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
估摸走了半個月,四人已經到了璿淵國邊境,柳負與齊炎已經成了歡喜冤家,而慕遠則越發的擔憂了,段子晨一直保持著看好戲的眼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言。
已近黃昏,因為邊境都是荒郊野嶺,自然沒有縣城客棧。
“我們找個山洞將就一下吧。”慕遠提議道。
“好。”趕了一天的路,柳負已經累得不行,半趴在馬背上,對著齊炎懶洋洋的吩咐道,“我好累,已經不想動了,你快點幫我牽馬。”
“公主,我來吧。”慕遠說道。
“不用了。”齊炎厲聲拒絕,連忙拿起韁繩,畢竟自己的妻子自己寵。
慕遠雖然沒有多說什麽,可心中到底不悅,一路上都保持沉默,直到找到山洞安頓下來。
“公主,我與齊公子出去找點兒食物,你和段兄就在此處。”慕遠低聲說道,表情格外嚴肅,“這附近有山賊和猛獸,你們必須乖乖待在這裏。”
困得不行的柳負,躺在鋪好稻草的石頭上,眯上眼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就在這裏睡覺。”
“段兄,公主就交給你了。”慕遠想到段子晨是個不正經,不靠譜的人,並不放心,於是又叮囑道,“切記,千萬不要離開這個山洞。”
坐在地上靠著山壁的段子晨,也因為一天的奔波而有些疲倦,將佩劍緊緊地抱在懷裏,打了一個哈欠,半眯起眼睛,說著:“我知道了,慕兄你可真囉嗦。”
齊炎和慕遠出了山洞,走了一會兒,走在前麵的慕遠突然停下來,轉身看著身後的男人,雙眼充滿敵意和不滿。
“慕將軍是有什麽事嗎?”齊炎的雙眸也變得陰沉起來,冷漠的看著他,明知故問道。
慕遠冷哼一聲,低聲諷刺道:“不知睿王一直纏著我國七公主,到底是有何居心?”
齊炎淺淺一笑,眼神卻充滿狠厲:“在本王眼中,小蠻並非是璿淵國七公主,而是本王的妻子。”
聽到這些話的慕遠,覺得十分諷刺,忍不住低聲冷笑著,質問道:“是誰傷她這麽深,逼她絕望的喝下忘情水,這些事情,難道睿王都忘記了嗎?”
“這些本王當然沒忘。”齊炎捏緊握在手中的佩劍,強克製住激動的心情,十分自責,低聲說著,“當然也不會,我虧欠她的,日後會慢慢補償。”
“補償有用嗎?嗬嗬,睿王,你齊國的富家千金比比皆是,愛慕你的也數不勝數,為何要抓到阿七不放呢?”慕遠憤怒的詢問道,這是出自於一個男人的嫉妒之心,還有不甘,明明他們才是青梅竹馬,明明他們應該是一對。
同是男人的齊炎,當然早就知道,這一路上慕遠對柳負的殷勤遠遠超出本分,不過齊炎根本不害怕,反而無比自信,他的小蠻,終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
“因為小蠻早就是我的女人,她是羽兒的娘親!”柳負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像是在隱隱約約挑釁著慕遠,“本王也找了她三年!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可是你終究辜負了她!”慕遠的聲音不免提高,驚動了四周的鳥兒,含淚恨著,“她喝下忘情水之前說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讓我帶她回家,要和你此生再無瓜葛。”
“我從未看見她如此絕望,哪怕是柳皇後仙逝,高貴妃追殺。”慕遠輕輕一笑,腦子裏麵滿滿都是這些回憶,他從小看到柳負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到最後母親亡故父親不聞不問。
這些回憶對慕遠而言痛苦不堪,柳負是他打小認準之人,卻不料發生這麽多變故,隻見他雙眼泛起淚水,說道:“阿七說待她十七歲,便嫁給我,我一直等一直盼,可是她十七歲的時候,一場變故,讓我們相隔三年,再次見麵,卻不再記得我。”
“若我當時緊緊地抓緊她的手,哪怕是隨她一起墜下山崖,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事情,我們可能會到一個沒有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生活。”慕遠笑出了聲,心頭無比悔恨,情緒複雜無比的看向齊炎,“更不會遇上你。”
齊炎當然理解慕遠的心情,同情的說道:“可是慕將軍,愛情不分先來後到,既然小蠻當初選擇了我,說明對你已經死心了,還請你成全我和小蠻。”
男人的語氣軟和許多,也沒有再自稱本王,至少此刻,他對他有幾分抱歉,略帶著敬意。
“可是睿王,事到如今且來看看,公主對你恨之入骨,隻想忘記你,擺脫你,為何你還要對她緊緊相逼呢?公主為了你,已經受了太多苦,我隻想帶她回璿淵國。”慕遠怒聲提醒著。
“你方才也說了,璿淵國高貴妃寵冠六宮,權傾朝野,你將她帶回去,是想讓她重新涉險嗎?”齊炎略帶著怒氣,睜大眼睛質問道。
“難不成留在齊國就會很安全嗎?你們皇上對公主的心思,睿王你自己心裏麵明白!”慕遠上前一步,不甘示弱的怒瞪著。
“至少我們皇上是公主的親生父親,而我已不是當年那個無知少年,我會保護好公主安全,保護她,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使命!”慕遠堅定的看著她,從未有過這般霸氣。
“慕將軍,本王最後再說一次。”失去全部耐心的齊炎,低哼一聲,警告著,“本王可以不阻攔你帶她回璿淵國,可是她到底是本王的妻子,哪怕是忘了前程往事,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還有,本王一定要讓她記起來!一定會補償對她的虧欠。”
聽了這番話的慕遠,微微搖著頭,諷刺道:“沒想到睿王竟是一個如此自私之人,就算公主想起了,也隻會更加恨你!你對她的虧欠,不僅僅是感情的背叛,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說罷,瞪了他一眼,轉身向前走著。
齊炎不甘心,也恨自己的無能,說道:“本王一定要光明正大娶小蠻回齊國,許她十裏紅妝,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