要離開李諺的懷抱。
李諺反而將木挽香摟得更緊,他俯身附在她耳邊說道:“聽話。”
他低沉的聲音仿佛能夠蠱惑人心一般,木挽香果真不在繼續掙紮。
“今天我去衙門的時候,孫知府很生氣,有三個風流少爺離奇死忙。所以,我才會去明月樓查看消息。”他繼續解釋道,“上麵給了很多壓力,如果不能及時破案,孫知府和我們幾個人全部都會有麻煩。”
“死了那麽多人,一點線索的都沒有嗎?”聽到有人死了,木挽香也顧不上生氣了。
李諺搖搖頭:“三個人脖頸處有手印,仿佛是窒息而死。最為詭異的是,他們脖頸的手印又是對方。”
“你是說,他們三個互相掐死了彼此吧?”一聯想到這種場景,木挽香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沒錯,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這就是最為詭異的地方,李諺也想不明白三人為何會掐死對對方,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很可惜,出了這個,其他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木挽香拍掉他的手,語氣帶著一絲絲興奮:“明月樓趙管事說可以將我培養成第一花魁,我今日隻是答應做廚娘,要是答應當花魁,你覺得會不會探聽更多的消息。”
“不行。”李諺頓時冷下臉,輕輕拍了她一下腦袋,“你整日裏到底在想什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在這段時間,木挽香從最開始抵觸案子,到如今主動接案子,甚至有些上癮,她最是喜歡案子破解的那一瞬間,就像做出了一盤美味珍饈。
“不行,我勸你還是快點打消這種想法,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去明月樓了當花魁的。”李諺急了,一想到木挽香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他就要瘋了。
可惜木挽香萬全沒在意,甚至覺得這個法子很可行。
“我的容貌和廚藝都是挺好的,既然趙管事那樣說了,有可能成為花魁。等我成了花魁,自然就打入是敵人內部,破案也就水到渠成了。”木挽香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立刻就去爭花魁。
李諺不知該拿木挽香如何是好,以前欺負起來倒是簡單,如今想要保護她倒是更難了。
“快點答應我,不去明月樓當花魁。”
木挽香從來不是嬌俏可人的金絲鳥,她打定了主意就不會改變。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僅要去明月樓,還要成為第一花魁,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蹊蹺。”
一道陰影落下,唇角傳來一絲微涼,木挽香張嘴想要罵男人。
張口的瞬間,男人趁機而入,還扶著她的腦袋,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漸漸地,木挽香也忘記了反抗,不知何時,雙臂已經攀在他的脖頸。
兩人吻了好久,直到木挽香快喘不過氣來,李諺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木挽香回過神,毫不猶豫往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下流!”
被打之後的李諺,反倒是笑得更加開心了:“要說下流,我也隻對你一個人下流。”
“得了吧,剛剛你還是親了其他女人呢。”想起李諺和香香在一起摟摟抱抱的畫麵,木挽香就來氣。
完了,這事情估計要被念叨一輩子。
李諺趕緊解釋道“將才我是故意把你氣走,實際上什麽都沒有做。”
“你別忙著解釋,你想要做什麽都和我沒關係。”嘴上這樣說,木挽香心裏卻舒服多了,她很了解李諺的為人, 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冰凍的氣氛慢慢裂開一道縫隙,李諺小心翼翼說道:“大水牛,你還是把蝴蝶簪子退回去吧!”
對了,木挽香這時候才想起劉義, 愈發覺得對不起他。
“那是我和劉大哥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你以後要是再說沒有關係,我就親你。”李諺剛剛靠近,嚇得木挽香趕緊捂住嘴,他看樂了,終於重新找到對付木挽香的法子了。
木挽香用力推開,大步朝著前方跑,李諺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大水牛,你後麵有隻惡鬼,他全身長滿了蛆蟲,咦……”
不怕,不怕,木挽香不停安慰自己,結果沒走幾步, 還是過不了那關,轉身鑽進李諺的懷裏。
“閉嘴,什麽都不許說。”
“哈哈哈。”李諺大聲笑著,摟著木挽香往木家走,快到院門時,兩個人才分開。
屋子裏燈火通明,木三味站在外麵,木白也是氣鼓鼓的作長凳子上,看見兩人回來,木白首先發難:“姐姐你是不是去明月樓了?”
木挽香瞪了一眼旁邊的木三味:“爹爹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告訴這小子的嗎?”
木三味很是為難的說道:“這小鬼比誰都機靈,他看見你就覺得很奇怪,再三追問,我找了很多理由搪塞,但他就是不相信。”
木白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不要看我年紀小就好欺負,姐姐我跟你說過了,青樓那種地方一旦踏入,危險重重,答應我不要再去了。”
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李諺:“破案就交給這種皮糙肉厚的家夥去解決就好了。”
話是沒錯,但李諺不喜歡那句“皮糙肉厚”,
“小鬼說的沒錯,破案就應該交給我這種英明神武的人。”
放在以往木白肯定會懟死他,但如今最重要的是統一戰線,說服木挽香不要再去那種地方。
“姐姐,你要是再去青樓的話,我就不去私塾了。”
別看木白年紀雖然小,但他最是清楚如何拿捏別人的軟肋,木挽香最在乎的就是木白的學業,倘若因為這件事情不去,她心中必定是萬分愧疚。
遲疑片刻,木挽香說道:“木白,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柳馨兒和我相識一場,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我哪裏不管呢?”
“我不是讓你不管,有李諺在,我可以破案的。”木白很固執,他說什麽都不願意讓木挽香去,“姐姐,你費盡千辛萬苦從翠花院裏麵走出來,如今又為了一個不相幹,甚至有點討厭的女人重新跳入這個火坑,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沒錯,我是不喜歡柳馨兒,甚至有些討厭她,但我就是不能這樣坐視不理。”木挽香拉起他的手,“就讓姐姐任性一次吧!”
木白瞥了一眼旁邊的木三味:“爹爹,你倒是說說啊!”
木三味笑了笑, 語氣裏麵滿是無奈:“你姐姐比誰都要執著,她一旦下定決心,輕易不會改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