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無禮在先
柳負在絮芳的攙扶下,來到柳府的前殿,隻見齊炎一身身子長袍,危襟正坐於椅子上,旁邊的齊欣一身紫色長裙,兩人坐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情侶裝,很是刺眼,女人不滿她們的裝扮,又強行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齊雲天的試探。
女人坐上主位,隻見麵無表情的男人並未看向自己,於是有些不滿的蹙起眉頭。
“貴妃娘娘的架子可真大,還未進宮,便讓本公主等了半個多時辰。”齊欣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微抬起下巴,不屑的說道,“恐怕日後進宮,更不會把皇後放在眼中。”
柳負並未生氣,輕聲一笑,慢悠悠的說道:“齊欣公主也是皇後娘娘撫養大的,怎麽連宮中基本的禮數也不懂得呢?”
“欣兒,休得無禮!”齊炎低聲怒吼,斥責道,“貴妃娘娘乃是父皇的寵妃,況且身子不適,我們做晚輩的,不能如此無禮!”
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齊炎的指桑罵槐,齊欣也很配合的說道:“炎哥哥教訓的是,是欣兒不懂事。”
柳負見此,心中不免暗暗一想,這是什麽情況?憑她對齊炎的了解,就算是兩人賭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更不會如此稱呼齊欣,不明所以的柳負轉過頭望向絮芳,隻見絮芳也是一臉茫然。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絮芳看得出何為賭氣,何為真意,見齊炎故意說出這番話來,她能感覺得出來,絕非賭氣這般簡單。
“齊炎你這是何意?”沉不住氣的柳負,低聲質問。
齊炎冷冷一笑,嘲諷道:“難道本王說錯了嗎?貴妃娘娘乃是父皇寵愛,理應恭敬有加,方才欣兒傲慢無禮,本王這個未婚夫,有權教訓未婚妻!”
“未婚夫?未婚妻?”這句話如同一根棒槌狠狠地砸在柳負的腦袋上,一片空白,疑惑不解的反問道,“什麽未婚夫未婚妻?”
“貴妃娘娘還不知道嗎?”齊炎揚起一抹笑容,故作喜悅的說道,“父皇已經賜婚,讓欣兒做本王的睿王妃,兩個月後,嫁進睿王府,可謂是雙喜臨門。”
跟不上思緒的柳負,不知所措的望向絮芳,絮芳也是著急,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真有此事?”柳負強忍著淚花在眼眶裏打轉,低聲詢問道。
齊欣站起來,掩嘴笑到,得意的嬌聲說著:“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還是今早炎哥哥親自向父皇提出的呢!”
柳負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並未理會齊欣,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齊炎,她現在隻想聽他的回答。
兩人對視許久,雙眸深沉,表情沉重。
齊炎也是心坎一痛,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便又是一個怨恨,站起來,揚起一抹堅定的笑容,回答道:“正是本王。”
這句話再次打掉柳負對她的原諒,隻見女人走到男人麵前,一巴掌扇了過去,憤恨的看著他,扯出一絲冷嘲的笑容。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旁的齊欣見了,慌了起來,質問道:“柳負,你憑什麽打他!”
“放肆!”柳負怒吼道。
齊欣倒是愣了愣。
“齊炎,我且問你最後一次,你是真的要娶她?”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的齊炎,睜大眼睛看著齊炎,質問道。
齊炎看了她一番,不知鼓起多少勇氣,眼神冷漠,語氣堅定:“本王與欣兒青梅竹馬,況且她一心一意愛著本王,本王自不能辜負了她。”
柳負聽他說的每個字,都甚是刺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割著她的心,他不辜負她,可卻辜負了另一個女子。
“齊炎,你會後悔的!”柳負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嘴角依舊強扯出笑容,輕聲說道。
齊炎眼神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撇了她一眼,說道:“本王從不後悔!”
“好,齊炎你要記住今日的話!”柳負大笑,再次提醒著。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並未回答她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本公主要多謝貴妃娘娘的成全!”齊欣見此情景,倒十分開心,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就好像在向她炫耀一般。
柳負啪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怒恨的瞪著她。
這一巴掌讓齊欣愣住了,捂著左臉遲遲未反應過來,下人們也驚住了,要知道齊欣是得寵之人,就連於貴妃都要對她恭敬幾分,一旁的齊炎隻是靜靜的看著,沒有說一句話。
“柳負,你敢打本公主!”緩過神來的齊欣,低聲怒吼道。
柳負可不怕她,囂張的揚起下巴,厲聲說道:“本宮打的就是你!”
這個自稱讓他們都為緩過神來。
“本宮乃是皇上的貴妃,你不過是區區公主,見到本宮不行禮也就罷了,竟然直呼本宮名諱,這巴掌是你活該!”柳負說道,將所有的氣憤都化為力量,打在她的臉頰上。
齊欣的左臉有明顯的五根手指印,從未有人打過她,自然心中受不了,憤恨的跺跺腳,惡狠狠的警告著:“本公主一定要讓父皇做主!”
“你現在本公主寵冠六宮,你以為皇上會偏向你嗎?”絲毫未感到害怕的柳負,輕挑著眉頭,反問道。
齊欣不是傻子,當然看得清後宮的局勢,如果此事去齊雲天麵前訴說委屈,柳負定是沒事,反而還會得到訓斥,如此一來便得不償失。
“炎哥哥,你怎麽不幫欣兒?”實在沒有辦法的齊欣,跺跺腳,十分委屈的嘟起嘴巴,嬌聲說道。
依舊麵無表情的齊炎眼神冷淡的看向她,說道:“欣兒,本就是你無禮在先。”
她以為他會偏袒,結果並有,心頭有些失落。
男人感覺到女人質疑起來,連忙牽起她的手,安慰道:“欣兒,我們走。”
因為他的這句話,女人心中的怒火也隨之消散了,兩人轉身離去。
柳負見她們看起來親密的背影離去,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總幻想著這一切是場恐怖的噩夢,可事事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