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怕是得了什麽怪病
莊思婕聽了，點頭笑道：“好啊，我們就去求佛祖保佑皇上和太皇太後早日歸來，保佑大玥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快點長大。”
蘭珠聽了一笑：“也保佑王妃生個龍鳳胎！”
小得子聽了，立刻去備轎。
雖然太皇太後已經離開潤暉堂，而且可能永遠不會再回到這裏，但鳳凝煙卻沒有讓人將潤暉堂騰空，伺候太皇太後的宮人也都在這裏，依然和從前一樣做事。
當皇後和瑄親王妃來此，潤暉堂的宮人們全都整齊地行禮，看起來就像是太皇太後還住在這裏一樣。
佛堂裏本有兩個女尼照看，此刻正在做打掃，見皇後娘娘駕到，急忙迎接。
鳳凝煙與莊思婕添燈油、上香，接著便跪在蒲團上，跟隨女尼們誦讀經文。
然而太皇太後不在這裏，鳳凝煙隻覺得佛祖的笑容都淡了，看著似乎也不那麽慈悲了似的。
她自覺這種想法對佛祖不敬，太皇太後信佛，自然也是對太皇太後的不敬，便多念了幾卷經，方才安心。
過了一個多時辰，她和莊思婕才離開了佛堂。
這時隻聽正殿裏傳來一陣爭吵聲，鳳凝煙不禁皺了皺眉，心想，誰敢在潤暉堂如此放肆？
蘭珠正要去看看，鳳凝煙卻攔住她，和莊思婕一同走向正殿。
隻聽殿內傳來一聲聲管事太監尖聲的嗬斥：
“你們兩個小蹄子，以為在太皇太後麵前伺候了兩天，便得臉了是嗎？連我曹公公的話也不聽了？”
“皇後娘娘可就在佛堂裏呢，你們也敢偷懶！這殿裏灰都積的這麽厚了，一個時辰之前就讓你們擦，到現在還是原樣，怎麽著，公公我還得把你們當菩薩供起來嗎？”
原來是因為宮女散漫不做事，所以這裏的管事太監才教訓教訓她們。
事情本不足以讓鳳凝煙親自去管，所以她就想帶著莊思婕繞回廊離去。
可之後聽見的對話，讓她疑惑萬分。
隻聽其中一個宮女用一種過於平靜僵硬的口氣說道：“我們隻聽太皇太後的話……我們隻聽太皇太後的話……”
接著，另外一個宮女也開始重複：“我們隻聽太皇太後的話……”
鳳凝煙不由氣笑了，便指了指正殿，悄悄帶著莊思婕、蘭珠和阿遙往正殿去。
那曹公公氣得麵紅耳赤，舉起拂塵就要打她們，可是平日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下不去這個手，隻得甩手離開，嘴裏嘟囔著：
“哎喲氣死咱家了！還敢拿太皇太後來壓咱家了……從前多乖巧伶俐的人，如今活脫脫像傻子一樣！算咱家使喚不動你們，讓女官署給你們另尋高枝就是！”
話音沒落，迎麵看見皇後和瑄親王妃走來，曹公公急忙跪地請安。
鳳凝煙沒說什麽，讓他免了禮，便走進正殿。
隻見兩個宮女就像石獅子一樣站在太皇太後寢殿的門口，目不斜視，神情麻木，甚至像沒看見皇後駕到，一動也不動。
在這皇宮裏，還沒人敢對皇後視而不見。
這麽反常的行為，在加上剛才二人對曹公公簡單重複的回答，令鳳凝煙心中疑惑極了。
蘭珠喝問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見了皇後娘娘竟然不來叩拜！”
二人依然沒有反應。
這下子，弄得鳳凝煙好笑極了。
曹公公見皇後娘娘突然笑起來，便嚇得臉色慘白，跪地道：
“娘娘，杏芳和菊芳兩個丫頭入宮不久，人也是傻乎乎的，偏太皇太後看中了她們，前幾日才調到正殿做事。娘娘息怒，奴才這就把她們趕出潤暉堂……”
鳳凝煙抬手打斷曹公公的話：“曹公公，向來是你管束潤暉堂的人，這兩個宮女若真是呆呆傻傻，怎麽就能入得了你的眼睛，莫非你收了賄賂？”
曹公公一聽“賄賂”二字，頭都大了幾圈，知道說謊替這二人遮掩是行不通了，隻好說出實情。
“娘娘明鑒，這裏的宮人原來是內侍監管分配的，後來歸女官署管。一開始兩個丫頭手腳利落，聽話乖巧，即便是在庭院裏做事，那也是做得漂漂亮亮，找不著一丁點錯漏的地方。”
“可是自打前幾天來殿中伺候太皇太後，就變得癡癡傻傻，說話都說不利索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病，奴才替她們遮掩，也是可憐她們，請娘娘恕罪……”
鳳凝煙一聽，眸光立刻深邃了幾分。
她心裏咂摸著曹公公的話，隻覺得兩人變成這樣必有蹊蹺。
“不知道是什麽病，那好辦，傳太醫來看看便是。”
曹公公聽了，不懂皇後娘娘今天怎麽這麽閑，又是禮佛，又是給宮女看病。
但娘娘不追究他說謊，他真是巴不得趕緊出去，忙不迭去請太醫了。
隻是曹公公還沒回來，就聽見外麵傳來七公主稚氣的聲音：“聽說皇後娘娘在潤暉堂禮佛，可禮畢了嗎？”
宮人忙請她進來。
七公主見鳳凝煙坐在正殿裏，便上前福了福身，說道：“皇嫂，今日我從皇莊裏割了幾捆青麥子回來，母妃便用新麥做了點心，想請您去她那兒坐坐，嚐個新鮮。”
鳳凝煙微笑點點頭，叫七公主也坐下來。
“你來的正好，快要開午膳，本宮和你六王嫂就一同去叨擾瑛太嬪。不過此刻有點事情絆住了，你也坐著等一會兒吧。”
七公主橫豎也無事，便笑微微坐了下來。
鳳凝煙想起昨夜七公主彈琴唱歌，顯露了女兒家的心事，不由看著她微微一笑。
她心想，七公主雖然年紀不大，但既然她心有所屬，因為管理著藥圃，與葉柏苦常要在一處共事，若有閑言碎語傳出來，不免傷了公主的名聲。
等沈淩絕回來，定要先為七公主指了婚，這樣才放心讓她與葉柏苦往來……
七公主不知鳳凝煙心中正打著給她指婚的主意，目光卻落在不遠處像柱子一樣站著，卻毫無生氣的宮女身上。
“咦……這兩個宮女怎麽像是畫的一樣，一動也不動，像擺設似的……”
鳳凝煙聽了，不由一笑：“曹公公說這兩個孩子怕是得了什麽怪病，給病傻了。”
“怪病？”七公主一聽有疑難雜症，不免技癢，立刻站起來走到杏芳和菊芳麵前，打量了一眼，又晃了晃手掌，二人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七公主臉色頓時一變，忙扯開杏芳的衣領看了看，隻見一條像埋在皮膚下麵的黑線，從其耳根處延伸向下。
她不由大驚，忙拉住杏芳的胳膊，擼起袖子，怪的是，杏芳的手腕同樣也有一條黑色的線，延伸向肩膀方向。
她急忙後退幾步：“不好了！皇嫂，這兩個宮女中了傀儡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