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一切有因有果
客棧內,齊熙得知柳負一事的來龍去脈,氣得直拍桌子,低聲怒言:“我就知道是齊欣那賤人所為,慕容,我今天必須要去看望小蠻姐。”
慕容垂見她堅定的表情,知道勸阻無用,點頭說道:“現在人多眼雜,等到了晚上再去吧?”
“你說得在理。”齊熙點頭,走到窗邊看著街上熱鬧的攤販,過往的人群,本喜歡快樂的她,如今卻滿臉憂愁,內心以及雙眼都充滿仇恨,任何事也不能讓她回到從前。
慕容垂每次見她發呆深思,就會陷入愧疚中掙紮,走到身邊,低聲安慰道:“熙兒,柳姑娘不會有事的。”
天空被黑色占據,月亮升起,卻被烏雲遮了一半兒,這個季節雖有秋老虎之說,可立秋後晚上吹的風依舊寒冷,著一身黑色鬥篷的男女站在柳府後牆外,男人攬過女人的腰,如燕般輕捷的身子一躍,輕輕鬆鬆到了圍牆裏麵。
幸好兩人對柳府熟悉,不一會兒便來到柳負的房間門外。
正坐在軟榻上無聊得逗著蟈蟈的柳負,聽到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便知是習武之人,心中一緊,警惕的微蹙眉頭,吹滅幾支蠟燭,準備好手中的銀針。
門外的齊熙和慕容垂左右望了一番,確定沒人之後,小心翼翼推門而入,而柳負已經躲在床後,微微探出腦袋,看著不速之客。
齊熙環視屋子一圈,卻未見到人,因屋子光線太暗,取下鬥篷的帽子,再次看了一圈,卻又不敢出聲,難道是被齊欣的人劫走了?
“齊熙?”柳負見一襲白發,再確定容貌之後,有些驚訝,她從床後站出來,心疼的打量齊熙一番,心疼道,“你去哪裏了?”又見慕容垂站於一旁,臉上的笑容淡去,不滿的問道,“你怎會在此處?”
“小蠻姐,我聽你受傷了,現下怎麽樣了?”齊熙擔憂的皺著眉頭,看著她消瘦的麵容,問道。
一言難盡的柳負無奈的長歎一聲:“我們坐下慢慢說。”
“好。”齊熙應道。
柳負將吹滅的蠟燭重新點燃後,屋子裏也亮堂不少,這才清晰的見到齊熙麵容比上次更加憔悴消瘦了,心都揪在一起,不免暗自感歎,明明是活潑天真的少女,如今卻被皇家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小蠻姐,我如今就是個怪物!”齊熙感受到柳負同情的眼神,撫摸著自己的側臉,扯出自嘲的冷笑,低聲說道。
柳負連忙反對:“才不是呢!”
“嗬嗬,小蠻姐,你不用安慰我。”齊熙有氣無力的說著,早已接受事實,隨後轉移話題,“聽說你被罷官,與三哥推遲成親日子,還有受傷諸事都是齊欣所為?”
不提還罷,一提柳負心中便來氣,拍了拍桌子,怒說道:“那娘們可以得奧斯卡了!賤人就是矯情!”
齊熙雖不懂她的意思,但能看得出,她也恨齊欣。
“小蠻姐,如今我回來,就是為了奪回屬於我的東西。”齊熙說此話的時候,雙眼透出狠辣之意。
果然吃虧可以讓人成長,不過柳負知道,她對付齊欣還差得遠。
“現下皇上正派人四處尋你,你可千萬不要現身,別被抓回去當那白蓮花的藥引了。”柳負提醒道,義憤填膺的看向坐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慕容垂,“都怪你,若不是你,齊熙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見慕容垂挨訓,齊熙連忙護著:“小蠻姐,這件事不能怪慕容。”
“她把你害成這副模樣,還替他說話。”柳負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齊熙。
齊熙連忙解釋道:“小蠻姐,一切有因有果,我母妃是因,而我便要接受這個果,就算沒有慕容,也有有其他之事或者其他之事來導向如今的果。”隨後,美人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
柳負見她小小年紀,竟能悟出這番人生道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你不要怪慕容好嗎?”齊熙眨了眨眼睛,一臉哀求的望著她。
柳負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撒嬌賣萌,更可況是眼前嬌弱的美人,揮了揮手:“罷了罷了。”看向慕容垂,叮囑道,“既然知錯,希望你日後好好對熙兒,不能讓她再受半分的委屈,如果你再辜負她,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慕容垂十分感激點頭,嚴肅的回答道:“柳姑娘你放心,我不會辜負熙兒的。”
柳負這位半個娘家人,這才放心點頭,再次看向齊熙,問道:“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和慕容住在客棧。”齊熙說道。
“住在客棧總歸不方便,你去我鐵哥們家裏住吧。”柳負思來想去,說道。
“鐵……哥們?是為何意?”齊熙望了望同樣疑惑的慕容垂,問道。
柳負懶得詳細解釋,於是說道:“甚是親人,住在他家可以保證你的人生安全。”
“哦?”兩人疑惑不解。
“他叫段子晨。”柳負繼續說道。
段子晨這個名字,慕容垂自然知道,不過讓齊熙住在男子家中,還是不放心。
柳負看出他的顧慮,懶洋洋的說著:“段子晨是正人君子,對黃花閨女不感興趣,大可以放心住在裏頭,而且你失蹤有些日子了,該回將軍府了。”
畢竟裏麵還住著所謂的將軍夫人,慕容垂和齊熙麵色變得沉重起來。
“慕容,你先回去吧。”齊熙無力說道。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慕容垂握起女人的雙手,深情說道。
齊熙緊皺眉頭:“慕容,等事情都處理好後,光明正大的娶我回將軍府。”
“可是.……”慕容垂本還想說什麽,被無語朝天的柳負殘忍打斷。
“我說大哥,你不要可是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柳負嫌棄的看著他,故作不耐煩的說著,“此事就聽我的,齊熙去段府住,你回將軍府,且不能透露齊熙一事,若皇上問起來,愛把責任退給誰就給誰。”
慕容垂聽後,猶豫了幾分,最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