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尊者的錦囊
溪風輕敲門,聽柳負答應,才推門而入。
“屬下見過公子。”
溪風趁著行禮的空檔,微微打量,因為他正發現柳負在對著鏡子畫眉。
見她細腰纖手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好一位女子,為什麽整天男人扮相。
“不用這麽客氣,自個兒找地坐下說。”柳負回答的十分隨意。
她這人就是這樣,自然隨性,受不了古代這些繁文縟節。
溪風應了聲,卻沒坐下,稟報說:“屬下發現那水宅有行跡古怪的人出沒。”
“哦?”柳負放下眉筆,認真聽說。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曾經有兩人拎著包袱前去。”
柳負微微皺眉,接著問:“可還有別的人?”
“沒有,不過前兩天夜裏子時,水宅的院子裏閃現青白色的火焰,看上去有些詭異。”
“詭異?”
“沒錯,屬下還是第一次見那種顏色的火焰。”
柳負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青白色的火焰,其實這也沒什麽特別。
要是擱在現代,很多微量元素燃燒都是帶有色彩的。
不過首先讓她想到的還是鬼火。
鬼火就是磷火,磷的燃燒就是青白色的。
“今天晚上我去看看,探探這個秦雨嫻的來頭。”
“是,那屬下先告退了。”
等溪風走了,她又接著給自己畫眉,不過心裏卻已經在計劃晚上的行動方案。
說實話,她真的很懶,和貓一樣懶,可偏偏攤上這麽多事。
齊炎一手背後,一手端在腰間,剛走進院子,就看見溪風從房間裏出來。
看見齊炎,溪風一臉警覺,表麵上他是王爺要尊敬,但背地裏卻不認他。
“溪風見過王爺。”他上前行禮。
許是知道他心口不一,齊炎也十分敷衍的應了聲,便朝著柳負的房間走去。
聽見敲門聲,柳負放下畫筆。
溪風什麽時候這麽煩人了,不是剛讓他離開嗎。
“進來!”
推門而入,柳負還以為是溪風,剛想要出言教訓,卻發現是齊炎。
“怎麽是你?”她一臉不歡迎。
齊炎直接忽略她嫌棄的神情,十分自覺的找個地兒坐下。
道:“本王來找你,不行麽?”
“齊天國的王爺都像你這麽麻煩麽?”
“本王不與你鬥嘴,這個給你。”
說著齊炎從袖中拿出一隻錦囊,扔了過去。
柳負一把接住,看著手中的錦囊,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生怕是什麽毒藥。
見她警惕的厲害,齊炎道:“這是佛柔尊者交代給你的。”
“佛柔是誰?”
“佛柔是掌握占星閣的尊者。”
柳負瞥了瞥嘴,什麽占星閣,什麽尊者,她完全不知道。
齊炎見她磨磨蹭蹭,便有些不耐煩的說:“打開看看。”
“凶什麽,東西本就在你手上,自己不會打開啊!”
“這東西,尊者特意說交給你,你以為本王想多此一舉嗎?”
柳負冷哼一聲,心想什麽東西非要交給她,神神秘秘的,搞什麽東西。
看了看那刺繡精美的錦囊,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拉開,裏麵是一張紙條,和一枚銅錢。
銅錢是五邊形的,而紙條上則是寫著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腎,十個大字。
先不說這有什麽寓意,光是看這字倒是沒話說。
蒼勁有力,要是擱在現代,肯定是出自書法家之手。
齊炎有些迫不及待的問:“裏麵什麽東西?”
柳負留了個心眼,眼疾手快將那枚銅錢藏了起來,隨手將紙條扔過去。
說道:“本小姐還以為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張紙,你能看出什麽些東西?”
紙條聽話的落在齊炎手心,他一看,也皺起眉頭。
金木水火土,心肝脾肺腎,這到底什麽意思?
柳負暗暗的將銅錢藏好,便準備送客。
在她看來那枚銅錢才是要緊的,反正紙上寫了什麽已經知道了。
就在這時,溪風焦急的走了進來,陸宇隨後。
柳負側臉看他,問:“怎麽回事?”
“出事了,吳家人又死了個。”
“又死了一個?我不是讓你將人保護好的嗎?”柳負猛的站起來,有些生氣的質問。
溪風回答:“不是吳情,而是另外我們沒找到的吳琪。”
“人在哪?快帶我去!”
陸宇站在溪風身邊,什麽也沒說,因為他要說的也是這件事。
今早在城外半裏的一處山坡,樵夫發現被殺的吳琪,隨即前來稟報。
等事情傳到柳負耳朵裏,已經是中午了。
柳負二話不說,領著溪風離開房間。
齊炎未急著離開,而是掃過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想順手帶走人皮麵具的藥粉。
陸宇上前:“王爺,屬下稟報的也是這件事,我們還是跟著督查大人去看看吧。”
“恩,我們走。”
他也不好當著屬下的麵,拿柳負東西,便離開了,想著下次再找機會。
一路策馬揚塵,等來到城外半裏山坡,城主府的人已經將現場保護起來了。
根據案發現場的情形來看,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人是被殺了之後,扔到這裏來的。
柳負隔著距離觀察一下死者吳琪,約莫三十幾歲,女人,樣貌和吳畫十分相似。
身體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表情也是十分安詳,這種死法和吳畫很像。
她沒想近距離檢查,都是仵作檢查她在看。
無意摸到袖子裏那個叫佛柔給的銅錢。
她靈機一動,對仵作說:“快看看,是不是少了什麽腹部器官。”
聽她一說,原本在檢查口鼻的仵作,立刻檢查起身體。
不過檢查一番,卻搖了搖頭,表示並無發現。
柳負皺緊眉頭,十分堅持的說:“你再好好檢查,看看死者的心肝脾肺腎,都還健全。”
事到如今,她想起紙條上的十個字,莫非那尊者就是再給她提醒。
仵作將心肝脾肺腎所在的部位,依次檢查,可都沒缺少的樣子。
柳負不得已蹲下身,用手帕挑開死者的衣服,用手摸了摸死者右邊腎的位置。
她不是專業的,所以也沒摸出來什麽,也沒發現皮膚上的傷口。
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個位置好像是少了點什麽。
“仵作,你看看這地方是不是少了什麽?”她說。
仵作皺眉伸手摸了摸,回答說:“確實少了。”
聽他這樣說,柳負立刻質問:“本大人方才讓你檢查,你不好好檢查,如果真是少了,那便是少了腎髒。”
仵作一聽立刻擺手,道:“不會,這人的腎髒分布左側,右邊並沒有。”
這樣說,讓柳負覺得是個笑話。
“哼,好笑,人的兩個腎髒,分布左右,這些你都不知道還來當仵作?”
聽柳負這樣說,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這人隻有左邊一枚腎髒,是常識,督查大人不知道,還硬說是有兩枚。
齊炎上前道:“這人的腎髒隻有一枚。”
“什麽?隻有一枚,你隻有一個腎?”
柳負驚訝,感情這個世界的人隻有一個腎?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時代的女人,性福指數豈不是很低?
“當然。”
柳負深吸口氣,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好吧,你們一個腎比較牛。”
接著她又轉身對城主府的那些人說:“還不快將屍體抬回去,等著過夜嗎?”
不是一般兩般的無語,這個時代的人居然隻有一個腎?她要回去找找書,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城中接二連三的死人,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就連寒墨羽也坐不住了。
原本以為是小事,他便將查案的事交給柳負和齊炎,卻不想事情愈演愈烈。
回去城主府,柳負直接找到寒墨羽,問:“城主可有醫書。”
“不知大人要何種?”
“人體構造之類的,總之你帶我去書房,我自己找。”
寒墨羽雖然不知道她做什麽,但還是毫不吝嗇的,帶去了自己的書房。
剛一進門,柳負便找到醫書的擺放位置,開始查閱。
“大人在這慢慢查看,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恩,走吧,我自己會看。”柳負頭也不抬的說。
她人就是這樣,一旦專心做什麽事,誰都分不了她的神。
見她這般,寒墨羽似笑非笑,一雙桃花眼像是映蕩了一汪春水,勾人,且無比魅惑。
他這樣的男人,真的太少見了,能美成這樣,卻又不失高貴威嚴。
不過他這勾人的模樣,柳負並未注意,而是一心盯著醫書。
寒墨羽沒走多久,齊炎便來了,他高大的身形擠在書架之間,讓一切都變的擁擠起來。
柳負抬眼看他,問:“你來做什麽?”
“本王當然是看你印證愚蠢的想法了。”
此時齊炎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鷹眸盯在柳負身上,十分帶有侵略性。
柳負啪的一聲將書合上,走到他麵前,毫不畏懼的對著他的眸子。
說:“本小姐沒有錯,就算你們真的長了一個腎髒,那也不能排除吳琪是個特殊。”
“本王隻是覺得你沒必要,死摳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