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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歌舞廳裏竟然沒有廁所,得從後門出去拐個彎去巷子裏的公廁,這什麽破地方,客人喝酒要是急了難不成還得尿褲子上?

  辛安冬無力吐槽,他汽水喝多了肚子脹得難受,好在公廁的味道雖然一言難盡,但幸好每天都有安排人清潔,還算幹淨。


  時間不早了,想到汽水就有種嘔吐的,那甜得滲牙的味道他是一輩子也不想碰了,辛安冬打算跟吳猛說了聲就回家。


  吳猛喝得醉醺醺,躺在皮沙發上抱著個話筒傻兮兮的唱歌,完全不在調上不說,跟他說話都吐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辛安冬嫌棄的推開他,捏著鼻子向小茶指了指門,對方為難的點點頭。


  辛安冬穿過嘈雜的大廳走出去,打開門呼吸到新鮮空氣感覺頓時活過來了。


  外麵的天黑了,夜空上星星繁多,明亮至極,辛安冬一路賞月賞星星的走回家。


  辛家龍蝦館五個大字的招牌近在咫尺,店裏一片熱火朝天,辛辣的龍蝦香味飄出老遠,辛安冬見到他媽撥著算盤珠子與客人討價還價,白裏透紅的臉上眉眼滿足,傻爸爸咧著嘴赤膊烤串,他那一手早練出來了,翻麵灑調味料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烤爐上油滋滋的聲音裹夾著肉香饞得人口水流一地。


  辛安冬望著這一幕,希望能永遠定格。


  “哎!臭小子發什麽愣呢,傻呆呆站門口,還不快進來!”辛文芳見兒子在門口發呆,眼睛一亮大喊。


  辛安冬聽這語調就知道要糟,在辛母喜滋滋的目光中生無可戀地走進店裏。


  果然,客人們頓時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像看國寶一樣稀奇。


  “哎呦,這就是大姐家的狀元郎吧,這孩子長得可真好,讀書還厲害,”一個中年男子放下燒烤的串簽,嘖嘖讚歎,那個羨慕哦,轉頭看向對麵頭差不多要埋進盤子裏吃得忘乎所以的兒子,嫌棄地戳他腦門,“你瞅瞅人大哥哥,多學習學習,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一臉矜持笑的辛安冬立刻遭到小男孩噘嘴惡狠狠的瞪視。


  辛安冬“……”


  他敢說這片已經沒有半大孩子喜歡他了,以前放假回來一群小男孩小女孩像小尾巴一樣綴在他身後甜甜的哥哥長哥哥短,現在待遇直線下降,不是‘哼’就是‘切’。


  對於這點辛安冬也著實無奈,跪求還想要繼續拉著兒子賺麵子的辛母放他一馬,“媽,我今天頭有點疼,先上樓了啊。”


  辛文芳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對別人的奉承很是享受,兒子說頭疼她嚇了一跳,顧不上再嘚瑟,緊張的問,“沒事吧兒子?”


  “沒事,你別擔心。”他避難而已。


  辛文芳見兒子唇紅齒白,小嘴唇紅潤潤不像有病的,也放下心,“你上去吧,自己多喝點水別弄感冒了,明天嗓子要是不舒服你別忘了跟媽說啊,走吧走吧,站著礙手礙腳的。”


  剛還柔情蜜意呢,一會功夫就嫌棄上了?


  辛安冬不可置信的被辛母推開,鼓了下臉,挫敗的上樓,剛爬上樓梯沒幾步,又聽他媽突然一拍腦門的聲音,然後朝他大喊,“你進房間開門輕點啊,你宗哥在那睡呢,要實在兩個人擠不下,你委屈點睡沙發,別莽裏莽撞的吵醒他!”


  等會!辛安冬僵住,瞪圓了眼轉頭,親媽,您剛才說啥?


  辛文芳瞪眼,“咋地?!睡你下床還不樂意了,你小子有沒有良心?!”


  蔣書記是辛家的恩人,雖說晚陡然出現在她家門口,辛文芳也有些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但人目前就躺在她兒子床上總不能有假吧。


  而且喝成那樣,醉醺醺的,這會功夫,還能送他回去不成,反正蔣書記從小跟兒子親,讓兩人湊合睡一晚也沒什麽。


  至於家裏的其他空房間,那都是閨女的房間,讓個大男人睡算怎麽回事,也就小兒子不用講究,辛文芳一點沒覺得有問題。


  “不是,”辛安冬深吸一口氣,控製住心跳,問,“媽,你確定是宗哥在我家?”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蔣玄宗好端端的跑他家來幹什麽?!


  “囉嗦啥呀,”辛文芳忙著結賬沒工夫理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忘吩咐兒子,“你宗哥喝了點酒,你晚上警醒著照應點!”


  辛安冬“……”


  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辛安冬洗個澡先讓自己清醒清醒,一身水汽出來後,他一邊擦頭發一邊還是不願相信。


  咬了咬唇,辛安冬將毛巾披在肩上,然後貓著身子悄咪咪的到自己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上沒聽見聲音,手伸出剛要敲門又頓住了。


  頂著一頭黑線,他反問自己,辛安冬你是不是傻,自己家,自己房間,還敲個屁的門啊!

  ‘哢噠!’


  辛安冬鎮定的走進去,裏麵漆黑一片,視線一一掃過書桌,衣櫃,床上,沒聲音啊?

  “唔……”


  寂靜的空間裏突然發出一聲響,辛安冬手一抖,抓著的燈繩咯噔被拉下,刹那間灰暗的房間敞亮一片,而那個鼓起的藍格子被包毫無征兆的撞入辛安冬眼簾。


  辛安冬撫額,“……還真在。”


  落定事實他反而沒那麽緊張了,不就是睡一被窩嘛,有什麽呀,小的時候他跟蔣玄宗睡了不知道多少次。


  “嘖,這味道。”酒今天是跟他杠上了是吧,辛安冬捏著鼻子走近床頭。


  他拉下被角,霎時一陣熏人的濃鬱酒氣差點沒把辛安冬嗆死,嘔,他臉色難看的一把拽下蔣玄宗身上的被子,對縮在他床上的人完全沒了好語氣,“醒醒,醒醒,別睡了給我醒醒!”


  什麽男神啊這會全都不好使,酒鬼也敢睡他床,能忍就不是辛安冬了,他冷著臉不停地推蔣玄宗。


  蔣玄宗迷迷糊糊的渾身難受,被搖醒後睜開眼恍惚好像看見了安冬,“你……”


  “別你你你了,趕快給我起來去洗澡,熏死我了。”辛安冬不能一手直接拽起蔣玄宗,隻好扯著他的襯衫往床下拖。


  刺眼的燈光讓蔣玄宗稍微清醒了些,雖然還是頭痛欲裂,但至少看清了眼前人,知道不是虛影,他眉頭跳了跳,仿佛記得一路擺脫那些人正好跑到辛家龍蝦館的事。


  他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酒後的聲音帶著疲倦和沙啞,“抱歉,今晚喝的有點多。”


  蔣玄宗並不是個貪杯的人,或者說他很少喝酒,能推則推的那種人,但今晚那些昔日的同僚述說著往事,其中有幾個嗜酒如命的人一個勁勸酒,他推了幾次,對方不依不饒,現任縣長也好杯中之物,跟著笑勸,蔣玄宗不是喜歡擺架子的人,無奈之下隻好跟著酌了幾杯。


  卻沒想到那酒後勁大,有些上頭,蔣玄宗隻得告罪先離開,本來沒什麽,但古怪就在其他人不讓他走,還想給他斟酒,這種情況,蔣玄宗立馬猜出有人故意想灌醉他。


  突然間,蔣玄宗變得警惕,不動聲色的推開酒杯強硬的要離開,他一定要走是沒人攔得住的,果然,出了酒店的門,就有幾個賊眉鼠目的東西守著一輛麵包車旁像是等人,見到蔣玄宗眼睛一亮就要朝他奔去。


  敏銳察覺到的蔣玄宗立刻從另一方向疾步離開。


  酒的後勁太大,可能還添了點料,蔣玄宗勉強躲開那些人的追尋一氣衝進了辛家龍蝦館,然後就倒栽蔥要往地上倒,幸虧被辛母看見,被立馬扶進了辛安冬的房間。


  回想到這,蔣玄宗已經清楚為何身在這裏的原因,至於那些同僚為何要灌醉他,追尋他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蔣玄宗眼底暗了暗。


  辛安冬見蔣玄宗發了會愣突然打開房門出去,奇怪道,“你等會呀,我還沒拿新毛巾給你呢。”他以為蔣玄宗去洗澡來著。


  蔣玄宗握著門把手的動作頓住,回頭道,“不用麻煩了,我這就準備離開。”


  啊,要走啊,辛安冬頓了下,隨意擺擺手,“那行吧,看你喝的醉醺醺的,下樓梯的時候看著點。”


  蔣玄宗輕笑,“好。”


  房門被關上,辛安冬搖搖頭準備收拾一下床鋪睡覺,然而還沒彎腰呢,隻聽牙疼的一聲‘噗通。’


  他轉身開門,客廳的燈打開,隻見蔣玄宗狼狽的坐在他家地板上,俊臉懵逼。


  “噗!”辛安冬沒忍住,鼓著臉笑了。


  “咋啦咋啦,什麽聲音?”辛婆子顫巍巍弓著腰出來,老人家睡得有些迷糊,見個大活人躺在自己地板上,傻眼了,“這誰家孩子啊,大晚上的上我家幹啥?”


  辛安冬忍著笑,扶辛婆子回房間,“奶,那是認識的人,今晚住我家,沒事,您老繼續睡啊。”


  他沒說是蔣玄宗,要知道蔣書記在他家幾乎算得上神仙般清貴的人物,隻喝花露水就能長命百歲的人,要是被他奶知道摔坐在地上的二愣子就是蔣書記,今晚這覺大家都甭睡了。


  “那行,地板上涼,你別讓人睡地上。”辛婆子吩咐。


  辛安冬給他奶關上房門,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您老睡你的,不用操心。”


  回到客廳,見蔣玄宗還坐在地上呢,辛安冬沒好氣道,“幹嘛呢,快站起來啊。”


  說著,他伸出手想要拉蔣玄宗。


  然而此時的蔣玄宗緊繃著身體,仿佛經受著火山岩漿噴發,他渾身發熱,呼出的氣息滾燙一片,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尷尬的是就在剛才,安冬俯身的那一刹,一股子沐浴後的清香仿若涼水直衝腦門,久旱逢甘霖,清涼刺激著灼熱,蔣玄宗全身舒坦的想要發出聲音,因此忍不住竟然……


  辛安冬見他低著頭,汗濕的額頭都在滴汗,水珠‘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他納悶,有這麽熱嗎?熱還不起來,坐地板上涼快啊,什麽毛病?

  “你到底起不起來啊,難不成要我抱你……”


  辛安冬挖苦的話還沒說完,蔣玄宗捏緊了拳頭站起身,側著身體擋住身體的變化,嗓子像被砂紙磨過一遍粗糲,抬頭有些艱難的說“我想借你家洗手間用一下。”


  被他黑亮的眼珠子的盯著,那裏麵像是藏著一個鉤子,他英俊深邃的臉龐貼得很近,急促的呼吸燙人,辛安冬突然有幾分不自在的後退了兩步。


  他抿了抿嘴,“哦,那你去吧,我給你拿新毛巾。”


  辛安冬掐了下手心,讓自己昏沉的大腦精神點,警告自己美色當前也要做個有骨氣的人,別沒出息的邁不開腿。


  “不用!”蔣玄宗急忙止住辛安冬話茬,額頭青筋有些鼓。


  他抬頭對上辛安冬疑惑的眼,對方仿佛水洗一般透亮純澈的眼睛漂亮得過分,長又卷曲的黑睫毛如羽毛輕刮在他的心房,嫣紅的唇好似不解的微張,他呼吸一窒,難堪的迅速轉頭,皺眉沉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快就好。”


  不識好人心,辛安冬皺了皺鼻子,才懶得管他,“隨便你。”


  蔣玄宗鬆了一口氣,正想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卻下一刻僵住了身體,突如其來的反應迅猛如野獸,他瞳孔猛縮,條件發射的一把拽住轉身要走的辛安冬的手腕。


  他手勁大得出奇,辛安冬纖細的手腕被勒得生疼,莫名被拉住,辛安冬也有些氣了,不要毛巾又拉住他,難不成斷奶的娃啊,他又沒奶!

  “你神經病,幹嘛——”


  一切的發生來得讓人措手不及,蔣玄宗猛地摟住他的脖子低頭狠狠咬住他的唇瓣,急促的呼吸夾雜了灼熱撩人的喘息,辛安冬僵著身體,維持著前傾的動作,瞪大眼睛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一路踉蹌著從客廳到臥室,然後被強著十指緊扣,整個過程辛安冬都是懵逼又驚恐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辛安冬渾身酸痛,不可言喻的地方更是一言難盡。他屈著僵硬的腿在床上發呆,第一反應不是憤怒不是難過。


  而是,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渣技術也能爽歪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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