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使命
接下來,隻見慕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柳負能感受到他的傷感,意識到戳到人家痛處。
“對不起,你一定會找到她的。”柳負抱歉的說道。
慕遠無所謂一笑,微微搖頭:“無妨!”說罷,不停給柳負夾著菜,“你多吃點兒肉。”
柳負見他這副模樣,更加愧疚了,於是提議道:“等我回家之後,你把七公主的畫像給我,我派人幫你找,好不好?”
慕遠聽聞,眼神一閃,抬起頭望向柳負,點頭答道:“好。”
阿嚏阿嚏!
接下來柳負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怎麽了?”慕遠聽後,心一下子緊提起來,擔憂望著柳負,低聲嗔怪道,“方才讓你早些起來,現如今著了涼,眼下這個天氣,很容易染上風寒的。”
柳負總覺得慕遠對她的關心已經超過了救命之情,隨後又否定了,連忙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兒,我隻是覺得有人在罵我。”
睿王府前殿,傳來瓷器摔地而碎的聲音,緊接著是男人的怒吼聲:“還沒有王妃的下落嗎?”
陸宇搖搖頭:“王爺,奴才已命人去尋了。”4
“都已經一天了,卻一點兒下落都沒有,你們都是廢物嗎?”齊炎低聲怒吼著,更是對柳負的不滿,說好一起,卻撇下他,突然啟程,這個女人,總是擅自主張,抓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還請王爺恕罪!”陸宇見齊炎發火,一下子跪在地上,說道。
“本王養你們有何用處?一個大活人,怎會會找不到?”齊炎的怒火更大,難道是途中發生意外?雖然柳負的武功不高,可是憑她的聰明才智,讓自己脫險是沒有問題的。
“派人去玉殤宮詢問。”齊炎想了想,說道。
陸宇回答道:“奴才派人去了,可是根本進不去。”
“派人在那裏守幾日。”齊炎重重拍了桌子,強忍心中的怒氣,說道。
“是。”提心吊膽的陸宇,低聲回答道,生怕齊炎的怒火更大。
若齊炎不是被皇上困住,他一定會親自去尋,心裏麵罵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生怕出了其他之事。
阿嚏阿嚏!
柳負吃完飯,悠閑的坐在院中,曬著太陽,猝不及防的又打了幾個噴嚏。
“我靠!”柳負一臉懵逼,不注意形象的低罵道,“是哪個龜孫子在罵我?”
“恩人。”正好將湯藥端來的慕遠,在柳負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影子,內心十分複雜,也不知時好時壞,但是見她如今活得悠閑自在,又為之感到高興。
柳負疑惑側過頭,故作不耐煩的問道:“幹嘛?”
“用午膳已過了兩刻鍾,這藥的溫度剛剛好,把它喝了吧。”慕遠說著,將碗遞於她的麵前。
柳負見深不見底的褐色湯藥,還有散發出來的苦味,便讓她嫌棄不已,嘿嘿一笑:“其實我體質相當的好,而且在水裏沒待多久,是藥三分毒,要少喝這些。”
“我知你怕苦,準備了蜂糖水。”慕遠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溫柔的說道。
柳負著實受不了這個眼神,心想隻能認栽了,無奈之下隻好接過碗,強憋了一口氣,然後一飲而下,心頭不免感歎道,這藥不是一般的苦啊。
“恩人!”慕遠在她喝藥之時,已經折回廚房端了杯蜂蜜水,遞給她。
柳負已經苦得說不出話來,一把拖過蜂糖水,將整碗都喝了下去。
“我去周圍挖些野菜。”慕遠不慌不忙的說道,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
柳負回憶這兩天,慕遠總是拿著報恩的借口將她吃得死死的,這一點兒也不想她,下定決心次日天快亮的時候便離開,甩掉這個男人。
柳負趁慕遠還未回來,趕緊進屋收拾著行李,到時候就可以說走就走,見曬著的衣服還有些濕潤,便拿去廚房烤幹。
“姑娘,衣服在外麵曬著,幹嘛還烤幹呀?”替柳負烤衣服的阿山,疑惑的問道。
柳負當然不能當著慕遠的麵烤幹,那個心思縝密的男人,萬一猜到了,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於是笑嘻嘻的解釋道:“將衣服烤幹,穿著舒服一些。”
“真的嗎?”阿山半疑半惑的問道。
柳負堅定的點點頭。
“那我以後也像這樣。”阿山笑嘻嘻的說道。
柳負將衣服烤幹後,裝回到行李中,沒過多久慕遠便回來了。
“慕遠,你挖的野菜呢?”柳負詢問道。
慕遠環視院子一圈,揚起一個淺笑,說道:“沒挖到。”
其實他並非去挖野菜,而是去了解周圍地形的。
“哦。”柳負僵硬的點點頭,然後又坐回椅子上。
慕遠征戰沙場多年,最擅長的便是觀察,見院中的衣服被收了,可是推算衣服還未全幹,那想必她是要偷跑了。
晚飯柳負沒吃太飽,便去睡覺了,隻為養精蓄銳,對於這些異常,慕遠自然看在心中,隻是沒有說而已。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會輕易的讓她再次離開呢?
四年前沒有保護她,慕遠一直活在愧疚之中,這一次,不能重蹈覆轍,他的使命就是此生好好保護她。
柳負醒來的時候,見外麵的天空還是全黑。
“還是再睡一會兒吧。”自言自語完的柳負,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倒頭又睡。
再次醒來,天已經是麻麻亮,柳負小心翼翼的起身,拿起行禮,像做賊似的出了屋子,還不忘在桌子上放了幾兩銀子,一襲冷風吹來,讓柳負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柳負來到馬邊,將行李掛了上去,也翻上馬,低聲說道:“別睡了,快走!”
她不敢用力拍打馬,隻是用了不痛不癢的力氣,隻是馬蹄聲在原地踏了一番,然後在柳負的控製下,離開了院子。
而房間的慕遠,本是閉著眼睛,聽到馬蹄聲出了院子,雙眼驀然睜開,他本是淺睡眠,加上知道柳負會先走,本就沒有深睡。
他的動作很輕,下了床穿好衣服,拿起佩劍,離開之時,還不忘看了一眼某人留下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