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蘭珠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麽會失望？太子一等一的豐神俊朗，多少女子心馳神往，小姐您更是天香國色，我就沒見過比您更好看的人。您和太子殿下的孩子，無論是像您多些還是像太子殿下多些，以後定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太子那麽喜歡你，豈有不喜歡女兒的道理？”
鳳凝煙在腦海中用自己的五官跟沈淩絕的五官加加減減，果然無論怎麽拚湊都十分好看。
再將那模樣縮小一些，再縮小一些。腦海中的小人忽然張嘴叫了一聲“娘親”，鳳凝煙頓時心都要化了。
“貧嘴。”刹那間，鳳凝煙渾身又充滿了幹勁，站起來道：“走吧，回六尚局去。”
她知道，對於六尚局，心軟不得了。
回到六尚局，鳳凝煙便命人傳了給宣妃送膳的兩名女史前來問話。
人到了眼前，鳳凝煙卻不急著問，悠閑地用了兩盞茶，叫人關上房門。
這才開口道：“今天往各宮送的點心，出了紕漏，你們都知道了吧？”
“怎麽有這樣的事？”兩個女史連連搖頭說不知，一臉無辜的樣子。
鳳凝煙掃了她們一眼，心中不禁冷笑起來。
“有人不知死活的把本該送給宣妃娘娘的火腿一品酥，換到了萬福宮的食盒裏。太後大怒，要亂棍杖斃四位送膳女史。據說和她們一同離開司膳房的就是你二人，你們可看見是誰換了點心嗎？”
跪在下方的兩個女史嚇了一跳，心虛得互相看了一眼，都急忙低下頭去。
“奴婢們離開司膳房就忙著把膳食給宣妃娘娘送去，並沒有留意其他的……”
還是不承認？
鳳凝煙嘴角挑起一絲冷酷的笑意，走上前將二人的下巴托起，淡淡地道：“事到如今，還在抵賴，難道你們覺得本妃真是一無所知，叫你們來詢問罷了？如果本妃沒有去求情，你們便是殺人凶手！”
兩名女史臉色霎時一白，嚇得僵在原地，大喊冤枉。
“太子妃明察啊！奴婢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幹這種事啊！”
“是啊，誰不知道今天是太後齋戒禮佛的日子，是那幾個女史自己不小心端錯了點心，她們受罰本是應該的，怎麽可以怪到我們頭上……”
這些人既然做了壞事，自然也有抵賴到底的心理準備。
因為這件事不過是片刻而過的事，絕不會留下什麽證據，所以才肆無忌憚。
“你們以為她們四個被太後打死了，你們就沒事了？”鳳凝煙笑她們的天真，“你們衝撞的可是太後，難道她生氣了，隻是隨便處置幾個人就好了？難道不會徹查此事，看是誰敢冒犯萬福宮的菩薩？”
女史們聽到這裏，終於開始動搖了，可是嘴卻閉得緊，依然不肯說出實情。
鳳凝煙看出她們倆心虛動搖，便知道，隻要再加強口氣，讓她們知道厲害，才有可能供出幕後之人。
她便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冷冷睨著二人：“我尚且還沒有開始查，一聽聞這件事，就懷疑到了你們頭上，你們以為，你們瞞得了幾時？你們都是宮中的老人了，宮中的刑罰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受得住嗎？”
女史們終於按捺不住，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抖若篩糠。
“太子妃……求求您千萬不要把我們送到暴室去啊！”
螻蟻尚且偷生，這些女史又不是事情的主謀，她們之所以會被脅迫做下這等事，無非是求財求權。
無論求的是哪一樣，都要有命花才信，但凡是不傻的，被發現之後，都會招供求個從輕發落。
鳳凝煙如此費神來攻心，不過是不想耽誤時間用刑罷了。
“知道暴室可怕，那就快點招了吧！”
一個膽子大的女史抬起頭來：“若我們招了，太子妃能保證我們不受罰嗎？”
鳳凝煙一怔，旋即笑出了聲。
她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剛才在萬福宮跪得膝蓋都淤青一片，找誰說理去？
她還沒有追究這些女史的責任，她們竟然還想半點不受懲罰？
鳳凝煙雖然明白，這時候答應下來更容易攻陷這些人，可她偏就不想受此要挾。
“嗬！誰給你們的這麽大臉子？愛說不說！來人……”
兩個女史嚇破了膽子，急忙求饒。
“不要啊！太子妃饒命！並非奴婢膽大包天想要這麽做的，是……是林司膳，是林司膳命令我等暗中調換的！”
另一個生怕自己不說點什麽就被拉走了，急忙補充道：
“對對對，是她告訴我們哪一盤是宣妃娘娘愛吃的火腿餡兒點心，哪一盤是跟火腿一品酥很相似的核桃酥，讓我們在試毒女史查驗之後，把兩盤點心交換！”
鳳凝煙見她們終於開口，反倒一點也不急了，她淡淡地問道：“她為什麽要你們這麽做？又許了你們什麽好處？”
兩個女史惶恐，皆是擺手、搖頭。
“我們是最低階的女官，司膳大人吩咐，我們不敢不從。至於好處，是絕對沒有的，不過是想以後能得到司膳大人提拔而已……”
她們說的是不是實話，鳳凝煙一聽就知道。
林司膳絕對沒想到會有人保住那四名送膳女官的命，更沒想到鳳凝煙會徹查這麽小一件事。
她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究竟是為什麽？難道是故意激怒太後？恐怕不是的。
想起剛進萬福宮時，太後言辭淩厲的樣子，鳳凝煙反倒覺得，太後一怒，最大的受害者是自己，因為若不是她機靈，先後把元司製被殺案解釋清楚，就要失去太後信任，失去在宮裏的威信。
可這對林司膳有好處嗎？鳳凝煙著實想不通。
她問不出更多，隻得叫兩名女史寫下口供並畫了押。
但是她既沒有將二人發配暴室，也沒有將她們貶去洗恭桶掃宮道，而是命人悄悄將兩人帶去了關雎宮，命人嚴加看管，讓她們在關雎宮裏，做些殿內灑掃的事。
這邊，事情好不容易暫告一段落，鳳凝煙飲著梅子茶，看著口供，捉摸著這位閨名林香怡的林司膳後麵又是什麽人。
結果不等她一盞茶喝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