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誘餌
江珞安躲在暗處,用暗器偷襲盛驍幫助蘇辰宇。
盛驍全心放在了麵前的碧落庭庭主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動靜。但在一次被江珞安的暗器所傷之後,他猛然注意到了江珞安。
他過來不是為了和這人打架,而是解決掉江珞安。
想到這裏,盛驍立刻扔下了蘇辰宇,朝著江珞安藏身的地方狂奔而去。
蘇辰宇也立即反應過來,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刺中了盛驍的腿。
盛驍的小腿受傷,差點就跪在了地上,還好咬咬牙死撐住了。
現在場上的局勢已經扭轉,他打不過眼前的這個人,隻能勉強與之戰成平手。但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江珞安會時不時放冷箭。
一對二,他是沒有勝算的。
盛驍眼珠子一轉,突然對蘇辰宇說道“碧落庭庭主,你知道你要保護的那個人是誰嗎?辰溪一族的人命令我解決掉這個女人,難不成你想和辰溪一族作對?”
隻要是在蓬萊城裏生活過,就沒有可能不知道辰溪一族。這個家族其實是蘇辰宇母親的家族,在蓬萊城中的勢力很大。
這次皇帝下令讓他把蘇辰宇接回來,其中也有辰溪的手筆。
辰溪一族知道他們留在外麵的一個後輩想要娶家族以外的人,當即就決定用強硬的手段切斷他們的婚姻。
不過看現在蘇辰宇的樣子,好言勸說他們兩個分開已經不可能了。蘇辰宇不能動,那就隻能從江珞安這裏下手。
盛驍這個時候把辰溪一族搬了出來,目的就是震懾碧落庭庭主。
蘇辰宇自然知道辰溪,也大致了解過這個家族在蓬萊城中的權力有多大。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
盛驍說完那一番話後,就死死的盯著蘇辰宇看。透過麵具他隻能看到一雙眼睛,不過那雙眼睛裏麵沒有其他的情緒。
盛驍心知不妙,碧落庭的庭主根本不怕他搬出辰溪。
既然沒有求和的可能,盛驍也不願意做無謂的掙紮。他看了碧落庭的庭主一眼,捂著傷口使用靈力盡快的離開了。
蘇辰宇就站在那裏看著他遠去,並沒有想要追上去的意思。
等到盛驍從視野中消失了,蘇辰宇的身體突然晃了晃,頹然倒在地上。
江珞安趕緊衝了出來扶起蘇辰宇。其實剛剛蘇辰宇已經在強弩之末了,利用透視的異能,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麵具掩蓋下蒼白的臉。
不過盛驍並不知道這些,有了麵具的遮掩,他無法發覺到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去而複返的蘇辰宇。
但也幸虧是盛驍為人足夠警惕,這個時候隻想著逃走,沒有那個回頭多看一眼的功夫。
這裏離九姑的府邸還有不小的一段路程,要是走回去的話肯定要經過大街,蘇辰宇這身血跡太顯眼了。
江珞安叫出了畫卷裏麵的榕樹精,讓他把他們兩個趕快傳送回去。
榕樹精幹這種事兒已經熟練多了,很快就把他們兩個傳到了江珞安的房間裏麵。
哲懷哲琦正在院子裏麵的小花園裏喝茶,聽到江珞安住著的那間屋子裏麵突然有了動靜,猜想著應該是她回來了,就準備過去看一看。
他們兩個一進門,就被空氣之中彌漫的血腥氣味嚇了一跳。
江珞安把蘇辰宇帶回來的時候,他的傷口就在不斷的往外出血。江珞安像往常一樣封住了他的幾個關鍵穴道,卻沒想到隻是稍微減緩了一下出血量,身上多處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按理說不應該呀。蘇辰宇身上受的外傷其實並不多,而且都是一些皮肉傷。他受的最重的傷還是那個靈力枯竭的詛咒。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些傷口都十分難以愈合,這才弄的屋子裏麵全都是血腥味兒。
哲懷哲琦看著躺在床上已經脫下麵具的蘇辰宇,提出了想要幫幫忙。江珞安回絕了,接下來的事她暫時一個人做就好。
如果壓抑不住蘇辰宇身體裏麵的異動,那這些外傷也就沒法好。雖然傷勢不重,但如果一直這麽流血流下去的話,對身體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她隻能拚盡全力重新壓回了蘇辰宇身體裏麵亂竄的靈力,自從蛟龍內丹之後,她再也沒有這麽吃力的給蘇辰宇治療過了。
紊亂的靈力被壓製下去之後,蘇辰宇的那些外傷終於漸漸愈合了。
江珞安長舒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給他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期間蘇辰宇睡得安穩,沒有醒來過。
蘇辰宇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哲懷哲琦都感覺到了其中的不一般。隱約之中,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同時湧上了兩個人的心間。
江珞安還在屋子裏麵遲遲沒有出來,他們二人就決定先去找九姑商量對策。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九姑竟然在這個檔口被接進宮去了。
九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一聲,以往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九姑此次進宮,說是被皇帝派人請過去的,實際上相當於一種變相的挾持。
皇帝和秋明穀的穀主有仇的事情人盡皆知,算不得什麽秘密。最近一段時間裏麵,秋明穀更是在蓬萊城裏麵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殘害了許多優秀的王室子弟。
皇帝自然吞不下這口惡氣。但秋明穀在暗,他行動起來多有不便。
但就在不久之前,他從心腹太監的口中得知了九姑和秋明穀穀主謝植私下裏的關係很不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皇帝大為震驚。
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仇人,兩個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而且聽太監傳回來的話,江怡珣和謝植的這些往來全都是擺在明麵上的。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從未刻意遮掩過。也就是說,江怡珣根本不怕他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簡直豈有此理!皇帝震怒過後很快平靜了下來,決定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
江怡珣不是謝植的好友嗎,謝植既然想把自己的權利架空,讓自己做個傀儡皇帝,那自己用他的好友作為誘餌,引他上鉤也不算過分吧。
雖然江怡珣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不過在皇位麵前,就算是嫡子也要讓步,何況是一個多年養在外麵的女兒呢?
九姑在被皇帝的人帶走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應該落入了圈套。不過現在身不由己,她隻能跟著那些人走,並且期盼著江珞安能放聰明一些,不要被皇帝抓到。
皇帝放出了江怡珣在自己手上的消息。不出他的所料,消息散布出去的第二天,秋明穀就派人趕往皇宮這邊了。
秋明穀這麽些年都沒有大的動靜,為了他這麽個女兒可真是大費周折啊。皇帝得意的想著。
雖然不知道這一次謝植會不會親自過來,但如果能將這些秋明穀的高手一網打盡,單單一個謝植也成不了氣候。
知道這些人快要到皇城邊上了,皇帝特意讓人把江怡珣帶到了祭台上麵。
江怡珣被皇帝親手捆在了祭台的石柱上,祭台下麵站著的都是被強製要求過來觀看的大臣們。
傅家主和傅綿也在這些人之中。傅綿和父親抱怨著“為什麽要讓我們看這些東西,我一點都不想來。”
她和江怡珣的交情不深,但也知道這個人是江珞安的九姑。看著她的九姑就這樣被人綁在祭台上麵,傅綿有一些於心不忍。
傅家主小心翼翼地往周圍看了一眼,“小聲一點,你是害怕其他人聽不到嗎?”
這次是皇帝下令要他們都要過來的,傅家也不可能抗旨。
雖然父親剛剛責怪了自己,但傅綿卻沒有因此消停下來。
她往周圍看了一眼過來的人,都是對皇帝比較忠心耿耿的。江珞安並沒有在這些人之中,蘇辰宇也沒有在。
按理說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兩個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所以沒有收到消息?
她還真的沒有完全猜錯。江珞安這幾天都在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蘇辰宇,沒有注意到蓬萊城裏麵的異常。哲懷哲琦他們兩個倒是和往常一樣出去,探聽到了一些風聲。
皇帝在下令把這些消息散播出去的時候,也刻意繞開了九姑的府邸。他知道,若是讓江珞安提早了解到關著江怡珣的地方,那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要過來,把九姑救走。
哲懷哲琦兩個人得到消息的時候,九姑已經被人押送著往祭台那邊走了。
傅綿悄悄的給江珞安傳了個信,告訴了這裏大致的情況。
信被哲懷收到了。他們二人原本想著直接打上祭台救走九姑,但傅綿說這祭台上麵刻有眾多的陣法,周圍還隱藏著許多高手坐鎮,無論幹什麽都要小心一些。
哲懷哲琦斷了這個念頭,隻能另外著急的想著辦法。
等到周圍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之後,皇帝示意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大太監念出已經草擬好的文章。
這篇文章說了九姑勾結秋明穀的人,把蓬萊城中許多重要的消息泄露給了秋明穀的穀主。兩個人狼狽為奸,做了不少壞事。
這些年以來,百姓在皇帝的刻意引導之下,都對秋明穀有一種恨意。現在聽到這個人竟然和秋明穀有這麽多的瓜葛,立刻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
皇帝的這篇文章之中當然有不少誇大的地方,還有許多完全就是汙蔑九姑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隻要能把那些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秋明穀的人引出來,做什麽都可以。
江珞安好不容易忙完一陣子,出門的時候卻見哲懷哲琦兩個人一臉慌張。
得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後,江珞安連一條裙子都沒有換,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門。
等她趕到祭台的時候,秋明穀的人也剛剛抵達那裏。
皇帝看著底下一個一個陌生的麵孔,大臣們剛才已經四散開來了,現在旁邊站著的都是秋明穀的人。
當然,隱藏在暗處,他的人也不少。
皇帝道“謝植現在在哪裏,我要你們的穀主親自來見我。”
為首的那個人見了皇帝也不下跪,提著劍,依然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們家穀主現在不在,有什麽條件你直接和我說就可以。”
他這一嗓子吼完之後,全場都陷入到了寂靜之中。
短暫的沉默之後,皇帝身邊的太監喝到,“大膽,見了皇帝不下跪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為首的人不屑的嗤笑道“一個太監而已,平日裏狐假虎威慣了,難不成把自己當成真男人了?”
那太監氣得臉色漲紅,指著為首的人說不出一句話來,手指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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