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許才人
寫完信的柳負,找了隻信鴿,然後將它放了出去。
次日,在絮芳的帶領下,柳負來到許才人的桂音宮,這個宮殿位置比較偏僻,進了前院,隻見兩個懶洋洋打掃的宮人,看上去較為蕭條,興許是不得寵的緣故,隻見院角坐了一位身著素色長裙的女人,正圍著魚。
“不隻是後宮哪位娘娘?莫不是走錯了地方?”聽到腳步聲的女人,轉過頭,並未驚訝,而是自嘲一笑,反問道。
柳負斷定這位便是許才人,長得雖不出眾,可卻是一種耐看的美,隻是君王並不喜歡如此,所以才會被冷落。
“我並非什麽娘娘,而是未來的睿王妃。”柳負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帶著一絲傲氣,自我介紹著。
許才人聽後,輕聲一笑,起身走到一旁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與姑娘並不認識,今日來想必是因為璃落之事吧?”
畢竟璃落盜竊財物消失無蹤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後宮,而璃落曾是伺候許才人,縱使她再笨,也能猜出一二。
柳負最喜歡的便是直言直語,見她這麽爽快,也不想兜圈子,說道:“許才人聰慧,畢竟璃落曾經是伺候才人的。”
許才人不慌不忙的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璃落換個很多主子,而我並非是她第一個,還記得她伺候魏嬪時,因為偷懶,而被趕到林美人那兒,林美人可憐我才將她賞給我了。”
“柳負並未惡意,一者初來宮中,對其陌生,便在絮芳的帶領下四周走走,熟悉環境,二來順便詢問幾句罷了,多有得罪,還望才人莫要見氣。”
許才人聽後,譏諷一笑,挑了挑眉頭:“我能生什麽氣?這宮裏誰不知道我不得寵,也不知道這春去秋來多少次了,隻是過一天是一天罷了。”
有時候柳負看著不得寵的妃嬪,挺可憐她們,浪費青春年華,到頭來什麽也沒有。
“現在璃落這丫頭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柳負故作焦眉愁眼的模樣,低聲歎了口氣,漫不經心的說著,“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她的父母了,若是逃出宮,也定會回家。”
隻見許才人的雙眸定了定,隨後又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的回答道:“哦?是嗎?宮女私逃出宮可是死罪呢!”
“聽聞父母出事,還怕死罪嗎?怎麽也要趕回家看望父母吧?反正偷盜也並非小罪。”柳負掩嘴低聲笑了笑,“今日打擾許才人了,我就先走了。”
許才人顯然還未從方才的話緩過神來,柳負見後,提高了聲音,低聲喚道:“許才人?”
緩過神的許才人,疑惑的望向柳負,問道:“姑娘有何事?”
“許才人在想什麽呢?這麽專心呢!”柳負好奇的睜大眼睛,柔聲問道。
“嗬嗬,方才聽聞姑娘提起璃落的父母,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父母了。”許才人扯出一個心酸的笑容,說道,“說起來,我們已有五年未見麵了,也不知她們過得怎樣?”
柳負也理解,要是她父母知曉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竟在此處遭罪,定是擔心萬分,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哪怕是後悔莫及,也無可奈何了。
“如果璃落的父母要知道她偷了東西,會是怎樣反應呢?”柳負附和道,竟帶著一絲期待,“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宮學習禮儀了,有空再來尋才人。”說罷起身離開。
“姑娘,將此事告訴許才人,她不一定會給璃落說。”絮芳有些疑惑柳負為何這樣做,於是低聲詢問道。
“許才人可能不會說,可是不代表她身邊的宮女不去通風報信。”柳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或者她身邊的宮女,不過是一個傳話人罷了。”
許才人見柳負離開後,本是漠不關心的表情,立馬變得著急起來。
“璃落現在在哪裏?”許才人質問著貼身宮女阿彩。
謹慎的阿彩左右望了望,低聲回答:“在冷宮。”
冷宮是個晦氣的地方,也正是藏人好地方,更是離宮牆最近的地方。
“去把此事告訴她。”許才人想了想,說著。
阿彩不免愣住了,疑惑反問:“奴婢愚蠢。”
“璃落是個孝順的孩子,若想要父母平安無事,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也不會將咱們扯出來。”許才人強讓自己鎮定,長歎一聲。
阿彩更是不解,反問道:“可萬一出賣咱們呢?”
“這件事情的主謀可是公主,公主深得皇上寵愛,誰會聽一個婢女的話?”許才人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說著,“隻有璃落一死,這件事方可以告一段落。”
“奴婢遵命。”阿彩好像懂了其中關係,說道。
“柳負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啊!”許才人半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說著。
阿嚏!
回到朝華宮的柳負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姑娘怎麽突然感冒了?”絮芳擔憂上前,詢問道。
隻見柳負擺擺手,說著:“估計是許才人在罵我吧。”
“這幾天天氣轉涼,姑娘可要多穿些衣服。”絮芳輕笑,忙給柳負倒了杯熱茶,叮囑道。
“謝謝!”柳負接過,習慣性的道了謝,然後喝下一口,心窩的確暖了不少。
絮芳隻是溫柔一笑,並未多言。
“你說魚兒會上鉤嗎?”柳負問道,她很想知道絮芳的想法。
絮芳並未立刻回答,隻見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慢悠悠的說著:“隻要誘餌足夠,還怕魚兒不上鉤嗎?”
柳負不得不佩服她,若璃落不出現的話,她打算下些狠手,盡管手段有些不光明,可非常之事非常對待。
“你說得不錯。”柳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心累。
絮芳或許看懂了她的心思,在旁安慰著:“姑娘,深宮可是天底下最肮髒的地方,你根本不屬於這裏。”
柳負瞧著她話說得模棱兩可,不免疑惑的挑挑眉頭,對她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