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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辛安冬坐在房間裏,麵無表情的聽著客廳裏不斷傳來的憤怒的訓斥與告誡的聲音。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宗哥發這麽大的火,雖然針對的對象不是他,但可笑的,誰都知道,這件事他難逃此咎。


  “我就是喜歡他怎麽樣!我管他是男是女,你又不是我爸媽,管得著嗎?!”佟正浩咆哮的聲音很激烈。


  意料之中的頂嘴,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是個乖乖聽勸的人。


  辛安冬撫著額頭,歎息,“跟熊孩子講什麽道理,打一頓不就好了。”


  身為被糾纏的當事人,別說他沒良心,就憑佟爺爺這些年對他的好,辛安冬既然不喜歡佟正浩,就不會有任何愧疚之心的願意看到他被掰上正途。


  同性戀有什麽好啊,看他就知道了,喜歡個人遮遮掩掩不敢說,吃醋耍性子誰又知道,差點生生把自個逼成個神經病。


  多難走的一條命,佟正浩是多想不開要跟他擠啊。


  “哢噠!”


  蔣玄宗走進他的臥室,此時他一臉疲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少年。


  辛安冬多了解這個人,內心歎了口氣,嘴角微勾,不冷不熱的喊了聲,“宗哥。”


  他沒問佟正浩怎麽樣了,有沒有被打死啊,因為知道問了也沒用,經過這件事,人家表哥不把他當變態就偷著樂吧。


  不過好歹幾年的感情,蔣玄宗語氣還算正常,隻是比起平時或多或少有些刻意的冷淡,辛安冬沒懷疑自己聽錯。


  這是件令人悲傷的事,但他無可奈何。


  “是正浩對不住你,我很抱歉,你一直是個好孩子,是我失責,竟然沒有發現他對你存有那種難以啟齒的感情,”蔣玄宗自嘲一笑,望向辛安冬的眼神很複雜,“這件事我雖然身為他的表哥,但無權做主,不過我寧願相信他這次是胡鬧,是任性而為,或許過段時間他就想通了,我不會通知佟家,但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們最好不要見麵。”


  蔣玄宗還是給他留有顏麵的,至少沒有懷疑他故意勾引人家表弟不是嗎。


  不會通知佟家但不準他們見麵,蔣玄宗的心裏大概是覺著佟正浩在鬧著玩吧?

  辛安冬也情願他是鬧著玩。


  “好。”他答應道。


  其實沒什麽,比他想象中的結果要好一些,他以為蔣玄宗這種老古板遇到這種事大概會對他避如蛇蠍,沒想到他還願意幫他瞞著佟家。


  畢竟當初蘭明渠的事他覺得給蔣玄宗的感觸應該是很深的,辛安冬是知道的,那件事之後,蘭明渠就出了國,也基本沒再聽說兩人有聯係。


  不過兩個家庭認識了很長時間,辛安冬也並不想破壞與佟家的情誼。


  這樣也好,分開一段時間,等佟正浩想通就好。


  “安冬,”蔣玄宗走到他麵前,“你,”他停頓了一下,“會不會怪我?”


  這是哪裏的話,“我為什麽怪你?”辛安冬側頭,不明白蔣玄宗為何會這麽想,難道在蔣玄宗的眼裏他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玻璃心嗎?

  有什麽好怪的,正常家庭遇到這種事比這反應激烈的多了去,斷絕來往而已,蔣玄宗的處理不是人之常情嗎?


  然而落在蔣玄宗的眼裏,少年困惑的眼神,清冷的麵孔,疏離的態度,隻會讓他更加頭痛和煩躁,“不怪我就好。”


  他歎息一聲,遲疑的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樣撫摸辛安冬的頭發,不過他沒有,他放下手,像是解釋一般,“你還年輕,不管是你還是正浩,你們都不應該走上這條路,這是錯誤的,是不正確的,正浩他一時腦子沒清醒,你懂宗哥的意思嗎?正浩他現在還不成熟,他自以為的對你的喜歡,其實隻是朋友、兄弟之情。”


  蔣玄宗解釋的很認真,認真的看著辛安冬的眼睛,認真的說話,好像他真的這樣認為,並且將自己所理解的真實告訴辛安冬。


  辛安冬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笑,如百花綻放,問他,“宗哥,我在你的眼裏是不是很幼稚?”


  蔣玄宗表情一滯,“為什麽這麽問?”


  辛安冬“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好哄。”說完,他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朋友、兄弟之情?嗬。


  是,他是不能接受佟正浩,但他辛安冬從來不會無視一個人的好感,佟正浩對他的喜愛之情不慘任何假,他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就不願意,但這份感情是真實無垢的!


  到了蔣玄宗眼裏,這算什麽,歪曲事實嗎?

  他當自己是小孩子被他三言兩語就能哄騙?


  “你知道。”他皺眉,說道,並不是問話。


  辛安冬不置可否的點頭,“對呀,我知道。”


  蔣玄宗眯起眼,他小看了少年,或者說他以為自己將他們保護的很好,卻從未知道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他們已經走出了自己圈下的區域。


  蔣玄宗歎了口氣“是我太自以為,我一直覺得你還沒有長大。”他不是想哄騙他,他隻是不願意看他走上那條辛苦的路,既然安冬對正浩沒有那方麵的感情,那他就不該為此煩擾。


  他希望他能無憂無慮的走一條寬廣光明的道路。


  “十八歲,我今年已經成年了,”辛安冬笑道,“有些早熟的孩子大概已經談過好幾場戀愛,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您一直誇我很聰明,應該明白,正浩的感情騙不了我。”


  “那你打算怎麽做?”蔣玄宗知道,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用強壓手段就能解決的。


  辛安冬聳了下肩,像個無賴,根本不放在心裏的樣子,“沒打算,你是他表哥,他有爹有娘,我隻是被追求的人,我不喜歡他,所以你也看到了,我拒絕了他,你們對他要殺要剮是打是罵都跟我沒有關係,不就是不見麵嗎,沒問題啊,從今天開始我住隔壁,讓佟正浩搬你這邊,或者如果你覺得我對他影響太大了,也可以為他轉班,畢竟馬上就要高三,高考還是重要的。”


  他說了一大通,處處都有遷就對方的意思,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不在乎,或者說無愧於心。


  “我知道了。”


  他沉聲道,目光深深看著辛安冬,他明白了他的態度,少年是真的沒有對正浩產生超出朋友界限以外的感情。


  這讓蔣玄宗鬆了口氣,心裏仿佛有了安慰一樣。


  他順從自己的心思,揉上了那頭柔軟的頭發,“今天就在這住吧,明白我幫你搬東西。”


  辛安冬環顧四周,到底是自己動手一點點布置的房間,還是有點感情的,不置可否的點頭,“行啊沒問題,對了,佟正浩那小子雖然賊膽包天,但畢竟大家都熟,別打死就成。”


  話說他剛才聽到的慘叫聲還蠻滲人的。


  看他的一言一行的確是沒受到任何影響,蔣玄宗這才徹底放下心,對於他的玩笑話,無奈的點了點頭,“我是他表哥。”


  辛安冬點頭,也是,人家倆兄弟親著呢,他操的哪門子心。


  “今天你累著了,早點休息。”蔣玄宗吩咐一聲準備離開房間。


  他即將關上門的時候,辛安冬到底沒忍住,“宗哥,我能問你個事嗎?”


  蔣玄宗停住手,目光投向他,“什麽事?”


  “哦,也沒什麽,”辛安冬表麵淡定,其實心髒跳得很快,連聲音都沒有變,“如果我也喜歡佟正浩,你會怎麽做?”


  辛安冬麵帶微笑輕鬆的問完,兩隻眼睛緊盯著蔣玄宗,不願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沒有,人家超乎異常的鎮定。


  他皺了皺眉頭,仿佛思考了片刻,當目光再次對上他的時候,蔣玄宗語氣中好像帶著為難,真心實意的說,“我恐怕會不高興,你知道,這種感情我很不喜歡,我理解,但我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出現這類事,你的假設令我很為難,我不否認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可能會用些非常手段處理,我不允許發生那種事。”


  “哈哈是嗎,還好我對他沒感覺呢,真是虎口脫險。”辛安冬頓時露出慶幸的笑,手心被指甲掐得通紅,他卻好像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


  “你是個乖孩子,我知道。”蔣玄宗笑著說完,然後帶上了門。


  乖孩子?辛安冬的眼睛漸漸泛紅,半天,惡狠狠吐出一個字,“豬!”


  走出房間的蔣玄宗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鬆開門把手,沉默的站在辛安冬門口,漸漸握緊拳頭,強行將心底的那絲不舒服壓製下去之後才離開。


  ……


  蔣玄宗雷厲風行,星期一上課的時候他果然沒有再見到佟正浩,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目前辛安冬對他們表兄弟倆都沒有好心情,也不知蔣玄宗是不是察覺到了,往後的一個多星期就連他自己也很少與辛安冬碰麵。


  人家都躲著了,辛安冬才不上趕著,以前是暗戳戳追人,搞什麽賢妻良母的人設,結果勾來了不該勾的人,正主紋絲不動,辛安冬也沒了興趣。現在他一個人住,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懶得動手做飯,反正他自己就是開餐廳的,自己家吃不花錢,早飯自己負責,午飯還有晚飯都是嶽叔找人給他包裝好送到住所。


  飯來張口的日子是會讓人墮落的,辛安冬嘴裏吃著大廚精心烹製的鴨肉炒飯,越發覺得以前的自個典型的缺心眼,有福不會享,吃飽了撐的上趕著當煮飯婆!


  “沒出息啊真是沒出息,我以前咋就那麽孬呢。”辛安冬搖了搖頭,低頭又舀了一勺冬瓜排骨湯,鮮!


  “小老板,嶽經理讓我問你明天想吃啥,好讓大師傅準備食材。”送飯的小年輕拘謹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問。


  辛安冬撐著腦袋,“恩,讓我想一下啊,明天我想吃火鍋了,你把店裏各類的食材給我帶一些過來,對了,底湯不能忘,我不耐煩熬那東西,太繁瑣了。”


  小年輕特別崇拜辛安冬,覺得小老板年經輕輕創下現在的家業太了不起了,是他的頭號粉絲,想吃啥都得給小老板弄來呀,因此重重點頭,“沒問題小老板!”


  “你們呀,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老板,直接叫老板不好嗎?”辛安冬無奈,他店裏的人員都喜歡這麽喊他。


  小年輕被說了也不怕,傻嗬嗬的撓頭,臉上盡是淳樸的笑。


  辛安冬就喜歡他身上的那股淳樸,他自己是老黃瓜刷綠漆,其實心裏年紀比小年輕大十幾歲,看小年輕就像看小輩一樣,還挺喜歡這個上進淳樸的農村小夥子,笑道,“隨便你吧,小老板就小老板,聽說跟你師父學得不錯,好好幹,明年開分店,讓你管一個廚房。”


  小年輕激動得站起身,像是要說不出話一樣,“真、真的嗎小老板?我也能管廚房?”


  管廚房的都是大師傅,工資是他現在的三倍呢!


  辛安冬也吃飽了,他站起身,笑道,“你小老板我從不說謊。”


  歸根結底還是對方的確不錯,基本上店裏人人都誇,肯吃苦為人實在還懂上進,不提拔他提拔誰呢。


  “謝謝,謝謝老板,我一定好好跟大師傅學,不會給老板丟人!”小年輕看向辛安冬的眼神仿若再生父母。


  ……


  小年輕走後,辛安冬準備休息一會,他下周又有一個奧數競賽,是代表學校參加的,他今年高二,明年高三就不準備參加這種競賽了,所以大概是最後一次,老師覺得挺可惜,他覺得身上的擔子終於可以卸了,回想起來,他當初也是蠢的,為個幾百塊錢的學費把自個兩年的高中搭進去!


  動不動就刷題競賽,他腦漿都快抽幹了,這次過後,說什麽辛安冬也不想再參加什麽競賽,馬上就要高考了,他還得留著腦子過獨木橋呢!

  “彭彭!彭彭彭!”


  辛安冬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外麵有撞門的聲音,還特別大,簡直擾民。他不想管,翻了個身要繼續睡,可‘彭彭’聲不停,那人誓不罷休,辛安冬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起身去開門。


  他隻穿了藍色睡衣,胳膊腿都露在外麵,在房間裏睡覺的時候有風扇吹,開了門熱浪滾滾,辛安冬這人怕冷又怕熱,見到佟正浩的那刻心裏簡直要罵娘!


  “你怎麽來了?”他目瞪口呆,這貨不是應該被蔣玄宗拘著呢嗎?


  佟正浩不跟他多話,他像是從乞丐窩裏逃出來的一樣,一身狼狽,當自己家一樣直接進門,連招呼都不跟辛安冬打,一看就知道在置氣。


  人都進來了總不好攆他走吧,辛安冬無奈,隻好關上門。


  佟正浩進了門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辛安冬走過來他就盯著辛安冬,眼裏還帶著控訴,委屈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辛安冬把他怎麽了。


  辛安冬氣笑,到底誰委屈啊!


  不過,將他渾身打量了一下,牙有些疼,這髒兮兮的,過的也太慘了吧?

  他嘴賤的多嘴了一句,“你表哥把你流放到非洲挖礦啦?”


  佟正浩聽了他的話被氣到了,兩隻眼珠子瞪他,惡聲惡氣道,“沒有。”


  他表哥隻是將他鎖在房間裏讓他反省,他發脾氣鬧絕食都不好使,他表哥冷心冷肺,根本不管他傷心難過,不發誓從此再也不糾纏冬子堅決不肯放他出去,簡直比後媽還要狠!


  他今天趁著表哥有急事出門,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偷溜出來,冬子竟然不但不關心他還冷嘲熱諷,佟正浩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這兩人傷透了。


  辛安冬一點沒有說錯話的自覺,倒了杯水給他,“那你被整治得也太慘了,確定是親表哥嗎?”


  “彭!”本來還挺感激他倒杯水給喝的佟正浩差點一口血哽在嗓子眼。


  他覺得冬子變了,變得再也不溫柔,每句話都紮在他心口。


  佟正浩埋怨的看著辛安冬,“你這幾天為什麽不找我,我就讓你這麽厭惡嗎?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會變,你是唯一不會變的,我知道那天我的表白很唐突,但那些話全都是我發自肺腑之言,因為你曾經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想把最心底的話毫無保留的告訴你,讓你知道我的感情,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可你一直在逃避。”


  越說到後麵,佟正浩就越難過,漸漸的眼眶都紅了。


  這讓辛安冬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他從洗手間拿了條毛巾遞給佟正浩,“擦擦吧,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有多髒。”


  再說你自己竟然都說了曾經是兄弟,兄弟跟追求者一樣嗎?肖想太多不整治你治誰。


  佟正浩“……”


  辛安冬當沒看到他臉上的羞憤,突然感傷的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麽拒絕你嗎?”


  佟正浩擦臉的動作一頓,不服氣道,“為什麽?”


  他覺得自己哪哪都好,家世好,長得好,性格好,這個世界上就應該沒有人能夠拒絕他這麽出色的對象!

  辛安冬不可置信的看他,“你是不是傻?當然是我因為我不喜歡你,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


  佟正浩“……”那你還問?!


  刀劍無眼,佟正浩的心快被戳成了篩子。


  “所以啊,”辛安冬攤手,“我都不喜歡你,你為了我跟你表哥鬧什麽呢,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多珍貴,何必為了所謂的狗屁愛情使兄弟之間產生嫌隙,你表哥這些年對你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你瞅瞅你最近都幹了些什麽,忤逆他,指責他,多傷他的心!”


  辛安冬一臉佟正浩不懂事的表情。


  是,好像說的沒錯,可是……佟正浩一臉懵逼,他是來追人的啊,不是來聽說教的啊!


  “我、我……”佟正浩張張嘴要反駁。


  辛安冬伸手,止住他的話茬,一臉嚴肅,“你別我我我,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你最親近人的心,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有點良心,是個人都不會這麽做!你說呢正浩?”


  佟正浩他還說什麽說,話都讓你說盡了!


  連自個都貶低,冬子也真是狠心,他忍不住又要心痛。


  “可是我真喜歡你。”


  佟正浩委屈的不行,心裏一抽一抽的疼,他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傷了表哥的心,或者說將來還會傷害家人的心,可是喜歡一個人卻眼睜睜看著他從身邊溜著,他真的做不到。


  辛安冬眸光一閃,嘴角的笑有些撐不下去,“那沒辦法,我不喜歡你啊,我很為難啊,正浩,怎麽辦,我還是覺得我倆做兄弟最好,這個我比較熟,我們就做兄弟好嗎?”


  他問的很輕,眼裏帶著一層佟正浩看不透的霧氣,像是祈求。


  好,隻要說出這個字就行,特別簡單。


  可是不行,佟正浩痛苦的捂著頭,艱難的開口,“我做不到,你不要覺得我幼稚你就哄我,我喜歡你,我想跟你談對象,這怎麽能說改就改,哪有那麽容易的?!”


  他又說,“要不你改一下,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成全我,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是啊,感情怎麽能說變就變,如果這麽容易,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喜歡佟正浩,至少佟正浩喜歡他,長得也不差,雖然有點不成熟,可是他還小,他以後會逐漸走向成熟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這點辛安冬從不懷疑。


  既然佟正浩都這麽好了,為什麽他不喜歡?

  因為不知足啊,人都不知足的,最想要的永遠是看中的,真正的喜歡從來不是將就,而辛安冬也是個不知足的。


  他苦笑了一下,對上佟正浩希冀的目光,啞聲道“我想了下,抱歉啊正浩,我可能做不到。”


  所有希望被毀滅是種什麽感覺,佟正浩不知道,正如所有人對他說的,你還年輕,你還有許多沒有經曆過,你不懂,他是不懂,但當冬子說過這句話,他從心底覺得什麽地方漏了一塊。


  怒氣、怨氣裹挾著痛苦將他淹沒,他想到了光成傑的一句話‘實在不行的話生米煮成熟飯好了’,生米煮成熟飯,生米煮成熟飯……


  佟正浩從小到大想要什麽有什麽,父母,爺爺,表哥,隻要他想要的東西這些人都會捧到他麵前,他是佟家最受寵的孩子,姐姐讓著他,從來沒有受到過得不到的滋味。


  他也不想要感受這種苦澀的滋味。


  “佟正浩你又發什麽瘋?!”


  辛安冬驚怒被佟正浩強壓在沙發上,他反抗的雙臂被對方輕易壓製在頭頂,下身的腿也一樣動彈不了,幾乎是一個瞬間,他沒有防備就被佟正浩推倒了。


  而且是以這樣的姿態,這樣好不掩飾佟正浩邪惡之心的姿態。


  他力氣比不了佟正浩,即便用盡全力拳打腳踢還是被他輕易壓製,他後悔了,後悔剛才的心軟,這丫就不該給他一點好臉色,這種熊孩子還不如讓蔣玄宗抽死!


  “放開我聽見沒有,別讓我惡心佟正浩!”


  “你現在的行為是犯法的!”


  辛安冬的任何掙紮謾罵都沒有得到效果,佟正浩依舊我行我素。


  他像是放棄掙脫一般,眼睛看著上麵的天花板,聲音冷的徹骨,“你敢動我,我以後弄死你,我不僅弄死你我還弄死你全家!”


  佟正浩趴在辛安冬身上,身體僵住。


  少年身上單薄的t恤已經被撕碎一半,雪白的脖頸下露出一片誘人的風光,佟正浩的鼻息噴在他脖頸上,有些急促不穩。


  “那就一起死吧。”他說完,然後低頭一口咬在辛安冬的肩膀上。


  去你妹的!


  辛安冬這會的的確確對佟正浩有了恨意。


  每個人都會有求而不得的東西,誰都不是要什麽有什麽,憑什麽因為佟正浩喜歡他所以他就要承受這種侮辱,他真的以為自己不會報複佟家嗎?

  或者說他以為在侮辱過自己之後,他們之間的兄弟情還會剩下幾斤幾兩?

  “彭!”


  大門被推開,蔣玄宗逆著光急速走進來。


  在推開這扇門之前他就有強烈的預感,慌張到差點拿不住鑰匙,可等他真的見到安冬被佟正浩壓在身下這一幕的時候,他有那麽一刻並不想去想誰是他的表弟,他是真的想弄死佟正浩。


  辛安冬著上身,肩膀上帶血的牙印特別顯眼,他將破碎的t恤往上拎了拎,冷眼看著佟正浩被蔣玄宗打得躺在地方爬不起來,聽見他憤怒的哀嚎也沒有半分憐憫。


  有什麽好可憐的,這家夥不被揍死已經很便宜他了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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