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大半夜看什麽畫?
楚昭一聽太子殿下要請大夫,還不讓驚動太子妃,擔心得跟什麽似的,於是趕緊去把趙大夫拖了來。
趙大夫一到,就被沈淩絕心急火燎的請進書房。
楚昭憂心太子身體,抬腳就想跟進去。
忽然一支手臂擋在他麵前,抬頭一瞧,沈淩絕深不可測的目光正盯著他。
楚昭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收回那隻剛踏過門檻的腳:“那屬下就在門外候著,殿下若還有什麽吩咐……”
不等楚昭把話說完,沈淩絕便冷淡地打斷:“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你去歇著吧。”
語畢,不由分說的將門拍在了楚昭鼻尖上。
楚昭看了看天色,疑惑的摸了摸腦袋,小聲嘀咕道:“現在還不到巳時,就讓人歇著了?”
“你在這裏嘀咕什麽?”景棋不知何時走到了楚昭身邊,順著他的視線仰頭望天。
今天的天色倒是不錯,高遠漆黑的天幕上,早早就掛滿了星辰,閃閃爍爍,既神秘又叫人向往。
“你何時過來的?”楚昭被嚇了一跳。
“在你‘參演天機’的時候。”景棋斜睨他一眼,壞笑著一把勾住他脖子,將他夾在腋下到,“我怎麽不知道你對星象還有興趣?怎麽,殿下吩咐的事情太少了?來來來,哥哥我手上還有一些,且幫我分擔分擔。”
“哪裏是閑的!”楚昭正沒頭緒呢,就把太子的舉動向景棋學了一遍:“你說咱們太子是不是得了什麽隱疾?這麽偷偷摸摸的。”
景棋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扉,挑眉笑道:“你啊……莫不是忘了太子妃一直是由趙大夫看診的?能叫咱們殿下如此著急,除了咱們的太子妃,還有誰啊。”
書房裏,沈淩絕也不管楚昭和景棋在門外如何編排他,十萬火急地把趙大夫拉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書房裏像隻眉頭蒼蠅一樣的轉來轉去,數次停下腳步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吐露出諸如“趙大夫請坐!”、“趙大夫請喝茶。、“趙大夫吃了沒有?”之類的話。
沈淩絕一出生就貴為皇子,又受皇帝愛重,雖不像廢太子沈荻、晟親王沈幽篁那樣暴戾,肆意輕賤下人,可平素也是冷冷淡淡,絕不會關心區區一個大夫的生活起居。
趙大夫不由心驚肉跳,暗暗反省自己最近莫不是有什麽疏漏怠慢了。
眼看沈淩絕有一搭沒一搭地扯閑篇兒,還心不在焉,趙大夫也有點哭笑不得。
“殿下莫要再轉了,老朽都要被殿下轉暈了。殿下可是要問太子妃的事?”
沈淩絕被問的愣了片刻,老臉一紅。
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被趙大夫看透了。
他憂心的事確實和鳳凝煙有關,隻因方才夫妻倆在房裏卿卿我我,撩撥得如饑似渴,洗了個澡勉強冷靜了幾分,但這樣大冬天洗冷水澡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他從來不近女色,可大婚之後便如嚐了蜜糖滋味的蝴蝶,舍棄不得了。
別看他當著鳳凝煙的麵什麽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卻也沒有跟別人討論房事的愛好。
隻是趙大夫自己都開口了,再這麽磨蹭下去今日眼瞧著就要結束了。
沈淩絕索性清清嗓子,一鼓作氣道:“本王就想問問……何時能與太子妃同房。”
趙大夫張著嘴巴,傻愣愣的眨眨眼睛。
他想過太子是不是要問他太子妃的胎像,問問胎兒的發育,可萬萬沒有料到,太子竟然問的是這個事兒。
震驚過後,他便是暗暗的讚賞。
這世間的男子,但凡有些家底的,在妻子孕期,哪個不是妾室通房伺候著?
絕不會像他家太子爺,煎熬得抓耳撓腮、滿房轉悠。更何況,太子府上還有一位名正言順的美貌側妃呢。
看來,太子爺從沒有踏入沛雪殿是真的了?
趙大夫跟太子接觸的不算多,平日對太子隻是敬畏服從,如今看到太子竟然為懷孕的妻子守身,不管怎麽說,都讓趙大夫高看一眼。
他笑道:“太子妃乃寧南軍少帥,常年習武,身體強健,脈象很穩。雖然時日尚淺,但殿下多注意一些,用些對太子妃負擔小的姿勢,也是可以偶爾行房的。”
“當真?!”
沈淩絕眼神一亮,那表情與平日麵容嚴肅、喜怒不形於色的太子,簡直判若兩人。
趙大夫不由思忖:太子殿下受封東宮的時候,可有這般喜悅?
沈淩絕也覺自己太激動了,顯得自己好似色中惡鬼一般。
他尷尬的輕咳兩聲,默默地鋪開紙張,將毛筆交給趙大夫,那意思,像是要讓趙大夫把那個所謂“對太子妃負擔小的姿勢”,給畫出來……
“……”
趙大夫行醫半生,老了老了,沒想到還有需要他畫“春風圖”的時候。
任他臉皮又糙又老,也是麵頰發燙,偏偏眼前的這位還不是他能拒絕的。
唉,畫就畫吧……隻盼太子不要外傳才好,否則他半生清譽,可就毀盡了……
沈淩絕得了趙大夫的圖,墨跡還沒幹透,他都沒來得及細看,就拿起來吹著墨跡。
等墨色半幹,他心中暗喜,稍微折了兩下,就拿著出了門,把趙大夫拋在了腦後。
繞了個彎回到樓上,他便讓蘭珠她們都退出門外,將鳳凝煙湧入懷裏,神神秘秘地道:
“娘子,我剛得一畫作,能……解我們燃眉之急,不知娘子可願與為夫同覽?”
鳳凝煙剛洗了個澡,已是準備歇息,哪有心思看什麽畫作?
見沈淩絕匆忙上樓,她也有些奇怪,他前幾日若是心火難平時,都會在書房處理些政務,等到完全平靜下來,才會上樓,而那時候她已經睡得酣熟。
剛才他們那般親熱,她卻將他推開,料想今天他是勢必要在書房睡才能度過,誰知道他這麽快就上樓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大半夜看什麽畫……明天你要早朝、我要點卯,不如早點睡吧……”
沈淩絕卻哪裏舍得浪費這春宵一刻。
他兩下把鞋襪一脫,就將嬌妻抱上了床,放下床幔,將鳳凝煙攏在懷裏,才緩緩展開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