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知道誰是凶手
難道是因為，沒有《機關譜》，就沒有人能進入萬佛閣，隻有炮火能讓萬佛閣的機關報廢。
炮轟煜王府的真正目的，難道是萬佛閣？
敏貴妃用盡畢生所學，建造了萬佛閣，是為什麽？
一定不是為了給沈淩絕當玩具。
沈淩絕多年來苦心鑽研機關術，破解萬佛閣的機關，又是為什麽？
當然不是為了研究學術、著書立傳。
唯一的解釋，萬佛閣裏有重要的東西，敏貴妃是為了保護這個東西，而沈淩絕是為了恢複和掌控保護此物的機關。
鳳凝煙突然坐起來，倒了一杯涼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腦子頓時又清醒不少。
看來，由始至終，沈幽篁都在覬覦萬佛閣裏這個寶物，所以他一定會先弄到《機關譜》；
假設他知道沈淩絕暗中複原了《機關譜》，肯定要想方設法偷取。
煜王府本來固若金湯，但是因為鳳凝煙的到來，從而引來了不少外人，讓這裏的防禦有了缺口。
綠若就是敵人的突破口，她偷的是沈淩絕重新複原的《機關譜》！
而這個府中，還有一個人，曾經接觸過沈幽篁，並離奇地跟皇後、太子扯上了秘而不宣的關係。那就是花若雨。
鳳凝煙腦子裏電光一閃，一躍下了軟榻。
徐嬤嬤趕緊拉住她：“王妃，你要去哪兒？”
鳳凝煙著急地道：“徐嬤嬤，我有重要的發現要告訴殿下，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了綠若，請你讓我出去。”
徐嬤嬤白了她一眼：“睡了一覺就知道誰是凶手了？是周公告訴王妃的嗎？老奴看王妃比較像是發癔症。”
“我是沒有證據，所以才要去找證據啊！”鳳凝煙急得臉都紅了。
徐嬤嬤懷疑她根本是為了出去而撒謊。
“好，那王妃說來聽聽，隻要能說服老奴，老奴就帶王妃去見殿下。”
鳳凝煙焦躁地跺了跺腳，隻好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懷疑綠若偷走的東西就是殿下複原的機關譜。有人想進入萬佛閣，但萬佛閣機關重重，如果沒有《機關譜》，就算能進來，也是送死，所以對方利用綠若偷了《機關譜》。綠若已經死了七八個時辰，《機關譜》很有可能已經傳了出去，萬佛閣岌岌可危！”
徐嬤嬤聽了，震驚地看著鳳凝煙：“王妃真的才十六歲嗎？”
鳳凝煙的聰明才智、玲瓏心竅，簡直讓徐嬤嬤這個活了六十多年的老婆子都驚駭。
“奇才！幾乎沒有任何線索，王妃竟然能想到這麽多，老奴實在佩服！您去吧。”
徐嬤嬤說著，轉身就把書房的門打開了。
鳳凝煙大喜：“謝謝了，徐嬤嬤！”說著，就跑了出去。
她來到蘭珠的臥房，就看見蘭珠正呆呆靠著床邊的窗戶落淚。
她走過去，拿出繡帕輕輕擦去蘭珠的眼淚。
“小姐……”蘭珠這才知道鳳凝煙進來，急忙下床。
鳳凝煙扶住她，兩人坐在床邊：“蘭珠，我問你，綠若最近是不是和臨水小築的人有接觸？”
蘭珠一愣，點了點頭：“是，自從那日戲班子來唱戲，榴兒來叫我們去看戲，之後綠若就跟榴兒熟絡了，每次有戲班子來，榴兒都來叫她。”
“戲班子？是了，綠若愛看戲的……”
鳳凝煙咬了咬牙，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走，我們去臨水小築！”說著，她拉住蘭珠的手就往外走。
“怎麽了，小姐！難道綠若的死跟榴兒有關嗎？”蘭珠難以置信。
這時，鳳凝煙突然站住了。
門口，沈淩絕邁步走進來，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殿下，我要去臨水小築，我覺得綠若的死一定和花若雨脫不了幹係……”
沈淩絕點了點頭：“徐嬤嬤已經告訴本王，說你猜到了丟失的東西是《機關譜》。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瞞你。你和蘭珠隨本王去一個地方，聽一個故事。”
“聽故事？”鳳凝煙愕然。
但沈淩絕沒有多做解釋，帶著她和蘭珠來到了一個假山石室內。
這個石室，藏於水簾之後，兩側有蔥綠的藤蔓，從外麵完全看不出裏麵別有洞天。
六邊形的石室，牆壁上隻掛著一盞小巧的琉璃風燈，五彩斑斕的顏色，雖然黯淡，但足以視物。
一側靠牆的位置，有軟榻，有桌椅，有花有草，一塵不染，幹淨的就像剛剛打掃過。
沈淩絕讓鳳凝煙坐在軟榻上，軟榻的中間有棋桌，桌上有棋盒。
“不是聽故事嗎？為什麽要下棋？”鳳凝煙更疑惑了。
沈淩絕輕輕轉動了黑棋的棋盒的蓋子，然後一提，那棋盒就從棋桌上被拿起。
棋盒下麵，赫然是一個圓圓的小洞，洞裏竟然有光線透出來。
鳳凝煙低頭從那小洞裏一瞧，就看見下方還有一間石室，而且燈光明亮，牆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天水碧色衣裙的侍婢，看樣子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
這時，洞中傳出一個嚴厲的聲音：“還不老實交代！”
蘭珠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吃了一驚，低聲道：“她就是榴兒。”
沈淩絕點頭道：“不錯，景棋他們查遍王府臨水隱蔽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殺人現場，唯一還沒有詳查的地方，就是臨水小築。因為花若雨是本屆秀女，王府有保護之責，景棋不敢輕易搜查，就暗中調查。”
鳳凝煙沒想到，景棋這麽快就查到了臨水小築。
她本來也是要先找榴兒問話，如此正好。
那榴兒被吼聲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不敢與景棋對視。
“景大人，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綠若那日來臨水小築看戲，一眼就看上了那個蘇挽。她就賄賂我，讓我在請戲班子的時候，暗中替她傳情達意。蘇挽第二次來，二人便趁他沒戲的時候私會，後來每次都要我替他們傳遞紙條。不信，你看我荷包裏還有她給我的銀子呢！”
鳳凝煙和蘭珠聽了，都恨不能給榴兒一個大耳光！
沈淩絕按住鳳凝煙的拳頭，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激動，繼續往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