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晟睿眼色深沉的看了她很久,不再言語,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一直等他們到了家,兩人也沒說一句話,沐靖顏安靜的蜷縮在他的懷裏,連呼吸都很輕,很輕。
黎晟睿正要抱她上樓,卻沒想被向若蘭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皺眉:“怎麽搞的?”
黎晟睿臉色鐵青,沒有回答,抱著沐靖顏徑直的上樓去了。
“發生了什麽事?”沒有得到答案的向若蘭問旁邊同樣一頭霧水的黎寒水。
黎寒水聳了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
“可能被發現有了別的人,被我哥打了一頓吧?”
黎寒水大膽的推測,竟然有點小激動。
向若蘭白了她一眼,整天盼望別人過得不好,這是什麽心理啊?
黎晟睿抱著她上了樓,用腳踢開了房門,屋裏黑兮兮隻有樓道的燈光微弱的照射了進來,黎晟睿抹黑把她輕放到床上,她一轉身背對著他,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窗外,淡眉下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沒有往日的天真,充滿了憂鬱。
黎晟睿坐在床邊,過了許久,他伸手去碰她,剛剛碰到她,就把她躲開,去撥她的臉,她也非常不配合。
“沐靖顏,你能說句話不?”
從把她救了出來之後,她就一言不發,他非常擔心,許久沒發聲,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她還是不肯說話,輕輕的挪了挪身體,眼睛有些淚花。
黎晟睿往她身邊又坐了點,輕撫她的頭發,“顏顏,你有什麽心事可以告訴我嗎?你這樣,我很擔心。”
她閉上眼睛,繼續沉默。
他心疼她受傷,心疼她這麽沉默,他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驚嚇,不想對她發脾氣,他用溫柔的語氣哄著她,讓她對自己敞開心扉。
每次有了心事,她就是沉默,用沉默對抗一切,把心事都深深藏在心裏,多了,會出事的。
可她偏偏一言不發,他對她隻能束手無策。
他起身去取了醫藥箱來,拉著她的手指,一點點仔細的給她上藥,輕輕的對著手指吹了吹。
指尖上的清涼,心中的溫暖,讓沐靖顏身體微微顫抖,眼淚不自主的留了下來。
他既然對自己這麽好,為什麽還要……
她咬著自己的嘴唇,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他將她抱到懷裏,身體微微顫抖,他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腦袋,“不要哭了,我會心疼的。”
“有什麽心事告訴老公。”他的嗓音裏充滿了愛意。
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黎晟睿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會好點。”
一聲聲痛苦的,壓抑的唏噓聲漸漸外揚,她趴在他身上,任憑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她捶打他的胸膛,他眉心沉重,將她摟的更緊了。
“代柔的事,你要聽我解釋。”
她拚命搖頭,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她不想聽,她怕聽到讓她無法接受的答案,她怕聽到她最愛的人和她最信任的朋友發生了什麽,她會崩潰的,她會瘋掉的。
黎晟睿抵著下顎,若有所思的說道,“不想聽?就這麽一個人胡思亂想生悶氣?”
她沒有回答,抽抽搭搭的趴在那。
“那我讓代柔親自給你解釋。”他嗓音低沉冷漠。
她感覺到他身上的憤怒,她抬頭看他,他抱著她起身去了浴室,小心幫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將她放進浴池裏,輕輕的幫她擦拭,生怕碰到手上的傷口,洗完又將她裹上浴巾抱了出來,替她擦幹頭發,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轉身去洗澡,洗完上床從後麵抱著她,吻了她的秀發,“晚安。”
二人相擁而眠。
……
沐靖顏去上班,電梯口遇見了代柔,她轉身繞道從別的電梯口上去。
徐州良進辦公室掃了一眼沐靖顏,她無精打采的坐著,眼睛紅紅的,沐靖顏看到他,立馬低頭,抹了抹眼睛。
她情緒十分低落,徐州良也沒詢問徑直去辦公桌前坐下,過了會兒,他突然起身出去。
沐靖顏沒有心情工作,看他出去了,直接趴到桌子上,長籲短歎。
因為早上黎晟睿沒有和自己說話,這讓她覺得很沮喪。
她安靜的時候就會想很多然後難過很久。
她看了一眼手機,她以為他們一直甜蜜的如膠似漆,沒想到他們也會冷戰。
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會讓人神經衰弱。
胡思亂想一通,心情越來越糟糕,沒想到,徐州良突然回來了,手裏提了盒包裝精美的蛋糕,啪,放在了她的麵前。
她詫異的看著他,“徐總……你……”
“給你的。”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你不是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東西就會很開心嗎?所以我專門買給你的!”
沐靖顏一愣,他怎麽還記得啊。
沐靖顏小聲提醒,“徐總,公司規定不允許辦公室戀情?”
聽完,他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
那她就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麽還給我買吃的呢?”
在美食麵前,我是無法控製我那顆吃貨的心的,我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的。
徐洲良回去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可能是因為你吃東西的樣子比較像……像個愛吃又聽話的寵物。”
她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什麽?當我是寵物!
徐洲良看她吃驚的樣子,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比較喜歡小寵物的,比如小貓小狗,但是我對毛過敏,所以一直就……反正我是誇你秀色可餐。”
有沒有搞錯啊!當我傻啊!對著小貓小狗秀色可餐!
氣死人了!好不容易對他建立起來的那麽一丟丟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沐靖顏氣呼呼的把文件堆起來,擋住他的目光,嘴裏還在小聲嘟囔。
她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本想開始背會資料,可是心煩的什麽也看不進去。隔幾分鍾看看手機,就這麽點開摁滅,毫無意義的重複著。
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也沒有微信。
以前不管怎麽吵架,他都會主動聯係自己的,哪怕就是發個嗯。
可是,這都過了幾個小時,他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她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想了摁了,“老公,你在幹嗎。”覺得不太合適,刪了老公,覺得這樣不好,改成“在嗎?”最後全部刪掉,摁滅手機。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聯係了夏思思。
兩人約好中午一起吃頓飯。
中午見麵的時候,夏思思竟然像是大病一場似的,整個人看起來又頹廢又憂鬱。
“夏思思,你鬼上身了?”
她歎了一口氣,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
“沐靖顏。”她有點不耐煩的使勁揪著自己的頭發,“我……我昨晚好像看見他了。”
他?
沐靖顏一怔,“不會吧?你確定你看到的是他?”
“我就是不確定才這麽抓狂啊!”她瘋了似的抓住沐靖顏的手,“他不應該還回來啊?他都這麽久沒出現了?我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呢?他怎麽可能還回來?”
她是又怕見到他,又期待能見上一麵。
“夏夏,要是真的是他回來了,你準備怎麽辦?”沐靖顏抽出她緊握的手,拍了拍她。
“真的是他?”夏思思突然坐直,兩眼猩紅,“我非要他徒手劈開十個榴蓮不可!否則我夏思思名字倒過來寫!”
沐靖顏撇了撇嘴,“他手劈榴蓮?”
這個世間罕見的奇葩男,手劈榴蓮都能劈出花來。
夏思思這點小伎倆,恐怕到時候手劈榴蓮的人是她呢!
“沐沐。”夏思思一臉正經的看著她,“你們要有沒有私下聯係過?”
沐靖顏一臉無奈,敲了下她的腦袋,“我真想先手劈了你,陪你睡的男人,我犯得著聯係他嗎?”
“可他畢竟喜歡過你。”夏思思小聲嘀咕,偷偷看了眼沐靖顏。
“我……”沐靖顏對這個目前智商為負數的女人無語了,“他嘴裏有句實話嗎?這你也相信,你是不是傻?”
真是沒腦子的家夥,我就遠遠的瞄了一眼,連他高低胖瘦都沒瞅清,除了知道他是個男人,其他一無所知。
“我不管。”夏思思撅著小嘴,托著下巴,“反正他要是聯係你,你必須立刻立馬第一時間通知我。”
沐靖顏搖搖頭,“你沒救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夏思思擺了擺手,不想繼續聊這個男人了,“你找我幹嘛?”
都忘了正經事了,這會換她蔫了,她耷拉著腦袋,“唉,我和黎晟睿……吵架了。”
“哦。”
夏思思不以為然,你們不經常吵鬧嗎?
隔三差五鬧個小矛盾,隔幾個小時就和好,喂別人狗糧吃。
“夏夏。”沐靖顏緊張的來回搓手,“你說他一直不願意和我要孩子,是不是……他不想?”
夏思思一愣,白了她一眼,“你胡思亂想啥呢!”
服務員把咖啡斷了上來,她心神不寧的隨意攪拌了一下,繼續嘀咕,“那為什麽遲遲不肯和我要個孩子呢?都結婚一年了啊,他說他不喜歡孩子,但是……”
可是他老說自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難道他也不喜歡自己?
夏思思狠敲了一下她的頭,不允許她繼續胡思亂想了,“真是服了你了,他要是心裏沒你,娶你幹嘛?”
可是……
她還是不明白……
……
晚上下班,正在收拾東西,黎晟睿給她發了短信,“晚上去蒙俊熙的酒吧。”
一天陰鬱的心情,終於透進一絲陽光。
下了班,直接打車去了酒吧。
找到包廂直接進去,蒙俊熙正摟著一個金發女郎在那高歌,音調從低到高起伏很大,唱得撕心裂肺。
看到沐靖顏進來,立馬就把話筒扔了,走過來,“小萌萌,你想我了嗎!”順勢就要,擁抱她,她直接將他推開。
“想你個大頭鬼!”
沐靖顏給他當頭一棒,他幻想的美好場景當即碎成渣渣。沐靖顏悄悄瞥了一眼角落,黎晟睿坐在角落,看她進來,掐滅了煙,但是沒有看她。
頓時心情又不美麗了。
蒙俊熙依舊沒皮沒臉的湊上來,“來,咱兩唱一首。”胳膊自然的搭到她的肩膀上。
“蒙俊熙,我再說最後一遍,把你的胳膊拿開!”
本來心情就很糟糕,這家夥還故意阻礙她成長發育。
蒙俊熙佯裝生氣,“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沒心沒肺翻臉不認人,我看我還是出家得了!”
沐靖顏一臉無所謂,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瞅向黎晟睿,“你還是直接當太監吧!”
暈!
沐靖顏不想搭理他,抬腿向另一個角落走去,蒙俊熙依舊嘮叨不停,非要和她辯論和尚和太監有什麽本質區別,沐靖顏被他叨叨的心煩意亂,扭頭怒吼,“你再跟著我叨念一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體驗當太監!”
蒙俊熙氣的上躥下跳,突然被極大的力氣推開,幸虧後麵有沙發,否則他肯定又和大地擁吻了。
黎晟睿瞪了一眼四仰八叉倒在沙發上的蒙俊熙,把沐靖顏摟緊懷裏,帶她往來處去。
音樂環繞著整個包廂,沐靖顏被他控製在他能觸摸到的範圍,沐靖顏似乎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他輕聲說,“一會讓代柔給你解釋。”
沐靖顏錯愕,代柔要來?
是來解釋這些錢是怎麽來的麽?
她立刻站起來,拔腿就想逃跑,卻一把被黎晟睿摁回沙發上,動彈不得。
他臉色鐵青,“不準走!”
“我……”
她想說她不想聽,她怕聽到讓她心碎的答案,她剛想張嘴,門響了。
代柔來了。
黎晟睿揮了下手,音樂戛然而止,包廂裏頓時清淨了。
蒙俊熙讓其他人都出去了,吊兒郎當的走到黎晟睿跟前,“請指示。”
“滾。”
蒙俊熙翻了下白眼,抬腿往外走,路過代柔的時候,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一聲走了出去。
此時,包廂裏就隻有他們三人。
代柔明顯有些不安,“學長,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她看到坐在黎晟睿身邊的沐靖顏後有些意外,目光頓了頓。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看到沐靖顏在場,頓時猜到黎晟睿讓她來這裏的用意,心裏有些難過,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尷尬的笑話,她的驕傲支離破碎。
黎晟睿又點燃了一根煙,纖細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之前的誤會,你解釋給她聽。”
心痛,她抿嘴不想說。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學長,我說的是事實,我喜歡你喜歡的很久了,我……”
她說到一半,感覺到黎晟睿犀利的眼神,充滿了警告,她硬生生的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覺得格外的委屈,心痛,把劉海別到耳後,淡淡的說,“想讓我解釋什麽?”
黎晟睿眯著雙眼,看到周圍的白霧繚繞,怕煙嗆到沐靖顏,便站了起來。
他邁著修長的雙腿,向她緩緩走來,他的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代柔此刻覺得她的這份愛情讓她心甘情願的卑微成狗,她願意用全世界換他的真心。可代柔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全世界,自己的真心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所有的一切都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冷漠的不夾雜一起感情。
代柔自嘲的笑了笑,把眼淚忍住了。她早就明白黎晟睿除了對沐靖顏有心,他對其他人都是無情無義的。她追隨他的腳步,聽從他的安排,喜歡他喜歡的,為的隻是他的一個笑容。
然而,他何曾認真的看過自己,哪怕一眼。
包廂的門啪的被他大力關上。
悲傷淹沒了自己。
這一瞬間,她明白了,她與他之間隔著日月星辰。
此刻,包廂裏隻有她們兩個人了。
沐靖顏沒有想到代柔回來,她十分緊張局促的坐著,自從上次被代柔那樣的挑釁之後,她發覺自己有點怕代柔。
“沐靖顏啊。”代柔冷冷的叫她的名字。
她本能的站了起來,代柔輕飄飄的向她走了過來,在距離她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冷漠的看著她。
沐靖顏覺得自己仿佛從不曾認識過她,或者根本就不真正的了解過她,曾經的一切都是假象。
“好,我解釋,我好好的解釋!”代柔無力的笑著。
她雙眼毫無感情的盯著她,“沐靖顏,你以為就隻有你等了他七年嗎?還有我,我也日夜思念的等著他,明知道等不來的人,我還是那麽傻傻的等著。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愛上了他,我為了能配上他,我拚命的讓自己優秀,讓他能看到我一點點,而你呢,除了死皮賴臉,除了給他招惹是非,你還做過什麽?我除了沒有像你為他豁出性命,我哪點比不上你?我與你一同等待了七年,你的七年換來你同他比翼雙飛,我的七年換來了什麽?除了他的冷漠,除了那銀行卡裏一串串冰冷的數字外,你告訴我,我得到了什麽?”
沐靖顏目瞪口呆,她從來都不知道代柔竟然喜歡黎晟睿,而且喜歡了這麽久,這麽深!
是自己太愚笨看不出來,還是代柔她太會偽裝了?
“滿意了嗎?很吃驚嗎?怎麽我不配喜歡他嗎?那一串串數字是你給我的羞辱,是我的青春和愛情一起埋葬的費用!”代柔接近瘋狂,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她隨手一抹,“說吧,還有什麽想知道的我通通告訴你!”
沐靖顏想去拉住代柔的手,可她又縮了回來,“所以,你和她之間的交易,隻是黎晟睿讓你保護我而已?”
“不然呢?”代柔譏諷的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們沒有別的關係發生是嗎?”
她期待的眼神看著代柔,代柔停頓了一下,冷笑的看著她,“是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沒有發生過,漂浮的心終於登陸了。
沐靖顏咬著下唇,“那你跟我做朋友,也是因為他?”
代柔一愣,沒想到她這麽問,“不然嘞?你覺得你這種人哪裏有值得我去交往的?你以為我會願意做你和夏思思這對狐朋狗友的朋友,我可沒那麽犯……賤!”
“代柔!”沐靖顏聽她這麽說,突然怒氣衝天,“你說話幹淨點!我和夏思思對你不好嗎?一定要這麽說話嗎?”
“好。”代柔還是自嘲似的說自己,“對啊,我們曾經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我也曾經對你們真誠以待,可是你們呢?你和夏思思永遠最好最親密,你們隻會有麻煩有困難的想起我,想起給我吐苦水,我是垃圾桶嗎?每次聽你給我說你們那點破事,我都要惡心死了!”
代柔因為激動而身體微微顫抖,她雙眼猩紅,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
看她這麽鄙視她們之間的友情,沐靖顏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麽,“行,一切都明白了,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挽留。”
之前,不管她說的話多難聽,哪怕她出賣過自己,哪怕…就是她和黎晟睿發生過什麽,她都可以原諒她,她都不曾放棄她。
畢竟,她是真心把她當成朋友的,不管她信不信。
她曾經對她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即使不是出自真心。
她曾經傻傻的以為即使有天黎晟睿離她而去,還有她和夏思思一輩子的陪著她。
一輩子這麽長也這麽短,朋友說散了,就散了。
沐靖顏拿起包,走到她身邊停頓了一下,“代柔,你知道嗎,我和夏夏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負你了,我們兩一定為你赴湯蹈火,一定天涯海角的替你報仇。”
代柔身體狠狠的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
說這些話有什麽用,誰沒有付出過真心。她一邊強抑製自己哭出來,但終於抑製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大聲哭了出來,哭聲在昏暗的包廂裏回蕩。
“沐靖顏,你知道學長為什麽不跟你要孩子嗎?”正要拉門離開的沐靖顏吃驚的扭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