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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生生世世都不離開你!(大結局)

  雖然此刻他們已經離開了南疆的都城昊城,但是身後追兵仍在,段華音還窮追不舍,而且沈淩絕的蠱毒,非段華音的血不能解。


  沈淩絕自知自己是走不了的,在得知自己身份和有兩個可愛孩子的喜悅之後,他扶住了鳳凝煙的肩膀,輕聲道:


  “煙兒,我還不能跟你走。不解相思蠱,我隨時還會被段華音所控製,說不定以後還會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來。”


  “如今你已經離開昊城,又有自己人接應,我是時候回去了。”


  “不!”鳳凝煙淚如雨下,“我好不容易找回你,寧南軍在等你,大玥在等你,我們的孩子也在等你!我不要你回到段華音那裏去!”


  沈淩絕卻笑得幸福:“好煙兒,我隻是去拿藥引,你相信我,很快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鳳凝煙不斷搖著頭,握著沈淩絕的手不肯放開,直到他低頭吻住了她,久違的纏綿一吻,讓她徹底投降……


  “你放心,段氏兄妹現在還沒有懷疑我,我會盡快設法解了相思蠱。不出三日,我一定回到大玥,回到你身邊。”


  沈淩絕不放心地叮嚀之後,緊緊握了握鳳凝煙的手,然後佯作被推出馬車似的,跌落在地上,滾到了道旁,後麵的追兵立刻上前將他保護起來。


  鳳凝煙攀著車窗望著段華音策馬而來,躍落在沈淩絕的身旁,抱著他喜不自勝。


  接著,一片煙塵,便將她和沈淩絕遠遠隔開。


  轉回身,她將苦澀的淚水往肚子裏咽,持刀喝止了車夫,斬斷車轅,跨上駿馬,叱一聲“駕!”,便策馬消失在原野盡頭。


  響亮而奪目的響箭直射天空,解語閣弟子從四麵八方無聲無息地靠近。


  看著那天穹一抹明亮光芒,沈淩絕的心緩緩沉靜下來,對身旁嘰嘰喳喳問他有沒有受傷的段華音說道:“我沒事,公主,回府吧。”


  南疆與南雍關之間的路途本就不遠,再加上鳳凝煙走的是解語閣之前挖通的地道,不到一個時辰就回到了南雍關。


  自她去南疆後,鳳威已率兵親自駐紮南雍關,等待她歸來。


  看見鳳凝煙從地道裏走出來,身旁卻隻有解語閣的弟子,並沒有沈淩絕,鳳威上前,不安地問:“皇上他……”


  “爹……”鳳凝煙悲聲說道,“他的相思蠱未解,所以隻能回到段華音身邊了……”


  說著,她直覺五內俱焚,渾身脫力,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鳳威急忙抱住了女兒,便往中軍帳奔去。


  鳳凝煙這一昏迷,竟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到了次日早上才醒來。


  等她睜開眼睛,卻見床邊或站或坐,全都是人。


  朦朧中,她認出正在床邊為她拆除手上紗布的正是葉柏苦!

  而他身後站著的,是鳳威、景棋、楚昭、阿遙和蘭珠等人……


  “你們怎麽來了!”鳳凝煙以為是自己做夢,一坐而起。


  蘭珠早已忍不住,撲到床前,跪在鳳凝煙麵前,落淚道:“聖上!你總算是醒了!你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


  鳳凝煙實在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趕來南雍關,看見他們,如同看見家人一般,隻覺得無比親切,可也不由想起沈淩絕,悲傷難抑,在擁抱阿遙和蘭珠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阿遙忙勸慰道:“聖上不要悲傷,皇上雖然沒能跟您一起回來,但大玥軍隊已經集結待發,等到蕩平南疆之日,咱們就好好把皇上迎回來。”


  鳳凝煙看著阿遙和蘭珠的發髻高挽,雖然難掩風塵仆仆的疲憊,但怎麽看都是新婚少婦幸福的模樣,心中欣慰極了。


  景棋和楚昭也走上前,叩拜在地道:“聖上,卑職從京城趕來,就是為了親手砍下段流韶的頭顱!為了收服南疆,卑職們願意身先士卒,請聖上恩準!”


  就連葉柏苦也無畏地道:“微臣雖然隻通醫術,但也願以微薄之力報效皇恩,有我在,保證受傷的將士都能得到最及時有效的醫治。”


  看著大家都已經準備好參加這最後一戰,鳳凝煙心裏頓時燃起了激情和希望。


  而這一天一夜,她雖然昏迷著,但葉柏苦卻沒有休息,他為她用了最好的藥,令她背上的傷口迅速愈合,手上的燙傷也好的差不多,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一點。


  鳳凝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和逃離南疆那天相比,猶如煥然新生,或許是葉柏苦還喂她吃了補藥的緣故,精神更是抖擻。


  鳳威看女兒已經恢複了,便走上前說道:“聖上,南疆傳來消息,說段流韶已經親自率兵而來,如今駐紮在南雍關南四十裏,算來半日之內就會到達南雍關下。”


  鳳凝煙聽罷點了點頭,走到營帳門口,看著帳外初升的朝陽,沉聲道:“是時候了。拿朕的金龍鎧甲來!”


  阿遙和蘭珠聽了,將早已準備好的龍鎧端上來,小心地為鳳凝煙穿戴上,而鳳威則親手將鳳家家傳的鳳鳴槍奉上。


  鳳凝煙手握鳳鳴槍,與鳳威一起大步登上點將台,向台下喝令道:“朕將禦駕親征,應南疆皇帝段流韶的挑戰!三軍集結!點將!”


  話音落,軍營四周號角浩蕩,鼓聲震天,三軍的呼聲更是仿佛山崩海嘯一般,令天穹變色!

  與此同時,南疆的邊界,段流韶也已經一身戎裝,站在戰車上,對麵前的軍隊發出最響亮的號令。


  自從上次南雍關戰敗,他也算是吸取了狂妄自大的教訓,靜心向老將虞朔請教兵法韜略,並按照虞朔的方法練兵。


  如今南疆軍隊的戰力以及裝備,和當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整齊威武的陣容,讓段流韶生出萬丈豪情,這是他孤注一擲的一戰,傾盡國力的一戰,他必須贏!


  戰前的宣誓驚天動地,就在此時,軍隊後方馳來兩匹快馬,馬上正是段華音和沈淩絕,二人皆是一身戎裝。


  段華音到了段流韶跟前,說道:“皇上,華音與駙馬請戰!華音也是南疆兒女,又身為皇室公主,不能獨善其身,求皇兄恩準。”


  段流韶早就駁回了段華音這個請求,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固執。


  “華音……”他還要勸阻,段華音卻跪叩在地:“這是我們和大玥的恩怨,南疆勝敗在此一舉,求皇兄讓我與你一起承擔!”


  段流韶見妹妹如此堅持,便不再反對,親手將妹妹扶起來,隻是看著沈淩絕,他卻有幾分不放心。


  段華音知道他擔憂什麽,畢竟沈淩絕本是大玥皇帝,而鳳凝煙此戰的目的也是為了他。


  她低聲對段流韶說道:“皇兄不必擔心,寧玦武功高絕,若為先鋒,銳不可當。而且因為相思蠱的影響,他是一心向著我們的。”說著,緩緩轉動手上的骨鐲,那鐲子上的紅光,就越來越強。


  段流韶聞言,知道關鍵時刻段華音會用相思蠱控製沈淩絕,若是那樣,以沈淩絕的武功和智謀,絕對所向披靡。


  而且,他更明白,沈淩絕是鳳凝煙的軟肋,有他在,鳳凝煙就會畏首畏尾,戰力將大打折扣!


  他點了點頭,便號令軍隊出發。


  當大玥國境瞭望台上的士兵看見遮天蔽日的煙塵,立刻燃起狼煙。


  這時,南雍關城門大開,景棋、楚昭、李沛、廖光文四員先鋒大將一身戎裝,護衛著身穿金色鎧甲的鳳凝煙,率領千軍萬馬衝了出來。


  南雍關下天然屏障雍河上,早已搭建了無數浮橋,先鋒營四路人馬同時從浮橋上渡過了雍河,頃刻間占領了河對岸。


  而鳳威則率領兩萬精兵驃騎,在南雍關上以遠望鏡觀察敵軍的動向。


  很快,段流韶的軍隊已經越過邊界,抵達南雍關外。


  而雍河南岸,四麵皆數起旗幟,四路大軍少說也有五萬人,早已列成戰陣,大有合而擊之的架勢。


  段流韶見狀,拿起遠望鏡一看,卻見鳳凝煙騎著一匹棗紅色戰馬,身穿金龍鎧甲,手持丈餘鳳鳴槍,威風凜凜站在萬軍之前。


  隔著數十丈遠,都能感受到她對南疆軍隊的不屑一顧。


  景棋和楚昭早已拿著遠望鏡觀看敵軍陣勢,不料竟看見軍中有一女將,而這女將身旁站著的,竟然是沈淩絕!

  “聖上你看!”楚昭激動極了,指著前方說道,“是皇上!”


  鳳凝煙驚喜萬分,用遠望鏡仔細一瞧,就看見沈淩絕果然和段華音一起坐在軍陣內的戰車上。


  “想不到段華音竟然敢來,那倒省事了!”


  她放下遠望鏡,對身後四將道:“皇上和她在一起,一旦開戰,刀劍無眼,恐傷及龍體。景棋,楚昭,你們率領部下擺開陣法後,便找機會換上敵軍的鎧甲,混到敵軍之中,將皇上和段華音都帶回來。若帶不回,就設法取段華音的血,讓皇上服用解藥。”


  景棋和楚昭立刻抱拳領命,立刻帶領各自一萬人馬,在陣前擺開了鳳舞九天陣。


  整個戰陣仿佛一隻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涅槃鳳凰,將雍河護衛得滴水不漏。


  鳳凝煙又對李沛、廖光文道:“解語閣密報說,南疆這次集結了五萬軍隊前來,但其中隻有中路這三萬是段流韶和虞朔親自操練的。東西路兩萬士兵不過是臨時從南疆其他州縣調集,相比之下戰鬥力薄弱,經驗不足,你二人可分而擊之。造成南疆軍隊混亂之象,亂敵軍心。”


  “至於那三萬強兵,開一個缺口讓他們過來,朕和赤炎營、驃騎營等著他們!”


  李沛廖光文也領命,當即率領他們的部下,繞過鳳舞九天陣,喊殺聲震天地衝向段流韶的東西兩路大軍。


  鳳凝煙揚起手中的長槍,高聲喝道:“大玥的戰士們!殺!”


  一聲零下,鳳舞九天陣仿佛巨大的磨盤,直向敵軍衝去。


  那南疆士兵也磨練許久,隻等今日,個個意氣風發,不顧生死,瞬間便陷入了九天鳳舞陣。


  段流韶身為主帥,自然不需要應對東西兩路以及中路的攻擊,他的目標本來就是對方的主帥,鳳凝煙。


  他揚起蟠龍歲月刀,看著這熟悉的場麵,一心隻想血洗前恥。


  他對著鳳凝煙喝道:“鳳少帥!這一戰,我段流韶等得很久了!”


  鳳凝煙冷笑:“那麽朕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放馬過來!”


  段流韶求勝心切,當即打馬奔向鳳凝煙,所過之處,但有大玥士兵來攔阻,他便手持蟠龍歲月刀,橫劈豎砍,頃刻間斬殺十餘人於馬下。


  鳳凝煙打馬上前,在兩人靠近時,鳳鳴槍逶迤而出。


  在沉重而來勢洶洶的蟠龍碎月刀的攻勢下,長槍的靈活優勢更加明顯。隻是一眨眼間,她已經攻出十多招。


  段流韶隻覺得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她手中鳳鳴槍的來路,唯有將蟠龍碎月刀舞的密不透風,“叮叮當當”的金屬交擊聲中,火星四濺!

  鳳凝煙見段流韶的刀法大有精進,不由也對那個帝師虞朔生出幾分欽佩之意。


  如果不是虞朔苦心教導,段流韶以及他的南疆軍隊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裏,戰力提升這麽快。


  她的正麵進攻被段流韶防得滴水不漏,也正是因為虞朔對鳳家槍法十分了解,段流韶對陣鳳家主帥,自然也已經把鳳凝煙的槍法路數吃透了。


  兩人就這樣膠著了十多個回合,不曾分出勝負,鳳凝煙立刻調轉馬頭,直接翻身下馬,轉動鳳鳴槍下端的銅手柄,隻見槍頭往下的部分突然彈出一柄鋒利的月牙形鉤鐮。


  段流韶一見心驚,因為騎兵最怕的就是步兵的鉤鐮槍。這種鉤鐮槍,進可攻,退可斬馬足,隻要使用者身法靈活,就可以在騎兵腳下任意翻滾騰挪,眨眼間就能廢掉幾匹、十幾匹戰馬,在亂戰之時,更防不勝防!


  他知道鳳凝煙要拿著鉤鐮槍來對付他,想要調轉馬頭,可是已經來不及,鳳凝煙就地一滾,仰麵從馬腹的下方滑過,手中的鳳鳴槍一鉤而過,頃刻間血色迸射,段流韶的戰馬前蹄突斷,向前轟然倒地。


  段流韶摔下戰馬,匆匆站起,但沉重的蟠龍碎月刀帶得他身子趔趄,一轉身,隻見一道白光如閃電一樣襲向他胸前。


  “段流韶!受死吧!”鳳凝煙爆喝一聲,一槍搠出。


  段流韶忙側身避開,忙舉起蟠龍碎月刀格擋。


  “叮當”一聲清脆的聲音之後,槍尖被刀鋒別歪,恰恰從他的鎧甲縫隙裏穿過!


  鳳凝煙一擊不中,撤槍再刺,直接把段流韶的鎧甲都削成了兩半。


  這一次,她對準的是段流韶的咽喉!

  段流韶一邊格擋反擊,一邊後退,麵對鳳凝煙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打法,他恨不能抑:“鳳凝煙!你就那麽恨我嗎!”


  鳳凝煙冷聲道:“你南疆覬覦大玥江山,不斷挑起戰禍,勞民傷財,邊關不安!若沒有南疆的野心,數百年來大玥何須用十萬寧南軍駐守南雍關?你以為十萬將士不願歸隱田園、享受天倫之樂嗎?可是因為你,他們時時刻刻都要準備好拋家棄子、戰死沙場!這,就是你必死的理由!”


  說著,她一槍刺入段流韶的腹部!

  段流韶震驚無比,他明明早已掌握了鳳家槍法的破解招術,對鳳凝煙每一招都了如指掌,跟虞朔對演的時候甚至可以拆上數百招。


  但是這一槍來勢詭異,迅猛如電,他連看都看不清,更談何格擋。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鳳鳴槍從他腹部的鎧甲上抽出,鮮血迸射……


  “皇兄!”不遠處傳來一聲慘烈的驚呼,段華音已策馬奔道段流韶身旁,一邊倉惶地替他止血,一邊抬頭看著手染鮮血的鳳凝煙,“鳳凝煙!我要殺了你!”


  “哼!”鳳凝煙俯視著她,冷冷一笑,“你哥哥練了半年,都躲不過我的鳳家槍法,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


  “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段華音紅著眼睛,恨不能撕碎了鳳凝煙的肉生吞下去,“可是我有沈淩絕!”


  說著,她直接在地上的蟠龍碎月刀上,一抹指尖,鮮血就立刻汩汩流下。


  她將她的血全部灌注在骨鐲上,那骨鐲竟然像活過來的赤蛇,貪婪地汲取著所有的血液。、


  “住手!”鳳凝煙想要一槍刺出,阻止段華音一血喂養相思蠱,就在這時,一聲龍吟自他身後響起。


  她下意識轉身格擋向她砍來的一劍,卻見沈淩絕眼睛通紅,臉色猙獰地向她攻來!


  “淩絕!”她知道沈淩絕的心智已經完全被相思蠱所控製,段華音的血還在源源不斷投喂在骨鐲裏,相思蠱的能量隻會越來越大,對沈淩絕的控製也將越來越強。


  段華音咧開嘴哈哈大笑:“寧玦,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快替我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沈淩絕像是瘋了一樣,劍風淩厲地向鳳凝煙攻來。


  鳳凝煙飛躍後退,隻是格擋,但無論她怎麽呼喊,沈淩絕都不能從他的幻覺裏清醒。


  這時,景棋和楚昭也擺脫了敵軍趕過來,眼看段流韶已經被鳳凝煙重傷倒地,可是沈淩絕竟然倒戈相向,每一劍都朝鳳凝煙的要害進攻。


  他們這才知道相思蠱的威力究竟有多大,眼看二人纏鬥難分,勢均力敵,他們絲毫也無法靠近。


  “哈哈哈哈!”段華音笑得淒厲,曾經動過刀易容過的五官都扭曲起來,醜陋得令人發指。


  “寧玦,就是這樣!快殺了她啊!”


  “鳳凝煙,你看到了嗎?沈淩絕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沈淩絕聽著這樣的聲音,更像是中了魔咒一樣,逼得鳳凝煙無處退避,她身上已經多處受傷……


  景棋知道這樣下去,鳳凝煙是敵不過沈淩絕的,當即甩手飛劍,刺向段華音的手腕。


  那削鐵如泥的利劍,一下將骨鐲給斬斷,同時也斬斷了段華音的手。


  段華音隻覺得手腕涼了一下,低頭一看,才發現她戴著骨鐲的手已經掉落在地。


  同時,楚昭已經躍落唉段華音身旁,撿起那骨鐲,緊握在手。


  段華音嘶聲大喊:“把骨鐲還給我!”


  可楚昭直接點了她的穴道,令她一動也不能動,對鳳凝煙喊道:“娘娘!骨鐲已經拿到了!”


  鳳凝煙見狀大喜,一邊奮力抵擋沈淩絕的攻擊,一邊喝道:“解藥就在淩絕身上,快取段華音的血!”


  可是如今在戰場上,什麽器皿也沒有,沈淩絕意識失控,也不可能讓他自己來取。


  景棋將那柄染了段華音鮮血的佩劍握在手中,想要送到沈淩絕麵前,可是沈淩絕和鳳凝煙纏鬥難解難分,想要靠近他們幾步之內都很難。


  鳳凝煙靈機一動:“射箭!”


  景棋楚昭一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從背上取下弓箭,染了段華音的鮮血,朝著沈淩絕一箭射出。


  這時沈淩絕招招淩厲,忽聽破風聲從側麵傳來,他餘光看見一柄銳利的箭矢直射向他麵門,因空不出手,側身避過鋒芒,一口咬住了劍身。


  這一刻,那劍身上沾染的鮮血,順著他的唇齒流進他口中。


  鳳凝煙的心都要跳出嗓子來,不管他的劍已經攻到她肩膀,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飛快地從他衣襟內袋裏取出那枚他貼身藏著的相思蠱解藥,捏碎佛珠外殼,將那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


  血液,混合著解藥被沈淩絕吞咽下去,他手裏的劍突然墜落在地,而楚昭手中骨鐲的光芒也刹那間暗淡下去。


  沈淩絕通紅的眼眸,漸漸變成了黑色,他仿佛大夢初醒,恍惚中低下頭,看見鳳凝煙渾身血色,依靠在他懷中,卻是一臉滿足和希冀的微笑,癡癡地仰望著他。


  所有的記憶,仿佛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包括失憶之後經曆的一切,和剛才他被相思蠱控製所做的事。


  “煙兒!”他悲痛自責地抱緊了鳳凝煙,卻哽咽得說不出別的話。


  鳳凝煙這才感覺到身上的痛,微微一笑,溫柔地撫摸著沈淩絕的臉頰:“淩絕……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以後……不許再離開我了……”


  沈淩絕頃刻間淚如雨下:“都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這麽多的苦……煙兒,我再不離開你了,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離開你!”


  說著,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段流韶重傷,段華音被製,南疆軍隊在大玥將士的進攻下,就像大水衝刷過的蟻穴一般,潰不成軍。


  段流韶捂著被刺穿的腹部,眼看沈淩絕已經解開了相思蠱和鳳凝煙與烽煙之中相認,而他耗盡國力整編的軍隊卻已經兵敗如山倒,他絕望之際,向天長哭。


  段華音看見沈淩絕和鳳凝煙擁吻,更是歇斯底裏的叫喊:“沈淩絕!你最愛的人是我!你放開她!我不準你碰別人!我段華音才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麽要辜負我!”


  段流韶倒在地上,看見段華音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可她手腕已斷,血液仍在飛快的流逝。


  他知道,大勢已去,與其讓妹妹像個瘋子一樣,在可悲的自欺欺人中死去,不如,由他來結束這一切,至少還能保有一分皇室的尊嚴。


  他從靴筒裏抽出一柄短短的匕首,柔聲道:“華音,不要再哭了,哥哥……哥哥送你回南疆……”


  鋒利的匕首刺穿了段華音的心髒,拔出的那一刻,又從段流韶的脖頸上深深劃過。


  漫天染血的塵埃,緩緩落下,硝煙也在夕陽中飄散無蹤。


  但是寧南軍的鐵騎卻沒有就此停下,在鳳威的率領下,他們揮師南下,直搗昊城,手握大玥女帝的聖旨,宣布對南疆的統治。


  昊城的皇宮和公主府,被一把火燒成平地。


  從此,段氏再不是南疆皇族。


  在戰爭之後,無數被抓兵役的南疆士兵被遣返,南疆皇族的土地也被均分給貧苦百姓,免三年賦稅徭役;

  並將戰利所得,用來修橋鋪路,修建坊市,令原來的商路暢通無阻,市井繁華熱鬧。


  南疆百姓奔走相告,皆歡天喜地歸順大玥,到處是一派盛世之象。


  十個多月後,大玥京城,皇宮。


  大皇子允澈和長公主允淇的周歲宴,正在祁隆殿內舉行。帝後高坐在龍椅鳳位之上,看著兩個孩子被蘭珠她們抱去抓周。


  兩個剛滿周歲的孩子已長得十分結實,走路也似模似樣。


  他們闊袖挽得高高的,甩著肉呼呼的手臂,在父皇母後和親眷長輩們的鼓勵下,衝向紅毯上各種各樣的物品中間。


  那允澈走了幾步,忽然爬回龍椅前,抱住了沈淩絕的腿:“父皇抱!”


  沈淩絕哈哈大笑,蹲下來說道:“澈兒,今日是你周歲生日,要自己抓周,你在這些東西裏麵拿一樣最喜歡的給父皇,父皇就帶你騎大馬,好不好?”


  那允澈一聽騎大馬,這才來了興趣,急忙轉身跑回紅毯上,東摸摸,西看看,什麽都想要,偏偏父皇說隻能拿一樣,他猶豫再三,看中了離他略遠的一盤金燦燦、油光光的大雞腿,生怕被妹妹允淇給搶了,忙朝雞腿跑去。


  沒想到跑了幾步,就被腳下亂擺的東西給絆倒,一下撲倒在地,雙手捧住了一枚饅頭大小的雕龍方印。


  景棋和楚昭見狀,當即樂了,將允澈抱起來道:“皇上,皇後娘娘!皇子拿到了玉璽!”


  鳳凝煙看見也忍不住笑出聲,將允澈接過來逗道:“我家允澈本來是想要吃雞腿的,抓了個玉璽,這怎麽啃得動?是不是,允澈?”


  允澈急忙指著雞腿道:“澈兒要吃雞腿腿,兩隻!”


  沈淩絕無奈地大笑,隻聽一旁女眷都在起哄。


  那阿遙和蘭珠最是不顧形象的,直接趴在紅毯邊上給允淇指方向,兩人為了公主該拿什麽的問題還吵了起來。


  景棋楚昭急忙上前將自己的夫人拉開,怎麽說二人也是誥命在身的武將內眷,卻還像孩子似的拌嘴,看得羽蘇和莊思婕在旁邊直笑。


  那小公主允淇沒有哥哥那麽著急,她看見周圍都是障礙物,自己又害怕摔倒,幹脆趴在紅毯上,一邊看,一邊爬。


  周遭的一切聲音都沒能左右她的心思,她從近處看到遠處,隻見紅毯的盡頭擺著一杆長槍,槍身上雕刻著金色的鳳凰,槍頭銀光熠熠,風一吹,槍尖的紅纓還輕輕飄動著。


  她頓時眼冒精光,手腳並用,飛快地朝鳳鳴槍爬了過去。


  鳳凝煙一見,不由急了,對沈淩絕說道:“我就說不能放兵器,你偏要把鳳鳴槍擺上,你看淇兒是不是朝鳳鳴槍爬過去了?快讓人拿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允淇胖乎乎的小白手一把按住了鳳鳴槍,嘻嘻一笑:“母後的槍,母後的槍!好漂亮!淇兒要這個!”


  沈淩絕也是哭笑不得,抱歉地摟住了鳳凝煙道:“抓周這種事嘛,隻是圖個樂,不能太當真……”


  鳳凝煙瞪了他一眼:“我周歲的時候也是抓的鳳鳴槍!這輩子可不就打了半輩子的仗嗎?我女兒可不能再受那樣的辛苦了!”


  沈淩絕笑道:“龍生龍,鳳生鳳,你鳳凝煙的女兒,拿鳳鳴槍豈非是命中注定的?再說,你我習武,澈兒習武,現在就連她七姑姑也開始練武強身,你覺得允淇能在房裏繡花不成?看來咱們大玥要出一個驍勇善戰的公主了呢。”


  “如今天下一統,大玥還需要打仗嗎?”鳳凝煙埋怨道。


  沈淩絕讓楚昭把允淇抱回來,將一雙兒女放在腿上對坐著,再扭頭看看鳳凝煙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


  “我大玥如今確實是國泰民安,但是也要居安思危。將來的事情,你我是無法預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所學所能教給孩子們,讓他們知道江山穩固和天下太平來之不易,更珍惜眼前的幸福,更愛護百姓。”


  “將來孩子們文武雙全,有大智慧,才能齊家治國平天下。孩子們爭氣了,咱們夫妻倆才好放心去遊山玩水,像太上皇和母妃那麽逍遙自在。”


  鳳凝煙笑了笑,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這‘遊曆天下’的話,從我嫁給你到如今,你說了多少遍?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用這話來讓我‘望梅止渴’,穩住我在這四方皇城裏給你生孩子。你啊,還不如太上皇呢。”


  此言一出,沈淩絕哈哈大笑,就連旁邊的羽蘇和莊思婕、景棋楚昭夫婦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淩絕忍不住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想笑又不敢笑,隻好佯作歎息:


  “唉!我也沒想到你從南疆回來就又懷上了,居然還是雙胞胎……別急別急,生完這一胎,咱們就緩緩,暫時不生了。等老三老四過了周歲,朕就跟皇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鳳凝煙懊惱地拍掉他的手,嗔道:“我信你才怪!將來我一定要告訴女兒們,要遊曆天下得趁早!等生了孩子,那可就隻能畫餅充饑了!”


  沈淩絕笑了,抱著一雙兒女,將妻子擁進懷中:“好娘子,別惱。龍船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說去哪兒,咱們這就去!以後也不回宮了,咱們走到哪兒,生到哪兒……”


  鳳凝煙窘得臉紅脖子粗,也不顧他是皇帝不是皇帝,氣得在他大腿上暗暗一擰,低聲咬耳朵道:“你當我是到處下蛋的呆頭鵝嗎?”


  沈淩絕疼得齜牙咧嘴,急忙求饒:“哎喲好疼!你不是呆頭鵝,我是,我是……我是鵝公,你是鵝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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