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下
羅家人兩次過來尋仇,一次在明一次在暗,都沒有從江珞安的手下討了好處去。這次甚至又有一批人被抓走。江珞安直覺羅家人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自己還需苦練自保的本事才行。
還好穿越過來之後,自己從前學的各種毒術都還沒有忘記,江珞安就準備從這方麵下手。
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煉毒之法,還需先去藏書閣看看。
江珞安的眼睛擁有異能,在將靈力灌注到雙眼之時,可以透過層層書架的阻礙看清每本書的內容。
趁著藏書閣裏麵沒有人,江珞安撤去了隱藏眼睛異能的功法,飛速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書,並將這十幾本厚厚的古籍全數搬了出來。
她的閱讀之法也和別人不同。隻需快速翻閱一遍所看書籍,裏麵的文字就會全部映入她的腦海。江珞安過目不忘,抱著書本放在腿上,“唰唰”地翻得飛快。
隻消一炷香的時間,江珞安就完成了挑選的所有書籍的閱讀。她將書合上,閉上雙眼細細感受書裏麵的內容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之中飛速流淌。
這個時代的煉毒之術與以往她學習過的有所不同,但是煉毒的基本原理依舊大同小異。這些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完了書籍,江珞安正要把這些書一本一本放歸原處,就看到了江家的另一位女兒——江慕雪正在大搖大擺地進入來找書。
江慕雪平時與江月茹的關係甚好,自然也看江珞安不順眼。這次看到江珞安抱著一大捧的書要放回書架,一副已經全部閱覽完的樣子,忍不住就想冷嘲熱諷幾句。
“呦,抱著那麽多的書裝給誰看呢?”江慕雪笑道“這麽多深奧的古籍,你能看懂幾本?”
江珞安懶得搭理她,放好了一樓的書之後就轉身走向了藏書閣的二樓。居高臨下的,江珞安看著樓下江慕雪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順手丟了本書下去。
江慕雪還在為自己剛才被無視而生氣,一時沒有察覺,直到書快要落在了她的頭上才猛然回神,順手將書打落,心裏不知不覺更生氣了。
藏書閣裏講煉毒的書本身就不多,江珞安讀完後就準備打道回府。
行至一樓,江珞安為了少繞一點路,正從書架之間穿行,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了書架深處一塊不自然的凸起。
藏書閣曆來是家族愛護的重地,每隔兩月就會有專人去維護裏麵的各項設施。這離上次維護還沒有多久,牆上鋪設的磚石怎麽就凸出來了呢?
江珞安好奇地上前去看。隻見這塊磚石本就是堪堪嵌在這裏,縫隙之間並沒有經過泥土的粘合。再仔細觀察,她發現這一整麵牆都是這樣靈活可動的。
這裏麵一定有東西。
看著四下無人,江珞安一把抽出了凸起的磚石。果不其然,在一聲輕響之後,牆上磚石緩緩向兩邊移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江珞安站在洞口前麵向下望去,這裏應該通往地下室。
“你這是在幹什麽?”江慕雪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震驚地指著這個洞口,“這個又是什麽?”
江珞安伸手想去點她的穴道,就聽得看守藏書閣的人腳步漸進,很快就要到這裏了。
事不宜遲,江珞安一把將江慕雪抓了過來,一用力就推下了洞口。藏書閣的守衛正巧趕到,江珞安立刻指著洞口說道“江慕雪發現了這個洞想要下去看看,我是聽見動靜才跑過來的。”
那守衛不敢輕易得罪這兩人,慌忙說道“你們二位先站著別動,等我去通知家主過來。”說罷轉身就離開了。
江珞安怎麽可能如此聽話,那人一走就跳下了洞口,在江慕雪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點了她的穴道。
把江慕雪扔在了一旁,江珞安這下有時間看一看這個地下室了。
這個地下室仿佛是一個小型的藏書閣,裏麵珍藏的全都是絕本的古籍。江珞安想要看的並不多,背對著江慕雪再使用一次雙眼的異能,很快就挑出了書本看完。
在這裏麵耽擱了這麽久,江澤天竟然還沒有趕過來,江珞安有些驚訝這辦事效率。再檢查一遍江慕雪的穴位沒有被解開,江珞安便將她丟在地下室裏,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
那一邊,看守藏書閣的人火急火燎地想要向家主稟報地下室的入口被兩人破開了。但當他趕到江澤天的住處時,卻被人告知家主正在修煉,來人一律不見。
想到那兩個人還留在那裏,看守之人請求道“就讓我見家主一麵吧,我真的有要事要稟報。到時如果家主降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侍衛卻依舊冷酷地拒絕了他,“家主已經說過了,他修煉的時候不想任何人來打擾,就是皇帝陛下過來也不行。你還是請回吧。”
看守之人無奈,又不是家主何時才能修煉完,隻得在門口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江澤天的修煉才告一段落,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看守之人急忙上前向他稟報,直到看見江澤天越來越差的臉色,他才意識到距離那兩個人尋到了地下室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
他驚惶無奈,跟在江澤天的後麵趕往了藏書閣,隻盼望那兩個人聽話點站那別動,自己也能少受些懲罰。
江慕雪被點了穴道扔在地下室裏,一動也動不了。她盼望著家主能趕快過來救她出去,可是一直等到了穴位自然解開都沒有見人過來。
江澤天進門的時候,正巧撞上了江慕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外跑。他趕緊攔住,江慕雪更加委屈,朝他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江澤天也有些頭痛,江珞安現在是太子護著的人,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他也不敢懲罰太重,隻能象征性地讓人打了她一個板子。
看到如此欺負自己的人受到的處罰竟然這麽輕,江慕雪更加委屈了。新仇舊怨湧上心頭,她一想到江珞安,就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第十六章醫術
為了懲治一番江珞安,好好出一出這口惡氣,江慕雪決定從她的靠山——太子蘇辰宇入手。
眾所周知太子殿下身體虛弱,每日都需要醫師大力調養。皇帝陛下也曾花重金在民間為他求醫,不過都沒有什麽結果。
江慕雪派人在城中四處散播消息,說江珞安最近在潛心研究醫術,並且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很有信心要治好太子,她這個短命的未婚夫。
要是有人自告奮勇地說要治好太子,但最後卻讓皇帝陛下空歡喜一場,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呢。想到這裏,江慕雪有些得意地笑了。
她倒是不太害怕自己被牽連,左右江珞安以前在眾人的心目中印象都不好,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傻子。此言一出,眾人都會以為她是瘋了才敢口出狂言。
江慕雪把這謠言散布的滿城都是,自然也傳到了蘇辰宇的耳中。他稍微派人一查,就知道了是誰在背後搞鬼。
蘇辰宇叫人卻將太子府的醫書整理好,又派人去外麵重金收集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子。他派出的人在收集的同時逢人便說江珞安的醫術果然高明,太子殿下如此難治的病症竟然在她的手下恢複了一些,身體不像以往那麽虛弱了,太子殿下還要親自去上門道謝呢。
傳得多了,再看到那些人喜氣洋洋的樣子,百姓也不禁信以為真,覺得江珞安或許真是得了什麽高人的指點,醫術突然變得出神入化起來。
坊間的人不敢懷疑太子派出來的人說的話,但與蘇辰宇關係親近之人卻沒有那麽容易輕信傳言了。太子的病情如何,他們自然心知肚明。那麽多醫術高明的醫師都束手無策,江珞安又哪裏來的本事能讓他恢複。
再加上前段時間,蘇辰宇對江珞安的各種庇佑,讓人很難不聯想到他是為了應對前段時間有人放出的消息,才故意在眾人麵前這麽說的。
太子殿下要親自到將軍府來向江珞安道謝一事傳得沸沸揚揚,大夥都想看看是否真有其事。蘇辰宇沒有讓他們失望,果然帶上了重金前來。
江慕雪氣得牙癢癢,她本身想借此機會來懲治一下江珞安的,卻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如此護著她。
蘇辰宇上門的時候,她借口自己不舒服,硬是沒有出門去迎接。
蘇辰宇一進門就道要見江珞安,江澤天也忙不迭的將她推了出來。
見到了江珞安,蘇辰宇還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認真的向她道謝,“江姑娘,多虧了你的醫治,我感覺最近好多了,不必像以往那樣一直在藥池泡著。”
江珞安回禮,“太子殿下不必道謝,能為太子殿下分憂也是我的福分。”
看著她文縐縐的樣子,蘇辰宇不禁起了戲弄之心。他故意把手搭在了江珞安的肩膀上,不顧眾人震驚的目光,親熱地說道“江姑娘不願意把我帶去你的住處看看嗎,我想知道江姑娘到底研習了多少醫術,才練的如今出神入化的醫術。”
江澤天很想立刻出言阻止。雖然他們兩個已經定了親,但江珞安畢竟還沒有過門。他若要去一個未婚女子的閨房裏看看,說出去也沒有多麽光彩。
但蘇辰宇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讓他反對的餘地。江澤天不敢阻攔。
江傲天自打服下了那枚藥丸之後就一直在潛心修煉,一般不會出門。這次知道蘇辰宇要來,還特意提前結束了修煉,不過仍舊未能趕上出門迎接。
蘇辰宇倒是對他十分客氣,他暫時還有求於江珞安。
江珞安看出來蘇辰宇想借此機會和她單獨說話,便勸說父親抓緊修煉去了。
何洛在門外守著以防有人接近這院子,蘇辰宇和江珞安則進屋去詳談。
“江珞安,你眼睛的異能現在修煉的怎麽樣了?”一進門,蘇辰宇便開口問道。
江珞安道“有了一些進展。我現在已經學會利用它穿透一些外物,直接看到內核了。”
蘇辰宇點點頭,“不錯,你的進步挺快。抓緊修煉吧,我還指望著你用異能找出我身上被下詛咒的地方,好施法解除。”
“好啊,那我現在給你把脈看看。”說著,江珞安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剛碰上蘇辰宇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抓住反扣到身後。蘇辰宇湊近了道“沒用的,把脈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他微微偏了偏頭,“還需要你‘用心’去看才行啊。”
聽見他的笑聲,江珞安感覺自己受到了調戲,抬腳就要去踢他。蘇辰宇卻先一步鬆開了她的手,一邊笑著一邊飄然離去了。
“主上,今天心情不錯?”何洛跟在他身後問道。
蘇辰宇看向他,“何出此言?”
“我見今日主上笑得十分開心。”何洛老老實實回答。
蘇辰宇收斂了笑容,“我有哪一日不開心嗎。好好做事就行,別想太多。”
主上就是嘴硬,何洛不再作聲,心裏卻默默腹誹。
送走了太子,江澤天向眾人宣布了近日的一件大事。一年僅有數次機會的圍獵修煉的日子就在眼前。每年的這個時候,各家都會派出優秀的子弟參加圍獵大會。
這場大會不僅僅是做圍獵修行之用,更是年輕的小輩們在眾人麵前樹立威望,大放異彩的好時機。以往各種大事總有長輩在麵前帶頭,小輩們很難出風頭。而這種圍獵就是為了鼓勵小輩們而舉辦的。
江慕雪又動了壞心思。她悄悄趴在了江澤天的耳邊,小聲說道“家主大人,不如這次讓江珞安也一起去吧。希望她都沒有參加過,這次總要給她個機會不是。”
江澤天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隻是有些顧忌江籌。萬一江珞安在裏麵受了傷,江籌一定會出麵指責他。
“家主,上一次在那地下室裏麵,江珞安點我穴道的時候動作那叫一個機敏。你這次不讓她去,說不定她又在太子麵前告您的狀,說您不給她機會呢。”
江澤天被她說動了,“隻要她同意,就讓她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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