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演員請就位
“淩一，殺掉它們！”
紫衫青年歇斯底裏的怒吼聲回蕩在腦海裏，黑衣青年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緩步來到無頭屍體麵前。
一腳踹飛屍身，淩一抓起胖子隨手丟給夢絡，一套動作幹勁利落。
“為什麽……”
貼著草皮滑出老遠，紫衫青年的身體不停地掙紮著，隨後便被鬼武藍夜穿透胸腔，釘在地上。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回答你。”
抬腳踩住屍身，淩一渾身彌漫著黑煙，邪笑道：“趕緊收起你那套的偽神的把戲，我們或許還有得聊。”
“你說……我是偽神？”
聽聞此言，紫衫青年的身體再度開始亂擺，仿佛正在彰顯著它的憤怒。
“其實你的能力，並非是控製，而是催動他人已有的使並其不斷膨脹，我說的對嗎？”
望著腳下稍稍“乖巧”了一些的身體，淩一說道：“在酒吧，尚亮在無理由的前提下要強殺段天宇，就是因為你在催動他體內的殺意……但這股殺意並沒有目的性，而尚亮本人還具備完整的心智，所以即便要殺人，他也沒有選擇身邊的幾名隊友下手……他可以使用鬼牌，就是最好的證據。”
“在廢棄停車場附近，我們又先後遭遇了v殺小隊的其餘幾人，你成功地催動了他們心中‘將鬼武據為己有’這份……與尚亮相同，它們沒有形變，依舊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誌行動……而這，也是你繼尚亮和段天宇之後的第三次活人實驗。”
淩一用力踩踏著無頭屍體，輕蔑道：“喂，你沒什麽想解釋的嗎？”
此刻的紫衫青年如同斷線的傀儡一般徹底不再動作，裸露的上身位置，罪欲之眼早已閉合，隻留下一道細線。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那又如何？人類，隻是肮髒的載體而已，死不足惜。”
紫衫青年的聲音重回腦海，淩一撇撇嘴，抽出藍夜，轉身麵向浴麵閣。
“v殺小隊團滅後，你緊接著又進行了第四次實驗，但由於過分催動侏儒男心中的，導致它徹底迷失心智，最終失控淪為變體怪物……其實，這也並非是你想看到的結局。”
“你到底想說什麽？”
“由此，我得出三點結論。”
輕輕扇動翅膀，淩一飛至半空，自上而下地俯視著浴麵閣的整體。
“第一，你無法直接創造或是改變他人心中的，但你可以無限放大已有的！但是這個看似無解的能力，卻存在著一定的距離限製……這也是為什麽，每次有變體出現的場合，都有‘你們’的身影出現，酒吧老板，服裝店老板娘，浴麵閣老者，實際上隻是你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酒吧老板會原路返回，服裝店老板娘為什麽出現在教堂……因為你的能力，有距離限製。”
環視一圈，淩一落回地麵，輕笑道：“加油站超市門外，你試圖讓朱鼎淪為變體，但你算錯了一點……他隊內不和睦，本就沒有複仇之心，殺人，並非是他的。”
“不錯……淩一，你果真是個有趣的人類。”
“別急，更有趣的還在後麵呢。”
將長劍插進土壤，淩一環抱雙臂，繼續道：“通過觀察你對朱鼎的作案手段，我更確信了一件事，也是我要說的第二點結論……你，雖然可以看到人類心中的，卻並不能看出這股究的來源。”
“嗬……聰明的人類，就是偵探嗎？”
“偵探，不一定要有聰明的頭腦，但一定要有顆細致的心。”
豎起三根手指，淩一沉聲道：“第三，你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想讓輪回者們自相殘殺，而是通過催動來創造一個最‘真實’的世界……這也是為什麽，明明發生形變的怪物更強，可侏儒男以後再沒有類似變體出現的原因。”
“你……知道我的想法？”
淩一腦海中的聲音在不斷地顫抖著：“我們，就是人類常說的‘朋友’吧？”
“呸，別侮辱‘朋友’二字，我們充其量隻能算是一類人而已。”
“一類‘人’……”
“我早就說過了，如果放下神的偽裝，我還願意跟你聊一聊……之前無法殺死你，隻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能夠殺死你的方法，跟什麽狗屁神明半點關係都沒有。”
血紅的雙眼望向庭院的一簇草叢，淩一冷笑道：“是吧，小狐狸？”
輕靈地跳出草叢，白色狐狸坐在地上，那姿態竟與之前的紫衫青年有幾分神似！
“算你識相。”
腦海中的聲音徹底消失，淩一雙手按在劍柄上，背後雙翼循循扇動。
坐在夢絡她們所處位置的不遠處，白色狐狸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人類的聲音：“那你，找到了嗎？”
“當然。”
身影閃動，淩一提劍來到白狐麵前，輕聲道：“作為人類，我可能永遠都無法殺掉你，但已經成為變體的我，此時卻能夠清楚地看見你體內那顆……瑟瑟發抖的，之火。”
“我的…………”
白狐眼中閃爍著異彩，興奮道：“它是什麽模樣……一定很美，對嗎？”
“逢年過節的時候，我會畫在紙上燒給你。”
眼中浮現殺意，淩一將藍夜頂在白狐的腦殼上，冷漠道：“還有遺言嗎？”
“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可以逃脫的枷鎖？”
放棄抵抗，白狐用頭顱頂著劍刃，血液順著眼角滑進尖長的嘴中。
“好吧，你成功提出了一個我很樂意回答的問題。”
對視著白狐溫柔的眼眸，淩一說道：“我一直流露出想要殺你的，其實都是故意演戲給你看的……從始到終，我最真實，最強烈的隻有一個，就是讓身體恢複成年輕的模樣。”
“在你眼中，所有人類都沒有形狀，所以自然沒有發現我身體上的變化，還傻乎乎地以為我隻是個殺人工具。”
瘋狂嘲諷一波，淩一笑道：“你可以催動別人的，無論是哪種，隻要過量接收了你的能力，寄體就會被拴上枷鎖，強製淪為你的奴隸……段天宇和壯漢就是最好的證明。”
望著身後巨大的黑色翅膀，淩一無奈道：“隻可惜，我很喜歡這對翅膀，卻無法保留。”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被吞噬的人類，為什麽可以逃離我的掌控？”
“因為，在你製訂的規則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規則存在。”
伸手幻化出一張藍色鬼牌，淩一說道：“說破大天，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初級劇本的oss而已，你明明可以無視輪回小隊的組隊規則，卻將‘搶奪鬼武’定義成彌天大罪……這就表示，係統規則存在上下級關係，鬼牌，鬼武等係統道具的規則要高於‘都市’的劇本規則。”
“值得一提的是，我還要感謝你。”
將藍色鬼牌收於心間，淩一笑了笑，說：“在多次與變體的對戰中，我也逐漸參透了鬼牌的使用方法……它們的效果並非是不可見的，而是需要玩家們用意念進行查看。”
白色鬼牌“背信者”緩緩落地，已經燒掉一半的牌麵上，依稀還能看到上頭畫著一個人形的黑影。
“這張‘背信者’的效果，叫做‘迷失的忠誠’，而鬼牌的目標，正是我自己。”
淩一抬手一劍刺進白狐小巧的腦袋，血流如注間，一團幽綠色的火焰也在緩緩熄滅。
“想要恢複年輕，就必須借助你的力量，想殺死你，就一定要淪為變體……其實在你煞費苦心引導我們見麵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是每個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任何外力，都隻會讓原本存粹的變質……你創造的，不過就是一個掛著‘理想’旗幟的地獄而已。”
趴在地上，白狐發出尖銳的嚎叫聲，直嚇得張丹丹幾人不敢靠近。
的火焰即將熄滅，淩一周身的黑色煙霧也越發暗淡。
翅膀消失，雙角瓦解，淩一抽出鬼武藍夜，瀟灑轉身道：“這，才叫演技，你學會了嗎？”
“淩一……”
白狐虛弱地倒在草坪上，眼中神色暗淡。
“好久，沒體會過這般疼痛……還有樂趣……”
“人類……果然是種可怕的生物……”
“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身體恢複原狀，黑衣少年持劍望向白狐，輕蔑道：“那些肮髒的玩具，就留著跟你一起下地獄吧！”
“來自之神的詛咒……會永生永世伴隨著你！”
尖叫一聲，白狐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這一次，換我來……實現自己的……”
空氣中白狐的聲音逐漸飄渺，都市劇本也終於告一段落。
“打完收工。”
抗著鬼武剛走兩步，淩一突然神情大變，隨後身體一軟跪在地上！
“啊！”
吼叫著，淩一捂著左眼不斷翻滾，蝕骨般的疼痛湧上全身，仿佛有人正在他的靈魂上刻下烙印！
“殺死原罪，獎勵積分，10000，紫色鬼牌，純淨之心！”
“恭喜輪回者，淩一，獲得黑階鬼武，罪欲之眼！”
“黑階鬼武，罪欲之眼，已完成靈魂綁定！”
“恭喜輪回者，淩一，獲得稱號，破謊者！”
“恭喜輪回者，淩一，獲得稱號，人性扭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