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母親病重了
葉靈看到他的額頭都滲了細密的汗珠兒。
“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午餐，你急什麽。晚上再一起吃，也一樣。”
“不想我陪？那我馬上走了。”
“要要……”葉靈立即拽著靳司禦的手腕。
靳司禦寵溺一笑，拿了碗筷，盛了湯喂到她的嘴邊，“呐……”
“我自己來吧？”
“你是病人，我照顧你。”
葉靈有些羞怯的笑，喝下他喂來的湯。
兩人這樣相視一笑，畫麵何其的溫馨和曖昧。
葉靈在醫院裏呆了兩天，靳司禦就在醫院裏照顧了兩天。
幾乎每天都守在醫院。
他很清楚的知道。
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太久。
隻要她恢複記憶，這一切就會變化。
出院的那天。
夜訣找來了，行色匆匆，“靈靈，和我回海島。”
葉靈微微的一怔，“我的家嗎？”
“對，島上出事了！”夜訣抓緊了她的手。
而靳司禦立即擠了過來，“什麽事，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夜訣轉首看著靳司禦，“島上有規矩，不準外人入內。”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丈夫！”葉靈本能的護著靳司禦。
夜訣臉色一沉的看著葉靈，再看了看靳司禦，“借一步說話。”
靳司禦和夜訣到另一個說話。
葉靈滿腹狐疑的看著兩人的身影，他本來就是她的丈夫，怎麽會是外人？
而且夜訣的反應好奇怪。
好像大家對於他是她丈夫這件事，都不滿意，高興。
真是奇怪極了。
到一邊後。
夜訣有些激動的怒瞪著他，“靳司禦，你到底在玩什麽？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倒是你，說是海島有事，是真的有事，還是你要找回她的記憶？”靳司禦深知，夜訣並不希望葉靈和他有什麽。
夜訣緩緩地閉上雙眼，“母親病重了。”
“什麽？我記得之前她在醫院病就已經好轉了，怎麽會又病重了！？”靳司禦有些著急的說。
“這是父親剛剛打來的電話，讓我們馬上帶了靈靈回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麽複雜，如果你真的不想葉靈恨你，那麽放她回海島。”
夜訣知道，靳司禦不願意放手，那是害怕她再也不回來了。
“這樣吧，把綿綿和小燁一並帶過去。”靳司禦想，方素君也一定想要看到兩個孩子。
畢竟是她的外孫。
夜訣沒有拒絕，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拒絕，“好，我會和父親說。”
“嗯，我馬上讓人安排，一個小時後，碼頭見。”
“好。”
靳司禦和夜訣一起走到了葉靈的跟前。
“上車吧。”
葉靈嗯一聲，看了看靳司禦，“你和我一起去嗎？”
“有小燁和綿綿與你同去，我就不去了。”靳司禦拍了拍她的肩。
葉靈點頭。
她不記得那些事情了。
可在夜訣的臉上看到了焦急，她的心跳還是很快。
葉靈直接和夜訣去了碼頭，登船。
靳司禦這邊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裏，花姨已經給兩個孩子收拾好了東西。
“花姨，你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吧。”
“那你了？”
“我沒事。”
花姨點了點頭，就帶著兩個孩子到碼頭，和葉靈會合。
葉靈以為靳司禦會來的，結果他沒來。
看了幾眼，隨即有些落寞的上船。
綿綿問，“媽媽，為什麽不帶爸爸一起去姥姥呢？”
“爸爸工作的事情很多，所以不能去。”
葉靈有些失落的解釋。
綿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經過三個小時的航行，終於到達了海島。
葉修遠早就安排了車來接她。
葉靈看著葉修遠，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爸。”
綿綿和小燁早就見過葉修遠，撲過去就是，“姥爺。”
葉修遠看到兩個寶貝，陰霾一掃而光，撲過去抱緊了兩個孩子，見到他們，他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的笑意。
夜訣早就把葉靈失憶的事情和葉修遠說過了。
葉修遠想，這樣也好。
她可能不至於那麽悲傷。
否則她怎麽接受得了。
她和母親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她突然就走了。
她定是受不了的。
或許這真的是天意吧。
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看方素君。
等啊等，盼啊盼，總算是盼到了葉靈歸來。
被病魔折磨著的方素君，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任了葉靈現在忘掉了所有的一切，看著這麽一個垂危，一臉病容的方素君，她的胸腔裏也像是塞了什麽東西。
極其的難受。
她蹲在她的床前，抓緊了方素君的手，“媽……對不起……我忘了很多事情。”
方素君無力的搖頭，有氣無力的說：“我一直在生病，病了這麽多年，也堅持得夠久了。沒有想在走前，還能看到綿綿和小燁，我覺得上天已經對我很傳遞了。別難過，沒事……”
“媽……”
悲傷一湧而上。
心髒難受得緊。
那是身體發出的本能感受。
她控製不住的。
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往下麵淌。
“別哭，媽這不是沒有事嗎？看到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了……真的……”
這輩子能遇上她的父親。
她更是覺得幸運。
還好她在，他在，一對外孫也在。
方素君伸手抓著兩小隻的手，臉上全是欣慰。
綿綿雖然年紀小，可她真的是什麽都知道，看到方素君垂垂老矣的姿態，眼睛都紅了，哽咽的說：“姥姥，你要好好的。我才見到你，我還想你和我們回禦園，一起住……陪我玩……姥姥……”
方素君看著長得與葉靈特別相似的綿綿，還有與靳司禦極像的小燁。
臉上全是滿足。
葉修遠從越城回來的時候，已經給她帶來過照片。
兩個孩子真的是特別的聰明，可愛。
她本來想過去越城看看兩孩子，探望一下故人。
可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舟車勞頓，所以隻好作罷。
她以為再怎麽樣，可以堅持個一年半載，沒有想到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現在葉靈又失了憶。
她或許現在走，是最好的選擇。
可她突然就舍不得了。
不想離開她們。
這個世界太美好了。
她和葉修遠才短短的三年生活，她和他沒有過夠。
可她也清楚，她沒有機會了，隻能這樣了。
和葉靈，兩孩子聊了一會兒的天。
方素君就又睡著了。
她現在醒著的時候越來越短，一直到最後，不能再醒過來。
葉靈從病房裏出來，眼睛都哭腫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葉修遠走到她的身後，拍了拍肩，“不要太難過了。沒事的，沒事，你還有爸爸。”
其實葉修遠很難過了。
可他還是要在女兒的麵前故作了堅強，安慰她。
葉靈抹了抹淚水，點頭：“嗯，爸，我……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嗯。”
葉靈坐在海邊的椅子上，看著海麵上的海鷗飛翔。
她的母親要去逝了。
熬不了幾天了。
她雖然很難過，但是她腦子裏一點也沒有關於母親的記憶。
她不想這樣。
第一次，那麽迫切的想要想起一切。
這是對母親的一種尊重。
“靈靈，在想什麽？”
夜訣走到葉靈的身後，看她滿腹心事。
葉靈轉首看著夜訣，“哥，是不是有辦法，我可以恢複記憶的，對嗎？我想要想起一切，記著母親。”
夜訣看著葉靈，“你想好了嗎？真的想要想起一切？”
“嗯，我想想起一切，至少在母親離開前，我要想起來，我要親自送她走。她隻有我這麽一個孩子，我不可以把她忘了，不可以。”
夜訣知道葉修遠和方素君並不想她想起一切，這對她來講，會有些痛苦。
可麵對她的要求。
他拒絕不了。
“好，我先帶你過去看一看醫生吧。看看醫生怎麽說，有沒有可能治好。”夜訣隻能答應了她。
“謝謝，哥。”
“我應該的。”
夜訣帶著葉靈去了之前抹了她記憶的醫生住所。
醫生一看夜訣來，再看了看葉靈，“有事嗎？”
“借一步談。”
醫生嗯一聲。
夜訣和醫生走到旁邊去後，“現在她的情況是，再次失憶，能不能恢複這三年的記憶，而之前的不恢複。”
醫生的嘴角輕扯，“你真當這記憶是這麽好恢複，又這麽好抹去的嗎？”
夜訣無奈的垂頭，“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醫生搖頭，“沒有別的辦法。”
夜訣隻能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和她溝通。”
葉靈看兩人臉色沉重的回來，感覺事情可能不妙。
果不其然。
夜訣很遺憾的把結果告訴了她。
葉靈手慢慢地捏成拳頭，有些難受的閉上雙眼，“好，我知道了。我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吧。”
“靈靈……”
“沒事，我沒事。”
葉靈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逆的。
她隻能接受現實。
她走在沿海公路上。
這座海島比她想像中大，這是她的家鄉，可她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生命中像是缺失了什麽。
空落落的，極其難受。
“喲，葉大小姐，你舍得回來了。聽說還帶了兩個野種回來，你這是什麽時候在外麵留的情啊。還敢帶回來。”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葉靈看了看周遭，在確定沒有其他人，才知道葉茵茵在和她說話。
她雖然是記憶了，但是不代表她性子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