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情到深處水到渠成
景棋立刻從一個抽屜裏取出一瓶水蜜丸，拿了水來，端給沈淩絕。
“王爺，您吃了多少柿子？”
“兩個。”
沈淩絕痛苦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接過藥和水，一飲而盡。
“兩個！”景棋嚇得臉色蒼白，“您是不能吃柿子的，吃一口就得渾身出紅疹，怎麽敢吃那麽多！”
沈淩絕放下了藥碗，用錦帕輕輕拭去臉上的汗珠，聲音卻異常柔和。
“她歡天喜地把柿子捧到本王麵前，不忍讓她失望……”
景棋苦笑一聲：“王爺果然寵妻無度啊！晚上王妃不會看見您身上的紅疹嗎？”
“沒關係，本王一向睡軟榻。”沈淩絕毫不在意地說出這句話。
“軟榻？！”景棋呆了呆，抽抽著眼角，飛快地掃了一眼沈淩絕的胯間，“王爺你該不會……舉不起來吧……”
“混賬！”沈淩絕一怒，一腳踹了過去，“你要試試？”
景棋嚇得趕緊跳開：“不不不，王爺……關鍵是您一向不近女色，直到大婚都還是正陽童子身，卑職這不是擔心……您婚後和王妃夫妻生活不和睦嘛，所以關心一下……”
“滾！”沈淩絕冷著臉沉聲罵道。
景棋嘿嘿一笑，乖乖退出了書房，守在門外。
沈淩絕靜下心來，盤膝而坐，自運功力，催動那藥性發作。
過了許久，身上的奇癢感覺才慢慢消失，然而紅疹卻還是留下了粉色的痕跡。
他掀開衣袖看了一眼，心知今夜定是無法再和以前那樣，抱著鳳凝煙入眠，不禁覺得很不習慣。
可是想起她第一次吃柿子的開心樣子，他卻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隻要她笑一笑，什麽都值得了。
夜裏入睡時，鳳凝煙坐在妝台前解開了頭發，拿梳子梳著。
沈淩絕卻在一旁吩咐蘭珠，將他的被褥枕頭都照舊放在軟榻上。
鳳凝煙一聽，急忙起身道：“殿下，天漸冷了，不是說了要你睡床，不要睡在窗口嗎？”
這家夥，平時巴不得睡在床上，今天竟然主動搬到軟榻上去睡，可疑啊……
沈淩絕已坐在了軟榻上，似不在意地道：“王妃感染風寒，需要好好休息，本王還是睡在軟榻，以免夜裏動彈，驚擾王妃。”
鳳凝煙揮手讓丫鬟們都退出去，往他旁邊一坐，懷疑地問：
“不對，這不是你的風格。以前你不管我是中蠱毒還是染風寒，情願還是不情願，都非要賴在床上呢，今天是怎麽了？莫非吃壞了肚子，怕晚上起夜頻繁？那吃點止瀉藥就是了啊。”
說著，就要替沈淩絕把脈。
沈淩絕立刻將手腕抽離，生怕她撩開他的衣袖，發現那些紅疹消失之後留下的粉色斑塊。
鳳凝煙看他躲避，更不放心，幹脆坐在了他身上壓住了他，免得他跑，非要抓住他的手一探究竟不可。
“手給我讓我幫你診脈啊！躲什麽！諱疾忌醫是不行的……”
沈淩絕將手背在身後，鳳凝煙坐在他身上，雙手往他身後亂抓，這姿勢頗為曖昧，蹭來蹭去，沈淩絕的心跳竟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沉重。
他呼吸粗重，臉頰慢慢熱了起來。
這女人是傻的嗎？哪有男人忍得了她這般坐在身上玩鬧碰撞？
他知道不能再任由她這樣下去，忙握住了她的雙手，翻身將她壓在軟榻上，一揮手，以內力氣勁將房中的所有蠟燭都打滅。
他埋首在她頸間，滾燙的呼吸在她筆直的鎖骨上吹拂而過，低沉地呢喃：
“煙兒，別鬧。你難道不知夜夜抱著你，我情難自控？睡一夜軟榻，也好清心寡欲。除非，今夜你要我履行咱們的賭約。”
鳳凝煙被他突然壓在身下，不禁一愣，又聽他這般輕薄言語，像是被人用羽毛撩撥著肌膚一般，突然心旌搖晃，身子微微一顫。
她咬著嘴唇，腦子裏快要炸開了。
他雖然無賴地爬上她的床，可是一向以君子之禮相待，即便有時候被她當枕頭抱，他都坐懷不亂。
她以為這樣的相處，他們都已經習慣，可沒想到，他竟然夜夜忍耐，忍得那麽辛苦。
她忽然有點不明白自己在堅持什麽，既然已經定情，又早已行過婚姻大禮，她心裏為什麽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洞房這件事？
不對！
他今天這麽奇怪，主動搬到軟榻上睡，就該知道她會問，所以這個答案是早就準備好的吧！
哼！這一招三十六計裏的欲擒故縱，她鳳凝煙早已用的爐火純青好嗎！
她越想越覺得沈淩絕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她心軟，心動，然後乖乖答應和他洞房。
她暗暗氣惱，想踢他一腿，但心中忽然靈感乍現，便嫣然一笑，柔媚萬千地道：
“殿下，原來你忍得這麽久，這麽辛苦，何不早說呢？別提什麽賭約，臣妾本就該侍寢，何況你我情投意合，情到深處水到渠成，臣妾怎麽會讓你憋著呢……”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握住了沈淩絕的衣領。
就在他驚詫難言、呆若木雞那一刻，她陰惻惻一笑，“唰”地一下將他的衣衫扯落到肩膀，張開大嘴就要咬下去。
就在這時，窗外的月光，令她隱約看見他肩膀上全都是一片片比皮膚更深的顏色！
一片連著一片，看起來異常讓人心驚。
“這是怎麽了！”
鳳凝煙驚呆了，她明明記得，在溫泉別院的時候見過他的上半身，肌膚如雪，根本沒有這些斑塊。
沈淩絕沒想到，蠟燭雖然被他熄滅，可適應了黑暗後，一點月光也足以讓鳳凝煙看清楚他肩頭留下的斑。
他一把扯回衣物，旋身起來，坐在軟榻邊，沉聲道：“沒什麽。”
“什麽沒什麽！前幾天不是還沒有嗎？”鳳凝煙急了，扒扯著他的衣領，還要仔細看看，“難道是那蠱毒的餘毒？”
沈淩絕見她越想越離譜，不禁一笑，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不願她這麽擔心。
“好了，我說。我從小就不能吃柿子，吃了便遍體生紅疹，不過父皇命太醫製了水蜜丸，若是誤食此類，隻要服食藥丸，一夜就好。”
鳳凝煙沒想到他一個從不喝藥的人，竟然有這樣的頑疾。
她不禁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那若是藥丸沒在身邊，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