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以牙還牙
齊熙鼻子都氣歪了,沒想到第一次出宮就遇見這樣的倒黴事,如今三哥還在裏麵,還是先出去搬救兵吧。
“行了,本公主沒空吃什麽酒菜,我現在就要走。”
她本想著出去後再把救兵搬來,卻不想下一秒她和心悅齊刷刷的被敲暈。
這時,隻見柳負一身玄衣,手中搖晃著一把潑墨山水折扇走出來。
她唰的一聲疊上紙扇,從袖間拿出封信,吩咐說:“將她們送去太子府,這封信交給太子妃。”
青衣女子接過信,一人抱著齊熙,一人背起心悅,離開山莊。
柳負挑眉遙盼,眼角盡是得意,眉梢滿懷風情。
難怪她開心得意,仇人在手,保證讓他死的很有節奏感。
剛要轉身,卻見下人來報,說是齊炎差點逃了。
“怎麽回事?不是讓吃化功散了嗎?”
隻見柳負緊緊皺著眉頭,心想這個齊炎本事真不小,都這樣了,還跑呢?!
“屬下不知,還請公子親自去看看。”
如今這些下人,都是柳負借著段子晨的門道雇來的,至於雇人的錢,她則是變賣了一家酒樓兩家當鋪。
雖說金銀珠寶丟了,可賺錢的渠道還在,憑借京城的那些酒樓產業,每天大把的皇親國戚給她送銀子。
雖然不及之前腰纏萬貫,但雇些下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像如今這樣的宅子想換就換。
沒辦法,有錢,任性。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還能上天入地了!”柳負自言自語的朝著密室走去。
剛一進去就發現齊炎有些狼狽的模樣,許是剛才逃走打鬥造成的。
“聽說你差點逃走了,不錯嘛。”柳負一副蓄意挑訓的樣子,賤的很。
齊炎瞪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說,十分傲氣。
柳負學著小痞子,用扇子敲了敲牢門,說:“挺高冷嗬。”
聽她這樣說,齊炎微微皺眉,有些不明白高冷是為何物?
“我和你說,今天你落在我手中,那是自作自受,是報應懂麽?”
“哼,既然本王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聽齊炎這文縐縐的語氣,柳負嗤笑一聲,說:“要是悉聽尊便,你幹嘛還逃?我看你就是怕死。”
“你,放肆!”齊炎怒了。
他一向脾氣沉穩,從不輕易透露自己的感情,如今倒是輕而易舉就被柳負惹怒了。
見他怒,柳負則笑的燦爛,像開在田埂上的油菜花。
接著激怒他說:“除了放肆你還能說什麽?除了王爺的身份你什麽都不是。”
“你給本王閉嘴,不然…”
“不然怎麽?本小姐最喜歡的就是你著急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齊炎怒甩衣袖,道:“本王不與你爭口舌之快!”
“那是因為爭不過我。”
齊炎果然不再說話,柳負又變著法子去逗弄他。
“哦,對了,不知道你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你!”
隻見齊炎握緊拳頭,怒視著柳負,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已經死了好幾萬次了。
“不知道沒了你的陪伴,那小家夥還能不能睡得著覺,吃不吃得下飯。”
柳負專挑齊炎最擔心的地方說,她算是明白了,那小家夥就是齊炎的軟肋。
打人打臉,罵人揭短,蛇打七寸,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隻見齊炎深吸口氣,似乎在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說道:“本王告訴你,最好不要打羽兒的注意,不然我定不會放過你!”
“嗬嗬,我倒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放過我了?”
齊炎一時語塞,雖說他每次都未想置她與死地,但實際上卻又把她送上絕路。
“本王不與你爭辯,要殺要剮隨便!”
“哼,還挺有骨氣的,不過本小姐還真的沒想好怎麽懲罰你這個龜孫,因為但凡是能想到的懲罰都太輕。”
就在這時,段子晨走了進來,一臉著急的說:“原來人在這,快,吃飯了。”
“你先吃,幹嘛來喊我?”
柳負皺眉,她這前腳剛說著複仇大計,後麵就成了翠花回家吃飯了,在齊炎麵前很丟麵子。
看見段子晨,齊炎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這不是他要找的……
“哎呀,大閘蟹,你不是要吃很久了嗎?”
段子晨像個喊娃吃飯的老媽子,其實他還有個絕活,那就是做飯,廚藝那叫一流。
如今柳負大難不死,他是天天做好吃的,給她好好補補。
兩人說著話離開,倒是將一邊的齊炎忽視了。
晚間,柳負趁著城門關閉,去了太子府,一是想當麵說說太子的事,二來是關心一下那個小公主。
說實在的,她第一眼就喜歡那小丫頭,一看就是敢愛敢恨,有情有義的主兒。
太子府大廳,溫子苑招呼著丫鬟婆子,做了一大桌子菜,給齊熙壓壓驚。
她知道這件事是柳負做的,自然心裏也有些過不去,雖然這是針對齊炎。
“熙兒,來多吃點。”
齊熙吃了口菜,擔心的看向溫子苑,道:“嫂嫂,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溫子苑打啞謎。
“當然是三哥啊,如今我逃了出來,三哥生死未卜。”
“熙兒放心,如今父皇和二弟都在尋找,怕是不久便能找到。”
“可三哥是因為我才被抓的,我現在卻在這逍遙快活,是不是太冷血無情了?”
溫子苑挑了一些好吃的菜,放到她碗中,說:“不管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
她與齊熙關係交好,兩人之間也是無話不談。
“子苑,我來啦,什麽東西好香啊。”柳負就這樣從天而降,冒冒失失的闖進大廳。
剛一看見她,齊熙一個盤子就飛了過去。雖然她沒見過柳負真容,但聲音卻記得清楚。
柳負一個靈活的轉身,像接羽毛一樣,輕而易舉的將盤子接住,上麵的一盤炒雲絲連一滴湯汁都沒灑。
“公主何必這麽大火氣?我不過是幫太子報仇罷了。”柳負大搖大擺的走到桌前坐下。
齊熙那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溫子苑聯合丫鬟婆子將她拉住,又將無關緊的下人全都屏退。
“熙兒,你先冷靜些。”溫子苑安撫的說。
果然還是她說話比較有用,齊熙果然不再魯莽,慢慢安靜下來。
柳負微微一笑,從腰間摸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玉佩,放到齊熙麵前,說:“這是我給公主賠罪的。”
齊熙撅著嘴巴看了看,道:“本公主才不稀罕你這些東西。”
子苑連忙賠笑說:“中間或許有誤會,大家好好說,小蠻你快給公主解釋一下。”
“好好好,公主,其實小女子抓王爺也是有原因的。”
齊熙冷哼一聲:“你犯下了殺頭的大罪,什麽原因都沒用。”
“是是是,但還希望公主好好聽小女子解釋。”
經過一番解釋,齊熙瞪大眼睛,一臉吃驚的看向溫子苑,問道:“嫂嫂,這是真的嗎?”
溫子苑點了點頭,溫婉如她,就像三月春風裏的柳枝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熙兒,這件事嫂嫂也知道,確實如小蠻所說。”
“嫂嫂的意思是三哥知道太子哥哥在哪?”齊熙問。
柳負:“當然,依我看,這件事就是齊承澤和齊炎聯手幹的,將他人抓起來,就是為了讓其露出馬腳。”
有了溫子苑的說辭,齊熙對柳負的話深信不疑,加上她自己也懷疑是齊承澤做的。
如此一番,她和柳負倒也冰釋前嫌,做了朋友。
溫子苑拿起桌上的玉佩,交給齊熙,說:“嫂嫂記得你最喜歡羊脂,快收下吧。”
先前,剛一收到柳負的信,她便想著法子,將這件事給解釋過去,最後兩人合夥想了這麽個法子。
化幹戈為玉帛,皆大歡喜,大家便又坐下來開始吃飯。
經過這頓飯,三人成了聯盟,齊熙原本對溫子苑是敬重,現在又是對柳負一片崇敬,覺得她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小蠻姐,你能說說你是怎麽發家致富的嗎?”齊熙一臉好奇。
她這人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走尋常路,思想頗有現代人的作風,對於柳負這樣的女強人崇敬不已。
見她這樣,溫子苑掩麵笑道:“小蠻你就說說吧,看來熙兒是真的很感興趣。”
“對啊,對啊,不打不相識,我現在隻想和小蠻姐一起闖天下。”齊熙附和。
柳負笑嗬嗬的說:“闖天下是沒關係,不過我們今天說的事,說也不能說,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秘密。”
齊熙拍著胸口說:“那當然。”說完對天發誓。
柳負和溫子苑相視一笑,有了齊熙,她們的力量又算是壯大一番。
“熙兒,我想如今最重要的是給小蠻一個保障,上次齊炎害她差點喪命,得要像個法子才行。”溫子苑說。
齊熙道:“這個簡單,可以製造機會,讓小蠻姐在父皇麵前立功,這樣父皇便認識她,加上之前父皇給的督查這個身份,二哥三哥也不敢再明著下手。”
柳負點頭:“有道理,雖說我現在是個督查,那也是掛名的,還是要讓皇上知道我才行。”
“沒錯,現如今齊炎被抓,二皇子斷然不敢輕舉妄動,這樣太子爺就是安全的。”溫子苑冷靜分析。
齊熙微微歎了口氣,說:“雖說他是我二哥,但是他不仁不義在前,現如今還是要確保太子哥哥安全。”
溫子苑也跟著歎了口氣,幽幽的說:“其實早在之前,玉景就同我說過二皇子的所作所為,這次定是他所為。”
柳負在一邊點了點頭,這皇子之間的奪嫡,之前在宮鬥劇上也看過,那花招是層出不窮,齊承澤能弄出這些也不足為奇。
第二日一早,柳負才趕著馬車,在晨曦的光芒下出了城,等回到府中已經中午了。
剛一下車,便去了密室,一天一夜沒吃沒喝,不知道齊炎他還能不能站的住。
不過讓柳負失望的是,齊炎依舊站在那裏,像遺世獨立的天神,白衣在汙濁的密室裏不占絲毫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