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玉觴宮
“據說玉觴宮一向拒見外人,這樣去會有結果嗎?”
齊炎微微歎了口氣,回答說:“現如今也隻有這一條線索,如果太子真的在玉觴宮,那麽一去便知。”
“可就算是在,憑你我之力,未必能將其救出來。”
“為什麽要救出來?其實我懷疑,這次不過是太子賊喊捉賊的戲碼。”
“何出此言?”
“不過是猜測罷了,不管如何都要去玉觴宮一趟。”
柳負對著梳妝台,精心給自己打扮了個女人的模樣,將那英氣的劍眉稍稍改裝成一字吊梢眉。
本來想給自己打扮的好看些,但想到子苑剛丟了老公,便又換了個樸素的。
段子晨已經在茶樓等著了,甩著扇子,在聽一場類似於陳世美的戲,看樣子十分有興趣。
柳負到時,正好是戲的高潮,他便扭頭問了句:“要是你遇到陳世美,如何?”
“閹了他,讓拇指姑娘都幫不了他!”
“夠狠!”段子晨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柳負轉身在位置上坐下,朝著下麵的戲台子看去,說:“最近我不回去了。”
“又去什麽地方鬼混了?”
“以為都像你?我是去做正事,對了,問你個事,玉觴仙宮聽說過沒有?”
段子晨聳了聳肩,回答:“沒有,你不知道的,我又怎麽知道。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事,隨便打聽打聽。你幫我查一下吧,要盡快。”
“得了吧,像你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會沒事亂打聽,說說看到底怎麽了?”
到底還是段子晨了解柳負,她卻是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在乎的人或事,她斷然不會親自出手。
不過這件事柳負不能對說,太子失蹤的事已經被皇宮封鎖起來,如果流傳出去不知會有什麽後果。
她倒不是擔心段子晨故意散播謠言,而是怕他去了青樓,三杯酒下肚,什麽話都當小曲哼了出來,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
“不行,這件事我答應子苑不能說,再說也和你沒什麽關係。”
段子晨撇了撇嘴,道:“什麽人啊,多大的事,還背著我,不說就不說。”
沉默後,柳負像沒事人樣看戲,倒是段子晨又主動找她說話。
“我說柳大小姐,您今天怎麽這副扮相就出來了?”
“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和你有毛關係?”柳負不買賬的說。
“行行行,別說,你給自己造的這張不男不女的臉還真好用,雌雄隨意切換。”段子晨又開始嘴賤。
柳負給他一記大白眼,說:“幫我查的事一定要快,好了,我還有事,再見。”
“別啊,怎麽剛來一會就要走,飯還沒吃呢!”
“不吃了,對了,有什麽事去太子府找我。”
柳負人一走,段子晨又開始孤單了,其實他是個特別怕孤單的人。
所以總是找一群鶯鶯燕燕的身邊,倒也不是風花雪月,就是單純的吃喝玩樂。
出了茶樓,柳負一人背著手在大街上晃悠,其實她也挺鬱悶的,答應子苑將太子找回來,可是如今還沒什麽頭緒。
雖然那玉牌是有點神奇,但也並非直接就能找到太子。
那齊玉景對她也算是有半個救命之恩,應該盡快將他找回來,要是晚了一晚,找回來的說不定就是屍體了。
可現在真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玉觴仙宮那個地方,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天上的?
走著走著,一個小不點映入她眼簾,定眼一看,不正是齊炎他兒子嘛。
這小東西不是個好東西,長大了一定比他老子還混蛋。
好,既然他老子搶她金銀珠寶,那就父債子償。
隻見柳負偷偷從袖子裏甩出一根銀針,那針不偏不倚的打在柳燁羽手中的冰糖葫蘆上,香噴噴的冰糖葫蘆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隻見柳燁羽愣著大眼睛,看著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柳負躲在一邊偷笑,心想欺負不到你爹,就欺負你,哼哼哼。
“沒事沒事,我們再買就是了。”女婢立刻又買了個。
可誰知那東西剛到手,又被柳負打落了,這次柳燁羽都愣了,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糖葫蘆,恨不得口水都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齊炎來了,柳負連忙將自己藏的更隱蔽些。
“怎麽回事?”齊炎問。
女婢立刻回答說:“回主子,小主子他的冰糖葫蘆掉了。”
齊炎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兩串冰糖葫蘆,伸手將柳燁羽抱了起來。
先是接過手帕將他的口水擦了,然後轉身對女婢說:“再去買一個。”
“是,主子。”
很快糖葫蘆又回來,柳燁羽倒是不敢碰了,眼巴巴的看著,生怕一不小心又掉了。
見他那可憐的小表情,柳負突然騰升一股罪惡感,找小孩子下手,也是太沒節操了,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厚道,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就算那小孩子已經有點不好的傾向了,但也都是他爸的錯,與他無關,這樣是不對的。
想到這裏,她連忙鑽進旁邊的一家服裝店,快速換了身男裝。
幸好齊炎父子還沒走遠。
“留步。”柳負輕喚一聲,跟上去。
原本齊炎已經抱著孩子走了幾步,聽聞身後有人說話,便停下轉身去看,卻不想看見柳負。
“王爺。”
“原來是督查大人,對了,還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在下姓溫名負。”
“大人怎麽會在這裏?”齊炎問,他看出來柳負是故意跟著的。
“出來走走,卻不想碰見王爺,這位小公子是?”
柳負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其實她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是想還柳燁羽一個糖葫蘆。
再怎麽說也不應欺負小孩子,剛才是她鬼迷心竅了。
齊炎看了看懷裏的小家夥,回答說:“這是本王朋友的孩子。”
本王朋友的孩子?柳負奇怪,心想明明就是他兒子,為什麽不承認?
當著孩子麵這樣說,難道不會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原來是這樣,這孩子還真是漂亮。”說著從袖子裏取出一隻糖葫蘆放在柳燁羽麵前。
看見糖葫蘆,柳燁羽立刻兩眼冒光,問:“這糖葫蘆可以給羽兒嗎?”
柳負微微一笑:“當然可以。”直接將東西遞過去。
這下她心裏算是舒服了,她發現自己什麽缺德事都能做,但就是對小孩子心軟。
“不知王爺對太子爺失蹤一事有什麽看法?”
柳燁羽一邊聽,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柳負,看樣子似乎對她有些戒備。
齊炎昂首挺胸往前走,似乎不是很願意搭理柳負。
因為知道她是太子府的人,也是監視自己的人,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監視。
拿熱臉貼冷屁股,這讓柳負十分不爽,要不是為了太子,為了子苑,她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
“我父王沒什麽可說的。”柳燁羽開口。
柳負挑眉問他:“然後呢?”
然後就要趕自己走了是嗎?真是忘恩負義的小東西,一會兒就將她的冰糖葫蘆忘了。
“你還是離開吧,我還要和父王去聽戲。”柳燁羽回答。
柳負簡直被氣歪了鼻子,這也太不給她麵子了!
“既然這樣,便不打擾了。”
誰知她剛要走,齊炎卻說:“既然知道打擾,本王便不希望有下次。”
“你什麽意思?”柳負瞪眼問他,心想這男人有沒有一點禮貌,簡直就是強盜,可惡至極。
齊炎冷哼一聲,直接越他而過,柳負剛要發作,卻發現段子晨的親信來找她,這樣一來才忍住沒有發作。
“什麽事?”
“小姐,公子說打聽到你說的什麽宮了。”
“噓!小聲點!”柳負狠狠瞪了眼齊炎,“事不宜遲,我們走。”
此時齊炎已經抱著孩子走出一段距離,不過柳負和小廝的談話還是被他聽了去,隻見他勾唇一笑。
段子晨效率還挺高,她這前腳還沒走多長時間,後腳他便將事情打聽到了。
回到茶樓,她發現段子晨正和一個穿著有點破爛的老者交談,。
“那位是?”
段子晨回答:“這就是知道玉觴仙宮的人,是小的找到的。”
柳負拍了拍他肩膀,說:“幸苦了,回頭請你吃酒。”
見她人來了,段子晨便向老者介紹說:“這位是我一朋友,正是她要打聽玉觴宮。”
那個老者笑了笑,看起來有些猥瑣,那張臉上充滿滄桑。
“你好,能否將關於玉觴仙宮的事告之於在下?”柳負十分客氣的說。
那老者點頭,接著將玉觴宮的事一一說來。
聽了之後她十分震驚,沒想到還有這麽個神奇之地,聽起來倒像是脫離人間了。
事不宜遲,她準備第二天就動身前去。
人命關天的事,雖然說去了不見得將太子找到,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好,說不定就能掌握什麽蛛絲馬跡。
段子晨坐在梳妝台邊,看著柳負描眉畫眼,不放心的說:“你一個去有些危險了,我陪你吧。”
“沒事,我是有備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