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阿卿是誰?
“好人叔叔,你的鼻子好高啊。”
“……”
“好人叔叔,這是我的新家嗎?”
“……”
“好人叔叔,那個壞叔叔以後都不會來騷擾媽咪了嗎?”小團寶像個小話嘮似的,不停的說這說那。
盡管靳司禦沒有理會他。
他卻一直熱情不減的說,“壞人叔叔很壞,要打媽媽,欺負媽媽。”
靳司禦的臉仿佛淬了一層毒,那麽慘人。
許卿月想要阻止他說下去。
小團寶卻一口氣都說完了,“他是壞蛋!他占了我們的家,還不走。”
許卿月抹了抹淚水,哽咽的低喝出聲,“小團寶!”
靳司禦看著許卿月,滿麵的冷漠,“先把他哄睡,我在客廳等你。”
許卿月緩緩地閉上雙眼,“夜深了,你應該回家了。你家裏還有妻子等著。”
“我不想再重複一次。”
許卿月無聲的點頭,抱著團寶去了臥室裏。
大概半個小時。
許卿月出來了。
她瘦得皮包骨,看起來過得極其的狼狽。
沒了五年前的嬌俏,動人。
靳司禦陰鷙的雙目緊鎖在許卿月的身上,“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團寶到底是誰的孩子?”
雖然沒有幾分大哥的影子。
可那時間!
怎麽會那麽巧合。
許卿月知道隱瞞不下去了,慢慢地垂首,“嗯,是你大哥的孩子。那晚……就是那晚,我有了他的孩子……”
雖然真相鮮血淋漓。
可他卻不得不麵對。
是這樣。
他喜歡的女人,他年少的悸動。
背叛了他!
和他大哥在一起。
而且還被他親眼撞見。
從此以後,他對女人過敏,任何女人都碰不得。
一直到遇上南靈。
想到南靈那個小女人,他不禁轉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她睡了嗎?
許卿月知道那是靳司禦這些年心裏的痛,“你大哥前年病逝了,然後我就帶著孩子東奔西走。你看到的那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是個無賴。”
“明天開始,你會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靳司禦……你何必呢?我現在落得如斯的境地是我的報應。你對我伸手做什麽?你覺得我還不夠難受嗎?”
許卿月聲音顫抖的質問。
“難受?你也會難受?如果不是你,我大哥會病逝?為了你,他連靳家的姓都不要了!你現在來和我說難受?”
靳司禦對許卿月的感情非常的複雜。
憎恨的同時,又帶著一絲的不忍。
在知道大哥病逝。
他更是心如刀絞。
看著許卿月,怨恨不由得又多了一分!仿佛想要將她撕碎!
靳司禦傾身看著許卿月,“為什麽死的不是你!為什麽你還好好的,我哥卻出事了!為什麽?”
許卿月緩緩地閉上雙眼,“你哥?你有把他當作你堂哥嗎?他離開靳家,這些年你有關心過他嗎?你要對他有一絲的關心!他會出事嗎?”
“閉嘴!”
靳司禦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心虛的低吼出聲!
許卿月情緒一激動,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得身體都在抖動,臉通紅。
靳司禦的手抖了一下。
許卿月一個轉身,一口腥紅的血吐了出來,淚眼朦朧的趴在沙發上看著靳司禦,“我活不了多久了。靳司禦,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我請你好好的照顧團寶。”
靳司禦似雕像般,靜靜的站在那裏。
滿目的冷漠,無情。
拳頭緩緩地鬆開,轉身對著尹東說,“請個阿姨來照顧她,明天安排醫院給她做全身的檢查。”
“好的,那您現在?”
“你下班吧。”
靳司禦很亂很亂。
他有多恨許卿月,或許就有多麽的在意她。
否則今天看到他,他不會義無反顧的將她帶回來。
他的心亂成一團。
沒有回禦園,而是去了厲驍那裏。
厲驍把自己的珍藏都拿出來了,幽幽的歎一口氣,“你是說當年和你堂哥走掉那個女人回來了?”
“不算是回來,是我逮了她。她帶著堂哥的孩子,身患絕症,過得慘不忍睹。”靳司禦搖晃著杯中的液體,目光淒然。
厲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現在對她是什麽感覺?”
“恨!恨!”
咬牙切齒的說著,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厲驍的身體一怵,“都說有多恨,就有多愛。”
“閉嘴!”
靳司禦厭惡這個“愛”字,猛地一腳將旁邊的椅子踹開。
厲驍下意識的閃開,心疼的看了看他的椅子,也不敢再碰他的逆鱗,小聲的提醒,“很晚了,回家吧。小嫂子還等著你。”
想到南靈。
靳司禦臉上的戾氣少了幾分。
她如水般溫柔,更如小白兔般乖巧。
靳司禦想到她,不禁揚起了嘴角,執起酒杯,“嗯,我回去了。”
“誒,等下,我送你!你這個酒鬼。”
厲驍搖頭歎息。
淩晨3點了。
厲驍這才把靳司禦送回了禦園。
南靈果然在等。
一聽到動靜,就匆匆忙忙的下樓。
看著厲驍把靳司禦扶回來,眉頭微皺,“他不是出差了,怎麽喝得這麽醉。”
厲驍也沒提許卿月的事情,畢竟他們新婚夫婦,萬一誤會了什麽,那就麻煩了。
“小嫂子,你好好的照顧哥,我就先走了。”
南靈也沒有再問,看了看時間,“厲驍,你要不要在這邊休息了吧。太晚,開車不安全。”
“小嫂子這話說得好,那我就不客氣。”
“好。”
南靈跌跌撞撞的把靳司禦扶著上了樓。
剛進門,靳司禦一把抱住了南靈的身體,低聲呢喃,“阿卿,卿月……”
南靈的身體一怔。
阿卿?
卿月?
兩個人?
還是一個人?
南靈是第一次從靳司禦的嘴裏,聽到女人的名字。
她倏爾想到辦公室衣櫃裏那件襯衫,是那個人送的嗎?
南靈的身體僵硬在靳司禦的跟前,雙目緊鎖在他的身上,腦子裏反複的響起“阿卿”這個稱呼。
因為太親呢。
讓她心裏像是塞了什麽,有些難受。
靳司禦很快醉得不醒人事。
南靈默然的換掉他身上的襯衫,還給他擦了一遍身體,忙完,天已經翻起了雲肚白,她也完全沒有了睡意。
躺在他的身側,看著身邊的男人。
手顫抖的撫過他臉頰,輕繪著他的五官。
不過僅是短暫的沉迷。
她很清楚他和她之間的關係。
也沒有去吃阿卿的醋。
靳司禦一醉就睡到了當天下午。
醒來之後,頭疼到好像要炸開。
一夜清醒,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夢般模糊。
靳司禦捏了捏太陽穴,抬頭,就見厲驍歪著腦袋看他。
眉頭微皺,“你怎麽在這裏?有事嗎?”
厲驍神秘的看了看外麵問,“哥,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你還記得嗎?”
靳司禦思索了一下,點頭,“記得。”
“那你怎麽打算?那個女人,你要怎麽處理?”
厲驍關心的問。
靳司禦莫名的盯著厲驍,“這事兒和你有關係?你這麽關心?”
“我是替小嫂子關心啊,你要是處理得不好,萬一小嫂子誤會呢?”厲驍很嚴肅的問。
靳司禦盯著厲驍,“我的事情,我要怎麽處理,和她有什麽關係?而且她誤會什麽?”
厲驍瞬間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舊愛回來,不打算要新歡?
還是他本身就和南靈沒有感情?
那娶她做什麽?
這麽一想,他突然發現南靈有幾分像許卿月。
難不成!
一是因為對她不過敏,二是因為她長得像許卿月?
靳司禦盯著在那裏胡思亂想的厲驍,“你不走,留在我家做什麽?”
厲驍鬱悶的攤開雙手,“哎,好心當驢肝肺。你自己處理這件事吧。”
靳司禦白了他一眼,沒作聲。
這件事他根本沒有憂心過。
許卿月不會進這個門。
不會在南靈的麵前出現,能有什麽誤會?
更何況她是大哥的女人。
和他的一切,都是過去了。
靳司禦洗漱完畢,下樓。
南靈剛剛和阿琴去外麵摘了鮮花回來,看他下來,笑盈盈的走上前,“醒來?頭疼嗎?我去給你拿解酒茶。”
靳司禦點頭。
南靈看著阿琴,“去拿解酒茶,我來插花。”
南靈拉開椅子,“你坐這裏看我插花吧。我剛學,技術可能不太好,不能笑。”
“好。”
靳司禦看著南靈寧靜美好的樣子。
這是他曾經幻想的生活。
所以他不會去打破。
就是這樣,平淡如水,溫馨至極。
南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靳司禦盯著,她有些笨手笨腳,還被玫瑰的刺給紮到了,她下意識的瑟縮了手。
靳司禦霍然起身,一把搶了她手裏的花扔到地上,“沒事吧?”
南靈搖了搖頭,“刺刮了一下,沒關係的。”
靳司禦看著她手指上的小傷口,毫不猶豫的拿進嘴裏,吸了吸。
南靈震驚的看著靳司禦這個小動作。
那怪異的感覺從指尖一直竄遍她的全身,她像是中電一般,有些站不住的抽了抽手,“沒……沒事了。”
靳司禦看了一眼,確定沒事兒,這才鬆手,“不許再做這些事。”
靳司禦很好。
對她好到無微不至。
雖然話很少。
可對她的關心,都在行動中。
南靈不應該去要求太多,更不可以想太多。
她輕勾了勾嘴角,“我想學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