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發展與重建
“疾風軍,衝鋒!”夏侯淵的一聲大吼,代表著夏侯淵的回歸,也代表著那羌氐聯軍敗亡的開始!
羌氐聯軍二十餘萬前來覆滅這越發厲害的朝歌城,想要一舉將朝歌城覆滅,讓朝歌城的鮮血來為他們這個草原洗刷恥辱。
這是屬於他們這五個…他們這無數部落和種族的草原,不屬於九州人!
此時飛狐峪外麵,那些負責拖住李陵神羿軍的羌氐聯軍尚有兩萬餘人。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當初李陵一支神羿軍就將那烏桓大軍給鎖住了。
現在還是神羿軍,甚至可以說是更強的神羿軍了,可是卻被區區兩萬餘人的羌氐聯軍給反向拖住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笑話了。
可就是這個笑話讓整個神羿軍無可奈何,當初的十裏箭塔也是朝歌城最為倚仗的屏障之一了,可是現在卻是成為了敵人的手段!
霍篤和霍峻現在除了要防備那已經開始圍城的氐人大軍,更是要每隔著三五天便要送一起物資和糧草給這十裏箭塔的神羿軍士卒。
而那守在飛狐峪峽口的這群羌氐將軍也不攻擊更不騷擾,就是一副引而不發的模樣,坐等他們動手離開!
李陵也算是看出來他們的手段了,就憑這這群異族的本事,他們現在除非出動那些真正的大高手,否則是沒有辦法靠著士卒對這飛狐峪和十裏箭塔裏麵的神羿軍做什麽的。
但是他們卻是可以拖著他們,隻要神羿軍敢離開這裏,他們就敢衝進來放火燒山,讓這十裏箭塔化成灰燼。
這個目的他們幾乎就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
可就是這種讓李陵等人毫無辦法,隻能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越發的放肆!
唯一讓他們感覺到欣慰的就是那羌人大軍被疾風軍帶走了,聽說他們的下場很是慘淡。
雖然疾風軍沒有回歸,不過聽著疾風軍不斷的破壞著他們這群異族的後方,也是讓他們感到了欣慰。
現在就要看霍峻的了,是不是能夠在氐人的進攻之下,將朝歌城守住,隻要他能夠防守住那氐人大將治元多的進攻,那麽李陵這段時間的憋屈就沒有白受!
“將軍!”就在李陵閉目養神生悶氣的時候,身邊的士卒突然呼喚了起來,“外麵似乎是有了什麽動靜!”
正在閉目養神的李陵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然後也跟著仔細傾聽了起來。
剛剛告訴他這些的是他身邊的親衛將,也是一個異人!
作為九州之人與鮮卑之人的混血,從小也是出身奴隸,名字叫做鐵弦。
這人除了性格剛強,為人豪放之外,還頗有些許才華,隻不過因為身世問題沒有得到良好的發展機會,此時一直被李陵帶在身邊教導和指點。
鐵弦除了殺敵的本事之外還有一個最特殊的能力,他的耳朵十分靈敏,傳聞能夠聽到遠處細微之處的聲音,都說他有一雙千裏耳。
當初羌氐聯軍最開始就是想要在夜晚的時候偷偷穿過這十裏箭塔。
結果正在熟睡的鐵弦耳朵一動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直接朝著下麵連射了三箭,將那隱藏起來的羌氐聯軍給炸了出來!
一下子將他們擊殺了不少人,將他們打退了的同時,也讓他們徹底的放棄了從飛狐峪進攻的想法,隻能轉道而走!
若是別人說這外麵有什麽動靜兒,李陵定然不會忘相信的,畢竟他的修為在這裏呢,但若是這鐵弦說的,那李陵還真的要好生的琢磨琢磨!
不過李陵縱然修為不錯,終歸還隻是一凡胎罷了,他聽了半天也實在是沒有聽出來除了呼嘯的風聲之外有什麽不同之處。
李陵最後無奈的看向了一旁的鐵弦,然後輕聲問道,“那邊說的是什麽,你能否能出一個真切?”
鐵弦再次側耳傾聽,最後還是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距離還是有些太遠了,隻能夠隱隱約約聽出一個大概,好像是……疾風軍到了?”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鐵弦震驚了,整個箭塔之中的人驚了,便是李陵都被驚住了!
疾風軍,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偷偷的討論過疾風軍的事情,還在討論疾風軍會不會突然過來給他們一個驚喜!
現在,他們的驚喜似乎出現了!
“防禦,隨時準備射擊!”李陵比他們的思慮的更多,他知道若真的是疾風軍突襲的話,連他們都被嚇了一跳,那麽這群羌氐聯軍更是沒有任何的準備的!
在這種情況下,疾風軍的突襲都不用想,也能夠給他們造成很大的殺傷!
等到突襲成功之後,那些該死的羌氐聯軍被截斷了後路,最後也是唯一的退路就是衝過這裏,然後和那群氐人大軍匯合!
這個時候若是防備不慎的話,很容易讓他們突圍過去,若是再點兒背一些,沒準真的讓他們將十裏箭塔給點著了!
所以李陵不斷的讓眾人準備,莫要最後時刻讓這群家夥得了手!
“準備!準備!”
箭塔與箭塔之間是有著不少的通訊方法,很快李陵的命令就傳到了每個神羿軍的士卒耳中了,同時每一名神羿軍的士卒,也將手中的弓箭拉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等待多久,很快喧鬧就傳了過來,聽到了這不斷的喧鬧聲,他們也算是知道了鐵弦說的不假,這疾風軍還真的到了!
“夏侯淵,果然不愧是夏侯家的小子!”
李陵不是涪陵王朝的人,但是李陵也是在涪陵王朝待了很久了,那八大金剛的名義,他也算是聽了不少了!
夏侯家坐鎮南疆五百年,雖然李陵和徐榮對於那涪陵王朝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對於坐鎮南疆的夏侯家,也是要說一聲敬佩!
不管他的能力如何,至少他們夏侯家族這麽多年,這足足五百年的時間,一直將自己限製在南疆之地!
這麽多年,他們夏侯家沒有一個族人外放為將,外出為官!
縱然會有很多人甚至是涪陵王朝的皇室都會覺得他們尾大不掉,可同樣的這南疆的百姓們會記住他們,會感謝他們!
李陵此時看著這群正在狼狽逃向他們的羌氐聯軍,就仿佛能夠看到這羌氐聯軍身後的疾風軍士卒,就仿佛能夠從那夏侯淵的身上看到曾經他們夏侯前輩們的影子!
“五十步,射!”
李陵看著所有的羌氐聯軍潰軍全部進去了射程之後,這才大喝一聲,無數的箭矢衝殺了過去,朝著他們瘋狂的射了過去!
“殺!殺!殺!”
一聲聲的喊殺聲,一聲聲的嘶吼聲,
縱然那群羌氐聯軍每一個都是馬背上的漢子,隻可惜此時他們能做的也都是不斷的哀嚎罷了!
他們還擊的箭矢根本無法傷到那箭塔上麵的士卒分毫!
等到這群潰軍徹底的被殺死了之後,李陵的眼前也終於出現了那盼望已久的疾風軍!
“是夏侯將軍!”鐵弦驚呼,他不認識夏侯淵本人,他一直都是駐守在這十裏箭塔上,兢兢業業到幾乎不走下去!
但是他認識那疾風軍的大旗,他們被拖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最喜歡聽得就是疾風軍的士卒又殺了多少異族,屠了哪個部落,搶奪了多少的牛羊馬匹!
李陵也看到了夏侯淵,不需要這鐵弦的提醒他就看到了夏侯淵,滿臉都是笑容的李陵直接快步走了下去,毫無防備的來到了下麵,走向了夏侯淵的方向
“夏侯將軍威武,剛剛一戰甚是痛快!”
人都還沒有走到地方,李陵大聲的誇讚聲就已經傳過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和藹的與夏侯淵說話,這也是他對夏侯淵的尊重!
“李陵將軍過獎了!”此時的夏侯淵也是跳下了戰馬,露出一個笑容,一直冷峻的夏侯淵在這個時候心情也能夠略微放鬆一番了,同時他也快步朝著李陵走去。
“不知道此時朝歌城的情況如何了?”
夏侯淵也是剛剛回來,幾乎是拋棄了一切輜重牛羊,甚至還有馬匹等等,十分瘋狂的趕了回來,對朝歌城的情況知道的並不詳細。
“夏侯將軍也不用太過擔心,朝歌城無事!”
李陵輕笑了一聲,先是讓夏侯淵稍稍安心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霍峻將軍的守城之能是主公和李儒先生公認的強,甚至於城防軍都是霍峻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用起來那也是得心應手!
氐人一直想要圍城,不過雖然如此他們確是沒有成功,霍篤將軍一直在外麵建立了大營和朝歌城形成了掎角之勢,互相支援,讓氐人大軍不能擅自妄動!
這才能讓將軍麾下的士卒帶著牛羊和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九州百姓得以從西城進入。
上一次霍篤將軍前來送糧是四天前了,當時據他所說,那氐人大軍在東城方向和朝歌城開始了對……”
李陵正在說著話突然飛狐峪的後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聲響,然後更加喧囂的聲音就從朝歌城的方向辦法了出來,與此同時朝歌城還出現了一抹火光,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朝歌城…有變動…”李陵呆滯的說了一句,然後和同樣臉色大變的夏侯淵一起朝著朝歌城趕了過去!
“鐵弦扶著駐守飛狐峪,一校和三校帶著士卒下來跟某家來!”
李陵大聲的給十裏箭塔上麵的神羿軍下達著命令,讓鐵弦帶著大部神羿軍駐守,他則是帶著剩下的兩千人跟隨夏侯淵一起前去朝歌城!
等到他們衝出飛狐峪,衝到朝歌城下的時候他們被眼前的事情驚住了,不但李陵被驚住了,便是剛剛大勝歸來的夏侯淵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著了!
整個朝歌城的城東外麵,此時已經是一片火海了,這大火連綿足足數百裏之廣,裏麵無數的異族或者說氐人都在慘叫,所有的氐人都在大火之中哀嚎,然後不斷的慘叫!
這一幕雖然淒慘震驚,卻不是他們現在呆愣的原因,讓他們呆愣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看到的人數,不是那所謂的十萬氐人,就大火之中的這些人,恐怕就有不下五十萬之多!
不對,五十萬也不夠!
“咦,夏侯淵回來了?”
就在這群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霍篤滿臉驚喜的從一旁走了過來。
看他這輕鬆的樣子也知道這都是他和霍峻的手筆了!
剛剛有些驕傲的夏侯淵還有他麾下的疾風軍士卒此時是一丁點的驕傲都沒有了,尤其是疾風軍士卒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站的筆直!
“這是怎麽回事,這大火…還有這個人數…那氐人不是說隻有十萬麽?”
夏侯淵的臉色現在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尷尬,很無奈,或者是很震驚?
反正不是陰沉這一類的,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也沒什麽,氐人和羌人不一樣,這氐人在這無邊草原上就是一個人多勢眾,他們來的十萬人不過就是打打前站罷了。
等到他們從飛狐峪繞過來之後就已經擴充了數倍了,這段日子霍峻這小子不做別的就是讓某家將他們其他方向的人全都打掉,逼得他們不得不在城東方向和我等交鋒對峙!
之後被堵在了城東的氐人隻能不斷的擴充自己的實力,讓草原上的其他氐人部落趕過來和他們匯合。
那時候阿峻再在其他三麵城牆上麵虛張聲勢嚇唬他們氐人一頓,讓這群氐人不敢分開隻能在這裏駐營休息!
最後在今夜趁著大風,一把火將這氐人的聯營給點了,十分痛快,十分痛快啊!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狂笑不停的霍篤,沒有覺得他此時是失禮的,所有人都覺得震撼!
雖然剛剛霍篤說的十分簡單,但是在這種簡單裏卻能夠讓人聽出裏麵的危險!
這數十萬的氐人,如何能夠讓他們圍城而不攻城?
這無數的氐人,那深深地壓迫感就能夠讓人心驚的,可就是這種壓力之下,霍峻還要不停的繼續讓他們堆積人數!
另外,霍篤一句簡簡單單虛張聲勢裏麵包含的東西也太多太多了!
此時夏侯淵那點剛剛升起來的驕傲已經全都沒有了,不是說夏侯淵覺得不如霍峻,他在草原之上不斷和那群羌人廝殺糾纏,最後在最合適的時候,將他們引入絕地之中,一戰將他們覆滅,斬將殺敵!
單獨說戰績的話,他夏侯淵也是絲毫不差!
夏侯淵之所以不再覺得自己多麽的驕傲,是因為他覺得這朝歌城之中,無一會是庸手!
之前那徐榮和伍子胥就不要說了,徐榮在進入那天一閣閉關之前,就已經是他所不能企及的高度了,但那時候的徐榮雖然強,但仍然還是能夠讓他感覺到可以追趕。
可是進入了天一閣之後,徐榮再出來的時候,夏侯淵就看不懂他了,尤其是和夏侯淵一起經曆過一次雁門郡大戰,他對於伍子胥的本事還沒有太多的認知,但是他對於徐榮的本事算是徹底的心服口服了。
三戰三捷,將蠻夷大軍的主力徹底的消滅掉,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包括他們主公在崮山關拖住雁門郡南部蠻夷大軍,伍子胥和他大兄在雙子峽穀拖住北方殘餘蠻夷。
亦或是他自己清掃了無數的蠻夷散兵遊勇,這些東西拿出來和徐榮比,那都是比不了的。
別說最後一戰韓浩被驚住了,他夏侯淵又何嚐不是被徐榮和他麾下的西涼鐵騎給驚住了,勢如破竹,清掃一切的氣勢,讓他為之心驚膽戰顫。
此時他再次看到了霍峻的本事,攔住了無數的氐人大軍,將他們鎖在了城東這一隅之地,然後讓他們不斷的聚集起來,最後一把大火,將他們燒成了灰燼!
霍峻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家夥,這一次也算是驚住了他這個新來的人。
“霍峻將軍何在?”夏侯淵覺得自己進城之前,應該去拜會一下這個自己一直忽略的將軍,順帶請教一番才是。
“就在那邊,這次主要也是要多謝主公,賜給了阿峻一樣法寶,這才能有這滔天大火!”沒心沒肺的霍篤往東邊一指,同時心不在焉的將那法寶的事情說了出來,讓夏侯淵心中猛地一個咯噔。
法寶,這是又一次讓他驚訝了,這是底蘊,法寶這種東西是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底蘊了,一件法寶絕對是可以算得上是王朝的底蘊了,因為那玩意便是當初的涪陵王朝都不敢說有。
法寶不是靈器法器這種,這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寶物了,一件靈器若是運用的好,都有可能會讓整個戰局產生變化。
比如他們主公韓龍賞賜給徐榮的浮屠山靈器,這就是屬於那種用得好可以改變戰局的。
至於法寶
夏侯淵看著那滔天火海,不由的猛地吞了一口口水,此時的他,心中別說驕傲了,他的心中十分的警醒,這朝歌城並不是他所知道那落魄皇子韓龍靠著運氣建立起來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背後有著什麽秘密,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是有著完全不同的東西存在,而且依靠在韓龍的身邊,他不會失望的。
“我等先去拜見霍峻將軍,再行進城!”這次的夏侯淵,態度恭敬太多了。
此時在朝歌城的城牆上,端木賜和李儒正在負手而立,他們也看著那滔天火海,還有那不斷哀嚎的氐人大軍,嘴角帶著莫名的笑容。
“文優先生好算計,讓霍篤來這麽一下子,那夏侯妙才剛剛生出來的傲氣,恐怕就再也沒有了!”端木賜對旁邊站著的李儒拱了拱手,表達了心中的敬佩。
而李儒隻是輕笑,甚至還有些謙遜的回到道。
“妙才並非是那等不知趣之人,隻不過他的性格沒有他的大兄元讓更加的沉穩,若是不時時提點,恐怕會出大問題。”
“隻是沒有想到霍篤那家夥看似憨直,竟然還有這等心機算計!這腦子還真是讓某家小覷了。”
端木賜同時不由的感慨起來,覺得自己是真的小覷了那個憨直的家夥,霍篤一直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莽漢,沒有想到還有這份兒本事。
“他是最早跟隨主公之人,別看霍峻的能力比他這個當哥哥的強,但是論胸襟寬廣,論心機謀劃,這個憨直的家夥遠勝他的弟弟,隻不過霍篤是覺得憨直起來能夠省很多事情罷了。
當初所有人對老夫投靠主公或多或少都有不少意見,隻有這個憨直到都不能說心直口快的家夥憨笑著什麽都沒有說。
從那一刻老夫就知道了,當初在飛虎寨的時候,老夫也是小覷了他,他的心深的緊呢。”
李儒說話的時候也不由的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起來了當初飛虎山的往事,那時候自己是一個落第的酸儒書生,被人們稱之為會點陰謀算計的狗頭軍師。
看似是山寨的二把手,實則誰都看自己不上,也就是那個憨直的家夥從來沒有對自己冷言冷語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儒和端木賜在欣賞著大火蔓延,同時安排人手前去開渠放水,準備滅火,省的一會兒大火燒到了他們朝歌城之中,或者波及到農田就不是那麽的好了。
而就在他們在朝歌城的大捷的時候,雁門郡的大生產也終於開始了。
雁門郡遭受到這麽大的災難,今年的春耕那是怎麽也來不及了,所以他們能夠選擇的就是多多的開墾土地,然後預備明年租借“朝廷”也就是夏侯元讓他們準備好的種子,農具還有牛羊。
不過當他們著無數的百姓開始開墾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都聚集在這些城池之中,雖然距離河水很近,土地也足夠肥沃,但是想要繼續開墾荒地的話,或多或少還是差了不少。
這一發現讓他們有些為難了,若是離開這裏也不合適,因為其他城池先不說仍然荒蕪,同樣也有這個問題。
隻不過其他城池沒有任何他們這般的爭搶,現在這些居住了百姓的城池也不過十餘個而已,那百姓當然算不上多,可是當他們可以肆意開墾荒田和土地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土地是怎麽也不夠分了。
所以他們陷入了沉思和糾結之中,這麽好的機會若是抓不住他們會造報應的, 可是這麽好的機會,他們應該如何才算是抓住。
而就在他們糾結無比的時候,雁門郡再次出現了變動, 那就是夏侯元讓從民間招募了十萬士卒,每日耗費著數不清的糧草,將半個朝歌城的底蘊都弄出來的夏侯元讓,直接讓這十萬大軍開始了開渠!
春夏交接之際,他沒有和其他的百姓一樣,試著去開墾更多的農田,因為他知道這是來不及的事情,他若是去了那就是與民爭利。
現在能夠開墾的肥沃農田實在是有限,和西河郡不一樣,這雁門郡的土地或多或少有些貧瘠。
所以夏侯元讓帶著麾下的新軍,或者說麾下的屯田軍直接開始趁著這個機會在雁門郡大範圍的開渠引水,似乎完全不在乎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南北兩個方向的大戰。
此時的夏侯元讓就像是一個一心撲在了農桑之事的父母官一樣,和史祿,棗祗等人開始圍繞著整個雁門郡不斷的開渠挖水。
史祿不愧是對著雁門郡的水域有著諸多研究之人,在他的指揮下,夏侯元讓首戰告捷,在土地最為貧瘠的紫峰城直接開井百口,同時將地下暗河於百裏之外的大河分支相連接。
一時間讓這紫峰城的水域變得富饒了起來,同時在開渠之後將河水倒灌,解決了大部分土地缺水而導致的貧瘠,之後棗祗更是連續用數種土方法將這土地變得越發的肥沃了起來。
當然這些辦法雖然很好用,就是容易讓人嘔吐。
不過不敢怎麽說,之後有了一次成功的經曆之後,夏侯元讓和史祿棗祗等人的信心就充足多了,之後夏侯元讓帶著大軍在前麵一次次的開鑿各路河流分支,將河水引流進入各個城池之中。
同時親自下場清理水道,那作為雁門郡的第一大河長生河,可以說雁門郡半數河流都是他的分支。
這長生河之中有著無數的水妖,雖然它們的修為未必多麽的強大,但是它們在長生河乃至於些許分支之中,都算得上是十分的一方霸主了。
夏侯元讓靠著自己那築基修為,還有一身的血勇從最簡單的水妖開始,一路殺伐而去,他的鮮血,水妖的鮮血不知道染紅了多少河流。
而托了夏侯元讓的福氣,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這雁門郡之中的農田便足足多出來了三成之多,其中近半的肥沃農田讓百姓們不由的心生豔羨,因為他們知道這都是屬於朝廷的農田。
他們什麽都沒有做,所以隻能夠幹看著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夏侯元讓再次發布了一條政令,一條和他們切實相關的政令。
“所有大軍開墾出來的良田,百姓可以隨意取用,但因大軍勞作開渠所致,日後需再交一成收成於大軍!”
這條政令一出,所有百姓都驚住了,本來租賃之事就是六成上交,如今再交一成的話那就是十稅七了,這已經算得上是半個苛政了。
可是所有的百姓在聽到了這條政令之後非但沒有覺得不合適,甚至還爭相恐後的往其他城池遷徙,反正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今年的糧荒那是一定的了。
朝歌城送過來的糧食至少足夠他們吃上大半年的,還有那些妖獸的肉幹,也可以作為糧食,今年他們就是找到合適的地方,然後好生的安置下來就足夠了。
而他們不覺得十稅七有什麽問題,最重要的是這都是完全的空手套白狼了。
從始至終他們幾乎什麽都沒有付出,他們隻需要將已經開墾好的肥沃的土地維護好,然後等待著耕種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下的十稅七,並不是什麽苛政。
而且這也隻是第一年罷了。
另外,夏侯元讓同時發布了命令,若是願意一起開渠取水的話,也可以避免這種事情,也可以和之前一樣不交那一成的收成。
對於很多百姓來說,甚至於對於很多還沒有來得及,或者沒有想好下山與否的百姓來說,這種事情無異於天上掉餡餅一樣。
一時間,第二次百姓下山席卷了雁門郡,這一次無數的百姓抱著閑著也是閑著的想法,自動的加入了挖渠的大軍這種。
而也就是這一刻,賑濟災民也在這種時候莫名的變成了以工代賑,和平完成了一次轉變,同時無數下山的百姓,和第二批被選定的城池,也為韓龍再次帶來了不少召喚的機會。
而這些都不是夏侯元讓最幸福的事情,讓他感覺到最幸福的事情是在這種大勢之下,這雁門郡越發的壯大安定了起來,而他夏侯元讓的名字,也越來越被人所熟知。
甚至於,他還在某一天,看到了一座新建好的小小的廟宇,是附近城池的百姓剛剛建好的小廟宇,裏麵供奉的不是那座神靈或者佛祖菩薩,裏麵供奉的是他夏侯元讓。
當夏侯惇看到了這座將軍廟的時候,他驚住了,他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他做這些也不是為了什麽,隻是韓龍讓他做,他自己也想要做好僅此而已。
他本就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還能夠做些什麽,讓人記住,已經算是很好的事情了,哪裏能夠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天能夠被人供奉,甚至是供奉的生祠。
那一天,夏侯元讓親眼看到了數十名百姓自主的帶著摘下來的野果子,來到了那生祠之中,給他祈福,向他的泥像拜祭。
泥像和他並不是很像,不過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百姓的用心,而就在他也沒有感受到的地方,他的身體之中,正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那陳年老傷雖然被華佗治好了。
但是多年的傷病讓他的身體也是頗為不好,經脈丹田都或多或少有不少的問題,加上他的年紀,實在是不太適合再繼續修煉下去了。
可是就在那群百姓在拜祭他的泥像的時候,一股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滋補修複他的身體,暗傷還有根基。
非常的輕微,夏侯元讓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
夏侯元讓輕笑著看著這一幕,然後悄悄的離開,他知道百姓惦記著他,那就足夠了。
然後這個家夥帶著麾下的將校繼續開始了他的工作。
他夏侯元讓此時真的是算得上韓龍麾下第一人了,除了手下兵馬眾多,權利深重之外,手中的將校也是極多的。
除去剛剛回來,和他一起開墾農桑的韓浩,還有正在四處安排境內布放的郝昭,以及代替夏侯淵配合郝昭掃蕩蠻夷和妖獸餘孽的史煥之外,他的麾下最重要的一批人就是那所謂的十三鷹犬。
史祿,夏魯奇,呂虔,棗祗,吳班,毛玠,李典,張燕,向寵,董和,朱治,朱桓,朱然一共十三人一同投奔了夏侯元讓,然後在他的麾下一直幫助這夏侯元讓治理整個雁門郡。
其中史祿精通水利,棗祗頗通屯田農桑,比夏侯元讓這個半吊子那是好的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另外呂虔和毛玠以及朱治三個中年是夏侯元讓麾下的執政人才,此時毛玠坐鎮崮山關治理雁門郡之南,呂虔治理雁門郡中部,坐鎮開元城,而朱治則是守在了清幽城,連接著朝歌城,負責和向寵兩個人在治理的同時,也要協助眾人往朝歌城要吃要喝。
剩下的夏魯奇也就是那個壯漢,不但騎著一頭染了雜毛的牛,這實力也是相當的強悍,這夏侯元讓治理水患最大的問題就是水中的那些妖獸,而夏魯奇就是一個標準的猛漢。
曾經和夏侯元讓一起,一人挑殺兩條水妖,等到士卒將水域挖通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拎著四頭水妖的屍體回到了岸上,渾身傷痕累累,卻是仿佛毫無察覺。
被稱之為夏侯元讓麾下第一猛。
吳班沒有和他們一起清理水患,他帶著朱桓和朱然兩兄弟來到了雁門郡的一線天,在這裏建立了一座堅固的塢堡。
一線天是雁門郡民家的說法,而這裏也是雁門郡和西河郡的通道,當初那群蠻夷就是從這裏去的西河郡,那一線天和兩旁的崇山峻嶺之中也是唯一能夠讓那群蠻夷從西河郡回來的道路。
在這種時候,雖然徐榮和伍子胥都離開了,但是誰也不敢說那群蠻夷日後就不會有逃回來的,所以在一線天一共有兩道防線四道關隘。
其中一線天之中和兩旁的山上,各自建立一道關隘,一個三個關隘成為掎角之勢,相互援助,相互看守,然後有吳班,朱桓,朱然三個人帶著夏侯元讓麾下的老卒和冉閔留下的乞活軍看管。
第二道關隘是在一線天的最外麵,也最後的防線,也是為前方囤積糧草輜重的地方,由張燕和李典兩個人負責駐守,同時負責幫助他們修築關隘和提供糧草輜重。
出去這幾個人之外,負責整個雁門郡刑罰之事的就是董和了,這個家夥是一個剛正不阿的性子,同時也是一個為人極為正派的人。
用史祿的話來說,這個家夥有些死腦筋,知道他的人都叫他董二愣子,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愣子,死腦筋,而這種道德君子幹別的不說,這處理刑獄那真的是鐵麵無私,連夏侯惇半夜饞酒了,都被他給拿了,當眾三十軍棍。
一下子震懾住了所有士卒和那些前來幫忙的百姓。
而董和的存在也讓所有人又敬又畏,因為所有想要找他報複的人都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他一丁點的問題。
所以最後隻能認栽,在這種嚴於律人,更加的嚴於律己的家夥麵前,所有人都沒有話說。
而這十三個幫助夏侯元讓的將校官吏,就被整個雁門郡的百姓稱之為十三鷹犬。
鷹犬並不是說他們為非作歹,而是他們的能力出眾,夏侯元讓也正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能夠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加忙碌,也更加的有意義,百姓們也才能夠看到,每天他們的生活都有嶄新的變化。
希望,在這種時候是最不可得,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夏侯元讓帶著這雁門郡的百姓,重新看到了希望。
“將軍”
雁門郡的某處城池之中,一群赤著腳的百姓和士卒正在開墾荒地,而其中領頭的就是那一直對夏侯元讓不服不忿的韓浩。
此時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整個雁門郡處處都是這種景象,雖然還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荒蕪,但是他知道這雁門郡已經開始重生了。
此時的朝歌城,大戰已經結束了,疾風軍一戰滅羌人,霍峻一把大火燒的氐人再不敢犯,數十萬頭的牛羊馬匹在慢慢的朝著這裏匯聚,這些是他們的口糧和未來的希望。
這些都是朝歌城的戰利品,也是雁門郡明年開始的屯田製度的保證。
李儒再次拿出來數十萬的種子供給給雁門郡,攻擊給夏侯元讓,這一下子也讓韓浩見到了朝歌城的底蘊。
同時朝歌城典農校尉任峻帶著十萬百姓南下,從朝歌城來到了雁門郡,這也是第一批從草原上來的百姓,在這裏他們將開始新的生活,忘記曾經的一切。
而這一切就在短短數個月的時間發生在韓浩的麵前,他越發的明白他前去找到韓龍告狀的時候,被剛剛趕回來的飛廉攔住,告訴他不管什麽事情相信自己身邊的同袍就是了,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雖然南疆的大戰越發的緊迫了,雖然西河郡已經即將完全淪陷了,徐榮和伍子胥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那蠻夷已經開始對一線天進行試探性攻擊了。
但是韓浩第一次覺得,這世間沒有那麽的可怕。
“哇~哇~哇~”遠處的茅草屋之中,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傳了出來,然後一名壯漢飛快的跑了過去,那是他的孩子,也是這雁門郡這段時間以來,誕生的第一個嬰兒。
“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