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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賴上

  佟正浩走了,但生活還要繼續,步入高三之後,辛安冬一心撲在學業上,男歡女愛離他太遠。他本身不太愛交際,與同學們基本上感情淡淡,除了一開始比較不適應沒有佟正浩糾纏在身邊的日子,後麵也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


  蔣玄宗倒是隔一段時間會去學校看他,現在辛安冬已經重新回校住宿,放假有時會回買的房子,畢竟就住在對麵還挺尷尬的。


  他沒想到蔣玄宗會特地找到他學校,給他送吃的用的噓寒問暖,水果、牛奶隔一段時間就送一次,像卡著時間一樣,基本沒斷過。


  一開始辛安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收,婉拒後發現蔣玄宗像頭老倔驢一樣第二天繼續送,學校裏看門的大爺都對辛安冬有意見了,以為蔣玄宗是辛安冬的叔叔,還幫著勸辛安冬懂事,做家長也不容易,雖說高三壓力大也不該發在親人身上。


  蔣玄宗“……”他怎麽就是叔叔了,有那麽老嗎?不高興。


  辛安冬隻好無奈的收下東西。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從當初的排斥到坦然接受,僅用一個學期的時間。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辛安冬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投桃報李,有時候也會做一些菜送到對門,往往這個時候蔣玄宗露出的舒心的笑容,讓他渾身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樣不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每次再見到蔣玄宗,不管他工作是否疲憊,都記得給他送東西,僅憑這份真心,辛安冬還真沒法狼心狗肺到無視別人對他的好。


  但他著實已經決定放下放下對蔣玄宗的執念,所以一直都盡量克製自己的感情,與蔣玄宗交往的過程中也一直保持冷淡的態度,即便是他露出失落的表情,辛安冬也當做沒看見,繼續走冷漠風。


  蔣玄宗這天又拎了東西過來,辛安冬走不開,請同班一個男同學幫忙拿一下。同班男同學很熱心,很快就幫他把一箱水果拎到了教室,辛安冬空下手頭的事,感謝他一番,然後隨手打開箱子拿了幾個給他,是山竹。


  “哇!”


  這年頭,水果還是挺精貴的,蘋果橘子吃吃沒什麽,山竹好些同學根本連見都沒見過,被塞了幾個山竹的男同學受寵若驚,特別稀罕的將山竹收了起來打算帶回家。


  其他看到的同學一臉羨慕的看他,讓辛安冬特別的尷尬,見大家都特別想吃的樣子,辛安冬總不能太小氣,又大方的拿出幾個給同學們分。


  讀書的也都不全是書呆子,原本辛安冬雖然是年級第一,但常常忙於各類競賽,在班上也不擔任重要班幹部,跟同學們接觸的少,因此大家對他都不太了解,見他穿的也很正常,沒有花裏胡哨,隻把他看做普通家庭的孩子。


  沒想到人家叔叔送山竹這種高檔品,辛安冬還特地大方的給班裏同學吃,同學們心想,有錢還人品好的同學,不多見啊。


  總而言之,之後班裏的同學從那之後莫名就對辛安冬友好起來,會帶他一起討論題目,去食堂吃飯也會叫他,值日有時也有人幫,更明顯的,每次門衛大叔喊辛安冬叔叔來了,全班同學都爭搶著幫他去拿。


  畢業前夕,辛安冬一舉成為他們全班的最受歡迎人士。


  蔣玄宗就不太美了,他習慣了給冬子送些用的吃的東西,第一回業務生疏還有點尷尬,生怕被拒絕,等辛安冬接受之後,那種從身體內發出的滿足感將蔣玄宗驚到了。


  之後他每次去送東西都感覺特別高興,習慣成自然,他不用特意記時間,經常性的碰到他認為不錯的額東西都會想到給辛安冬捎一份。


  看著少年一點點被他養得很好,瘦削的臉頰都長肉了,蔣玄宗心裏別提多歡喜。


  最近就要高考了,蔣玄宗很看重,擔心辛安冬壓力大,去學校的次數就比較勤,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安冬學業忙還是不想見他,一連好幾次都是其他同學代替他出來拿東西。


  蔣玄宗麵對熱情的學生,即便心裏不樂意也隻好把東西交給人家,但心裏因為沒見到辛安冬鬱悶極了。


  一次看不到,兩次看不到,蔣玄宗就一星期多來幾次,門衛大叔還奇怪呢,他無比坦然的表示就要高考了,不放心弟弟,怕他這段時間睡不安穩吃不好,所以想著多來看看,把門衛大叔感動的一次次奔向辛安冬他們班幫忙喊人。


  辛安冬煩不勝煩,但總不能人家給你送吃的喝的,你還甩臉子拒絕吧,那是不識抬舉,他自己心裏有鬼,可在蔣玄宗看來他們的關係恐怕跟以前也沒啥區別,這就更有苦難言了。


  這些天蔣玄宗來得勤,辛安冬或多或少能猜出點他的心思,婉拒了同學代拿的示好,他頂著大太陽走到校門口。


  隔這麽長時間才見到人,蔣玄宗乍看到辛安冬的時候都有些舍不得挪開視線,辛安冬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嘴唇抿了抿,接過他手中的袋子,淡淡一笑,“謝謝。”


  佟正浩的事發生後,他就這幅不冷不熱的態度,蔣玄宗有心說點什麽,但他每次開口,辛安冬都皺眉表示不耐煩,最後什麽也沒不成,隻能不了了之。


  蔣玄宗見他白玉般的臉頰曬得微紅,心疼的將人拉到陰涼的樹下,遞給他一方手帕,“先擦擦。”


  辛安冬扭頭,“有什麽事快點說吧,我還要回去寫作業呢。”


  寫作業自然是借口,根本原因他不想麵對蔣玄宗。


  他不肯接,蔣玄宗就親手給他擦汗,辛安冬的臉頓時更紅了,眼裏閃過羞惱,他一把推開蔣玄宗的手,瞪了他一眼,“有事說事你煩不煩。”


  “我就這麽讓你不耐煩?”蔣玄宗無奈的隻好收起手帕,他能感覺出辛安冬在跟他鬧別扭,但跟以前一樣,他永遠猜不透這孩子,“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說出來,你不說我一頭霧水你還得不高興,安冬,宗哥比較笨,你教教宗哥怎麽哄你開心?”


  蔣玄宗態度認真,兩眼專注,但辛安冬心裏有鬼,被他問得呼吸一窒。


  哄你妹!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辛安冬咬著牙扭頭就走,丟下一句,“你哪哪都讓我討厭!”


  樹蔭下滿腦袋疑問的蔣玄宗苦笑一下,搖搖頭。


  辛安冬沒回教室繼續自習,他直接回了寢室。


  他們寢室住八個人,大家都還算比較自覺,各自的東西沒有亂放,辛安冬的東西最少,也最整潔。他走到自己的床位,坐下發了一會呆,然後才將蔣玄宗拎過來的大袋子打開。


  一色的高級營養品,奶粉就有兩罐,巧克力一大包,這裏東西保守估計兩千塊都不夠,辛安冬敲了敲奶粉罐子,暗想蔣玄宗還挺有錢。


  看在他花了這麽多錢在自己身上的份上,辛安冬嘴角一勾,決定這周末回去燉雞湯給他補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給他自己補腦子,天知道,學校食堂大師傅的手藝有多普通,得虧是價格便宜,不然辛安冬早就吃不下了。


  晚上寢室舍友們回來,辛安冬大方的一人抓了一大把巧克力,反正不是花的他的錢,吃吧,使勁造。舍友們承他的情,珍而重之的含著巧克力,對辛安冬那叫一個友好,聽他說周末要出去,一個個強烈表示幫他打熱水。


  瞅瞅,他也是有中國好舍友的人。


  說到做到,辛安冬周末起了個大早,先去菜場買了隻新鮮的土雞,還買了其他一些蔣玄宗比較愛吃的菜,拎著大包小包回家。


  他是個吃貨,做飯技能就像刻在腦子裏一樣,忘了什麽也不可能忘了做飯,手法也是無比熟練,輕而易舉就做出了幾道硬菜,糖醋排骨、溜肉段、鬆鼠桂魚、油炸大蝦,還有一道香菇老雞湯在鍋裏煨著。


  同樣好久沒好好吃一頓的辛安冬也有些饞,但這會還沒到蔣玄宗下班的時間,他隻好一邊把帶回家的書拿出來認真複習一邊耐心等人。


  過了一會,他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音。


  一道尖利的女聲在聲嘶力竭的大叫,這間房子隔音效果其實還可以,但可能是離得比較近,即便是在房間裏複習功課的辛安冬仍舊聽到了聲音,聲音很吵,辛安冬不耐煩。


  這層樓就兩戶人家,除了他就是蔣玄宗,外麵的女聲在叫喚什麽?

  辛安冬好奇心不足,但事關自己,又發生在家門口,他還是情願搞清楚的。


  蔣玄宗站在家門口,他此時特別生氣。


  他跟薑瑞傑是來到宛然市之後認識的,算起來其實隻是泛泛之交。蔣玄宗這個人不喜歡油嘴滑舌,阿諛奉承之輩,一開始的時候薑瑞傑不著痕跡討好他,蔣玄宗看出來了但並沒有理會,但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在宛然市根基尚淺,與許多人隻能周旋,薑瑞傑不算什麽,自然也沒必要他親手處理。


  卻沒想到一來二去,反而給了薑瑞傑他很好說話的錯覺。


  當初在薑小蕊這件事上,他隻當是外公的好友蘭校長給自己的學生做媒,並不清楚薑小蕊是薑瑞傑的妹妹,知道後除了驚訝也沒什麽,因為他對薑小蕊沒特別的感情,隻見一次麵之後他就說清了。


  這在他看來一切都沒什麽問題。


  但後麵發生的事讓他對薑瑞傑十分反感,他得知薑小蕊是他妹妹好,直接在很多領導麵前讓人誤會蔣玄宗和他妹妹的關係,背地裏更是以兄長自稱,更甚者借蔣玄宗的光在他領導麵前得臉。


  蔣玄宗是什麽人,他的光是那麽好借的嗎,無需他自己出手,隻是在一些場合稍微透露點對薑瑞傑的不喜,自有人代他收拾薑家人。


  薑瑞傑被人使了好幾次絆子,大概也知道他犯了蔣玄宗的忌諱,他倒是能屈能伸,轉頭就誠懇的跟蔣玄宗道歉。


  看在薑小蕊幫他做過一頓飯的份上,蔣玄宗當沒發生過,但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薑處長惹了新來的蔣部長不喜,之前還很欣賞他的好幾個副局都對他態度曖昧起來。


  蔣玄宗是個不記仇的人,過去的就是過去,但今天薑母的這一出,他真不知是不是該不該誇一句薑家人才輩出,還是感歎他看起來太好欺負。


  “薑夫人,我想問一句,您今天來找我,你兒子知道嗎?”


  蔣玄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出,薑小蕊母親痛哭流涕的臉頓時有片刻的僵硬,她神色不自然了一瞬。


  “蔣部長,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求您一定要幫幫我,我身為一個母親看不得孩子遭那麽大的罪啊,她還年輕,她是無辜的,不應該活在他人的閑言碎語中,她現在一心想死,她一心愛著你,隻有您能救她,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您,瑞傑、瑞傑他不知道,請你體諒我一個當媽的心啊!”


  對薑夫人哽咽的一番哭訴,蔣玄宗無動於衷,隻點頭說“看來他知道。”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他話音剛落,薑夫人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到,心尖上冒出的恐懼讓她無法忽視。


  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直接的憤怒,但薑夫人就是被他嚇到了。


  薑夫人以前見過蔣玄宗,是個很有紳士態度,雖麵色冷淡,但舉止都很溫和的一個人,她今天上門舍下臉,未必沒有看他好說話的份上。


  前些日子蔣部長跟自家閨女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薑家因為閨女的事鬧翻了天,這次突然聽到那個傳聞皆選擇沉默以對,不反駁不應和,薑夫人打的就是坐實傳聞的注意。


  畢竟傳聞又不是他們家故意的,隻能怪因緣巧合,說明了合該蔣部長有這遭。


  要是不入流的旁人,薑家豈能善罷甘休,鬧也要鬧到別家門上,但蔣部長不同,雖然隻是一些似有似無的傳言,但觀其言行舉止,涵養儀態,恐怕蔣部長家族底蘊深厚的傳言不可不信。


  首都大家族的子弟啊,即便是旁支也夠薑家這種末流都稱不上的幹部家庭諱莫如深了,既然自家可憐的閨女能有這天大的機緣,怎麽能眼睜睜看它溜走!


  然而自作聰明的薑夫人眼皮子淺,薑瑞傑沒有吃夠教訓,薑家人隻看到了利益,都沒有看透蔣玄宗的本性。


  別說他對薑小蕊沒有任何特殊感情,即便是有一二分好感,他也決計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他人攀爬富貴的踏腳石。


  他之前或許會同情薑小蕊的遭遇,但現在,薑家人隻會讓他厭惡。


  “不用說了,薑夫人你走吧,你的行為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明天我會澄清與薑小姐的誤會,到時候希望薑家能負責任的說話。”


  蔣玄宗神情冷漠,他沒有直接威脅薑夫人,但從他說出這句話就知道這件事並不會善罷甘休。


  “你這個王八蛋!害了我姐還敢不負責任!老子宰了你!”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怒火中燒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拳頭狠狠砸向蔣玄宗。


  蔣玄宗眼神一凜,迅速側身躲過偷襲,然後以牙還牙,反應很快的將人一腳踹到牆角,發出‘彭’的一聲。


  剛才還哭泣的薑夫人瞪大了眼,恐懼的大叫一聲,“小軍!”她慌忙的蹲下身查看倒地不起的小兒子。


  原來偷襲蔣玄宗的不是別人,正是薑小蕊的弟弟薑小軍,他一直偷偷跟在薑夫人身後,見害他姐姐的男人說出不肯負責人的話,他為姐叫屈,他脾氣衝,管他什麽部長不部長的,直接砸拳頭揍人。


  但四體不勤的他根本不是蔣玄宗的對手,被人一腳踹在地上,既羞憤又怨恨,推開薑夫人張嘴就質問蔣玄宗。


  “你憑什麽!我姐清白的身子被你毀了,受你侮辱被人嘲笑,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說出不負責任的話,就你這樣的斯文敗類還好意思當領導,信不信我直接到市長跟前告你個流氓罪讓你吃槍子!”


  蔣玄宗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校服大發厥詞的男生不發一言。


  薑夫人臉色僵住,她已經領教了蔣部長的厲害,急切的想要捂住小兒子的嘴,“不能說,你不準說!”


  但在薑小軍眼裏,就是眼前的狗屁部長把他媽嚇住了,他反過來安慰他媽,站起身義正言辭道,“媽,你別怕,我就不信這個世界還沒有王法了,他敢做那些齷齪事我就敢給他宣揚出去,我姐反正也毀了,他憑什麽過得好好的,我也要讓他名聲變臭,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個卑劣的強、奸犯!”


  他擲地有聲,看向蔣玄宗的眼神透著滿滿厭惡。


  薑小軍是在外麵都傳遍了欺負薑小蕊的人是蔣玄宗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薑小蕊現在精神有問題,薑夫人又故意誤導她,她在家裏的瘋言瘋語全是關於蔣玄宗。


  一開始要死要活要上吊,薑夫人誘騙她肚子裏孩子是蔣玄宗的之後一改以前的態度,高高興興的等著嫁給蔣玄宗。


  薑小軍是家裏的小兒子,跟薑小蕊這個姐姐的關係最好,放假回來他才知道家裏原來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一聽薑小蕊跟他說未來姐夫就是哥哥敬畏的蔣部長,他媽還要去找蔣玄宗,立馬就偷偷跟來了。


  本來是為了看未來姐夫,誰知道隻聽到了蔣玄宗不否認不準備負責人的話,當場就氣炸了,才有了這麽一段恐嚇威脅的話。


  “哢噠!”


  辛安冬麵無表情的打開門,“煩死了,能不能小點聲。”剛才的那些話他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裏。


  “安冬?”蔣玄宗微怔。


  他沒想到辛安冬今天會回來這邊,所以剛才薑小軍的胡言亂語是不是被安冬全部聽到了,想到這個可能,不知為何,蔣玄宗心中對薑家人的怒氣更甚。


  他的耐心已經全部告罄,冷聲對薑夫人說,“薑公子胡言亂語得厲害,薑夫人還站在蔣某門口是想問我介紹有名氣的精神科醫生嗎?”


  薑夫人聽懂了他的威脅,惶恐不安道,“蔣部長誤會了,犬子我沒教好,回去肯定好好教!”說完,立刻拉起不依不饒的薑小軍走。


  那兩人走了,蔣玄宗麵對辛安冬卻有些尷尬。


  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若無其事的問道,“今天怎麽回這邊了,吃過午飯了嗎,我帶你出去吃?”


  他小心謹慎的提議,眼睛不放過辛安冬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說來可笑,竟然比在領導麵前匯報還要緊張。


  然而辛安冬卻對他真心誠意的邀請表現得十分冷淡,甚至帶著嘲諷,“你的錢還是留著給你孩子媽花吧!”


  ‘彭!’又是一個閉門羹。


  被誤會的蔣玄宗心知剛才的一切安冬都聽見了,急切的敲門想要解釋,“安冬,安冬?剛才一切都是誤會,我跟薑小蕊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隨便的人,你聽我說,你弄錯了……”


  然而不管蔣玄宗怎麽敲門,裏麵的人都不肯應一聲,蔣玄宗有些失落甚至煩躁。


  他不希望被安冬誤會,一想到辛安冬會把他看做沒有廉恥性格卑劣的人,蔣玄宗就有種要把薑家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可惜辛安冬就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憋屈的蔣玄宗喊了好長時間,差點嗓子都喊啞了還是沒動靜,他知道安冬是鐵了心不想理他,蔣玄宗也是被他弄得沒了脾氣,心裏竟然還有點詭異的高興。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壞掉了,不然為什麽見到安冬誤會他然後賭氣,他卻覺得很饜足,很滿意他的這一態度。


  擔心他徹底誤解自己是真的,歡喜他賭氣也是真的,複雜的感情讓蔣玄宗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他想不通,內心深處也有點不願想,最後擰眉看了眼辛安冬的門,轉身離開。


  而門內的辛安冬正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啃糖醋排骨。


  內心裏他把蔣玄宗是個烏龜王八蛋罵了上百遍,罵他笨蛋,罵他傻叉,被人喜當爹都不知道,媽的,名聲都毀了,人家就是想要他當接盤俠,他還斯文正經的講道理,撂狠話都不會,是不是腦子有坑,當幹部當傻了吧!

  他最痛恨的是蔣玄宗不把自個當回事!


  薑小蕊的事為什麽不賴在別人頭上就敢在他頭上拉屎,還不是他平時一股無欲無求的樣子讓人覺著好欺負,臭的香的都想往他身上賴!


  可辛安冬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對蔣玄宗還有感情,那太可怕了,對那麽一個一輩子都好像跟愛情絕緣的人產生感情,哪怕堅持也永遠得不到回應,他太可悲了,他不允許自己的人生那麽失敗!

  看著眼前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覺得自個就是個傻逼,自欺欺人!


  特地買菜做菜給蔣玄宗吃,還自欺欺人給自己找了個補身體的理由,想想他都替自己臊得慌。


  看清楚現實吧,人家不喜歡你。


  你以為他送那些吃的給你就是喜歡你,做夢吧!他傻,把你當弟弟,你也傻嗎?難道也看不透非要麻痹自己?

  辛安冬捶著腦袋想要徹底敲醒自己,他在心裏不斷對自己說,算了,算了,到此為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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