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以吻緘默
方可兒拿了一些資料準備進童雨綿的辦公室,突然裏麵跑出來的身影給撞了一下,資料散了一地,方可兒一臉驚詫的大喊:“雨綿,你怎麽了?”
童雨綿看著被自己撞了一地的資料,整個人傻在哪裏,眼中的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滑。
“對不起,可兒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撿起來。”她蹲下來,被淚水模糊的雙眼,卻看不清資料的方向,亂摸了幾下才抓住其中一份。
方可兒看到她淚流滿麵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資料也不管了,走過去關切詢問:“雨綿,你怎麽在哭啊?出什麽事情了嗎?”
“可兒姐,我有點事先走一步,對不起。”童雨綿鼻子酸楚,再一次道歉後,她站起來往辦公室外跑去。
引得一辦公室的同事都在觀望她的背影。
都已經是淩少奶奶了,童雨綿怎麽還會哭著往外跑?難道她的豪門夢起了風波?
八卦女最愛看的就是這種狗血劇情,可能是因為自己生活太平淡了,總也想挖點猛料來為自己無波無瀾的生活填點色彩。
不過,公司早已下了禁令,不準再議論童雨綿的私事,大家隻能往肚子裏猜測。
方可兒看著資料上麵被濡濕的紙張,神情透著一抹擔憂,雨綿是不是又出什麽大事了?
帝瀛集團總部大廳,一輛紅色的跑車急急的停在大門口,車上走下來的女孩子,麵容清麗,年輕俏美,那一頭標誌性的烏黑齊腰長腰,讓人過目不忘的精致臉龐,正是淩家少奶奶童雨綿。
此刻,她步履踉蹌匆匆,神色憂傷之極,無視眾人對她投來驚豔羨慕的眼神,直接奔向淩肆的私人專用電梯。
她的手指在不停的點著按鍵,腦子裏亂蓬蓬的,她始終也不肯相信,那錄音筆裏是淩肆的聲音。
她那麽愛的人,那麽信任依賴的老公,絕對不會殺了自己的養母的。
電梯毫無阻礙,一路飆升,盯著那一竄數字,童雨綿大腦始終是空白的,十指緊張發顫。
最後她耳邊響起一聲叮的聲音,電梯停在了八十八層,也是淩肆的辦公樓層。
電梯門開了,童雨綿腳步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沒有來時那麽的急切匆匆,每靠近他一步,她的心就在往下沉,一直沉到了底。
小手因為害怕而緊緊的捏著,美麗的麵容也蒙了一層死灰般的蒼白。
早上,她還在他的懷裏醒過來,他的溫度是她冬日裏最溫暖的陽光,他的寵愛,讓她那樣的迷戀貪婪,她真的不想失去這一切。
可是……
“淩太太,你來了,淩總在辦公室呢。”一個麵含笑意的助理小姐從她身旁經過,禮貌打招呼。
“謝謝!”童雨綿聽到自己說話都是僵硬的,臉上的笑,更是強行擠出來。
淩肆在辦公室?
他在?
童雨綿的心在抽痛,她多希望此刻,他不在。
至少可以緩一些,讓她去聽到那些殘酷的事實。
她們才新婚一個星期,她們約定一輩子不離不棄,相守白頭,那麽美的誓言,卻遭遇了那麽殘忍的事實。
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童雨綿終於站在了淩肆的辦公室門口,看著那一扇緊閉的大門,童雨綿抬手敲門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了。
她就像雕塑一樣的站在門口,兩隻小手緊了又緊,指尖幾乎要刺進肉裏去。
突然,門從裏麵打開,左洋詫異的望著門口呆愣的童雨綿:“少奶奶,你怎麽站在這裏?是來找少爺的嗎?少爺馬上就要開會了。”
“是,我來找他有事!”童雨綿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了,她繞過左洋身邊,快步走進去。
此刻淩肆站在辦公室麵前,正伸手取來脫下的西裝外套,準備穿上。
聽到左洋的話,他動作一頓,轉過頭去看,看見那個熟悉的小身影鑽了進來,心情瞬間填了一抹明媚的光彩,將外套扔回椅子上,幾步就走到她的麵前來:“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
童雨綿身體僵硬,目光沒有焦距的盯著某處,聲音沉沉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淩肆凝眸,落在她的小臉上,發現她眼眶有些紅,濃眉一皺,輕柔道:“你哭過了?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淩肆說著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很自然的往她肩膀處搭去,似乎要將她摟入懷裏。
可這一次,那個倔強的身影卻躲閃了一下,從他的手裏逃脫,退出一米外的地方。
泛紅的雙眸也隨之揚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住他的眼睛問:“王靜嫻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淩肆擰眉,奇怪的看著她:“怎麽突然又提她?我不是說過了嗎?她是自殺的,怎麽會跟我有關係?”
“真的沒有?”童雨綿眼眶一澀,有些咄咄逼人的問他。
淩肆歎氣,高大的身軀朝她輕步走來:“我知道你還沒有從這件事情的陰影裏走出來,雨綿,人要學會堅強,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趕緊快樂起來。”
童雨綿看著他步步靠近,她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就步步後退。
看著她眼睛裏對自己突然升起的防備,淩肆心下一沉,幽沉的眸,也為之一僵。
“為什麽躲我?”淩肆莫名的就被她的動作傷到了心,俊臉蒙了一層傷感,低沉的嗓音,開口問。
他的眼睛帶著強烈的溫情,仿佛會灼傷她的眼,她趕緊低下了腦袋,但聲音卻是堅定的:“我隻想你告訴我真象。”
“什麽真象?”淩肆更加奇怪了,這個女人今天很不對勁,讓他也有些緊張起來。
“關於王靜嫻自殺的真象,她真的是自殺的嗎?又或者,她根本就是被謀殺的。”童雨綿突然抬頭,語氣瞬間就激動起來,眼淚從她泛紅的眼眶隨之抖落。
淩肆渾身一震,難於置信的看著她,眸光多了一抹凝重:“你在懷疑什麽?”
童雨綿隻覺的心在劇烈的抖動著,痛苦難忍,她忍不住蹲下身去。
這個時候,辦公室大門被左洋推開,他有些急切的提醒:“少爺,已經到時間開會了。”
淩肆冷眸掃過去,嗓音也沉沉的:“取消!”
左洋一驚,看向蹲在地上將自己抱作一團的童雨綿,心下咯噔一跳,完了,少爺和少奶奶新婚吵架了。
“好的!”左洋趕緊識趣的將門關上,退了出去。
淩肆冷靜的內心突然刮起了狂風暴雨,他看著蹲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童雨綿,兩道濃眉皺緊。
“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情了?”他朝著她靠近過去,嗓音也一如往常般的溫柔。
童雨綿突然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袋裏,下一瞬,她打開了口袋裏的錄音筆。
淩肆渾身一顫,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而這些話,正是那天他在童雨綿病房門外警告王靜嫻的話。
那個時候他正在氣頭上,所以說的話也都充滿了了威脅力。
他恨王靜嫻沒有早一點告訴童雨綿的身份,讓無辜的她成為自己報複的犧牲品。
那個時候,他是真恨不能親手掐死王靜嫻的,說話自然不留餘地,處處都想置她於死地。
童雨綿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到淩肆緊繃著的表情,她聲音悲涼的問他:“還記得自己的聲音嗎?”
“你是從哪裏拿到這隻錄音筆的?”淩肆著實被驚了一跳,他倒是沒想到王靜嫻那天找他談話,竟然帶了錄音筆,還把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錄了下來。
“你先別管我怎麽會有這錄音筆,我隻想問你,王靜嫻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你勾結了警察,故意定了她一個自殺身亡?淩肆,你告訴我,我要聽真象,求你不要欺瞞我。”童雨綿語氣越發的激動,整個人臨近崩潰的邊沿,
淩肆一把將瘋狂吼叫的童雨綿抱緊在懷裏,大掌用力的摁住了她的小腦袋,強迫她貼在自己的肩膀處,這才沉沉的開口:“我沒有殺她,也不會在自己的婚禮上殺她。”
“可為什麽你要說那種話?為什麽要說?”童雨綿眼淚沾濕了他的襯衫,她整個人都快要虛脫無力,一顆心傷的七零八落。
“因為我恨她!”淩肆毫不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我的確想過要殺她,但我並沒有……”
童雨綿痛苦的用小腦袋去磕他的肩膀,他肩膀那麽硬,她卻不知疼痛似的一下一下的往他身上磕:“我該怎麽相信你?我要怎麽才能信你?淩肆,你告訴我。”
淩肆此刻心裏也極亂,他已經猜到是誰把這錄音筆交給童雨綿了,龍赫心機還真夠深沉。
表麵上把這個女人讓給自己,但暗地裏,他卻耍這種陰險狠招,讓他防不勝防。
看著她失控的樣子,淩肆知道自己說什麽話,她都聽不進去,隻好將她小腦袋給強迫抬起,薄唇直接吻住她濕潤的唇片,吻的很用力,很狂烈。
童雨綿渾身都在顫抖著,微涼的唇片也在顫,被薄唇狂熱的吮吸著,她大腦更加空白,她想回應他的吻,她喜歡他的唇,可是,一個強烈的念頭,卻讓她很用力的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