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才不跟他“半斤八兩”
蘭珠大喜，拍手笑道：“如果葉神醫來了的話，七公主的病也能治好吧？”
鳳凝煙被她快活的表情感染，心情也好了一些，點了點頭道：“雖不能肯定，但總是要試試的。”
豈料，鳳凝煙的話一說完，蘭珠的表情卻垮了下來。
“原來小姐也不確定能治好啊……”
鳳凝煙安慰道：“七公主這樣的情況，太醫也束手無策，葉先生也不過是個人，不是神仙，若是他治不好，那隻是七公主機緣未到，遲早我們會把七公主治好的。”
蘭珠略感安心，但轉念一想，眉頭又擰了起來：“哎呀，萬一太子殿下的失憶之症治好，想起他跟那個南疆公主真的是青梅竹馬，那，那小姐以後如何自處……”
沈羽蘇哈哈大笑：“什麽南疆公主青梅竹馬，我二哥有沒有心上人我能不知道嗎？當初在京城裏的時候，多少名門貴女見天的想跟二哥來一場不期而遇的邂逅，書寫一段傾國傾城可歌可泣的白首佳話。但凡是我二哥參加的宴會，那宴會上的女人們脂粉香都能傳出三裏地。可我二哥正眼看過誰？”
蘭珠小聲嘀咕道：“這也不能說明他不喜歡青梅竹馬的那個段華音啊。”
“青梅竹馬算什麽？”沈羽蘇笑道，“京城裏的名門淑媛，那個不比那南疆公主好？不是嫂嫂這樣的人品容貌，我二哥根本都不屑於搭理！你們就放心吧，我敢保證，就算二哥有一百個青梅竹馬，加起來也抵不上嫂嫂一個。”
蘭珠不信：“瑄王殿下難道是我們太子殿下肚子裏的蛔蟲嗎？”
沈羽蘇也不惱，回敬道：“你又何嚐不是我們太子妃肚子裏的蛔蟲？”
鳳凝煙笑道：“你們啊，一個沒有王爺的氣度，一個沒有丫鬟的恭敬，真是半斤八兩。”
“我才不跟她/他半斤八兩！”
兩人異口同聲，隨即又指責起對方學自己說話來，笑鬧了一陣子，讓鳳凝煙難得在最近壓力的氣氛中暢快大笑了一陣。
旁邊有不知道哪個宮的太監路過，見瑄王和太子妃身邊的丫鬟拌嘴，驚的連連側目。
羽蘇終於想起自己身為王爺的該有的儀態來，哼哼兩聲，宣布好男不跟女鬥。
鳳凝煙取下自己的隨身玉佩遞給沈羽蘇：“我已經知會宮門侍衛，你且把這個拿給阿遙。若是她以後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需要及時稟告，可憑借這玉佩隨時入宮。”
沈羽蘇捏著玉佩，鄭重的點了點頭，轉身便朝宮門走去。
蘭珠眼巴巴的看著鳳凝煙，噘著嘴巴，略有些委屈的道：“我都還不能自由出入宮門，小姐你偏心。”
鳳凝煙斜睨她一眼：“你恐怕是在我身邊的日子太舒服了吧？阿遙在外麵調查事情，終日奔波。為了探聽消息，有時候要在屋頂上趴一晚，有時候要在樹上過夜，說不得還要化妝成別人家的婢女之類的溜進去，甚至是用一根蘆杆藏在人家池塘裏，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而被追殺。你要不要跟她換換啊？”
蘭珠忙不迭的搖頭，別說被追殺了，單是在屋頂過一夜她都覺得受不了。
這麽冷的天，要她在外麵待一晚上，非得病倒不可。虧得阿遙竟然還能如此活潑好動，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活力十足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天天風餐露宿的。
“這……這麽危險，我還是跟在小姐身邊吧。”蘭珠後悔道。
鳳凝煙眼底冒出一些笑意：“阿遙查的都是大事，最近京城裏又不太平，連七公主都出了這樣的事。現在大家都很忙，有時候我和太子還要留宿在宮裏，我是怕她萬一查到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卻連宮門都進不來，耽擱了什麽就糟糕了。”
蘭珠終究是陪伴她長大的丫鬟，自從綠若死後，心思也變敏感不少，鳳凝煙終是不忍這傻丫頭妄自菲薄，便把話說透。
“我沒有踩捧的意思，我給她、沒給你，並不是說她做的事情比你重要，隻是這宮牆裏的規矩多，我即便破例給了阿遙那樣的權限，我相信如果不是必須，她也不會輕易動用的。而你天天跟著我，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權限，若是有一天需要了，不用你提，我也會幫你吩咐下去的。”
蘭珠被鳳凝煙說的心服口服，連連點頭，一笑兩個酒窩：“小姐說的是，剛剛是我想岔了，我不該羨慕阿遙的，她應該羨慕我才對，畢竟我天天都能看見她的偶像呢！”
兩人到六尚局的時候，徐尚宮與姚司正二人已經攜手點過卯，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姚司正是被正經提起來的，身上沒有汙點，又是司正房掌管六尚局刑罰的人，威懾力足夠，管理六尚局的人是不成問題的。
而徐尚宮現在雖然威風掃地，但是積年的尚宮做下來，六尚局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兩個人一個有威望，一個有手段，鳳凝煙得她們幫襯，不知道省力多少。
一整個早上，她便是在工房裏撥撥算盤，看看單據冊子，愣是沒找出一處錯來，好像一早上什麽都沒幹一般。
不過這樣的“什麽都沒幹”，多多益善才好。
鳳凝煙喝完杯子裏最後一點梅子茶，伸了個懶腰，道：“走，我們去轉轉去。”
蘭珠看了眼窗外：“天色這麽陰暗，風都是冰的，怕是要下雪，您還是在屋子裏待著吧？要是您覺得無聊，奴婢去給您找幾本話本來？”
鳳凝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難不成刮風下雪就不出門了？”
蘭珠埋怨道：“下雪天誰愛往外麵跑啊。”
鳳凝煙笑道：“我小時候就很喜歡下雪啊。”
“那是因為寧南郡沒雪，”蘭珠道，“你看看京城裏這麽多人，一到下雪，外頭的行人都少了，大家都不愛在雪天出去，又滑又冷的。”
鳳凝煙笑道：“走吧，我的好蘭珠，你家太子妃骨頭都要坐酥了。”
蘭珠見她堅持，隻好去收拾東西，又是大氅又是暖手爐的抱了滿懷，一邊收拾還一邊嘀咕：
“您啊，就是勞碌命，之前六尚局忙成什麽樣了，這好不容易才能歇上一歇，你還偏要出去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