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有個家
橋頭紅藥映其顏。她本身就是讓人過目不忘的美人,高顏值,高腹黑,和倚天屠龍記上的趙敏有的一拚呢。不過她很懶,不想什麽權利天下,隻要賺錢享受。
念橋邊上有人歇息,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浮光躍影,紅藥挨著合歡開的熱鬧,像是要一決高下。
柳負邁著步子走過去,想靠著欄杆邊上歇息歇息,來這裏也好幾年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還是永遠都回不去了。
這樣的想法,白天一般不會出現,隻會出現在思緒柔軟的晚上。
“父王,我想去那邊看看。”柳燁羽指著橋頭的紅藥,小孩子嘛,總是容易被五顏六色的東西吸引。
齊炎被拉著走過去,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緊隨著地上亂跑的那個小不點。不知什麽時候能將小蠻找回,一家人團聚。
靠在欄杆上惆悵,一聲清脆的童聲映入柳負耳中,回頭一看居然是站在橋頭的那對父子。太好了,踏遍鐵鞋無處尋,得來全不費功夫。
等下,摸了摸臉,才意識到麵具已經被撕了。不行,不能這樣出現,想到這裏她連忙躲到邊上,借著一株垂柳隱去身體。
躲在暗處,讓她更好的觀察那對父子。一個是玉樹臨風的帥哥,一個是粉妝玉砌的小娃娃,看著讓人莫名溫暖。
那個小家夥在低頭采芍藥花,大帥哥一手端在腰間,一手垂在身側,用著充滿關懷愛意的眼神,看著那團蹲在地上的小肉球。
這場景太有愛了,弄的她都想結婚生孩子了。
想想歎了口氣,如段子晨所說,在這個時代,一夫一妻尚是做夢,更不要說這樣高大帥氣還多金的優質男了。不用想,他家肯定妻妾成群,就算自己削尖腦袋擠進去,也隻有獨守空房的份。
算了,算了,還是一個人過吧,能賺銀子,會找樂子,要男人等於自找麻煩。就做個勤勞快樂的齊天大聖吧!
王府,兩隻威嚴霸氣的石獅子盡責的守在門前,兩隻大紅燈籠一左一右的掛著。
門口站著守衛,看見齊炎回來,立刻上前拜跪。
“恭迎王爺回府!”
齊炎淡淡的掃過眾人,一把將小不點抱緊懷裏,高冷的給了一個字:“嗯。”然後便大步走進府中。
王府不是一般的氣派,剛一進門就是個大的嚇人的前堂,邊上擺放著嶙峋怪石,奇花異草,環境清幽卻又不失氣勢。
柳燁羽一手環著齊炎的脖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充滿好奇。
走到正廳,齊炎將他放下,道:“這是王府,是羽兒真正的家。”
阿嚏!!!
柳負摸了摸鼻子,十分鬱悶,怎麽突如其來的打噴嚏,大街上的,當著這麽多人,很沒麵子哎!
夜深了,風不再和煦,而是變的寒冷刺骨,柳負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回宅子。
她的宅子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好大的一塊地,裏麵卻是另一番天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了人間仙境。
剛一推門,就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泉水緩緩流出,水中錦鯉環繞。腳邊隨處都是奇花異草,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香味,讓人陶醉。
繞過假山,才是正廳,相比於開門的小橋流水,大廳要正式氣派的多。這處住宅子不比什麽皇宮王府差,要什麽有什麽。
臥房內,齊炎親自幫小不點洗漱,傭人丫鬟全都束手站在一邊,心裏暗自嘀咕著,怎麽王爺自己動手,而這小王爺又是怎麽來的?
柳燁羽乖乖的站在那裏,等齊炎將他的臉擦好,便自覺的將手伸出來,等到兩隻手都擦幹淨,他又自覺地跑到床邊坐下,等著洗腳。
而齊炎像個老媽子伺候這小祖宗,卻一臉心甘情願,邊上的丫鬟也是看傻了,什麽時候王爺親自伺候人了?
丫鬟連忙將洗腳水端過去,柳燁羽自覺的脫了小靴子,開始洗腳。
齊炎掃過眾人,吩咐:“你們且下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接著一個離開房間。
等人走了,齊炎才撩起衣袖,蹲下身子給柳燁羽洗腳。他的手修長厚實,那白嫩的小腳還不夠他盈盈一握。
“父王,剛才那些姐姐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我,而且很怕我的樣子。”柳燁羽嘟著小嘴說。
在他意識中還不知道自己父王是誰,也不知道父王這個稱呼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尊貴的地位。隻知道是自己的父親,三年來都是這樣照顧他的。
齊炎一邊將那雙可愛的小腳擦幹淨,一邊回答說:“不要去管這些。”
“可是,父王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娘親?”
“已經在找了。”這些年一直在找,隻不過他現在要親自出手了。
柳燁羽撅了撅嘴,爬到偌大的床上,在柔軟的被褥上打滾,自娛自樂。
齊炎命人進來將東西收拾了,便開始脫衣,脫得隻剩裏衣。不得不說,他身材真好,健壯不多肉,那腹肌怎麽也有八塊,還有那健碩的胸膛,可是每個女人都向往的。
和別的孩子不同,柳燁羽剛進入一個新環境,不但不感到陌生,還拚了命的撒潑。一會打滾,一會像蟲子一樣鑽進被子,然後露出兩個可愛的大眼睛。
見他玩的嗨,齊炎也不說他,倒是含著笑意看著他撒潑,像是一種享受。
三年來一直是他親手照顧這個孩子,期待小蠻回到他身邊,那樣一家三口就團聚了。可是那該死的女人就像人間蒸發了,要是找到她,一定讓她好看!
“父皇,這床好大呢,等娘親回來也夠睡。”柳燁羽咿咿呀呀的說著,覺得什麽都新奇,也難怪,先前是在山上,條件不比王府。
齊炎將大長腿攔在床邊,預防小不點滾下去,一手拿著書卷,一邊守著孩子鬧騰,背靠著床頭。雖然隻穿著裏衣,卻滿屏的高級感,冷漠中透著慵懶,慵懶卻又不失高貴。
“等娘親回來,就睡在羽兒右邊,父王睡在左邊。”小家夥一本正經的規劃著。
齊炎似笑非笑,心想他計劃的倒是好,怕是等人回來了,就沒人陪他睡了。
柳燁羽鬧騰間,一枚白色絲帕從他衣襟中抖落,被齊炎餘光瞥見。
他拿起絲帕微微皺眉:“羽兒,這是從何而來?”
原本還不消停的小不點立刻安靜了,水淋淋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齊炎,一副犯了錯的摸樣。
“父王,這是那位姐姐送我的。”
“姐姐?”
“就是請我們吃東西的姐姐。”
“哦?他明明是個男人。”
“羽兒覺得不是,她給羽兒拿東西吃,羽兒觸碰她的手,覺得纖弱無比,書上也說女子手才柔弱無骨。”
齊炎陰下臉來,問:“方才為什麽不說?”
柳燁羽撇了撇嘴,心想剛才哪能說,那絲帕明明是他順過來的,想著那女子能找上他們,誰讓父王不許留下姓名呢。
“羽兒忘了。”
隻見齊炎的目光像台測謊儀盯著小不點,在確定他沒說謊後才移開,但眼底更深的地方卻隱藏著激動。
這枚絲帕是小蠻的,當初他見過。
“父王,要麽將那位姐姐找到吧,正好將絲帕還給她?”這個小鬼頭為了再見柳負也是想盡辦法。
齊炎將絲帕緊緊握在手中,平靜的眸子湧起波瀾。放才席間他一直觀察那人神態,卻忘了接觸她身體,正如羽兒所說,男人女人體態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好,他現在就將那人抓來,要真的是那個女人,看怎麽收拾她!
阿嚏!
“尼瑪,成噴嚏專業戶了。”柳負低咒一聲,伸手想去拿絲帕擦擦。
此時她正在洗澡,坐在溫泉池裏,煙霧繚繞的,一邊還擺放著果酒,好不自在。在氣暈的熱熏下,都昏昏欲睡了,倒是被一個噴嚏弄得睡意全無。
“哎?絲帕呢?”
伸手摸不著,她幹脆起身找,可還是沒有。不可能啊,一直帶在身上的,該不會是丟了?細細一想,才察覺是被那個小不點給抽走了。
“好啊,這個小家夥,居然對她順手牽羊,真是忘恩負義的小王八羔子,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想想不能這樣算了,要是平常手帕也就算了,那可是一直陪著她的。還是要將東西找回來,可是該如何去找那對父子呢?
就在這時傭人在門外說話了。
“小姐,段公子來找您。”
柳負一皺眉,隨手拿了件衣服套上,回答說:“讓他進來。”
段子晨在她眼中不算個男人,所以才這樣毫不避諱,再說她沒泡舒服還不想上岸。
門外的丫鬟皺了皺眉,心想小姐這也太不知禮節了,黃花大閨女洗澡居然一點都不避諱男人。
段子晨已經在邊上等著了,聽柳負這樣說,倒也覺得沒啥,抬腳就進去了,這樣的事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再說他也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就算有賊心也隻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