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春意滿襟關不住
折騰了一整日，鳳凝煙都沒覺得累，但是身子剛泡進那溫泉，在浮力的作用下，立刻感到四肢沉重、肌肉緊繃的疲乏感。
沈淩絕怕她坐在水中由卵石鋪成的石台上會滑倒，便抱著她放在他的腿上。
這樣一來，鳳凝煙擦身自然不便，沈淩絕樂嗬嗬頂替了蘭珠的活，用汗巾沾了一些玫瑰晶露替她擦身。
所有的宮人都在殿外等候，溫泉池旁再無旁人，氤氳的水霧將帝後二人輕輕裹在其中，隨著沈淩絕擦洗的位置越來越往下，曖昧的氣氛頓時讓鳳凝煙羞紅了臉。
沈淩絕修長堅實的腿固然是一個不錯的“座椅”，可是他抱著隻穿了一條單薄絲裙的美人在懷，頃刻間已經熱血沸騰，單薄的綢緞浴褲根本遮掩不住他血脈賁張的灼熱感。
察覺他身體變化的鳳凝煙笑著咬了咬他的耳朵，吐氣如蘭地輕聲道：“我看你就不適合泡溫泉，火氣這麽大，還是涼水澡適合你……”
沈淩絕尷尬不已，但此情此景總讓他想起當初陪鳳凝煙回門，在鳳家的溫泉別院裏一同沐浴的情形。
那時他心動難耐，如今依然情念高漲，時時刻刻都還覺得新鮮。
他不禁苦笑，將鳳凝煙的身子放倒些許，俯身凝視她的眼眸：“娘子要怪我血氣方剛、定力不強，那我可是無處喊冤。其實都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會這樣……”
“無賴，我一沒有給你下蠱，二不曾給你下藥，你可別賴我……”鳳凝煙嗔罵一句，心裏怎麽想便怎麽說了，話一出口，這才笑容一僵，不由語塞。
沈淩絕也似乎有一絲耿耿於懷，指尖微微一顫，望著她愣住。
平時鳳凝煙對段華音當初下蠱的事情是回避不提的，雖然每個月鳳凝煙還是會提醒沈淩絕要服用解藥，但她都盡量提得輕描淡寫，不想讓沈淩絕覺得自己體內有威脅他心智和生命的蠱蟲。
這樣回避著，她倒覺得那相思蠱已經不成什麽威脅，仿佛能放下此事了。
可自從前幾日沈淩絕做了噩夢開始，她和葉柏苦懷疑施蠱之人離沈淩絕越來越近，擔憂和恐慌便如影隨形。
所以才會記起相思蠱的事，以至於在心理放鬆下來的時候，脫口而出。
一想到他體內的相思蠱，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似的疼……
沈淩絕見她明明很在意相思蠱的存在，卻硬要裝作不在乎，不想讓他有壓力，她自己卻默默地憂慮懸心，他的心也酸楚。
他淡淡一笑，將她擁得更緊，柔聲道：“娘子真的沒有給我下蠱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他竟這樣反問，鳳凝煙不由錯愕。
“還記得離開骷髏島之後，咱們和葉先生一起返航，我求他解你體內的癡情蠱，他便拿出了新的癡情蠱，讓我服下……”
“如何能忘？”鳳凝煙想起那時情景，便不由得紅了眼睛，“你為救我，傻瓜一樣把那癡情蠱的藥水喝下，嚇得我以為咱們要共赴黃泉了，哭得稀裏嘩啦……”
沈淩絕忍俊不禁：“若非真情所致，如何能得到情人的眼淚為解藥，解了你的癡情蠱呢？”
鳳凝煙心中溫暖極了，環著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肩頭：“淩絕……那一刻你叫我覺得，死也值了……我不怕死，我隻是怕再連累你不得善終……”
“可是說來也怪，”沈淩絕輕吻她額頭，納悶兒地道，“葉先生說咱們倆的癡情蠱都解了，可我怎麽覺得沒解，我的三魂七魄絲絲縷縷都纏在你身上，日日夜夜魂牽夢縈，心裏再容不下旁人，就連相思蠱都不能減少半分我對你的情意。”
聽著這話，鳳凝煙甜蜜地一笑。
沒等她說什麽，沈淩絕接著道：“而且我每次與你靠近，也不管旁邊是有人沒人，都會情念火熱，恨不能立刻把你揉進我身體裏去……我倒要問問這葉先生，莫非當初是騙我的，我為你服下的那個癡情蠱還在？你剛才失言，莫非是不打自招？”
他說這番話，皺著眉頭板著臉，一本正經，可聽到這最後一句，鳳凝煙“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你羞不羞啊！自己沒定力沒出息，繞這麽大個圈子往我的身上賴！”
她恨得牙癢癢，輕輕在他的胸前擰了一下，仍不解恨，嗔罵道：“我倒要把你今天的話告訴葉先生，讓他評評理！還有，你當初問趙大夫要那種畫的事，咱們也一並算算。”
沈淩絕老臉一紅，忙托起她肋下，讓她麵對麵坐在他腿上，可憐兮兮央求道：
“娘子使不得，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怎麽能吆喝得滿世界知道？我知道你最愛惜夫君的名聲，怪我口沒遮攔，你饒我這次，千萬別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貪圖你這一片無邊春意啊……”
鳳凝煙掙紮幾下，溫泉水卻動蕩起伏，直將她一襲薄如蟬翼的絲裙給飄了起來。
本就開闊的領口下，皎如白玉一般細膩的肌膚若隱若現，不是“春意滿襟關不住”，又是什麽呢？
沈淩絕看著她胸口的漣漪，不禁動情地道：“煙兒……不愧是要做母親的人呐……咱們的皇兒有福氣，還沒出世便讓他父皇沾了不少他的光……”
“沈淩絕！”這話簡直是沒羞沒臊至極，惱得鳳凝煙揮起拳頭就要打。
沈淩絕揚起臉來，也不躲閃，邪魅地笑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這個姿勢就很不錯……”
鳳凝煙怔了怔，當她的身體“體會”到他話中的含義，更是哭笑不得。
夫妻倆在溫泉池中，絲毫不必顧及彼此是貴為一國之君、一國之母的身份，不過是年輕的新婚夫婦，可以黏黏膩膩，可以你儂我儂……
前些日子，沈淩絕因為做噩夢夢見鳳凝煙行刺他的情形，心情鬱鬱。
鳳凝煙問他什麽，他也不說，兩人之間不知不覺生出一絲隔閡來。
但是從鳳凝煙回宮查案，沈淩絕擔心趕去，到今天看著鳳凝煙將端午節慶辦得熱熱鬧鬧、體體麵麵，那個夢對他的影響終於淡化了許多。
此刻兩人情到濃時，也不管何時何地，一番親昵放縱，隻覺得恩愛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