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脫衣服?
直到深夜,宴席才散。
待眾將都紛紛告退而去,鳳威也便醉醺醺離席了。
鳳凝煙微眯雙眼,手撐在桌案上,頭也歪歪的,已經有了些許倦意。
盈盈燭光下,她雙頰緋紅,眉目清豔,似醉非醉,幽幽清香如蘭似麝,那微張的紅唇更是十分誘人。
沈淩絕不由坐在桌前,細細打量了她半晌,才抬手摩挲著她的俏臉:“怎麽,今天才喝這一點酒,就醉了?”
想當初在王府時,他倆可是抱著酒壇子對飲,不摔幾個壇罐,就喝不痛快。
鳳凝煙聽見他的調笑,微微睜開雙眸,目光如霧如煙,輕哼道:“我肯定比你喝得多,畢竟大家都是敬我的酒,你又不替我擋幾杯,還說什麽風涼話?快點背我回軍帳……”
說著,鳳凝煙就揪住沈淩絕的衣領,隔著桌子往他身上爬去。
果然是醉得失態了,還好將領們早已散了,就連景棋也站在外麵守著。
沈淩絕暗覺好笑,攬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拉進懷裏抱起:“你到底是怪我沒擋酒,還是借酒裝瘋,想賴我背你?”
鳳凝煙“咯咯”一笑,雙臂柔柔地纏住他的脖子,半睜著眼眸,笑道:
“我才不用你替我擋酒,你管我是真醉還是假瘋,你都多久沒背我了?難道非要我堂堂寧南軍少帥說,‘相公,我要你背我’這種肉麻話麽?”
這丫頭啊,喝醉了淨說大實話。
沈淩絕笑得直幹咳,將她橫抱而起,寵溺地道:“嗯,我就當你說了。”
回到軍帳中,早已有人準備好解酒的薑湯和清水,鳳凝煙幾杯水下肚,倚在床欄上,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看見景棋站在門口,交給沈淩絕一個長款一尺的盒子,想站起來看看那是什麽,卻有點腿腳發軟。
沈淩絕接過盒子,景棋便很有眼色地立刻轉身出了軍帳。
鳳凝煙坐在床邊,理了理淩亂的戰袍,好奇地看著盒子:“這木盒好精致華麗,可是放了什麽珍貴寶物?”
沈淩絕笑了笑,將盒子放在床邊矮幾上,轉身將鳳凝煙的身子扳過來,說道:“來,把鎧甲脫了。”
鳳凝煙一聽,雙頰立刻飛上兩朵紅雲,下意識緊緊地揪著衣領,瞪著沈淩絕。
“脫衣服?”
王爺,你也太急了吧!人家可還沒洗澡呢!
誰知,她酒意未消,雙眸盈盈如一池秋水,瞪眼也很是無力,反而半帶嬌嗔,更惹人遐思。
沈淩絕看她的反應頗為有趣,一想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不禁笑出聲來,也不解釋,而是伸出長臂抱了抱鳳凝煙,態度親昵地替她解開腰帶。
“怕什麽?”他低沉的聲音近在耳邊,溫熱的呼吸顫顫地拂在她耳旁,“帳內無人,我與娘子寬衣解帶又有何妨?
他故意逗她。
“我……我自己能行,誰要你幫……”
鳳凝煙剛要嘴硬,心頭卻是莫名一熱,酒意加上動情,她手都軟了,哪裏還能自己解下鎧甲?
沈淩絕將她抱得更緊了,耳鬢廝磨著,這些日子枯骨銘心的思念,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鳳凝煙掙不開沈淩絕的懷抱,隻得任他為她解下鎧甲,除去衣袍,隻留貼身中衣。
隔著中衣,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體溫。
她心中如小鹿亂撞,怦怦直跳。
這時,沈淩絕轉身打開案上的盒子,提出一件金絲甲,放在鳳凝煙身前,道:“來,穿上這個。”
鳳凝煙一愣,低頭一瞧,原來沈淩絕要她脫鎧甲,是為了穿上這金絲甲背心?
這時,想到方才自己的各種羞澀想法,才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想歪了!
而沈淩絕竟然也不解釋,還那麽曖昧地脫她的鎧甲和衣袍,顯然是故意看她出糗呢!
她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羞得無地自容。
沈淩絕心知肚明,卻一臉無辜表情:“娘子得此珍寶,竟然不高興?枉為夫擔心娘子在戰場上受傷,前些日子特地寫家書,拜托徐嬤嬤把萬佛閣裏收藏的這件寶衣取出,讓景棋帶來給你呢。”
隻是,景棋率煜王府親兵來到寧南軍,就遇到青梅莊慘案。
回到軍營後,謠言紛飛,沈幽篁逼得鳳凝煙提出和離,接著南雍關又打起仗,沈淩絕也沒有機會把這件金絲甲送給她。
鳳凝煙怔怔地看著這件金甲,心中一陣酸楚,一陣甜蜜,不由從他手裏拽過那金絲甲,緊緊地抱在懷中,嘴裏兀自不肯服軟:“多事,我哪有這麽容易受傷……”
金絲甲觸手微涼,卻迅速被她暖熱。
她想到和離之時沈淩絕內傷到吐血,還強忍著傷勢,始終默默守護在她身邊,她就懊悔極了。
她轉身依靠在他胸膛,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顫聲道:“以前我總是執迷不悟,以為一卷和離書,就能兩不相欠,再無瓜葛……可是……”
“可誰知道,咱們倆注定是要生生世世糾纏不休的……”沈淩絕將她抱在懷中,喃喃地道。
“生生世世?可不是麽……”鳳凝煙眼前閃過前世與沈淩絕被誣陷私通、含淚畫押的情景,淚水卻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夙世因緣,早已注定,她上輩子欠他一條命,這輩子欠他一番癡情,永遠也還不清,自然生生世世都要糾纏下去。
“煙兒……大概我已習慣夜裏被你當個枕頭一樣抱著,沒了你,夜裏比白天更清醒,你知道那種痛苦麽?”
沈淩絕悲聲道:“你知我千杯不醉,豈不知千杯不醉的痛苦。想靠灌醉自己,逼迫自己渾渾噩噩不去想你,簡直比登天還難……”
鳳凝煙淚如雨下:“誰說我不知道……”
沈淩絕將她抱得緊緊地,揉著她的背,隻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既是夫妻,就應風雨同舟,休戚與共。答應我,從今往後,再不許提和離二字……”
“對不起……”
鳳凝煙攥著沈淩絕的衣襟,很用力地才擠出了這句話,卻是泣不成聲。
沈淩絕心疼地捧起她的臉,指尖擦掉她的淚水:“傻丫頭,又哭什麽?咱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麽?那一晚,你流的眼淚已經夠多了,我既然已經回來,今後你隻準笑,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