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吸毒
因為他發現柳負閉口不言,而且表情變化豐富,想當初她也喜歡一個人發呆。
柳負轉臉看他,沒好語氣的說:“和你有什麽關係?”
雖然她像炸毛的貓咪,處處衝撞找茬,但齊炎並介意。
他甚至十分喜歡柳負這樣,像個小刺蝟,卻又無比令他心動。
“我隻是隨便問問,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應該相互扶持。”
“少和姐姐我套近乎,誰和你一條船?”
齊炎低頭不語。
見他不說話,柳負突然駐足,轉身走到溪風身邊,和他並肩走著。
若是平時,她這樣也就罷了,但如今所有人都在一起,幾十雙眼睛看著,她是故意讓齊炎丟人的。
走到後半夜,他們在沙漠裏看見火光,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陸宇。
而陸宇這邊也發現了他們,親自迎了過來。
“屬下見過王爺!”
齊炎抬了抬手,示意這些禮節就免了。
繼而陸宇又跑到柳負麵前,一臉激動的說:“屬下見過大人!”
柳負咽了咽口水,有些無語的說:“咱不說廢話行嗎?”
“是是是,找到大人那真是太好了!”
見陸宇是真心開心,不見半點虛假,柳負還真的有些小感動。
她看人向來是最準的,這陸宇有情有義,為人有趣,比他主子強多了。
“好了好了,有沒有熱酒,冷死姐姐我了。”
柳負一邊說,一邊將手插在袖口裏,像個東北的老大娘。
見她這樣,陸宇裏忙從火堆旁取出熱酒遞過來。“給,大人!”
一把將酒接過來,打開蓋子,剛要一口喝下去,卻又停住。轉臉問陸宇:“這沒人喝過吧?”
陸宇眼神飄向齊炎,對著柳負點頭:“沒有,大人放心喝。”
熱酒咕嘟咕嘟下肚,柳負感覺全身都暖喝了些,隨手掏出帕子,將酒壺口擦了擦。
她又對陸宇說:“謝了,若是還有多餘的熱酒,便讓大家都喝一些吧。”
大家都喝了酒暖身子,便各自準備好休息了。
柳負挨著自己的人,將寬厚的披風緊緊的裹在身上,麵對火堆坐著。
麵對灼熱的炭火,柳負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怎麽就沒想到要帶一些炭火呢?
齊炎這家夥還挺有頭腦,居然知道準備炭火。夜晚溫度十分的低,若是有炭火,倒也不用受那麽多的罪。
此時齊炎就坐在柳負對麵,隔著火焰,看她發呆的樣子,不禁露出笑容。
相比於溪風,陸宇要活潑的多,而且十分熱心腸,主動將熱乎的食物分給柳負的侍衛,博得所有人的好感。
大家都閉目準備休息了,唯獨陸宇他還沒睡,看見自家王爺偷看柳負,在心中偷笑。
關於柳小蠻的事,他從頭到尾都了解,知道自家主子抹不開麵子,所以皮厚的事隻能他來做。
想到這裏,他從行禮中拿出兩件絨毯,悄悄走到齊身邊,說:“王爺,這個給您。”
“放下吧。”
陸宇識相的將東西放下,便去自己的行禮邊上休息了。
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唯獨柳負,就連一向警覺的溪風,也累的睡了過去。
又過了會,等所有人都睡實了,齊炎拿起絨毯,走到柳負身邊。
“給你。”
柳負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抬頭看齊炎,她坐著,他站著,正好構成仰視。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見齊炎高大偉岸,黃橙橙的火光照耀著他英俊的麵容,就像是傲視蒼生的天神。
許是夜晚讓人柔軟的緣故,柳負並未像刺蝟樣對他,而是伸手接過絨毯。
見她心情柔和,齊炎便也趁勢在她身邊坐下。
天知道,這三年來他有多想念她,看著她纖瘦的身軀,是多麽想擁進懷裏。
“謝謝啊。”柳負說,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真心誠意對齊炎說謝謝。
“沒事,莫要著涼了。”
柳負將絨毯拿在手中,手握的位置還留著齊炎的溫度,觸摸著他的溫度,讓她心中有種奇怪的東西在生長。
齊炎在她身邊坐下,她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而這股味道,似乎是有生命似的。
當初吳畫對她說的話,不禁浮現在腦海,難道齊炎真的是她夢中的人?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她轉臉問齊炎,一雙清澈又略帶迷茫的眼睛,不閃躲的盯著他。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齊炎愣了下,小蠻終於記起他了。
可他剛要開口,柳負便將頭轉了過去,自言自語的說:“我一定是幻覺了,怎麽會認識你?”
見她這樣,齊炎心中的激動慢慢熄滅。
“早點休息吧。”
齊炎緩緩起身,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俊逸的輪廓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落寞。
柳負目光情不自禁追隨著,見他這樣,心裏竟也有些絲絲憂落。
清晨大漠上還飄著孤煙,可能是殘餘炭火留下的,又或者不知是從哪裏來的。
嘶嘶……
柳負還在熟睡,一陣聲音通過耳朵,傳進她的夢中。
此時一條黑白相間的毒蛇,正盤踞在她麵前,吐著芯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咬上來。
隻見柳負微微皺了眉頭,似乎感覺危險靠近的緣故,可卻沒醒過來的跡象。
那隻毒蛇,也是許久沒見活物,沒嚐鮮血的緣故,居然大著膽子遊上來,想要嚐嚐人肉的滋味。
許是昨夜折騰太晚,竟沒有一個人醒來,更沒人察覺危險靠近。
慢慢的那條毒蛇似乎停止了動作,束起尾巴不斷抖動著,不一會黃沙下麵,居然鑽出來許多條和它一樣的毒蛇!
它們一步步的逼近,吐著嚇人的芯子。
按說不管是什麽品種的毒蛇,都還是怕人的,更不會主動攻擊人。
可誰又會知道,這大漠上的毒蛇不但不怕人,還集結隊伍,趁人不備進行攻擊。
直到炭火完全燒盡,冒出的那股青煙吹散在齊炎身上。
他端坐在哪裏,閉目調息,就像遺世獨立的天神,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並未狼狽其身形,反而更襯托高貴的氣質。
原來所謂的高貴,不一定要置身金碧輝煌的宮殿,腳踩黃沙亦可。
等他察覺異樣,睜開眼睛時,似乎已經晚了一步。隻見為首的,那條最為粗壯的毒蛇,已經朝柳負咬了過去。
情急之下,齊炎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其實他和柳負本就隔著一個火堆,如今火堆滅了,也就沒幾步遠。
最後他衝過去,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而那毒蛇也不偏不倚的咬在他的手臂上。
尖利的牙齒穿過厚實的衣衫,成功的將毒液注射到血液中。而那條毒蛇,也被齊炎甩出去。
柳負猛的驚醒,剛睜開眼,就看見齊炎白衣上滲出的血跡。
“你怎麽了?”她疑惑的問。
剩下的毒蛇毫不畏懼的遊過來,像是一個個視死如歸的勇士,一定要嚐到新鮮的人血才罷休。
柳負眼疾手快,直接射出多枚銀針,將那些蛇打退。
而那些侍衛,也都及時蘇醒,揮刀將受傷的毒蛇砍殺殆盡。
看著滿地血跡,和恐怖的毒蛇身體,柳負不禁一陣惡心。怕什麽,卻偏偏遇見什麽。
她轉身吩咐大家整頓出發,卻又突然想到齊炎,他被蛇咬了。
“你怎麽樣了?”柳負關切的問。
隻見齊炎點了傷口周圍的穴道,十分淡然的說:“沒什麽大事。”
偏見他的手指,柳負一愣,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別動!”
說完從腰間抽出絲帕,將齊炎上麵胳膊紮住,轉身去找自己的包袱。
齊炎還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做,但看見自己手的時候,不禁心中一沉。
這蛇的毒性未免太強大了,才眨眼間,就已經傳到指尖。若是毒氣攻心,那不就……
想到這裏,他連忙盤腿坐下,想要運功。
“不許運功!”柳負打斷他,一把將袖子撕開,用匕首在手臂上劃開一個口子。
齊炎愣了下,下一秒柳負居然抱著他手臂允吸起來。
在那雙柔軟唇瓣接觸他肌膚的瞬間,他整個人頭腦一片空白,等柳負將毒吸完了,他都還意猶未盡。
陸宇和溪風著急走過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公子,這是怎麽了?”溪風焦急又關切的問。
柳負吐完最後一口毒血,說:“先別說話!”
說完後,看她樣子似乎又是不放心,又連著吸了兩口,直到血液完全是鮮紅色,才住手。
她嘴角還沾著血跡,卻全然不顧,從包袱裏拿出一隻藥瓶,上了些藥。
又從衣邊扯下一角,將傷口包紮了。等這一切都做好了,柳負才收回手。
“好了,蛇毒已經完全排出來了。”她拍了拍手說,一副輕鬆的模樣。
見齊炎臉色正常,陸宇便感激的說:“謝大人出手相救。”
柳負瞥了齊炎一下,抿了抿嘴,她可不是隨便出手相救的。
他是因為自己才中毒,這麽做是應該的,她可不喜歡欠別人什麽。
再說齊炎和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兩人之間必須要理清楚,不能這麽稀裏糊塗的。
溪風關切的問:“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吩咐大家收拾收拾,開始趕路吧。”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看也沒看齊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