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願你能來
柳負歪頭想了想,回答:“後來那個男的就一直在這等她。”
“沒錯,那個男人後悔了,便落花崖的另一邊等著,盼著愛人回心轉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為了迎接心愛女子回來,他在山崖每天種一株花,並取名為願你來。”
柳負點頭,心想好俗的一個故事。
花月饒繼續說:“也不知過了多久,山崖下種滿了這種花。花開的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她用法術刮了一陣大風,將花瓣都吹落了,這是崖名字的由來。”
“然後呢?”
“然後那女子走了,男人不放棄,追去了地獄。那些被垂落的花瓣漫天飛舞,落在地上就成了花,形成了無花穀。”
柳負摸了摸鼻子,問:“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既然相愛,為什麽要相殺?”
花月饒愣了下,撓了撓頭,回答:“這個我也不清楚。”
“好吧,其實我覺得這個故事缺乏邏輯性,不合理。”
陸宇看了看齊炎,表情有些逗,心想這麽個感人的故事,大人居然在挑刺兒。
見沒人回答她,柳負問陸宇:“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大人,屬下覺得故事很感人。”
“那是你沒有聽過更感人的。反正走路也挺無聊的,不如我給大家講故事吧。”
“好啊,反正還有一段路程。”花月饒讚同。
“好,我就給大家將一個藍色生死戀。”
陸宇皺眉:“為什麽是藍色?”
“因為藍色最深沉憂鬱,從顏色能看出人性格的。”
“大人這是在說笑吧。”
柳負白了他眼,指著齊炎說:“拿你家王爺做例子,他經常穿白色藍色黑色,那說明他是個比較穩重深沉,氣節高,還有點小悶騷的人。”
齊炎繃著臉,聽柳負這樣對自己評價,心裏還蠻開心的,都說對了,隻是這小悶騷是什麽意思?
接著柳負又說:“像你們二皇子齊承澤,他就是個十分有野心,而且行事高調張揚。”
陸宇不說話,這是對二皇子的評價,他哪敢說話。
“悶騷是什麽意思?”齊炎突然開口問。
柳負捂嘴偷笑,然後解釋說:“悶騷就是說看上去一表人才,滿腹經綸,實際上淫蕩色情,不是東西。”
“你!”
“怎麽?我說的對不對?”柳負得意洋洋,笑的像花一樣燦爛。
陸宇暗自偷笑,心想也就大人敢這樣對王爺了,果真一物降一物。
花月饒也跟著笑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麽能放得開的女子,大膽敢說,有意思。
“你不是要說故事,莫要將話題扯遠了。”她說。
“對對,扯遠了,下麵就給大家說說藍色生死戀……”
“哥哥喜歡上妹妹?”陸宇驚訝。
柳負不以為然的說:“他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花月饒追問:“那最後的結果呢?”
“結局很悲慘,妹妹死了,哥哥一個人。”
“死了?”
看著兩人很悲傷的表情,柳負捂著嘴偷笑,感情她可以寫書,將那些韓劇劇情都用上,那麽她將會成為一代文豪。
餘光觸及齊炎,卻發現他十分淡定。不應該啊,這個故事的殺傷力對於古代人應該很強的。
“喂,你覺得這個故事怎樣?”她主動湊過去問。
齊炎看了看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還行。”
“不感人嗎?試想你愛的人死了……”
“住口!”
“你那麽凶幹嘛?”
“不許亂說!”這個傻女人,他心愛的人,就是她啊!
柳負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花月饒打破尷尬,道:“前麵就能找到草藥了,大家都注意些,是黃色葉子的。”
當齊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身下是巨大的床,頭頂是一方八寶琉璃圓帳。房間很大,裝飾的很高雅,飄灑的帳幔,雕花飾品。
不過她已經無暇欣賞這些,赤著腳跑跑到門口,用力將門拉開。兩把明晃晃的刀立刻架在她脖子上。
“你們是什麽人,這裏是什麽地方?”她厲聲質問。
那兩個守在門邊的侍衛一句話也不說,就像兩個柱子。
她剛要發怒,視線中卻闖進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有些眼熟的男人。
“是誰惹公主生氣了?”寒墨翎揚著音調問。
齊熙怒氣消了下去,在努力回想眼前的男人。
見她這般,寒墨翎勾起一抹笑,道:“公主不用想了,我是寒墨翎,和慕容垂的交情還不錯。”
齊熙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
寒墨翎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走進房間,回答:“不是我抓你來這裏,公主隻需要乖乖呆在這裏即可。”
“放肆!你居然敢軟禁本公主!”
“隨便公主怎麽說,但不要想離開這裏,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和下人說。”
齊熙疑惑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和抓太子哥哥的人在一起?”
寒墨翎用俯視的目光看著她,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不認識你口中的什麽人。”
“那慕容呢,你既然和他交好,又為什麽要抓我?”
“因為嫁給慕容的不應該是你。”
“你什麽意思?我和慕容是父皇賜的婚!”
寒墨翎冷笑:“那你可知慕容早有未婚妻?”
“不可能!”
“可不可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齊熙心突然抽痛起來,心想慕容怎麽可能有未婚妻?
見她痛苦,寒墨翎的目光輕微閃動一下,接到說:“隻要你乖乖的呆在這裏,不然你懂的。”
“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公主那麽聰明,很容易想出來的。”
寒墨翎意味深長的一笑,大步離開。那些架著刀的侍衛將門關上,就連一隻蚊子也不讓飛進去。
齊熙跌坐在地上,恐懼不安襲擊著她,她不怕被永遠光在這裏,而是怕寒墨翎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慕容真的有未婚妻,那她又算什麽?
其實關著齊熙的地方就在京都,而且是位於最繁華地段的一處府邸。
現如今假公主和奴婢,已經代替留在皇宮裏。誰也沒想到真正的公主會被關在別的地方。
寒墨翎出了府邸,便去了茶樓,喝茶看戲,好不悠哉。
“月饒,你看是不是這個?”柳負用絲帕包著一顆黃葉子的小草問。
“就是這個,你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
“我之前輔修過植物學,對花花草草的比較敏感。”
花月饒接過那味藥材,放進一個瓶子裏,然後又從布包裏拿出一些,放進去,兌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柳負好奇的湊過去,問:“解藥的方子能告訴我嗎?”
“解藥給你,方子是不外傳的。”
花月饒利索的將藥瓶扔過來,她一把接過。
“既然不外傳,那便算了。”
“好了,既然毒解了,那我們去看看寶藏吧。”
花月饒帶路,再往前麵走山穀越來越狹窄,天空就像一條縫隙,像是傳說中的一線天。
柳負戒備心比較強,一直在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即便她再說話的時候也不例外。
她這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很傻,有的時候卻聰明的像個猴子。最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花月饒沒有再說話,安靜的做個帶路者。越往前麵越難走,齊炎不動聲色的拉進兩人的距離,目光始終停留在柳負身上。
“月饒,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快了,就在前麵的山洞裏。”
“你知道裏麵是什麽嗎?”她試探的問。
“一麵牆,上次采藥來過,參不透其中奧秘。”她邊走邊說,十分輕鬆的樣子,似乎並不看重所謂的寶藏。
柳負疑惑,心想一麵牆能藏著什麽?莫不會是什麽陷阱?
“那你師父說過什麽找到寶藏的法子嗎?”她繼續問。
花月饒拔了根草叼在嘴裏,像個頑皮的孩子,回答說:“好像有,我開小差沒聽見。不過花月潯知道,既然她引你們來,那也說明你們有法子。”
柳負點頭,心想這話倒是不假,一路上秦雨嫻那夥人一直在引她和齊炎。說明禦龍牌和她和齊炎,一定有什麽不解的淵源。
既然來了,那就一探究竟,就算前麵是龍潭虎穴,她也闖定了!
回頭想看看齊炎反應,卻發現他仍舊是一張麵癱臉,沒有任何表情。
算了,不靠他了。
又往前走了一會,花月饒停下來,說:“前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