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竇娥冤
柳負英眉一挑,露出個古靈精怪的笑容,回答說:“沒你帥,哪能有你帥。”
“真的?我就說麽,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晨哥這般英俊瀟灑的。”段子晨立刻臭屁到了天上。
“看著吹,別讓牛飛了。”柳負無語的白了他眼,能不能不要這麽自戀。
“我可不是吹牛,我的英俊可是街坊鄰居公認的。”
“得得得,您繼續,我還有事,再見。”
說著柳負將兩個寶貝收起來回了自己房間。這段時間她都住在段子晨家,兩人住一起倒也方便許多,若是有什麽緊急情況,還能一起應對。
雖然現在兩人換了身份,暫時安全了,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齊承澤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回了房間,先是將珠子收了起來,然後找出流蘇絲帶,將那枚古玉串了起來,準備隨身攜帶。
一切弄好,小憩一會,傍晚時分才醒來。看著紅透半邊天的夕陽,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呆在家裏,那就去茶樓聽聽戲吧。
興致勃勃去找段子晨,發現他已經出去了,肯定又是去青樓布施了。
踏著黃昏的風,聞著空氣中淡淡的合歡香,她一身女裝,不過卻是束袖窄裙,看起來與男子裝扮相近,最主要是行動方便。
茶樓唱著竇娥冤,剛一進去柳負就微微皺眉,心想怎麽唱這戲。可實際上並不是什麽竇娥冤,而是一個和竇娥有著相似經曆的女子。
好吧,看來什麽時代都有冤情。
二樓雅座,晶黃色的珠簾將雅間與外界隔離,柳燁羽和齊炎坐在裏麵,麵前放了糕點茶水。
說來也巧,這兩父子的愛好也是聽戲,沒事便換上便裝來茶樓聽戲。
“父親,那女子好可憐。”柳燁羽說,為了不泄露身份,在外他喚齊炎父親,而不是父王。
別看他人小,戲台子上的東西,他領悟起來可是毫無障礙。
齊炎轉臉看他,問道:“何以見得?”
“因為她被冤枉。”
齊炎麵色微微一動,想來這是前朝舊事,父皇已經下令將這件事封了,居然被戲子改編唱了出來,這是要謀反!
隻見他對身邊的親信使了個顏色,親信立刻讓老板換了戲。
茶樓左右為難,一方麵是齊炎身份,一方麵是觀眾看的起勁,他怎麽做都不好。不過權衡後,他還是決定換戲。
柳負坐在與齊炎臨近的包間,剛要到高潮,卻不想戲停了,也正好發現就是齊炎搗的鬼。
“慢著!”
隻見柳負一個翻身飛到戲台子上,話也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齊炎的親信見有人阻止,便出言警告,柳負不聽,他便要出手,最後卻反被傷。
柳負不屑撇了他眼,轉身對老板道:“這戲繼續演下去!”
“這……”老板也不知如何是好,不斷朝齊炎的包間看去。
他不能惹了王爺,但若是惹了柳負後果也是很嚴重。
柳負冷笑一聲,原本她不過是安心聽個戲,怎麽哪裏都能遇到那個家夥!
“這戲繼續唱下去,而且本小姐要親自演繹戲中被冤枉的女子!”她這是和齊炎杠上了。
此時雅座裏的齊炎俯視樓下戲台上,那目光像是黑夜一般沉寂,又似利劍般瘋芒。
其餘看戲的不知柳負身份,但都覺得這位女子性格直爽,敢說敢做,聽她說要親自出演,全部拍手叫好。
柳負直接將那女花旦換了,自己跪在劊子手刀下,裝作衣一副悲涼淒壯的樣子,目光斜視齊炎。
大喊道:“小女子若是被陷害,那就讓六月飛血,血濺三尺白綾,!”
此言一出,全場人都愣了下,心想六月飛血,血濺三尺白綾那得多大的冤情,這台詞真是太好了,果然是才女。
接著柳負手往空中那麽一揮,居然真的有白沫飄下。
她又接著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皇子犯法怎能不與庶民同罪,皇恩浩蕩亦昏暗!”
“大膽!”齊炎拍案而起,嚇的柳燁羽一愣。
柳負勾起嘴角,心想終於坐不住了,既然他皇室能殺人滅口,瞞天過海,難道還怕別人說嗎?
隻見齊炎緩緩的樓梯上走下,來到柳負身邊,眯著眼睛帶著危險的氣息,道:“好大的膽子!”
“你是什麽人,民女不過是唱戲,何為大膽?”柳負一臉無辜的說。
除了老板,台下看戲的都還不知道齊炎身份,她這樣說,是故意裝無辜。
“哼!來人!”
“你要做什麽?我並沒說錯,皇恩並非浩蕩,皇家見不得人的事多了去!”
齊炎目光一橫,伸手朝柳負脖子抓來,敢公開詆毀皇室聲譽,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可柳負是有備而來,既然她敢這樣做,那就已經為自己鋪好退路。
隻見她像燕子一般靈活,毫不費力躲過齊炎攻擊。
一邊不忘大聲說:“京城首富柳負,無辜被殺獄中,她被殺第二夜,府中錢財便被朝廷轉移,如果民女沒說錯,那偷摸取財之人就是王爺!”
此言一出,現場更是鴉雀無聲,大家驚歎於齊炎的身份,更驚歎柳負說的這些話。
“你是什麽人!”齊炎被徹底惹怒。
柳負挑眉一笑,道:“怎麽,這皇家做的齷齪事還不讓人說?”
原本好端端的一場戲,硬是成了一場武打片。
論武功她根本不是齊炎對手,可論靈活,齊炎卻不及她。加上茶樓阻礙眾多,一時半會根本抓不住她。
最後,柳負單腳立在正中央那吊燈上,看著齊炎揚眉一笑。
“你們這些皇子王爺,看似高貴,實則淫盜,是本小姐最看不起的。”
就表情來看,齊炎被氣得不輕,他一向沉著冷靜,可現如今居然氣紅了眼。
既然氣已出,柳負便不準備多留,卻無意瞥到齊炎腰間配飾,居然是一塊玉牌,和她手中的一樣!
沒想到那玉牌不止一塊,回想起自己那枚玉牌上特殊的符號,總覺得不簡單。
為了讓齊炎乖乖交出玉牌,柳負一個倒掛轉身來到包間,一腳踢翻護在柳燁羽身邊的傭人,將他提在手中。
齊炎要趕過來,卻遲了。
“放了羽兒,本王饒你不死!”齊炎警告,能聽出他在努力抑製自己的怒意。
羽兒是他的心肝寶貝,誰敢動,誰就死。可柳負卻不怕,她喜歡用重要的東西作為威脅,不然怎麽稱得上威脅?
“用你腰間玉牌換這小家夥,不然我手一鬆,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她將柳燁羽放到欄杆外,隻要一鬆手,人就摔了下去。
玉重要,兒子更重要,不用衡量,齊炎伸手拽下腰間玉牌扔了過來。
接到玉牌,柳負燦燦一笑,將柳燁羽像扔皮球一樣朝齊炎扔過去。
而她正好趁著空檔破窗而出,剛一出茶樓,便撕下臉上麵具,大搖大擺的混入人群,等齊炎追出來,影子都沒了。
熱鬧的街道上,臭豆腐!臭豆腐!路邊的小攤叫賣著。
柳負經過的時候,故意將鼻子靠過去,大的吸了口,自言自語道:“夠臭!”
隻見她背著手,在人群中穿梭,一跳一跳的,緊緊握著從齊炎那弄來的玉牌,心情別說有多好了!
接下來她要好好調查玉牌,既然這東西齊炎也有,那就說明不止一塊,也說明和皇家有關係,背後可能有什麽玄機。
除了賺錢這個建設性的愛好之外,柳負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但凡引起她好奇心的,都要追根究底。
柳負一路哼著小曲回去,不過沒走正門,而是繞道後院牆處,看著四下無人直接翻了進去。
她剛一回房間坐下,段子晨便來了,那叫個準時。
“去哪了?”段子晨問。
“還好意思問我,你去什麽地方鬼混了?”
“我去隨便轉轉,剛才太子府有人來找你。你是現在去,還是明天?”
柳負摸了摸袖子裏的玉牌,回答說:“現在,我去去就回。”
太子府臨近皇宮,莊嚴氣派,和皇宮一樣,都是權利的象征。
她來到門口,拿出齊玉景的令牌,守衛果然二話不說的將她帶進去,這令牌還真有用。
今晚的太子府氣氛有些奇怪,丫鬟侍衛一個個的萎靡不正,緊皺眉頭,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柳負低聲對領著她的侍衛問:“這位小哥,太子府發生什麽事了嗎?”
侍衛冷言冷語道:“不該問的別問。”
不問就不問,看一會不讓子苑懲罰你個沒禮貌的家夥!
走進前廳,她便被丟了那裏,那侍衛好像是去通知齊玉景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大晚上的將她喊來。
感情是朝廷又有什麽災情,需要捐款?可是她已經沒錢了。
再說現在國庫滿滿當當的,還拿不出錢麽?
正當柳負猜想的出神的時候,溫子苑在丫鬟婆子的陪同下走進大廳,她麵色看上去很不好。
剛一進門,她就將所有人都屏退,一個人朝柳負走來。
“子苑出什麽事了,怎麽大晚上的讓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