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下賤
香香的飛仙舞,落幕之後,客人們還是意猶未盡,不停的喊著:“香香再跳一曲。”
端著荷花酥的木挽香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柳馨兒那麽沉不住氣,她看見了那位香香,身著胡服,身姿窈窕,麵上雖然蒙了一層淡淡的珠簾,但是透過空隙可以窺見她傾國傾城的容貌,再看那露出的半截腰肢,不堪盈盈一握,難怪男人們如此之瘋狂,見到如此尤物,自然是把持不住。
“接下來是柳馨兒的荷花酥。”趙管事笑盈盈地和大家介紹道,“我看大家都已經餓了,不妨先嚐一嚐。”
在這裏的客人大多數都認識林馨兒,卻未聽過她還會做吃食,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個穿著粉色薄紗的姑娘將一份份荷花酥遞到各位客人桌上。
大夥才看清,這不是普通的荷花酥,這就是真正荷花。一朵外麵綻放的酥層是綠色,越往裏竟然變成了粉色,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至於另外一朵綻放的蓮花酥,顏色也是漸漸變淡,從最外層的粉色到裏麵的白色,如同盛夏綻放的粉色荷花,很是招人喜歡。
眾人來了興致,立刻拿起嚐了一口,當牙齒碰到荷花酥時,包裹著蓮子的香味兒,在口中綻開,讓人仿佛置身於盛夏的荷塘,嚐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不得不說,這蓮花酥很是別致。
看見客人們的表情,柳馨兒心底升起了一絲絲小小的希望,看來這朵蓮花酥真的很不錯。
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趙管事,他也頗為詫異想不到,想不到一朵普通的蓮花酥竟然俘獲了這麽多客人的心,看來柳馨兒還是有點能耐的。
等到客人們差不多都品嚐過蓮花酥時,趙管事才問道:“各位客人,我想問問你們覺得今日的花魁是誰呢?:
台下起哄聲不斷,有人喊香香,有人喊柳馨兒。總之一直沒個定斷。
若是繼續任由這樣吵下去,那恐怕一直不會又答案,不過花魁人選肯定是從香香和柳馨兒兩人當中選出一人。
不得已,趙管事下命令,讓是婢女給每個客人都發了一張竹簽,然後又指派兩個婢女,讓她們分別代表香香和柳馨兒。
客人們分別將竹簽投給他們中意的花魁,得票高者獲得勝利,她就是明月樓裏麵的花魁。
聽到這個法子之後,所有人都沒有意義。
趙管事辦事更是十分利索,很快就讓每個客人拿到了竹簽子,接下來就是投票。
此刻,柳馨兒整個人都跟著緊張起來,她不安地抓住了木挽香的手:“你說我會贏嗎?”
木挽香很是嫌棄,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女人也是可憐的人,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好了,我的荷花酥絕對不會輸的。”
“哎。”柳馨兒忽然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心裏瞧不起我,但也是被逼無奈,你有一身好廚藝,在哪裏都餓不死,但我們自小被賣入妓院,唯一會的就是伺候客人,我如果不耍點小手段,早就餓死了,你也別怪我心狠,這都是迫不得已的。”
聽到她這樣說,木挽香不禁想起在妓院時看見那些姑娘遭受的皮肉之苦,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憐憫。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點在柳馨兒身上就是最好的提現。
木挽香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說道:“馨兒姐姐,咱們相識一場,我還是要提醒你,在妓院呆下去總不是長久之計,我看你還是多攢些銀子,替自己贖身,然後出來開家小鋪子做生意吧!”
“不瞞你說,我如今的身家想要替自己贖身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贖身之後呢?”柳馨兒自然也想過上普通人的日子,但是如今她已經二十五了,想要重新來過簡直就是癡人做夢,“我出去肯定是死路一路,留在妓院裏倒還是苟且能夠活下去。雖然我年老色衰,但還有些客人,他們還是願意來找我的。”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還有做買賣,你以為就那樣簡單嗎?普通人大不了賠本,但是我們輸不起,而且一旦百姓們知道我的過往,的唾沫星子都可以將我淹死,沒那個勇氣。”
能說的木挽香都已經說了,最後如何選擇也是看她自己了,就在這時候,選票的結果出來了,趙管事當眾數著竹簽:“香香五十三票,柳馨兒五十四票,柳馨兒險勝一票,她就是咱們明月樓的花魁。”
聽到宣布結果之後,柳馨兒愣在原地,她實在是太激動了,想不到竟然真的會贏。,
至於站在對麵的香香,神色很是淡定,看樣子絲毫沒有將輸贏放在心上。
柳馨兒抓著木挽香的手:“謝謝你幫我這一次,日後我一定會好好感激你的。”
木挽香搖搖頭:“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的感激,隻是想勸你,早日回頭。”
這一次柳馨兒沒有反駁她,而是點點頭接受了木挽香的好意。
鬆開木挽香的手之後,柳馨兒漸漸變得冷靜下來,她一步步邁向趙管事,接受所有男人的矚目,雖然台下沒有一個是真愛她的,但是此刻她是她們眼中的耀眼的光芒。
木挽香看了一眼柳馨兒搖搖頭,她喃喃道:“哎,都是可憐的人啊!”
饅頭冷冷切了一聲:“姐姐你就是心太軟了,我看那柳馨兒就是愛慕虛榮,她根本就沒想著過安定的日子。”
“饅頭,你沒有在妓院呆過,不知道這些妓女的痛苦,她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原本木挽香也是一樣的想法,但是隻要想起在翠花院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倒是可以理解柳馨兒,與其說她是自私,不如說是自保,在那樣的地方,若是保留一絲良知,遲早會生不如死。
如今柳馨兒已經心滿意足的拿到了花魁,她也該走了,就在這時候,饅頭突然驚呼一聲,然後不見了。
木挽香急了,饅頭雖然隻是一個魂魄,但她早已將饅頭當成自己的家人。
要是饅頭出了什麽事情,那就麻煩了,這個該死的小鬼,木挽香暗自罵了一聲,然後去樓上依次敲著門。
“咚咚咚”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饅頭在嗎?”
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大聲罵道:“滾蛋!”
木挽香勾著腰,連忙道歉,雖說在翠花院樓裏麵呆了那些日子,但是她還是沒辦法適應這種情況。
“哎喲,小姑娘你長得挺不錯,要不要陪爺睡呀?”就在這時候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向木挽香撲了過來,臉上流露出猥瑣的笑容。
木挽香嫌棄的看了一眼,趕緊離開,她揉了揉眉心,饅頭這小子到底跑去哪裏了?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長廊的盡頭,饅頭正趴在門口往裏麵瞧,木挽香趕緊走了過去大聲罵道:“饅頭你在做什麽?咱們快點要走。”
饅頭用手指了指窗戶裏麵:“姐姐你快往裏麵看,我發現了什麽?”
木挽香皺起眉頭,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木三味?
不可能,爹爹如今已經改好了,他絕對不會來,木挽香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勾著腰順著窗戶紙往裏麵望,當看見熟悉的身影,怒火在一瞬間點燃,李諺這個混蛋口口聲聲說在府衙加班,如今竟然在這明月樓裏麵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