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為沒品，被拒之門外
顧七嬸一家意見不統一，磨蹭了許久，顧七嬸才道“村長，錢我家出，不過你不能再管林氏以後的事情。”
顧錦繡知道這一家子打的是什麽主意，不就是想等林氏傷好，讓她嫁入黃家，假意妥協道“隻要不鬧出人命，我就不會管這事。”
現在先拿銀錢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兩方談妥，顧錦繡從顧七嬸手中拿到銀子，又讓顧七嬸一家子留下一人照顧林氏，但是他們不願意，都找借口溜走了。
院中隻剩下顧錦繡和高氏母女，顧錦繡讓高氏母女留下來照顧林氏，她去了前院大堂。
“大夫，這小姑娘的傷如何？”顧錦繡問道。
大夫道“無礙，隻是皮肉傷，休養幾日就好。”
顧錦繡點點頭，對大夫拱手施禮道“大夫，今日多虧你的幫忙，給醫館添麻煩了，這些銀子是請你和醫館的人去酒樓吃一餐飯，請你笑納。”說著，她拿了三兩銀子給大夫。
大夫不肯接受顧錦繡的好意，推辭道“公子言重了，那婦人是老夫的病人，老夫肯定不能讓她出事，所以這銀子公子拿回去吧，給這婦人和女兒補補吧！”
兩人推辭一番，顧錦繡見大夫不肯收就把銀子收起來，這裏剛剛經曆一場鬧劇，她擔心大夫不讓林氏在這裏養傷，把人帶回去是不可能的，留在縣城租院子，又是一筆開支，她還想著這二十兩銀子留給林氏母女以後過日子呢。
顧錦繡委婉地問道“大夫，可不可以讓林氏繼續留在這裏養傷？”
大夫略點頭，一來是縣令的麵子，二來是可憐這對母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不希望這婦人喪命，也不希望這孩子年紀小小的，失去母親。
這時，大夫想到鄰居家的小閨女，父母去世後，兄嫂逼她嫁給一酒鬼，她靠著以前刺繡掙的五兩銀錢，去縣衙挨了二十板子，辦成了女戶，如今的日子雖然貧苦，但是總比嫁給酒鬼強。
大夫不由得感歎道“唉，若是這婦人沒受傷，有些銀錢的話，去縣衙出點銀子辦個女戶也是可以的。”
女戶？
顧錦繡的記憶中沒有這檔子的事情，對此不是很了解，問道“這辦女戶要怎麽辦？”
大夫解釋道“根據律法，女子要去縣衙辦女戶，需要挨二十板子，再花五兩銀子就辦成了。”
二十板子！顧錦繡微蹙眉，這律法根本不合理，古代的女子嬌弱根本不能挨著二十板子，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吧！更何況這世俗的眼光……難怪高氏不願意做個自由人。
想至此，顧錦繡與大夫說了幾句閑話，又叮囑了小姑娘幾句，然後就離開了醫館，直奔黃家。
事情的源頭都是黃家，隻要黃家放棄，這樁婚事就成不了！
小半時辰後，顧錦繡來到黃家村黃家門口，看著四處掛著白布的府邸，這時她才想起黃家公子病故一事，遲疑了一會，她上前跟黃家的小廝道“小哥，我是三姓村的村長，今日有要事找你家老爺，勞煩你去稟報一聲。”
小廝打量著顧錦繡，見她衣服簡樸，一副窮酸樣，推搡著顧錦繡，不屑道“嗬，村長就了不起啦，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怕你這個沒品的村長，我家姑爺還是縣丞呢，去去，臭小子趕緊給老子滾蛋，我家老爺正悲傷著，沒空見你，你哪來回哪去，別妨礙老子招呼客人。”
村長居然沒品！那她是拚不過縣丞，但是事情還是要辦的，她可不想白跑一趟。被推得趔趄的顧錦繡心中氣憤，麵上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扯著一個笑臉道“小哥，我是為了三姓村村民租地一事來的，請你去告知你家老爺一聲。”
小廝氣勢洶洶地道“臭小子聽不懂老子的話啊，告訴你吧，今日來祭拜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若是不小心衝撞了貴人，老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趕緊給老子滾蛋，再不走，老子叫人揍你一頓。”
顧錦繡剛要說話，這時一書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他的書童道“小哥，我家老爺是縣城的何舉人，聽聞黃公子病逝，前來祭奠，獻上兩幅挽聯。”
小廝聞言，用把顧錦繡撞到一旁，殷勤地迎接何舉人，又招呼人把他引進府中。
顧錦繡挑挑眉，這祭拜真有意思！
“喂，臭小子你怎麽還在這裏？”
聞言，顧錦繡收斂思緒，望向小廝笑著道“小哥，我改主意了，我不去見你家老爺了，我要去祭拜你家少爺。”
這下子你該讓我進去了吧！
小廝道“就你這樣，一個沒品的村長還想祭拜我家少爺，哼，我告訴你，沒門，今日有我在，你別想進這個大門。”說著，小廝要招呼人過來把顧錦繡弄走。
顧錦繡見此，又瞅了一眼要進門的何舉人，高聲道“這黃家的門檻還真高啊！我堂堂一個解元公居然跨不過去，這黃家以後不來也罷！”說著，顧錦繡生氣地甩了甩袖子，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眨眼的功夫，還未走進去的何舉人以及在場要去祭拜黃公子的人都望向顧錦繡他們，顧錦繡“好心”地朝眾人拱手道“各位，你們若是沒品就別進去了，免得被羞辱！”
“公子這是發生了何事？”圍觀中的一人問道。
顧錦繡麵露傷心，飛快地道“在下是三姓村的村長，在讀書時與黃家公子是同窗，本想去祭拜他，略表同窗之誼，哪曾想這小廝說在下沒品不能進去，裏麵都是有頭有臉的貴人，萬一衝撞了就不好了，想我如今還是解元公確實很沒品，等以後再來祭拜黃公子吧！黃兄啊，小弟在此一拜，你一路走好啊！”
說著，顧錦繡朝黃家大門口一拜，又假意地用袖口抹了一下眼睛。
小廝見人群對黃家議論紛紛，還有一些清高的讀書人要走了，慌張地高喊道“大家別聽他胡說，他若是解元公，怎會混的如此窮酸？”
顧錦繡望了一眼黃家的大門，今日她非進不可，不過黃家的名聲如何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各位，在下顧錦皓，三姓村的村長，宣和二十八年的解元，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顧錦繡的話剛落下，周圍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哦，原來這就是解元公啊，聽說他是我們縣最年輕的舉人呢！”
“是啊，聽說他參加春闈失利後，就沒有去書院上學，好像說是要照顧家裏的母親和妹妹，在家複習學業，等待著三年後的春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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