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回到東皓洲
似是猜到了慕容妮心中的想法一般,幸慈聖僧又接著說道“修行過佛法的人,和未曾修行過佛法的人是不一樣的,小友可知道我是如何看出來的?”
聞言,慕容妮沉思了半晌,而後淡淡開口道“我還記得剛引氣入體的時候,在此之前,除非刻意,我是感受不到任何的靈氣,而靈氣也不會親近於我,後來進入了練氣一層,不光自己時時刻刻都能夠感受到靈氣,而身體對靈氣的吸引力則更是強大了,若靈氣與佛氣同理,想來也是因為佛氣對我的親近,才令聖僧您察覺到了。”
“不錯,”幸慈聖僧點點頭“小友可知道,這世上,有幾人能夠道佛雙修?”
“若問人數,古往今來自然是數不清的,但真正成功的人,卻是屈指可數的。”慕容妮說道。
“佛道雙修,身體所不僅需要同時吸納這兩種氣,更需要平衡好這兩種,混沌之初所有的氣糅雜在一起,為何後來會分化出這麽多種,便是因為這任意的兩種氣混合在一起,既是相生,又是相衝,平衡好了,便是實力大漲,若平衡不好,便是自毀根基……”幸慈聖僧輕歎了一聲,接著道“更何況,修行並不是隻有身體上的修煉,修心修性更是重要,道家和佛家有著諸多相似,又有著諸多不同,想要處理好,又談何容易呢?”
“聖僧請放心,弟子此次修行佛法,並非為了長遠打算,而是為了用佛氣救治我的朋友,她被魔骨的氣息主導了意識,為了不讓她一直被控製下去,最好是用魔氣的克星,佛氣來鎮壓,但當時情況艱難,我周圍沒有一個佛修,便鬥膽令自己修行了佛氣,而今魔骨已除,我便不需要再修佛了。”慕容妮覺得幸慈聖僧是在擔心自己,便如是說道。
卻見幸慈聖僧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笑,無奈說道“這才是最令人可惜的事情。”
聞言,慕容妮一臉的不解。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修佛,慕容小友應當知道,想要修煉道途,最重要的便是靈根,而若想修煉佛途,最重要的,則是佛緣,”幸慈聖僧頓了頓,接著說道“像是慕容小友這樣又有靈根,又有佛緣的人,老衲活了這麽多年,遇到的人也不過屈指可數,我見小友是五靈根,佛緣也深厚,此等天資若是放到上古洪荒之時,不管修煉哪一途都必定可以飛升,而今,若小友能夠潛心向佛,將來也必然會成為佛途中的佼佼者,隻可惜老衲未曾早些遇見小友。”
慕容妮已經踏入道途了。
對於幸慈聖僧所說的話,慕容妮卻並沒有糾結很久,而是輕輕笑了笑說道“靈氣和佛氣縱然相生相克,但從最開始也被共同稱為混沌,對於我來說亦然,不管修煉哪一途,修行什麽氣,最後都歸於一個我。”
慕容妮的話音落下,幸慈聖僧怔然了片刻。
他倏然輕輕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小友活得通透,這倒是讓老衲開始相信,不管修煉哪一途,你將來都會成為空中的一顆明星。”
從幸慈聖僧那處出來了之後,沈南星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好了,兩人被那小和尚送出了大佛寺後,便禦劍離開了,向著東皓洲的方向進發。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妮忽然間想起了先前的事情,扭過頭來看向了沈南星道“對了,先前那小和尚傳話說,沈師叔你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是什麽呀?和你先前去的那個客棧有關係嗎?”
慕容妮想起了自己在客棧遇到沈南星的事情,便覺得一陣奇怪,當時她的心情倒有些緊張,所以並沒有注意聽其他人說的話,後來想了起來,那些人仿佛在說沈南星在那客棧中等了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她扭頭看過去,隻見沈南星眸光微動,沒有說話,隻是垂下了眸子來。
見此,慕容妮便不再問,而是專心致誌地趕路。
這次因為身邊有沈南星在,不用躲躲藏藏的,沒到十天的時間就回到了昆侖派中。
當慕容妮和沈南星一同踏入昆侖派的那一刻,迎麵一道冷氣猛然撲了過來。
慕容妮不由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這冷氣,怎麽這麽熟悉?
正這般想著的時候,一個短胳膊短腿的奶娃子便朝著沈南星的方向衝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這小男娃隻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光著腳丫子便跑了過來。
沈南星猝不及防間便接住了衝過來的團子,而慕容妮微微愣了愣,隨即轉過頭去細看,這越看,便越是覺得眼熟。
印象中,這穿著肚兜的男娃娃形象和自己離開宗門前在枯麓崖上看到的那個光溜溜的男娃娃形象很是相像……
正當她將這兩個形象緩緩重合起來的時候,撲進了沈南星懷裏的奶娃娃猛然抬起了頭來,一臉警惕地看向了慕容妮。
“就是這個味道!”冰雲虎扭頭看向了慕容妮,一臉的警惕和慍怒。
他猛然間從沈南星的懷裏跳了下來,朝著慕容妮衝過去。
“別以為你摘了麵具我就認不出你來了,讓小爺喝了兩年洗澡水的家夥,我要吃了你——哎呦——”
隻瞧見冰雲虎朝著慕容妮撲到一半的時候,自己的前方便出現了一個屏障,整個人一頭撞在了屏障上。
察覺到這屏障上緩緩流出來的寒氣,冰雲虎先是愣了愣,而後一臉驚訝地抬起頭來朝著沈南星的方向看了過去,弱弱地說道“主人……”
慕容妮自然也感覺到這屏障是沈南星做出來的了,也不由看向了沈南星。
隻見他眸光淡淡,瞪了冰雲虎一眼,而後便向前走去。
沈南星身形漸漸消失在了前方,而原地便隻剩下了冰雲虎和慕容妮,那屏障也並沒有撤去。
縱然將他們兩個留在了一處,但身為沈南星契約獸的冰雲虎卻是能夠感受到他心底那一股怒意的,每每一回想起來,自己的身體便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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