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尋找天命玉璽
鳳凝煙恍然大悟：“所以我們進入百裏鎮的時候，你們已經發現王爺戴的那個香囊了，所以才讓白芍前來邀約？”
阿遙臉色一紅，看了看同僚們，尷尬地道：“在那之前，我收到消息，說有人派殺手伏擊煜王府迎親車隊。我本就是煜王殿下的忠實崇拜者，所以趕緊把消息告訴了他。”
“卻沒想到，無巧不成書。他第二次出現在百裏鎮，身上竟然戴著那個香囊。那香囊上的紅玉雙燕玉佩是閣主的身份象征，繡的三個菱形圖案，是解語閣的暗記。我沒想到自己的偶像竟然是新閣主，高興的不得了，就讓白芍把你們引到古墓相見。”
鳳凝煙笑道：“你當時鐵了心要跟著我們，也是因為你已經知道殿下就是未來的解語閣主？”
阿遙點頭一笑：“對啊！王爺竟然是我的正主子，我不得趕緊巴結？為奴為婢本就理所應當！”
說著，阿遙又向鳳凝煙介紹另外幾個分堂的堂主。
鳳凝煙與眾堂主、閣眾相見，沈淩絕卻一直坐在王座上，神情凝重地看著劄記，很快就翻到了最後一頁。
就在這時，他愕然站起，失聲道：“怎麽……會是這樣！”
鳳凝煙被他嚇了一跳，急忙接過劄記來看，最後一頁的內容，讓她如身墮冰窟一般寒冷。
她的手緊緊握著劄記，連紙頁都捏皺了。
見二人終於看到了最後一頁，解語閣眾人都眼神一黯，低下頭去。
阿遙難過地抿了抿嘴唇，雙拳緊握：“埋於萬佛閣下十三年的秘密，終於得見天日……”
那劄記最後一頁，墨跡被淚痕模糊了幾處，字裏行間有淡淡的悲涼之情。
“父族滅門之後，我曾幾次三番為父鳴冤，皇上不但不肯答應重新查案，甚至懷疑、疏遠我們母子。”
“即便如此，我仍不放棄為父洗刷冤屈。當解語閣查到皇後及甄氏陷害相國府的證據，我立刻將其捧到皇上麵前。可皇上立刻意識到，我是深宮妃嬪，不可能查出那麽多朝中、宮外的事……”
“後來，他費盡心思在先皇遺物中找到了解語閣的線索，知道我父親創立過解語閣，並逼我將解語閣交給他……他用盡手段，甚至抓獲解語閣京城總堂八十九人，以他們的命逼我號令解語閣歸安朝廷。”
“我不能，哪怕犧牲我自己和總堂所有人的性命，也不能將解語閣交給這個懷疑一切、為了皇權可以犧牲一切的人，否則，將會白骨遍地。”
“我想，如果我死了，皇上就會後悔他猜忌杜家，後悔將我逼到絕境，從而幡然醒悟，並善待我們的絕兒。所以，我讓徐嬤嬤將閣主令牌埋在王府青萍苑木屋下，等待有朝一日，絕兒你來接管解語閣。”
“絕兒，當你看到這本劄記的時候，或許已經是幾年後，甚至十幾年後……你應該已經長得很高，豐神如玉，成熟穩重，智勇雙全。你已經掌握了母妃的機關術精髓，也有身份和能力，足以讓解語閣各派係歸心效力，甚至，讓天下歸心。”
“有一件事，也許你心裏已經疑惑很久，當初被盜的天命玉璽究竟落在誰手？那些人傳言皇上將玉璽交給母妃保管，會否藏於萬佛閣？而天命玉璽，是否真的有掌控天下時局的力量？”
“現在母妃終於可以告訴你，天命玉璽已失。天下皇權所歸，不再由它決定。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你想做的事，該做的事！”
看到這裏，鳳凝煙失聲道：“敏貴妃她……為什麽要用這麽極端的方法……她真是太傻了……而她說天命玉璽已失，這又是什麽意思？”
沈淩絕緩緩轉身，背對著眾人，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情緒，甚至連心中，都平靜無波。
他自幼便是這樣，越是遇到令人情緒激蕩的事，他便越習慣控製自己的喜怒哀樂，半點不表露，久而久之，才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讓人看不穿他的想法。
這麽多年，隻有鳳凝煙，可以輕易令他的高興，悲傷，激動，憤怒，動七情六欲……
今天這麽多的秘密，接二連三向他襲來，他沒有時間去消化，當知道母妃未死，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表麵上保持異乎尋常的冷靜。
隻有冷靜，才能讓他最快速梳理好最近發生的與解語閣、敏貴妃有關的一切。
隻有冷靜，才能讓他不為了已經過去的事，憎恨、鄙視他的父皇。
鳳凝煙見沈淩絕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由心疼，將劄記收好，輕聲道：“殿下，劄記上的那些事都過去了，今日眾堂主在此拜見新閣主，大家還在等你呢。”
沈淩絕轉過身，望著麵前一眾堂主，問道：“十三年前，總堂被俘的八十九人，結局如何？”
聽見他這麽問，眾堂主不禁都低下頭去，默然不答。
沈淩絕不禁握緊了雙拳，心中一陣哀痛。
“原來，我的父皇，當年果然是為了皇權，不惜一切。”
“什麽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娘娘，不過是父皇故作癡情罷了。為了招安解語閣，他竟然用八十九條人命逼迫我母妃，更逼得母妃不得不自盡，拋下親生骨肉。”
“當年母妃所受的壓力，經曆的痛苦，我竟全然不知，枉為人子！”
他悲愴地閉上了眼睛，直到忍下眼中濕熱的淚意，倏然睜開雙眸，冷聲道：“傳令解語閣各分堂，從今天起，新任解語閣閣主便是我沈淩絕。天命玉璽即便不在皇宮，也不能被居心叵測之人得到。從今天起，全力追查天命玉璽的下落！”
眾堂主盼這一天都已經盼了很久，此刻聽沈淩絕一聲令下，不由熱血沸騰，跪地高呼：“屬下遵命！”
在阿遙的引領下，沈淩絕和鳳凝煙查看了雷霆傳音係統。
接著，沈淩絕、鳳凝煙和洛芸萱便與眾人告別，從原路由萬佛閣回到了煜王府。
阿遙則與眾堂主從分堂出口離去。
再回到青萍苑，沈淩絕不禁駐足在柴門外，望著荷塘旁邊那間木屋。
徐嬤嬤在屋子裏看見他和鳳凝煙回來，便端著繡線筐走了出來。
她看著神情憂鬱的二人，就知道他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王爺，王妃，這幾天在萬佛閣，收獲不少吧。”
她果然是什麽都知道。
鳳凝煙不由苦笑：“徐嬤嬤，你瞞得王爺好苦啊。”
徐嬤嬤心疼地看著沈淩絕：“這些事情的細節，是貴妃娘娘不讓老奴說，怕王爺幼年不經事，衝動之下，變了心性，與皇上成仇人，父子相殘……”
沈淩絕握住徐嬤嬤的手，苦澀地道：“嬤嬤無需自責，你做的很對。如果當時我知道母妃的死都是因為父皇逼迫，一定會生出報仇之心。恰恰是我什麽也不知道，父皇待我更勝往昔，我才沒有受到仇恨蒙蔽，選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