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叔
不爭包子爭口氣,她就算錢多的當柴火燒,也不會白白給了這個貪官,等天黑吧。
中午時分衙役送來了豬食,看著那些餿飯餿菜,感覺一陣反胃,這個是人吃吃的東西?連豬食都不如!
天剛一黑下來,等衙役尋完最後一趟房,柳負便戳開牢門,大明大亮的走了出去。就這個小破牢房,還想困住她?
段子晨早在外麵接應了,讓帶著人皮麵具的假柳負混了進去,代替她坐牢。
回想起那惡心的飯菜,柳負交代說:“對了,打點一下,莫要讓她受了苦。”畢竟是替她坐牢,不能苦了她。
“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我看你還是先離開這裏,避避風頭。”段子晨有些心疼的說。
“哪也不去,這件事明擺著就是衝我來的,躲得了一次,躲得了第二次嗎?”
“可是現在風口浪尖,太危險了。”
“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我要親自查明真相。”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段子晨沒辦法,他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擺平麻煩,陪著一起查明真相。
齊炎回來的第二天,二皇子齊承澤便來了。
如今朝堂分為兩派。一邊支持太子,一邊支持他。可他勢單力薄,如今三弟回來,自當如虎添翼。
隻見齊承澤一身暗紅色蟒紋袍子,一條大蟒在雲中翻湧,華麗無比。他麵容雖不及齊炎秀逸俊美,也稱得上是美男子,誰讓整個齊天國皇族顏值都不低呢?
柳燁羽在前廳的池子前逗著錦鯉玩耍,一左一右各站了兩個丫鬟婆子,隨時照看他。
見二皇子前來,丫鬟婆子立刻跪下行禮,唯獨柳燁羽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小魚,沒發現有人來了。
齊承澤雙手背在身後,腰間的流蘇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掃過下人並未說話,倒是被池邊那個小不點吸引了目光,這王府何時多了個孩子?
丫鬟想要去拉柳燁羽,卻被齊承澤用目光製止。隻見他背手好奇的朝小不點走去。
“紅的,你給我過來!”柳燁羽趴在那裏,企圖用人類的語言和魚兒溝通。
齊承澤見他玩的出神,隻是站在他身後也不出聲,看著他小手不斷在水中攪動,眼看著一池子的魚都要翻百肚子了。
“羽兒,你在做什麽?”齊炎從長廊盡頭走過來,一心想著他那心愛的池魚,走近才發現二哥來了。
聽見父王的聲音,柳燁羽手忙腳亂的抓了條魚藏在袖子裏背在身後,站直了身體,裝作一切都沒發生。
他的這些小動作,全都落在齊承澤眼中。
“二哥來了。”齊炎客氣的說,原本的孤冷也散去不少。
他與齊承澤是一個生母,親生兄弟,感情自然十分好。
“三弟你終於回來了,剛收到消息,我便趕來了。”
聽見身後有人說話,柳燁羽才轉過身,發現居然有個和父王一樣高大的男人站在身後,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齊炎笑了笑,走過去摸了摸小不點的頭,說:“屋裏說。”
“走,對了,這孩子是誰家的?”齊承澤好奇的問,其實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家的,因為這個孩子和齊炎長得太像了。
聽說是問自己,柳燁羽自顧回答說:“你是二皇叔麽,我是羽兒。”
齊炎帶著溫柔的笑意看了看他,接著對齊承澤說:“二哥,這是我的孩子,名喚柳燁羽。”
“柳燁羽?”齊承澤疑惑,心想既然是三弟的孩子,應該姓齊,怎麽姓柳了。
“哦,是這樣的,孩子隨他母親姓柳。”
“原來這樣,真是件好事,數年不見,三弟孩子都這麽大了,弟妹呢?”
“父王正在找娘親呢。”柳燁羽回答。
齊承澤皺眉問道:“三弟,可當真?”
齊炎點了點頭,回答說:“羽兒母親與我走丟了。”
“是這樣,不過三弟不要著急,你畫了弟妹畫像,我去尋找便是。”
柳燁羽伸手拉了拉齊承澤的衣角,讓自己獲得足夠的注意,才開始仰著頭說話。
“二皇叔一定要幫羽兒找到娘親。”他也不怕生,也沒人教他,說話卻像是個小大人,惹得他父王和皇叔都笑了。
“好,皇叔一定給你找到額娘。”齊承澤一把將他抱在懷裏,放在嘴邊親了親,心想這小家夥真是的了齊炎的真傳,著實招人喜愛。
柳燁羽趁勢摟上齊承澤的脖子,轉臉看向眼前的父王,說:“羽兒現在好幸福,有父王,還有英俊的皇叔幫忙找娘親。”
他這般軟萌,倒是將兩個大男人逗笑,齊炎滿眼都是笑意,齊承澤原本不苟言笑,也被逗的開懷大笑。
兄弟二人敘舊一番,不免提到朝中大事,其實齊炎對朝堂之事一直都有了解,雖然出門在外。他這次回來,就是助皇兄登上皇位。
“三弟,如今太子聲勢漸弱,你又及時回來,真是太好了。”齊承澤有些激動的說。
齊炎深吸口氣,回答說:“三弟自當竭盡全力幫助皇兄。”
“那是自然,對了,最近太子怕是不好過,我正在著手斷了他的財源。”
“太子財源?”
“沒錯,三弟有所不知,這太子之所以能如魚得水,是因為背後有財路。”
齊炎皺眉,心想這要是怎麽樣的財路,才能在朝堂上如魚得水?
“太子背後有個叫柳負的女人,據說是富可敵國,這些年一直是她在背後支持太子。”齊承澤解釋說。
“柳負?”齊炎默念這個名字,心想好巧,她居然也姓柳。
“對,就是她,據說這可是個奇女子,而且十分貌美,她有錢太子有權勢,他們聯手可謂是無敵。”齊承澤一副又愛又恨的樣子,心想要是能為他所用就好了。
齊炎微微點頭:“聽皇兄這樣說,我倒是好奇這個女子了。”
“見她不容易,都是聽說,我也沒見過其本尊。”
“那正好讓臣弟會會。”
齊承澤搖頭道:“不用,如今她已被抓起來,想來現在太子應該想辦法如何救她。”
“哦?為何?”
齊承澤勾唇一笑,浮起一個單麵酒窩,雖然笑的有些奸邪,但卻十分迷人。有的男人正氣稟然最吸引人,有的是儒雅謙卑,但有種人就他使壞的時候最吸引人。
按道理說,柳負也是這樣的人,要是她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反到不起眼,就是那副天地不怕,古靈腹黑的小妖女最吸引人,就好像趙敏。
“如今她人已經被關進大牢,審判官也是我們的人,這下就算太子出手,也在劫難逃,這次她必死無疑。”
阿嚏!!
柳負再次打了個噴嚏,心想這又是誰在背地詛咒她呢!真是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段子晨連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關切問:“沒事吧,要不要看醫生?”
“什麽醫生,那叫大夫,不用。”柳負背手向前走,準備去查明事實真相。
段子晨追上她的腳步,問:“現在我們要從何處下手,不如用錢將人買通吧。”反正他們也不差錢。
“不行!那個大人一看就是個財迷,肯定準備好袋子裝本小姐的銀子,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說你這人,你又不差這些錢,你要是不願意,我出。”
“我知道你錢多,那就去多做做慈善事業,幹嘛給那些貪官?”
“這不是保你的命麽?”
“這明顯就是栽贓訛錢,本小姐可不是軟柿子,我不願意,誰也別想得到我一個子兒。”
段子晨知道自己說不過,便也不多說,默默無聞跟在後麵。反正他們兩個是一起來這裏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柳負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麽為自己翻案,屍體肯定是別人放進來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府中有內鬼。內鬼的可能性倒是很小,但凡是她選進來的人,都是經過嚴格排查的,那麽極有可能就是別人做的。
如果是別人想陷害她,那麽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又會是誰呢?肯定是那個貪官,好啊,她現在就去找那個貪官算賬。
見她朝著衙門走去,段子晨連忙拉住,問道:“我們去衙門做什麽?”
“當然是去查真相了,我敢保證那個大人一定有問題。”
“可是我們這樣?”
“放心,都交給我。”隻見柳負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套男人的衣服,而且是那種打了很多補丁的。
段子晨奇怪的看著她,問:“你這是要扮成乞丐連夜出逃?”
“有病,我是要辦成更夫的鬼魂,去嚇嚇那個大人。”
“有道理,要是問題真出現在他身上,這一招保準奏效。”
“走,好姐妹,夠義氣。”
段子晨無言以對,什麽時候他成女人了?還姐妹?
她與段子晨越過高牆,先是去了臥房,沒見人,便又去了書房。
“幸好你經常與那貪官交涉,不然這府中路都不認識。”柳負低低的說了聲。
段子晨立刻回應說:“那是,官不離商,商不離官。”
“想來我應該有你這樣的覺悟,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